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有住在田園邊的村莊,有住在湖邊的苗寨村,還有有石頭砌成的石頭村,它們以各自不同的風貌,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我從未見過海南的魚村。
到海南文昌椰景灣度假公寓已多日,由于周邊沒有什么好去處,除了到附近的小街市場及超市購物就是沿著公路行走。
一日午后,陽光很好,沿著高速公路旁的人行道走去,見側面有一水泥道,便尋路而去, 起初,只見兩旁寬大葉片的芭蕉樹遮蔽著后面的椰子林。
行數步,但見兩旁有人家,一面是幾間低矮的老屋,屋前是沒有坪過的泥沙地,有兩張綠 色網狀吊床拴在院里的椰子樹桿上。一位老太太神情木然地坐在吊床上。房屋旁寬大的圍欄中的幾只黃母雞,毛色雜亂,沒有光澤。它們在琢食地上看上去像康和其他混合的食物,欄中的地上滿是那種谷色的細面。另一面有一幢被高過人的芭蕉樹掩映著的半舊小樓,只能看見年輕婦女的上半身時隱時現。
往前行 ,見路邊的平頂房墻面發(fā)黑,感覺是年久的舊房屋,應該是主人家置了新屋, 空置在那里的,行走幾分鐘,便是水泥道的丁字路口。
橫道很寬,但見椰林夾道,高高的椰子樹,需仰頭到掉下帽子才能看到那一叢叢掛在闊葉間的圓潤飽滿的綠的,黃的椰子。
銀灰色的樹桿布滿絲絲裂紋,樹桿上布分布著各種顏色的斑,那些綠色的 褐色的,鐵銹色,橘紅色的斑.仿佛畫家的調色板。用手指輕輕觸摸一下,有粉抹沾在手指上 感覺那是各種霉菌生成的,這些霉斑長在樹桿背陰的方向。向陽的一面保持著它的本色。
兩旁的椰林凌亂,看上去沒人打理的樣子,一些椰子樹東倒西歪,掉下來的寬大枯枝恐龍化石一般橫七豎八的躺在草地上。裸露的根須使我想到三毛筆下荷西的大胡子?倳匆姷瓜滦纬梢粋 7 字形仍然生長的樹干。那些退去綠色的椰子好似一個個骷髏頭。其中有一兩個椰子是掉下不久的還有綠意。獨自行走在這里,心里有幾分害怕。
繼續(xù)前行,看見一戶人家房屋一側養(yǎng)著一群漂亮的騸雞,它們的毛色油光水滑,金紅夾雜著金黃的毛羽發(fā)著美麗的光澤,尾部上翹的羽毛烏黑油亮,一兩片毛羽上下高出一截好似打旗一般。騸雞們看見我從道上走過,全都如同孩童般露出好奇的神情,仿佛迎接遠道的客人,興高采烈擁到到圍欄旁列隊歡迎我。
好奇的進入一條叉道,數十公尺處見一小女孩在院子旁一邊啃著玉米一邊做作業(yè),我上前問小姑娘,”這里叫什么名字啊“文城后村”小女孩看我一眼說到。正說著,一輛白色的轎車開入院內,院中長得很好的一群雞跑上前來。“你們這里的雞長的好好。∮檬裁次鼓”“用花生康玉米康谷康”“賣嗎”“不賣”我很想跟他多聊一會,他們拎著東西匆匆進入家門,我感覺不便繼續(xù)探仿面我尋道而去。
深處有幾處寬大十分干凈的院落,但是不見人影。我好奇的心又失落了。
這里的人們隨意而居,村莊里的房屋這里那里散落在林間道旁。
從一片雜樹琳中穿過來到一小街前。在一戶院內,一只泰迪狗安靜地蹲在院子的草地上,院子周圍是封閉式的鐵柵欄,一名小男孩騎著童車在另一側柵欄外看著那可愛的小泰迪,我 “嘿, 嘿”地逗狗,小狗不動彈。我說“小朋友,你好呀”剛一開口,男孩仿佛遇見鬼似的急忙拖起他的小童車跑到對面他的家門口 ,同來到門口的弟弟好奇的望著我。我走過他們門前,頻頻扭頭去看小男孩。想到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中的那句,“乃不知有漢”小男孩一定是不常見生人吧?
前行去,有兩只形似小豬的矮小的土狗看著我,它們不出聲,我生性怕狗,默默的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它們,它們尾隨我?guī)撞胶,看著我離去。
看見有一男一女走過來,他們用打量的目光看著眼前的房屋,聽他們說話的口音是外地人。他 們也是來這里游走的。
走出了路口,見路口有個牌子上寫著— 后㟍村
之后我又先后幾次來到這個隱在椰林中的小漁村,我走了另外一個方向 ,一次,聽見有歌聲傳來,起初以為是從魚村人家傳出來的,走近看時,見一對夫妻在一四方形寬大的水泥 壩上放著音箱 9架著麥,自娛自樂的唱。他們前方是一片菜地,往前延伸就是茂密的椰林。
在這里曾遇見幾位魚村人,他們面對著菜地說著 像是談論著菜蔬的生長情況,我揪住這個機會,上前去同他們交談。于是了解到這些椰子樹都是栽種的,我說“這么高怎么採呀?“有人爬上去”那個高個的男村民說。后來聽朋友描述她曾看見一位 60 多歲的婦女飛快的爬上椰子樹的情景。于是我想,海南人從小就學習這種本領吧。“為什么公路上的椰子樹這么矮呢”“有矮椰子樹,有高椰子樹”。高個男人說 。
去過椰子大觀園,我知道椰子樹有很多品種,但是不知道有高和矮椰子樹之分。
行走在這一面,會看見地面很干凈,沒有一片落葉的檳榔樹林,檳榔樹竹節(jié)似的樹干 碗口般粗,它們筆直的生長著,仿佛一群初生的少年。起初我還以為是椰子樹小時候,后來聽一位游客說這是檳榔樹。,“高高的樹上結檳榔”腦海中立即浮現那首歌來。
這樣的情形在海南外出旅游時,從大吧車上一路可見。那些檳榔樹在充足的陽光映照下更加生機勃勃?吹酱饲榫,你心里會感到為之振奮。
檳榔樹林是海南一道生動美麗的風景線。
記得之前在海南萊茵海岸路口有一位賣檳榔的婦女,每天坐在一倆三輪車上賣檳榔。她用一張葉子涂上白色的粉末來包裹檳榔。后來我才知道,白色粉末是用貝殼灰燒制的,其作用是為提升口感, 其次就是避免檳榔劃傷口腔。奇怪的是這里不曾見有人賣過檳榔。
一路走著,會看見零零散散的房屋前有一串串木瓜掛掛在樹上,屋旁那枝葉茂密的是芒果樹,這是朋友告訴我的。還有人參果樹,園形的果實,有雞蛋一半大,麻色的表皮粗糙難看。這種果子市場有賣,因其模樣丑,我便不曾買過,朋友說這果子很甜,叫做人心果,要拿回去放軟以后才能吃。她聽見海南人把“參”讀成“心” 我說叫人參果她不信。我摘下一顆,有濃濃的白色乳汁流出來,沾在手上粘粘的。這使我想到在椰子大觀園見到的一種玉白的,枝桿脆而宜斷的植物,斷面同樣流出乳白色的液體。
后來我們在街上找了一個普通話比較標準的年輕的行業(yè)人員證實了一下確實是叫人參果。于是朋友這才相信了。
人參果帶回去放在桌上被老媽當雜物扔掉了,我便一次都沒有品嘗到它的味道。
很想多些了解這個小魚村,但未曾遇見過村人在道上行走,道旁會看見一個小廟,廟的正前方一米處有一面石璧,猜想其用意應該是擋蔽什么吧!進去看時見里面供奉著一條身體如 s 字形態(tài)的龍,龍體每一片黑色的魚鱗都鑲著金邊,看上去活靈活現。
偶爾看見帶著海南帽騎著車駛入院門的婦女。
一次,我正在這條路上走著,冷不防一輛嘉陵車呼的一下從我身旁沖過去,騎車的是個女子,她沒有按喇叭,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真是嚇掉了我的魂。好半天驚魂未定。
一次,看見一位老婆婆抱著不滿周歲的孫子坐在寬大的四合院旁 ,想同她聊聊天,但卻因不懂她的海南話而無法交流。
后來我從一位在屋前水管邊洗山藥的婦女口中了解到,這里只有 30 來戶人家,想再一次證實這個村的名字“這是什么村呢”,她一面洗那只很粗的山藥,扭一下頭甩給我一句“后娘村” 他們把㟍nang 讀為 liang我開始沒聽清楚又問一遍他說“你自己去看吧!” 后來我在這一面的出口看見牌子上寫著— 后㟍陳周村。不知為什么,兩個出口排上寫的不一樣。
來到海南,你總會感覺進入了一個文明的邊緣地帶,這里的人對外地人似乎有一種敵意,超市人員或公交車駕駛員那上你處處會遭遇一種不友善的態(tài)度。在超市付款時,手拎包會被強行翻看,有一種被當做賊的感覺,公交車駕駛員的態(tài)度是蠻橫的。使人心里很不舒服。
最后一次來到小漁村是與朋友一起,遇見一位身體健壯的村民正在椰樹林中燒一堆掉下來的干樹枝。椰樹林被他打理的干干凈凈。“老伯,你們這里每家有多少椰子樹啊”?我問到“你問這些做什么”于是我們只好悻悻然的離去。
來到居住比較集中的地帶,大約十來戶人家蜿蜒在水泥道旁。有幾戶人家的小平房很漂亮 ,會看見主人的小轎車駛來停在屋前。
隔著水泥道的林子里 ,有一片鋪著瓷磚的地面掛著幾張綠色的網狀吊床?磥磉@是海南人的一種休閑方式。來到這里的游人會在吊床上小坐聊天,悠然地品味這椰林中的小魚村獨特的風味。
這里的雞們也十分有趣。一次我從這里走過,看見一只黑色母雞和一只黑色的公雞從道路一側的圈里跑到道路中央,看樣子是一母所生。也許它們是姊妹也是夫妻。它們是想跑到對面雞群里面去玩。它們紅紅的冠子紅紅的臉,黑色的羽毛非常漂亮。母雞跑在前面,一只黃色的公雞看見它,便從雞群中扇動著翅膀,各各各地撲向漂亮的黑母雞,黑母雞見狀,趕緊奔向身后的黑公雞,黑公雞挺著胸脯, 朝著黃公雞咯咯幾聲 ,黃公雞便乖乖的收起翅膀退去了。這些家禽同人類一樣有共同的特點。
走過這一路人家,水泥道便更加寬而直了 ,兩旁開闊的椰林沒有人家 。陽光投來下,勾勒成片片明暗的影子 , 風很輕,有鳥兒啼聲從林中傳來。在這一段道路上行走,在這漫著靜謐的美中感覺非常愜意。常常有游人在這里款款散步,有人在這里打羽毛球。
這段路不長,約莫十來分鐘就到了盡頭。
近出口時,有一撞半人高的叢木掩著門的漂亮小樓,見一少年在寬大的院中靜靜捧地著一本書在閱讀。
走過去有淡淡香氣襲來,抬頭看去,只見那高大樹木綠葉間開著乳白色的花,每次走過會被這淡淡的清香所吸引。后來兩位年輕的母親帶著孩子從這里走過,其中一位說,“好香啊”!抬頭對孩子說,“快看,有柚子 ”,我順著她的手勢看去,兩個拳頭大的柚子掛在枝間,方知道這是柚子樹,原來柚子樹開的花竟然這么香。
走出路口,一面是橫著的淡桔色橫著的是高樓疊起的小區(qū)。一面是人來人往的街道。
喔,這蒙昧與風雅共存的椰林小魚村,在我的記憶中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編輯: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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