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子每次從峽谷城回來我都要去看她,很不情愿的,總想延遲去看她的時間。無奈父母的催促,又想著既然是一件必做的事,還是早點做了以求個清靜。
每次我去她家,她都說她雖然二十七八歲了,但還不懂得談情說愛的事,她就是一個未長大的小女孩。她是幼兒園的老師,我懷疑她就是因為她父親關(guān)系才有幼兒園這很不錯的工作的。她家住在爸爸店鋪的后面,那里曾經(jīng)是縣文教局。一旦進他們院子的巷道的門被鎖了,她就可以從爸爸店鋪的后門進去。爸爸向中了她,有了這個意思。我呢,見了她之后,也沒什么反感,只是她太冷漠了,說實話我也是。我來自峽谷城,我心里明白這是她最不樂意的。好在我們還能談,談什么呢,談什么并不重要,反正在一起不冷場就是了,什么志同道合、心心相印,我早已不奢求。我一直沒有見過她父親,當(dāng)然也就不知道她家人的態(tài)度了?梢韵氲,她已經(jīng)是這樣的年齡了,家里人肯定也巴不得她一談即成。我始終不明白,她為什么什么態(tài)度都沒有,不接受也不反感,也是想就這樣耗著嗎,與我一樣?反正她于我只不過是一根雞肋。
那年暑假,我一個人去旅游了。我沒辦法,我只能一個人去旅游。我買了一個鑲嵌著兩個可愛娃娃的精美瓷盤,回來后我送給了她?吹贸,她很不想收下的,最終還是收下了。我想她是幼兒園的老師,一定喜歡小孩。其實我想錯了,她的眼前成天都是小孩,管也管煩了,看更看厭了。而我是多么喜歡小孩的,我本身就是一個小孩嘛。當(dāng)小孩有多好啊,所以,我十分愛我的學(xué)生,學(xué)生就是我的生命。我和她肯定是兩個不同的人,我對她沒有什么指望。
一個多月之后,我又去她那里了,我們談了大半夜的話,談些什么,現(xiàn)在根本記不起來了。臨走了,她把那瓷盤取出來要歸還給我,我說送出去的東西我怎能收回?她什么也不說,堅持著要我拿走。好吧,拿走就拿走,我不再推脫了。
走在深夜的大街上,很難再有一個行人了。我突然右手高高舉起瓷盤向著右邊一處深深的巷道里狠狠扔去,只聽“哐當(dāng)”一聲脆響,所有的一切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于是,她得到了解脫,我也得到了解脫。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后眼淚瞬間就嘩嘩地流淌了出來,我的心一下子就輕松了下來。
后來人們讀了我的書,都說看不出我有多么豐富的戀愛經(jīng)歷,我心里感到好笑,我根本就沒有談過戀愛,也就沒有享受到戀愛的美好。戀愛是什么?我其實什么也不懂,范仲淹沒有到過洞庭湖,他卻寫出《岳陽樓記》,難道這不是最好的回答嗎?
但愿她后來也像我一樣有了一個溫馨的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編輯:李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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