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多的酒友中,有一位瀘州市的下鄉(xiāng)知青柯小戈,給我的印象實在非常深刻。
我們的相識純屬偶然。1970年我下鄉(xiāng)所在的廟沱公社組織一批青壯勞力修建孔灘橋公路。在一次造建河坎挖泥土的人流中,我倒光泥土挑著空擔(dān)返身走時,猛然聽到有人喊:“糟了,有人落水了!”
我抬眼一看,只見渡船在河中打轉(zhuǎn),一個人在水里拼命掙扎。我丟下?lián),邊跑邊脫衣服、褲子,一下就跳進河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落水人拖上岸。只見他臉色蒼白,人事不醒,看見有兩個年紀大的人給他做人工呼吸。我才抱著衣褲離開了河邊。
過了幾天,我照例在上工中途,借著歇捎間隙正坐在扁擔(dān)上吃冷紅苕填肚子并哽得咽出眼淚珠子。這時,有人拍了拍我的肩頭。我連忙擦掉淚水回頭看,原來是那天我從河里救上來的那個人。
他自我介紹說:他是瀘州知青叫柯小戈,下鄉(xiāng)在挨鄰不遠的一個叫水口的地方,那天他路過渡口自行撐船,不小心掉下了河,他不會游泳幸虧我救了他,不然的話,就可能淹死在河里。我說:我不下河教你也會有人來救,這么多人在這里,總不能見死不救。
他守等到我收工,執(zhí)意要請我喝酒,我見盛情難卻,就和他進了酒店,稱了半斤花生米,打了一個單碗又一個單碗,我倆喝得很痛快。由于都是知青,更因都愛喝酒的緣故,相互之間添了一份分外親切的共同感。說起來我和他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真巧。談起知青的日子,我倆都一言難盡,不時碰碗飲而盡, 直到喝得酩酊大醉后才罷休。
從此后,他不時從下鄉(xiāng)處走來看我,每次都帶一軍用水壺酒來,我倆天南海北閑聊,不時唉聲嘆氣,喝光酒他就走。公路修好后,我們便不常見了。因我和他地處公社南北兩隅,兼之爬坡上坎交通不便又不順路,我一直未曾去走訪他下鄉(xiāng)的地方,但分開后他仍沒有忘記不時托人捎酒給我,我仍是喝光后再將水壺捎回去,趕場偶爾見面,便進館子大醉一場。我們這種勝似弟兄情誼的交往,差不多持續(xù)了一年。
后來,當我喝完酒照常托人送還水壺時,送水壺人因未遇見他而把水壺退回了我。過了一段時日,我恰好有事順路從他處經(jīng)過,便打酒攜壺而往,可惜人去房空。 聽鄰人講,他辦了病退回了瀘州,由此我們中斷了聯(lián)系,這個水壺也直靜靜地掛在墻壁上,伴隨著我孤單單地生活,每當我端起酒碗,眼光就落在他留下的這個水壺上,就自然會想起和他喝酒時的豪爽情景,心里便會涌起絲絲關(guān)切懷念,這種情愫- -直到我應(yīng)征入伍離開了生產(chǎn)隊才逐漸消失。
昨天,我收到一封瀘州來信,拆開才知是柯小戈寫的,當中信上講他一家都在政府部門工作, 生活過得挺不錯,信上稱我是他一生中人他最好的單碗朋友。原來是通過看報紙登載文章的署名才電話聯(lián)系報社了解到我工作單位的,信尾說有空一定要和我大醉一場。是呀!五十多年前的酒友是應(yīng)該盡量盡情盡性地大喝一頓才能一醉方休,了卻前緣的。
(編輯: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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