在紀念毛澤東誕辰120周年之際，重讀毛澤東《憶秦娥·婁山關(guān)》，又有一番新意。我所稱之新解，是以一種新視角來觀察當(dāng)時毛澤東寫詩詞的意境，洞悉毛澤東的精神境界。

讓我們先欣賞毛澤東《憶秦娥·婁山關(guān)》原詞：西風(fēng)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雄關(guān)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自揭秘密何在——意在毛澤東指揮

1962年5月9日，詩人毛澤東，他自己對這首詞解釋得非常妙。毛主席在讀了郭沫若對這首詩的賞析后，將郭沫若的內(nèi)容全部刪去，并以郭沫若的口氣，在清樣的四邊空白處寫了一段對這首詩的注釋性文字：

“我對于《憶秦娥·婁山關(guān)》這首詞作過一番研究”，“這是作者（指毛澤東）告訴我的”�！霸~是后來追寫的，那天走了一百多華里，指揮作戰(zhàn)，哪有時間去哼詞呢？南方有好多個省，冬天無雪，或多年無雪，而只下霜，長空有雁，曉月不甚寒。正像北方的深秋，云貴川諸省，就是這樣�！n山如海，殘陽如血’兩句，據(jù)作者說，是在戰(zhàn)爭中積累了多年的景物觀察，一到婁山關(guān)這種戰(zhàn)爭勝利和自然景物的突然遇合，就造成了作者以為頗為成功的這兩句話�！薄敖庠娭y，由此可見”（注：有刪節(jié)，現(xiàn)在加的黑體重點符號）。

毛澤東借郭沫若之口，傳遞了什么信息呢？個人新解，解決三大問題：一是時間問題�；卮饘懺~是不是當(dāng)時作戰(zhàn)時寫的問題，詞是后來寫的，不可能是過婁山關(guān)時馬上吟詩。二是戰(zhàn)爭指揮權(quán)問題，婁山關(guān)作戰(zhàn)是毛澤東指揮的，“那天走了一百多華里，指揮作戰(zhàn)，哪有時間去哼詞呢”一句，說明婁山關(guān)戰(zhàn)斗是毛澤東親自指揮的戰(zhàn)斗。三是詞的意境問題，“而今邁步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是“景物觀察”“突然遇合”。

那么，毛澤東為什么要自揭這個秘密呢？我認為主要是兩個目的。其一，寫詩填詞，要尊重歷史，實事求是，不要解讀得太離譜；其二，向外界披露婁山關(guān)戰(zhàn)役是毛澤東親自指揮這一重大歷史事實。毛澤東自揭作詞的秘密，用意正在于巧妙地告訴世人，紅軍的大轉(zhuǎn)折背后的指揮家是毛澤東本人。

作者構(gòu)思何在——宣示壯志越千年

毛澤東為什么突然想到寫《憶秦娥·婁山關(guān)》？憶秦娥，詞牌名，本于李白詩“秦娥夢斷秦樓月”而來，古人對李白的憶秦娥譽為“百代詞曲之祖。”

毛澤東在桐梓翻閱過《桐梓縣志》，毛澤東的警衛(wèi)員陳昌奉回憶錄中介紹這事。桐梓是李白被謫流放地，《桐梓縣志》記錄有李白六首詩。李白詩仙的詩，正是毛澤東要想超越的對象，因此，毛澤東極有可能是閱讀了李白詩受到啟發(fā)而作《憶秦娥·婁山關(guān)》。

李白《憶秦娥》原作是：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樂游原上清秋節(jié)，咸陽古道音塵絕。音塵絕，西風(fēng)殘照，漢家陵闕。

李白這詞是抒情小詩。但它的主人公不是抒情詩人自己，而是思婦秦娥。詩人是通過刻畫秦娥這個形象，表達自己吊古懷今，傷離念遠的思想情緒的。詩人自己，卻深深隱藏在形象背后。李白是借助景物描寫來襯托人物的心境，有聲有色，有寫實，有想象，有閨樓凄清的夜景，也有壯觀蒼涼的帝都黃昏風(fēng)光，處處都蘊藏著女主人公的感情和心理。

李白詞中有“咸陽古道”，而毛澤東詞有“雄關(guān)漫道”，李白的詞中有“西風(fēng)殘照”，毛澤東詞有“殘陽如血”，用詞都很接近。毛澤東用“憶秦娥”詞牌，就是想挑戰(zhàn)李白，成為千古絕唱的最有價值的詩句。毛澤東是借景色寫戰(zhàn)爭與政治主題，而李白只不過是情歌王子而已。古今對比，意義自然顯現(xiàn)。

為什么毛澤東要挑戰(zhàn)李白詩仙呢？最根本原因是他要創(chuàng)造一個超越盛唐的新中國。這是偉人的偉大精神，是這首詞透出的凌云壯志。

作詞意義何在——目的堅定必勝信念

一九三五年一月十六日至十八日，遵義會議開了三天，隨后紅軍就經(jīng)婁山關(guān)北上四川。二月五日，在一個叫“雞鳴三省”（四川，貴州，云南）的村莊，經(jīng)過一翻激烈的斗爭，使博古把軍事指揮權(quán)正式移交給毛澤東。經(jīng)土城戰(zhàn)役失利，紅軍在毛澤東的建議下，回師遵義。婁山關(guān)大戰(zhàn)是長征途中的最重大的戰(zhàn)略轉(zhuǎn)折，是毛澤東親自指揮打的第一個大勝仗。

那么，毛澤東對這次大轉(zhuǎn)折的看法與今后的前途艱險，都蘊藏《憶秦娥·婁山關(guān)》詞中�！岸襁~步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這兩句詩，是毛澤東的得意之句。就詞句中，第一個“從頭越”，就是表明一定要勝利，而第二個“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意味著戰(zhàn)爭更加殘酷，有更大的犧牲與流血。還讓人們聯(lián)想到，就是付出再大的犧牲，也要奪取革命的勝利。

毛澤東自揭作詞的背景意義，就在于堅定革命信念，鼓舞紅軍將士必勝之決心。

重讀毛澤東《憶秦娥·婁山關(guān)》，感覺到偉人毛澤東的智慧超越古今，他借助文化婁山，向世界表明，這場大轉(zhuǎn)折就是毛澤東指揮的，中國革命是一定要勝利的，而且建立的新中國，必定是要超越歷史上最好的盛世。

從《憶秦娥·婁山關(guān)》中看出，毛澤東的精神境界，是超越歷史時空最偉大的智慧高峰。這也意味著，沒有毛澤東，就沒有新中國的誕生！

【編輯：黃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