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里,兩個寶貝孫子輪流跟我們廝混的日子開始了。這不,大寶才回去,二寶便來了。
門前的翡翠湖公園,是我領(lǐng)著兩個寶貝最好的消遣之地。一座像小提琴一樣形狀的島嶼,坐落在翡翠湖的中心,兩座彎彎的小橋相連著,使得島與橋成為橫穿翡翠湖的必經(jīng)之路。
琴島,是取湖泥堆積而成的。島上的綠色植物很多,最多的植物應(yīng)是各種樹木。沿路兩排是松樹,幾乎是等距離地排列著,像整裝列隊的士兵,像堅固不倒的長城。
眼下,正是三九嚴寒之季。盡管,氣象的演繹跟時令有所不同,似有春天來臨的征兆。但是,北風的凜冽,隆霜的殘酷,是所有的植物都難以逃避的一段經(jīng)歷。
松樹挺拔的軀干依舊,滿身的枝葉茂密依舊。不能回避的是,枝干黃了,葉子黃了。從上到下,滿身皆黃。是那種紫銅色的黃,既飽滿、蒼涼,又真實、純粹,似乎無這種黃,就不屬于這個季節(jié)了。曾經(jīng)的蔥翠,曾經(jīng)的靚麗,曾經(jīng)的鮮活……只是永久的記憶了。
每天,我們走過湖邊棧道,玩過幾處運動器械,無論從哪個方向走,都要經(jīng)琴島,從兩排松樹間穿過。腳步一到琴島兩端的橋上,便離松樹不遠了。
忽然,我問二寶:“寶貝,前方的樹像什么?”
“雕像!”二寶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以為聽錯了,再問道:“像什么?”
“雕像!”二寶依然這么說,沒有半點的憂慮。而且,此后的很多次,我再問時,居然一次都沒有改口過。一口咬定的,就是雕像!
我無語了。四歲的孩子,無論是什么樣的眼光與智商,也無論他怎樣地看待眼前的事物。這樣子的,將此物說成彼物,并非是他這個年齡段的人可以做到的。而他呢?做到了。對與不對,不是討論的問題。
好幾天里,我被我這一問,他這一答,困擾著,不知道如何解釋,更不知道怎么走出來了。
在網(wǎng)上搜索了一番,對松樹有了一個基本的認識。松樹是松科裸子植物中最大的一科,有10屬230多種。我國各地就有10屬113種,絕大多數(shù)為森林樹種、用材樹種。松樹最明顯的特征,便是葉成針狀,一般2葉3針一束。比如,油松、馬尾松、黃山松的葉是2針一束,白皮松的葉是3針一束,紅松、華山松、五針松的葉則是5針一束。松樹對陸生環(huán)境的適應(yīng)性較強,可以忍受零下60攝氏度的低溫或攝氏50度的高溫,能在裸露的礦質(zhì)土、沙土、鈣質(zhì)土、火山灰、石灰?guī)r土及灰化土到紅壤的各類土壤中生長。而且,耐干旱、貧瘠,喜陽光,是著名的先鋒樹種。
雕像,乃雕刻或塑造的像,是人為的物質(zhì)。
松樹與雕像,兩個不同的概念,有內(nèi)在的聯(lián)系嗎?
松樹,是有生命的植物。自古以來,人們對松樹懷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常用松柏象征堅強不屈的品格,譽松、竹、梅為“歲寒三友”,是詩人、書畫家們離不開的素材。陳毅元帥經(jīng)歷過艱苦卓絕的“三年游擊戰(zhàn)爭”,在遭遇圍追堵截、饑寒交迫之際,卻寫出了:“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的詩句。松樹的威武身姿,松樹的高尚情操,都在詩人的筆下凝固成光輝的形象,幻化成不朽的精神。那種舍生忘死,大無畏的英勇品格無言地跳動在紙面上,也活躍在革命者的心中。
雕像是固定的,卻因為創(chuàng)作者,用智慧的雙手,賦予了可以想象的空間與內(nèi)涵,讓其有了靈魂的再現(xiàn)與升華。無疑,雕像也是有思想、有生命的。
二寶眼中的松樹,不僅是松樹,還是雕像,仿佛是凝聚起來的一種形象的化身,一組錚錚有聲的音符。
我仔細地觀察、審視著這些松樹。發(fā)現(xiàn)他們不僅挺拔、偉岸,還豐盈、壯觀,有精神,有品位,更有氣場。他們的身上,有四季變化鐫刻下的滄桑,有日月交替鑄就成的堅韌,還有酸甜苦辣浸潤出來的果敢與決絕……
難怪了,宋代大文豪蘇軾說:“童心即道心,柔軟即真人”。人最初時,都是有靈性的。而且,純粹、干凈、直率,絕不存有“緊睜眼,慢開口”的庸俗之念。
二寶雖小,說出來的話沒有我這成年人的老成持重。卻是“道心”、“真人”最真實的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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