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fēng)吹拂臉龐,輕輕的吻在額頭蓋上印章,像夢里倚在窗臺,大雁往家的方向飛過,長翅蘸起草海的水波沾染春蕾。會不經(jīng)意想起多年前海邊的波紋,夕陽下的倩影用一段詩意緊密相連。此后經(jīng)年,天地被逐漸拉小,小到容不下一顆小小的心。
日子仍舊從指間沙漏。無論在草海還是學(xué)校,心都始終在縹緲的領(lǐng)地懸浮。
閑暇之余,恒生風(fēng)雅之趣。也想卷入人海,賞花開花落,看云卷云舒;匦W阌袃芍,是日清晨,起身跟隨室友一同觀景,怎料前日透如明鏡的天空被神潑了墨點?蒼白中夾雜暗淡,詼諧中卷入烏云。自我質(zhì)疑夢游,幾番詢問,適才安寧。昨夜誰說清晨如畫?已然模糊。這與傍晚別無所別!人人內(nèi)心都有美麗,基于實際、奢望或慰藉;孟腴g,放眼望去,只見天空疲憊延長,看似零散的黑眼圈環(huán)環(huán)相扣。假使無光偶從云中投下,很難想象這是晴天。
陽春三月,民大盛景堪比畫卷。行人爭先恐后趕往大道,比去搶親還要倉促。愜意的笑容透露她們漠不關(guān)心“不倫不類”的天氣。她們意在賞花,整個櫻花大道花團錦簇,無須入目便沁人心脾。人們向往某些事物,總會忽略一切因素,哪怕跨越山海。例如愛,起初誰都愿選擇縱身火海,哪怕化為灰燼。
佳期難逢,任憑擁擠,室友也拉扯爭向前去。忽然,我停住腳步,緩慢后轉(zhuǎn),他便擠入人潮。我的思想不由控制,它似乎知道,此刻,我必須要朝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在這條道上,每遇人山人海,我順向走過無數(shù)次,但逆向而行,這倒是破天荒。余光瞟去,道旁是一棵花紅,白片上點綴粉紅的花不比大道的櫻花緊促。況且這還是一副殘缺的軀殼。一側(cè)被濃郁的大樹遮擋,等同自廢功夫。她像一個駝背老人,從正面已無法辯不清容貌,只有一側(cè)弧形的表面掛滿凋零的花瓣。雖然如此,但不難想象,在眾花未開之前,她是何等花容月貌。每一樹花木都有自己的春天罷?相比之下,無非她在盛放的歲月沒有學(xué)會珍惜!等到遍地凋零,一切追悔莫及。日復(fù)一日,只能活在悔恨的虛無里?墒清e了便錯了,等到恍然大悟,那曾授粉的花瓣們早已開花結(jié)果。
我繞道奔回宿舍,倉促把頭栽進被窩,任憑室友呼喚再無賞花之念。
迷糊中,仍然會想起些事。像懷念一同在草海把玩的水波,也很難讓人不再想起竄入文學(xué)院窗戶的花枝……陽光明媚的清晨,光線借助花瓣反射,數(shù)以百計載歌載舞的精靈映入眼簾;亦或細雨綿綿,壯碩的枝干彎下身子,駝著花瓣潛伏窗臺。也曾有人依偎臂膀,坐在教室中,翻開一頁頁殘書古卷,賦予音符的詩句次第跌宕:“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一時興起,摘一綠茵疊進書中,恍惚間,乘著綠洲奔入花海樓閣。
睡意朦朧,不一會便步入夢鄉(xiāng)。很久沒有敞開心扉對話,是夢告訴我:興許不復(fù)大道。何嘗不是如此,至少,在櫻花綻放的日子里。我無法想象,她們終究要次第凋零,要為歡喜而不珍惜留下創(chuàng)傷,甚至要為摯愛而不會再見悔恨終生。世事如此,奈何花木。花開就開了,謝就謝了,美麗是屬于花的,如若可以選擇,不知有多少人會重新抉擇?要么只摘一朵藏入囊中攜手終身,要么根本不曾伸手碰觸。今日之花造物弄人。唯當(dāng)覆水難收,青春將每次沖動化為懲罰,才知昨夜的星辰折射疼痛;唯當(dāng)經(jīng)年累月,歲月把每次經(jīng)歷侵蝕殆盡,才曉誘人的光景吞噬人心。這時誰將信口:“一星隕落,暗淡不了整個星空;一花凋零,荒蕪不了整個春天。”
也許,我也還能再次找到春天,但至少在暴風(fēng)雨尚且不能完全將夢里的花落埋入土中之前,我無法做到,甚至也無法醒來。
作者簡介:
潘雨龍,貴州威寧人,貴州民族大學(xué)碩士研究生在讀。作品見《散文百家》《散文詩世界》《貴州日報》《長江詩歌》《當(dāng)代教育》《貴州作家》等。偶獲獎,著有詩文集《向陽花》。
(編輯: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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