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偉大的中國共產(chǎn)黨誕生100周年的大喜日子,也是我參加社會主義經(jīng)濟社會建設36年來獲得一定成績的大喜日子。回顧那不長也不短的12960個日日夜夜——我生命中風華正茂、朝氣蓬勃的大好年華,我最想跟黨說的一句話,是文化自信堅定了我從了解農(nóng)民心聲到遵義方言研究的業(yè)余愛好之路。
如今,有人羨慕我2015年獲得副縣處級工資待遇,有人羨慕我2019年被中國曲藝家協(xié)會吸收為會員,有人羨慕我創(chuàng)作的紀實散文《點“渠”成金的時代楷!吩谥膶W刊物《山花》(2020年脫貧攻堅專號)上發(fā)表。但是,最令我自己滿意的作品還是2020年5月遵義市圖書館收藏我編著的《遵義方言(電子版)》(45萬余字,1600余條方言詞條)。該電子版資料是我用業(yè)余時間搜集整理的難得之作,是遵義地方歷史文化的一個主要資料。
洋洋灑灑45萬字的《遵義方言(電子版)》已經(jīng)整理成書的有2008年10月出版的《遵義縣方言》,2012年6月出版的《遵義方言詮注》(與邱正光合著),2014年3月出版的《遵義民間禁忌》,2018年10月出版的《遵義常用方言》(與劉富民合著)。不僅如此,2013年6月《遵義方言詮注(上下冊)》還榮獲遵義縣人民政府文藝獎·文藝成果貢獻獎,2014年12月《遵義民間禁忌》榮獲遵義市曲藝家協(xié)會“特別貢獻獎”;2017年遵義市委宣傳部推薦我出任電影《天渠》的“民俗指導”并參加劇組的拍攝活動。拍攝前,我在演職人員中講述5天的“遵義方言”,深受演員歡迎。劇組最響亮的一句話是:“遵義方言博大精深,值得我們大家認真學習,希望鐘老師繼續(xù)挖掘、提煉和編著,寫出一本本土獨一無二的文化佳作,讓更多的外地人關注遵義、了解遵義、助力遵義這片神奇的紅色熱土。”
為什么說“文化自信堅定了我從了解農(nóng)民心聲到遵義方言研究這條業(yè)余愛好之路的決心和信心”呢?原來,我在農(nóng)校的讀書三年,有幸與來自遵義、安順兩個市(那時稱地區(qū))各個縣市區(qū)的45名同學結下了深厚的同學情,與20多位從全國各地來的老師結下了難忘的師生情。安順同學那時說的“茶葉”(指假貨或偽劣產(chǎn)品)、務川同學說的“發(fā)情”(指發(fā)錢)“賣yin2”(指賣鹽)、遵義縣鴨溪區(qū)同學說“ki1”(去的意思)等方言,如今依就在我的耳畔回響。1985年畢業(yè)前夕,學校還安排我和其他4名同學去安順地區(qū)關嶺縣實習,讓我們大開眼界,感受了外面的精彩世界。
36年前,我對遵義方言的愛好很淳樸也很單純,主要是為了更好地跟我的服務對象——農(nóng)民群眾進行恰當?shù)臏贤ㄅc交流。1985年6月我從遵義農(nóng)校畢業(yè),9月到遵義縣泮水區(qū)農(nóng)技站工作。我最佩服的人——既是我的親姑父,又是一名認真負責的宣傳干部——他對我說:“下鄉(xiāng)時把你聽不懂的方言土話都記錄下來,耐心地問一問身邊的人它是什么意思,最好問一問說話的人是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這樣才能更好地做好你的服務工作——農(nóng)業(yè)技術推廣與普及。” 不久,我就搜集到了許多難登大雅之堂的“田坎話”,比如稱呼父親喊“牙”、稱呼奶奶叫“奶(nai1)”、被夾住了說“㮟(ka1)”、說吃飯叫“撈饣芒(mang1)”等都是我從前聞所未聞的方言土語,也開闊了我的鄉(xiāng)村視野,豐富了我的業(yè)余生活。
進入新千年,愛好文學創(chuàng)作并取得了一定成績的我,由于喜歡用遵義方言刻畫人物的個性,而且經(jīng)常就一些方言字詞的運用與編輯老師探討或者爭論,于是便謀生了編寫一本遵義方言詮注的想法。比如,我的小小說《李白淘尖》被鄭州《小小說月刊》編輯吳萬夫老師編成《李白陶奸》,作品雖然發(fā)表了,但我的心里卻不是那么暢快。這是我2008年出版《遵義縣方言》的原因和理由。
《遵義縣方言》出版后,遵義市曲藝家協(xié)會把它作為禮物送給2009年度貴州省曲藝家協(xié)會在貴陽舉辦的曲藝培訓班的老師和學員,深受好評。四川散打評書專家李伯清老師說:“我以為遵義四川是一家,沒想到遵義還有這么多我不知道的言子,受益匪淺哪。”遵義市曲藝家協(xié)會原主席王永康老先生說:“《遵義縣方言》雖好,卻只是遵義市的一部分。如果能編寫出一本《遵義方言詮注》,那才是功德無量哩!”
正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專家和老師的鼓勵與支持,我才精心搜集編寫了《遵義方言詮注(上下冊)》(與邱正光合著)一書。沒想到,該書除了得到戲曲協(xié)會的專家、作家協(xié)會的名家和民間文化愛好者特別喜歡之外,一些外地朋友也紛紛來信購買。
2014年,我又將2010年以來新搜集詮釋的遵義方言和遵義民間禁忌編寫成《遵義民間禁忌》一書。據(jù)黔北作家書社王雪梅女士講,《遵義方言詮注》和《遵義民間禁忌》很接地氣,很受讀者的歡迎。
為了配合曲藝進社區(qū)、進學校,也為了糾正某些鎮(zhèn)鄉(xiāng)志書上地方語或方言章節(jié)中的錯誤,我又跟劉富民先生合編了《遵義常用方言》一書。該書是我32年來搜集詮釋遵義方言的主要成果,也是老少咸宜的方言詞典,更是遵義人的家鄉(xiāng)情懷和鄉(xiāng)愁記憶。2017年11月,以黃大發(fā)帶領團結村(原民主村或草王壩村)群眾興修“大發(fā)渠”的故事為原型,時代楷模黃大發(fā)同志的扮演者鄭強先生評價說,《遵義常用方言》是外地人了解遵義的窗口,是讀懂遵義人的詞典,是入鄉(xiāng)隨俗的向?qū)。遵義本土著名詩人李發(fā)模、著名作家趙劍平、紅色文化首席專家黃先榮等更是對《遵義常用方言》愛不釋手、贊口連連。他們說“遵義方言”既是農(nóng)耕文化的載體,又是方言土語的結晶,更是風土人情的濃縮。2019年建國70周年之際,遵義市委宣傳部在全國各大媒體隆重推出5分鐘的《守望遵義·老鐘說方言》視頻,在全國引起強烈反響。其中《人民日報》的視頻標題最為醒目也最為引人:《遵義方言字你會寫幾個?》
我雖然在方言搜集與詮釋上取得一定成績,但是還遠遠不夠,我將在搜集、提煉和整理上的道路上繼續(xù)行走,而且后面的路將會更長,也會更艱難。因為,遵義方言本身還在發(fā)展,還會在老百姓的生產(chǎn)生活中不斷豐富,不斷發(fā)展,是一種博大精深的文化資源。如何把文化資源轉(zhuǎn)化為推動遵義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的優(yōu)勢資源,使它的作用和意義更加遠大,更加生機勃勃呢?當前,我正在追溯這些方言土語是怎么來到遵義的,或者怎么在遵義這塊土地上形成的;這些方言的詞條應該怎么寫才正確。我想,這是很多遵義人都希望知道的答案,F(xiàn)在,我已經(jīng)投入到遵義方言的另外一個課題——方言字的字源上來了。
如果說我搜集遵義方言的第一步是為了強化自己與服務對象的溝通和交流,那么第二步就是告訴人們,遵義人的第一母語是既形象又生動的遵義方言;第三步則是打開通向古代漢語的通道,因為許多方言字都是現(xiàn)代漢語的古音古字。比如“虹”,普通話有“ jiàng”的讀音,遵義方言卻讀“gàng”。類似的字還有很多,如“豇”在遵義方言里讀“gāng”,“窖”在遵義方言里讀“gào”,等等。我堅信,遵義方言多是普通話的古音古字,但還需要大量的資料來佐證。比如“(先人)板板”這個方言早在《詩經(jīng)》里已經(jīng)有了記載。同時,我已經(jīng)對遵義方言的四大特征有了更為清醒的認識:一是古音字多,二是兒化音多,三是縮略詞多,四是變音字(與一些字詞搭配時就產(chǎn)生變音)多。
這就是我36年來留心搜集和精心詮釋《遵義方言(電子版)》的原因與理由,這就是我36年來對遵義歷史文化孜孜以求的深情與厚意,這就是我36年來傳承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初心與使命。當然,這也是我36年來一直想用我搜集與詮釋的初步成果,向所有培養(yǎng)、支持和關心我的領導、老師和朋友的表達衷心謝意的原因與理由。今后,我將進一步堅定文化自信,更好地搜集詮釋遵義方言,助推鄉(xiāng)村振興和農(nóng)業(yè)現(xiàn)代化建設。
(編輯: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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