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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里的媽媽(外一篇)
信息來源:本站發(fā)布    作者:飄伶    閱讀次數(shù):14924    發(fā)布時間:2013-11-21

溫泉古城,夜色依舊,街道依舊,古巷依舊,城墻依舊。

夕陽的余輝散了,天上的明星現(xiàn)了,古城的街燈明了,深秋的月光慢慢爬上五峰山,寫滿了男孩思念的孤獨。

男孩來到龍川河畔,聆聽古夜郎的傳奇,釋放零亂的思緒。遠(yuǎn)處,“玫瑰之約”傳出《燭光里的媽媽》那熟悉的歌聲,飄進(jìn)心間,彌漫腦際,繃斷思念拉長的弦,心事如水嘩嘩涌現(xiàn)。

男孩快步回到寄居的小木屋,推開小木窗,迅速打開小木桌那臺陳舊的電腦,噙淚敲下這份對媽媽的思念之情,表達(dá)對母親深深的愧疚。

飄泊的日子,露宿過街頭,累倒在工地,被人當(dāng)作乞丐吐唾沫……男孩從未流過淚。

媽媽生活在小山村,男孩漂泊于小城,曾經(jīng)承諾要陪媽媽渡過每一個生日,那夜,他卻失信于媽媽,只是通過網(wǎng)絡(luò)讓月光送去一條“媽媽,生日快樂!”的簡短祝福。關(guān)上小木屋電燈,窗外的幾縷月光,灑在書桌前媽媽的臉上,看著母親慈祥的笑容和額上歲月犁下的溝溝壑壑,男孩流淚了。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幾聲蟋蟀輕吟,打破了夜的沉靜,男孩起身貯立窗前,遙望天邊那淡淡疏星,漸漸回到了童年的夢境。

“媽媽,月亮里有人嗎?”男孩躺在媽媽懷里用小手指著月亮問。

“有!那里有一位很美麗的姐姐,她的名字叫嫦娥!眿寢屛⑿χf。

“嫦娥姐姐為什么要到月亮里去呢?月亮里一定很好玩吧!她能看到我嗎?”男孩好奇的追問。

“你看,月亮里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樹,嫦娥姐姐正懷抱一只小白兔朝著你微笑呢!那里還有一段美麗的神話故事!眿寢屘ь^用手指著月亮說。

“媽媽,你給我講講!蹦泻⒀肭笳f。

“好吧!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年,天上出現(xiàn)了十個太陽,烤得大地直冒煙,海水枯干……嫦娥姐姐是一個美麗的山村姑娘,她勤勞樸實,活潑可愛……”媽媽娓娓道來,男孩的思緒也隨之飄到那個遙遠(yuǎn)的神話世界。

望著嫦娥姐姐的微笑,聽著媽媽的童話故事,男孩漸漸進(jìn)入夢鄉(xiāng)。月光里,媽媽,男孩,蛙聲……匯成一幅寧靜而優(yōu)美的綢錦,夜色笑了,媽媽笑了,笑得很甜,男孩睡得很香,那年,男孩五歲,在山村小學(xué)上一年級。

童年的時光總是逝得那么快,月亮一次次升起,男孩也一天天長大,媽媽不再講述嫦娥姐姐的故事了,多少個有月光夜晚,男孩眼里盡是媽媽在泥巴墻的院子里忙碌的身影——洗衣服、剁豬草、摘野菜、收拾糧食……月色依然是那樣的柔和美麗,她已不再屬于媽媽,屬于媽媽的只有艱辛、操勞、汗水。

在鎮(zhèn)上讀初中那年中秋之夜,男孩的父親永遠(yuǎn)他而去,本來就不寬裕的家境開始衰落了,家中也一下變得清冷了許多。媽媽像變了個人似的,笑容沒了,流露出的是滿臉優(yōu)傷。那以后,月亮升起的夜晚,男孩的媽媽總要來到院子里,一個人默默坐木凳上,似乎在沉思什么?男孩也曾一次次打斷她的沉思說:“媽,你別想那么多好嗎?你看你瘦了好多!焙靡粫䞍海瑡寢尣盘痤^說:“孩子,媽沒事的,好好讀書吧!”這時,細(xì)心的男孩發(fā)現(xiàn)媽媽的眼睛閃爍著晶瑩的淚花,男孩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

上初三第一學(xué)期,全校師生家長共聚一堂的會議上,校長當(dāng)著眾多師生家長的面把全年級最優(yōu)秀的獎項交到男孩手上,對男孩贊揚(yáng)了一番,在要求男孩發(fā)表感言時,男孩嗖地跑下臺拉著母親的手,眼眶微紅,激動萬分地道出他從懂事起到現(xiàn)在,家里的一切境況及母親毫無半點怨言用她那瘦弱的肩膀扛起一切磨難,讓孩子在她溫柔地呵護(hù)下,健康快樂地成長著……

男孩感言剛說完,臺下投來無數(shù)雙贊賞,憐憫,敬佩的目光及一聲聲暴雨般的掌聲,而男孩和母親緊緊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這一天,男孩在送媽媽走出校園回家的路上,突然感覺雙腿無力,一下倒在地上,媽媽快步上前將男孩扶背在她單薄的肩上,蹣跚著奔向醫(yī)院。

不知為什么,媽媽帶著男孩看了很多醫(yī)生,都不能確診。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病,沒有人可以說得出病名。

像所有求醫(yī)的父母一樣,只要打聽到一絲希望,媽媽就不惜一切去嘗試,就這樣試了很多藥方,都沒作用,男孩的病逐漸惡化,原來瘦弱的身體越來越干瘦。

到后來男孩已經(jīng)無法站起來了。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無奈之下,媽媽天天到山間那座山神廟里祈禱,求神靈保佑男孩的病快點好起來。

一次,媽媽打聽到縣城有個老中醫(yī)的藥可以治好男孩的病,男孩服過兩劑后,果然有些好轉(zhuǎn)。

只是老中醫(yī)的藥很貴,用藥方法很麻煩,必須要用凈水(清新的山泉水)熬制藥劑,才能有較好的藥效。

于是,當(dāng)月光灑在院子西角的古井欄上時,井底就傳出噗通的聲音。男孩靜靜地躺在床上,順著窗外的月光望去,媽媽正佝僂著身子,吃力地緊搖著轆轤,月光將媽媽彎曲的身影照得雪亮,整個外形是靜止的,像一塊沉靜的大石,又像山谷起伏的遠(yuǎn)景。終于,石頭動起來了,山立起來了,月亮撈出來了,隨著媽媽邁往灶房的腳步在水桶里晃晃悠悠,那是媽媽在提凈水給男孩熬藥,那是媽媽的希望。

一般人的中藥都是熬了三遍就棄渣,可是媽媽往往要熬六遍,淡到實在沒有藥味了才舍得倒掉,男孩發(fā)現(xiàn)媽媽每次都把藥渣倒在通往山間那座山神廟的小徑上,被路過的行人踩得稀爛,他問媽媽為什么,媽媽告訴他,路人踩你了藥渣,就把你的病氣帶進(jìn)山神廟,這樣你就好得快些。

日子就在媽媽無數(shù)次的提水熬藥及祈禱與期待中一天天過去。有一天,男孩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站起來了,他跌跌撞撞地沖向后門,想把這個消息告訴還在山神廟里為他祈禱的媽媽。推開門,通向山神廟的小路上,水晶一樣的月光靜靜瀉下來,路面鋪滿一層稠厚稀爛的東西,是藥渣。月光里,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從小徑朝他走來,男孩拼命向前,緊緊抱住那個身影,放聲呼喊:“媽媽……”

男孩又回到了學(xué)校,繼續(xù)他的學(xué)業(yè);媽媽臉上出現(xiàn)了昔日的笑容,依舊忙碌在每一個月光的夜晚。

完成學(xué)業(yè)后,男孩回到了久別的故園,一直站在門口,不敢上前敲門,似乎在等待一個熟悉的聲音,但久久卻沒有聲響。男孩終于忍不住,輕輕地敲了敲門!皨,開門吧!我回來了。”,說完,門吱地一聲開了,一個模糊又清晰的身影走出門外,男孩知道,那是他的日思夜想的媽媽,透過明亮的月光,男孩看到他媽媽的兩鬢已眨起了白霜,面色更加憔悴了。

“媽,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從城里給你帶來了蛋糕、衣服……”男孩歉疚地打開背包。

“回來看看就好,媽不用這些!眿寢屝χf。

“媽,以后你的每一個生日我都會陪著你!蹦泻⒊兄Z。

那一夜,他們在院子擺上一張木桌,點亮蛋糕上的蠟燭,靜靜地沐浴著月光,傾聽著河水嘩嘩地流淌,蟋蟀在草叢里悠悠地歌唱……男孩迅速按下快門,留下他媽媽的快樂!

相聚總是很短,男孩很快又別離了家鄉(xiāng),告別了媽媽,只身飄泊于小城,唯有通過電話傳遞思念之情。

夜已深了,月亮更明了,男孩仿佛看到媽媽在月光里微笑……


記憶山村


山村,一縷純樸的鄉(xiāng)情,一片熱戀的故土。

一排排低矮的青瓦木房,依山而坐,如老牛鈍齒,輕輕咀嚼著歷史歲月的酸甜苦辣;一條條阡陌,如挺筆延線,細(xì)細(xì)撰記鄉(xiāng)村男女的悲歡離合;一縷縷炊煙,如輕紗薄幔,裊裊傾訴農(nóng)戶人家的勤勞樸實;一層層梯田,如詩畫漫卷,默默豐盈季節(jié)風(fēng)雨的春夏秋冬。

每次回鄉(xiāng)就是一次心靈的洗滌。村前的石碾,碎了山村的歷史;牧童的短笛,引領(lǐng)晨曦中山夢溪語鳥鳴花香的合唱;布谷的輕吟,催醒山野里麥香杏黃磨鐮打場的繁忙;田蛙的閑歌,濕潤淺澤間禾茂草綠羊肥牛壯的景象……

天邊一抹彩虹,凌空懸掛在陳舊的門楣上,襯映七彩顏色,讀著一副對聯(lián)歪扭的文字,那是山村的速寫。

記憶深處,山村是一首寫不盡的散文詩;山村是一曲唱不完的生態(tài)歌……


之一:老  


走進(jìn)記憶的山村,瘦骨嶙峋的老屋,如母親羞赧的首飾匣子,鎖住我童年的夢。

一塊斷磚,一片破瓦,都隱藏著老屋的一段傳說。

粉墻青瓦上趴著翻飛的廊檐,天井的竹篷里停著過去的時光,陳舊的祖先牌位在堂屋壁上默默無語,蠟黃的竹床上流淌著嬰兒的啼哭,迎親的嗩吶在大紅喜字門前吹響,殘缺的煙囪斷斷續(xù)續(xù)地講述老屋的歷程。

兩扇正門上斑駁脫落翻卷的關(guān)公畫,早已面目全非,孩提時那口青春裝滿豐收的木倉,也老了,剩下空空的黑暗與寂靜的塵埃。

沿著時間的走向,老屋簡單地支撐起那些古樸誠摯的日子。墻皮一層層脫落,裸露著歲月的滄桑與歷史的風(fēng)雨,在生命旅途中日趨衰老,只有一種精神讓老屋始終守望。

風(fēng),掀不起往事的波瀾,一只布谷鳥駐足在屋后的老樹枝條上,啼叫時間的流逝。

這時,我憶起村前那條流淌的小溪。她奔騰、涌動、澎湃、向往前方。

曾經(jīng)在老屋的懷抱里,重復(fù)童年簡單而充盈的時光,幾縷裊裊炊煙,纏繞著山村的晨曦與晚霞,粗茶淡飯的歡笑,清爽了酷夏,加溫了嚴(yán)冬,淳樸在村前屋后凝聚。

晚晴從老屋門前落下,墜入記憶的深井,回蕩一聲聲輕嘆,那是我不敢觸碰的詩,只能望著過眼云煙如聲如泣。

歲月一年年地輪回,孤獨一天天的遞增。如今,老屋悄悄地日漸崛起的高樓大廈淹沒,唯有故鄉(xiāng)的陽光一遍遍地?fù)崦碾[痛。

老屋是我的母親,溫暖地包裹著游子四處流浪一滴熱淚,同鄉(xiāng)愁一起在雨天默默生長。

夢里,時常憶起山村,想起老屋,想起白發(fā)蒼蒼的母親,總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走出老屋、卻走不出老的記憶、注視和思念。

夢醒,一窗憂傷的月光……


之二:老  


踩著山村的寂寞,悄然停留在老井身旁,一睹他飽受風(fēng)霜浸染的模樣,圓圓的嘴,一張就是一千年。

農(nóng)人生存的渴望正泛著水花,在老井中蕩漾開來,一條井繩突然有了靈性,頓刻間,化著一桶清泉,那是老井無私的奉獻(xiàn)。

不時有往年的紫燕停歇老井邊,銜來桃花染紅的三月。一片墜落秋天的葉子,冬陽下沉眠,以詭異的詩句,訴說山村的往事。

沿著井壁的青苔,輕輕握住被歲月磨光的井繩,恍如握住浣衣女子的纖纖素手。被井水濺濕的寒月,躲進(jìn)舊事里,靜靜聆聽一片花瓣春日調(diào)謝,抑郁的回音,拽出千年前一段美麗而凄涼的愛情。

孤寂的山村沉睡不醒,老井總睜著失眠的眼睛守望清晨的第一線曙光。母親第一個來到老井,微弓著腰,挑起山村的第一縷炊煙,挑起故鄉(xiāng)的日出日落……

童年是老井甘甜喂養(yǎng)的一段生活;母親挑水的姿勢,是我低頭思鄉(xiāng)的一道風(fēng)景;井畔清脆的哇鳴,是一首唐詩,寫進(jìn)了山村的靈魂,寫滿了鄉(xiāng)愁。

夢里,捧一窩涓涓細(xì)流,吻了千遍,我仿佛看見母親從老井口中,打撈出一聲聲祝福, 挑起沉甸甸的希望,踏著平平仄仄的腳印,寫著蹣跚的身影,慢慢踽進(jìn)我詩歌的港灣。

老井是故鄉(xiāng)唯一一條終點之路,也是唯一一條連接家家戶戶之路,往返的腳印踏著生命的渴求,滋潤每一個春夏秋冬,續(xù)寫山村繁榮與昌盛的新篇章。聽不到他的歌聲,看不見他的煩惱,是他用生命的真誠哺育生生不息的父老鄉(xiāng)親,使無數(shù)男兒英武剽悍;少女脂白豐腴;村童活潑乖巧;老叟鶴發(fā)童顏,拯救過無數(shù)漫長古道上的匆匆過客、漂泊江湖的心酸浪人、浴血沙場的疲憊將士……老井生命的格言只兩個字——奉獻(xiàn)!

老井是我的回憶,離鄉(xiāng)后,成了我永遠(yuǎn)的牽掛,因為我的血液里依然汩汩流淌著屬于他的忠誠與憨厚。

歲月的纜繩!能否再次吊起一桶老井的醇真?井底的明鏡。∈欠襁能揭開月亮神秘的面紗?

多少夜幕下,老井守一彎殘月,不眠而夢。


之三:老    


一生都被驅(qū)使,成了世俗的奴隸;一生都圍繞一樣的軌跡轉(zhuǎn)動,那叫生活。

落滿塵埃的歲月,一天天,一層層,隨著走失的五谷慢慢沉淀,逐漸變得頭禿齒豁。然后,在花白胡須的石匠手中返老還童。只是堅硬的骨骼日趨消瘦,步伐變得蹣跚趔趄。

老磨,與水相依,是生命亙古不變的生存方式。綿延不絕的炊煙里,把一條曲折的路途,走得蕩氣回腸、遼闊高遠(yuǎn)。轉(zhuǎn)著日月,轉(zhuǎn)著春秋,鄉(xiāng)里人圍著轉(zhuǎn)了一代又一代,記不清轉(zhuǎn)了多少年月。一遍又一遍地,把祖氏定律推演。聲聲嘆息,汩汩流淚,磨光了牙齒,削瘦了身板,卻擺脫不了那玄妙的圓。

碾過苦澀,碾過霜寒,碾過戲劇里悲喜交加的情節(jié)。不厭推拉著輪回,用鄉(xiāng)村的眼睛張望麥田的青悠,送走了歲月的斑白。兩瓣厚唇,借著微弱的星光,苦苦研讀血汗里的文字,一腔生命的激情,泉涌一般,激動過歷史里昏暗的日子。

磨呀磨呀!轉(zhuǎn)呀轉(zhuǎn)呀!白皙皙的谷漿從四圍的磨溝流淌,如細(xì)細(xì)的泉流,像是一條繞著中華民族流淌著的黃河——母親河!

也許是山村寂寞,需要調(diào)節(jié)氛圍;也許是歲月枯燥,需要打破呆滯。老磨未能似鳥兒鳴叫飛翔天空,只是以低沉的旋律,在飛熒不善起舞的黃昏,蕩起一抹亮色,播下凝重的遐思,把一股股淙淙流淌的甘甜,注進(jìn)所有村民心里。

風(fēng),是老磨的怒吼;雨,是老磨的熱血。風(fēng)雨交加的日子,老磨的兩扇手掌相互依偎著,像是我廝守了一生的父母,始終在磨合著,廝咬著。漸而在歲月的咀嚼中,由格格不入的恨,變成耳鬢斯磨的偎,再到相濡以沫的愛……

每次來到老磨敦厚的身旁,我似乎還能聽到她殘影粗重的喘息。那一度被她咀嚼過的歲月,還依稀冒著白沫,恍如祖母與母親一頭斑白的頭發(fā),散漫在記憶深處,翻卷著,流淌著……

如今,老磨靜靜地蹲守在老家低矮古舊的屋檐下,緘默不語,如一位歷經(jīng)滄桑的老者,蜷曲在角落里寵辱不驚地曬太陽,不再嘆息,不再流淚,只是默默地打坐、沉思,靜靜地編寫自傳,應(yīng)聘做一名歷史教員。

老磨,鄉(xiāng)村的智者。所有的哲學(xué),就藏在那一圈圈的轉(zhuǎn)動中。

轉(zhuǎn)出了善良,轉(zhuǎn)出了誠實,轉(zhuǎn)出了憨厚,轉(zhuǎn)出了淳樸,也轉(zhuǎn)出了生死輪回。


之四:老  


村口,一棵百年老樹。

比所有的人都起得早,一百年前就醒了。高昂著頭顱,迎著風(fēng),沐著雨,勁舞般搖曳長長的發(fā)絲,迎親送朋。

凌空展枝,日夜站在村口瞭望,微風(fēng)輕拂,枝葉飄搖,匯集成一種美妙的音響,仿佛一曲情姐的山歌。

夏日,驕陽似火,老樹使勁飄出碧綠秀發(fā),鋪開一片陰涼,撐起一把愛意陽傘,為尋找綠蔭的人們帶去一絲絲清涼,山村人們也就認(rèn)定了老樹有靈氣,認(rèn)定老樹是九天而降的仙子。

于是,煙花、爆竹、紙錢、香燭、水果虔誠地擺在老樹面前,系上大紅綢帶,人為地披上神秘的色彩,彌漫著燕子的千秋,一片片飄舞生命旗幟的綠發(fā)間,鐫刻出所有輝煌業(yè)績的篇章。

夕陽西下,杜鵑花漸漸燒紅山村,行人加快腳步,牧童吹響笛聲,一起走向溫馨的老屋。

老樹還站在那里,等待樹下吹簫人。月下顫抖的葉影,無聲訴說——春天枕著母親裸露熱土的碩果;苦夏飄然放飛的心情;秋葉染紅的霜花;西北風(fēng)伴奏的冬雪;流淌心中溫馨的夢。

夜,靜靜的,細(xì)細(xì)地閱讀,閱不盡墨綠的山巒,聽不厭大自然的呼換。扶著老樹,背對紅消綠瘦疲憊不堪的神秘,抖落滿身的塵土,只愿生死的年輪覆蓋過去的一切。

經(jīng)歷塵世的冷熱與生死,老樹青筋暴露,竭力向人們傾訴歷史的滄桑。

老樹,嶙峋的脊梁,濃縮了多少人無法經(jīng)歷的年輪,不愿留下風(fēng)雨剝蝕的傷疤,不愿刻下無情歲月的滄桑,只有一句永恒的諾言——用生命永駐青春。

老樹,一首凝固的詩,牽動他鄉(xiāng)游子的思緒。


之五:老  農(nóng) 


行走在季節(jié)的田野,終日與草繩、草帽、鋤頭、犁耙、斧頭、彎刀、柴禾為伴,與泥土相隨,與莊稼有緣。嘴里蘊(yùn)藉著歷史的旱煙卷,閃爍忽明忽暗的星火,勾勒祖祖輩輩的夢想,渲染歲月無痕的風(fēng)韻。

老農(nóng),一生命運交付大地,穿越時間的太空,燃燒激情的夢想,背負(fù)青天烈日,埋首于腳下的母土,不計較汗水和付出,在散發(fā)泥土與陽光清香氣息的鄉(xiāng)間默默勞作,種下綠色的希望,換來五谷豐登。

扛著祖輩留下的那把老鋤,走過千年。一襲青衫,一縷布衣走出歷史。一頂草帽,一披蓑衣來往于田園。一臉阡陌,一雙粗手,編織生命的花環(huán)與生活的搖籃。一雙破了口的解放鞋,一身披滿塵土的衣服,鑄就中華人民的勤勞、樸實、善良。

揮舞著鋤頭,斬斷羈絆的陽光,老農(nóng)彎腰成一顆逗號,一顆微不足道的逗號,揮汗于天地間,定格成力的剪影,給大地注入一種新生的活力,把汗水的故事一筆一筆地記錄在土地上,望著季節(jié)在溝壑寫下的文字,逐漸成熟為營養(yǎng)一個民族的希冀。

野草成熟在月牙形的鋤尖,倒下了,匍匐于豐腴的陽光下;辛勞回報在黃金般的秋天,豐收了,醞釀于老農(nóng)的喜悅中。

老農(nóng)直了直腰,目光射穿了蒼茫,倚鋤的姿勢被黃昏描摹。通體發(fā)光的身子,熱,散了一浪又一浪。

不是蜜蜂,卻釀造出蜜一樣的生活,不是詩人,卻譜寫出詩的素材。黑夜里,玉米拔節(jié)的聲音,那是一曲老農(nóng)的歌,有淡淡的憂傷,有老農(nóng)的向住……

老農(nóng),帽檐下那張枯瘦的臉,夕陽下那彎佝僂的脊背,著實經(jīng)歷了五千年的風(fēng)吹雨打。懷舊的鋤頭和握鋤的手,瘦下去,瘦下去……我看見他深情地吻著大地黑紅的額頭,犁出一頁頁山村歷史的芬芳。

糧食是生命的源泉,土地是生存的基礎(chǔ)。離開故園的游子,把一杯芳土置于行李。

故鄉(xiāng)依舊,山村依舊,廣袤斑斕的原野,季節(jié)吹過的每一片土地,都?xì)埩衾限r(nóng)的足跡。


之六:老  


走在鄉(xiāng)間的泥石小徑上,悠閑、寧靜。走出老照片一樣發(fā)黃的背景,突然間,停頓在一塊大青石旁,與你默默對視,一雙眼瞳,驀然驚動你的靈魂。

“布谷、布谷”布谷鳥在村邊綠樹叢里來回催耕。老牛,扯開嗓子,吼著自詡的秦腔,托起冉冉升起的太陽,又將掛在柳梢的月亮,裝進(jìn)雙眸的黑夜里。

隨著主人唾沫翻飛的吆喝,老牛肩披犁鏵,喘息著向前,圓瞪的眼睛,偶然回頭,不是回頭看鞭影,是看看扶犁吆喝的人。

吆喝的震撼,加速了犁鏵奔騰的步伐。老牛竭力把身子與大地貼近,一輩子用心傾聽,卻聽不懂大地歡聲,也讀不懂揚(yáng)鞭搖頭嘆息的主人。

田野,這個溫馴健壯的女人,在老牛粗重的身軀下,一遍遍受孕,生產(chǎn)出金的稻谷,銀的棉花,火的辣椒,鄉(xiāng)村深夜嘹亮的嬰啼……

土壤,在老牛與犁鏵的一再推搡下順地翻躺,一覽無余地仰望星月,一如新娘陡見了公婆,羞澀中舒展著體樣,躲避著月光溫柔的光華。

月缺了又圓,圓了又缺;草枯了又青,青了又枯。老牛一生反復(fù)咀嚼著淚的一段香,血的一段情,昭君的幽咽,項王的離曲……

多少次讓夕陽從佝僂的背上滾下,老?傆靡桓吖枪蠢沾呵。千百次的抬腳與落腳之間思考著生命的哲學(xué),沉默是一生的信仰。慢悠悠踏上路途,呢喃醉人的幽夢,搖曳明麗的春光,被清亮的牧歌魅惑,灑下一串銅鈴的音曲。牛棚與山村的每一寸土地,永遠(yuǎn)刻下了老牛寬厚的蹄印……

布谷鳥南去了,老牛也閑下來了。盡管哞哞地吼叫,盡管焦躁不安扯緊韁繩以示抗議,可是主人不再催促早早下地,連玩童也給冷落一邊,坐在游戲機(jī)前玩得熱火朝天。

山村有了老牛,古樸而悠然。

山村有了老牛,靜謐中透著安閑……


【編輯:黃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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