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總會成為自然,那單靠兩手達到一切的人,忘不了的土地,始終得聯(lián)系在一起。她依舊忘不了,她開拓的那半畝河灘地。
我家門前是一條河流經(jīng)過,有一塊滿是鵝卵石的壩子,縣城正在修建,將一大堆的泥堆在了旁邊,這成了老人開拓土地的基礎。她用石頭圍成一個很大的長方形,然后將泥一點點地鋪在長方形里面,開啟了半畝的河灘地,播種下了菜種,種出了新鮮的蔬菜。
老人本來是在農(nóng)村生活的農(nóng)民,由于所居住的農(nóng)村要修建水電站,為了響應國家的政策,搬遷隨孩子到縣城居住。這完全打破了老人正常的生活。由于老人沒能與縣城里的那些老人聊到一塊去,只好重操自己的舊業(yè),開拓了這半畝河灘地。
十幾年過去了,真是歲月不饒人,老人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差,就在去年還生了一場病。如今老人已經(jīng)變得神智不清了,行動也不方便了?h城仍在建設中,下游又要修一個水電站,那半畝河灘地也在規(guī)劃之中,修起了防洪堤。
老人挪步在鋪滿黃土的防洪堤壩上,蹲下,用雙手撿著石頭。她的孩子和孫子看到以后去扶起她的時候,問老人:“您在這里做什么呢?”老人似乎是很清楚的回答了她的孩子和孫子:“種地呀!這是我開的地,我要在這里種菜的。”
老人的記憶里還很清晰的那半畝河灘地,她已經(jīng)不知道了它確切的所在位置;蛟S,它是老人清醒過來的標志。
【編輯:黃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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