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一顆感恩的心,捧一盞清心的茶。飲一口入喉,茶就是我,我就是茶。茶在我心中,我在草木間。
——題記
滄海桑田,春去秋來,惟有那云霧繚繞處,坑澗幽谷間的縷縷茶香依然在飄蕩。走了云煙走了愛,放下妄想放下情,“多一物,卻添了太多危險;少一物,貪嗔癡會少一點”。問人世間萬千過客,能有幾人心甘情愿地遠離顛倒夢想?又有幾人能真心品味出香融于水的清茶滋味?
阿木把天心禪茶送來的時候,我欣喜得不得了。淺黃色包裝袋上大大的空心字“無我”在一瞬間安住了我躁動不安的滾滾紅塵之心。據(jù)說,禪宗二祖慧可雪地斷臂,請見達摩祖師,慧可說“我心不安,求大師替我安心”。達摩祖師手一伸“你把心拿來”;劭深D悟。是呀,心在哪里?為什么不安?心安在何處?終是“覓心了不可得”;終是“過去心不可得,現(xiàn)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終是“無所住而生其心”。
總是不敢辜負每一盞茶的美好。
一個滿月朗照的夜晚,一份寧靜曠達的心境,一副浴后清潔的身體,一縷凝心靜氣的熏香。這樣的對境中,我為自己泡一杯天心禪茶“無我”。
據(jù)“大紅袍溯源”載:1385年,天心寺和尚以茶入藥,救活舉子丁顯的性命,丁顯高中狀元后,為報佛恩,以紅袍披茶樹,始有“大紅袍”之名。1419年,明成祖封天心寺九龍窠的六株茶樹為“大紅袍”。1526年,徐柳著《天心禪茶疏》,“天心禪茶”之名首見經(jīng)傳。1646年,天心茶僧研制出烏龍茶制作工藝,“大紅袍”被稱為烏龍茶之祖、工夫茶之源,并成為武夷巖茶的代名詞。1855年,天心寺方丈贈予臺灣學子林鳳池36株茶苗,成為名茶“凍頂烏龍”。2007年,“大紅袍祖庭”碑碣在天心寺落成。
六百多年的寒來暑往,歷史朝代的更迭交替,惟一不變的是護茶人堅守的安穩(wěn),從未間斷,不曾離開。名山有名寺,名寺出名茶。緣來,苦也甜;緣去,在心間。一群出世的僧人守護著一片清香的茶園,一雙潔凈的妙手炒制出一鍋甘醇的茶葉,一顆純粹的心靈沖泡出一盞清凈的茶湯。于是,茶香不加任何掩飾地從杯中飄逸出來,茶色不加任何雕琢地清澈艷麗起來,茶底泛著烏潤的亮,溫軟地臥在茶杯中,款款示現(xiàn)著茶禪的含意。
這應該就是我們所尋求的一盞茶最美最真的自然表現(xiàn)了。
心無掛礙成就大愿,心無恐怖妙不可言。原來,頭上三尺的神明時刻觀照著我們衣食住行的點點滴滴,善惡美丑,天堂地獄,煩惱菩提,什么都逃不過那雙虛空的眼。
懷揣信仰般的虔誠,去聆聽大紅袍背后生動的故事,讓這款茶跌宕的芬芳在熱水的澆注下迸激出新的生命活力。這一口未曾入喉,下一口已然等待。捧杯之時,我問自己,還有什么能比得過巖茶千姿百態(tài)的香氣?還有什么能比得過巖茶力拔山兮的勁道?還有什么能比得過巖茶高貴典雅的骨韻?這份來自高山巖峰坑澗幽谷間的巖骨清香,讓百欲洗盡鉛華,令萬物一騎絕塵。
有一種茶湯,很甘甜;有一種慈悲,很柔軟;有一種情懷,很溫暖;有一種厚重,很深遠。修行也好,飲茶也罷,難免會有苦澀參雜,只有經(jīng)受住了長久的艱難跋涉沖刷洗禮,才會綻放出最靚麗最清靜的花朵。亦如那六株面朝太陽長在崖壁間的大紅袍母樹,縱然能迎接升空的第一縷陽光,也必須接受風雨雷電的無情捶打,正因于此才成就了“萬茶之尊”名揚天下的不朽神話。
看破。放下。自在。隨緣。澤道法師說“無論人緣,佛緣,還是茶緣,一切隨緣,故,茶禪一味”。從諗和尚說“空持千百偈,不如吃茶去”。
罷了,罷了,放下一切,一切放下,咱們吃茶去。只是不知道萬千茶味中,君能品出哪一種?
【編輯:黃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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