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明
向明,原名卿衛(wèi)平,湖南邵陽人,1987年生,作協(xié)、音協(xié)雙協(xié)會員。在《長沙晚報》《瀟湘晨報》《文學(xué)與人生》《黃河之聲》等上發(fā)表各類文學(xué)作品多件。小說作品曾選入《芙蓉花開(小說卷)》(湖南文化音像出版社)等選本,F(xiàn)居北京,專門從事媒體工作,新聞作品曾獲“中國經(jīng)濟(jì)新聞獎”。
秋日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黃甸甸的余輝瀉滿山間村頭。將是夜幕降臨之時,鄉(xiāng)親們都已經(jīng)收工。勞作了整日的我也慌忙收起鋤頭,扛放肩頭,哼著得意的小調(diào)悠悠然飄回家。
“汪汪汪汪!”突然聽到背后有急促的狗叫聲,呀,一條好大的黑狗!咦,這不是村長家的狗么?毛色光亮,驃肥體壯,真不愧為富貴人家的狗!瞧那模樣,齜牙咧嘴,肥肥的嘴角肉抽動著,從喉嚨里發(fā)出難聽的聲音,樣子煞是兇狠,倘是小孩見了定嚇個半死。記得前幾天縣里打狗,怎么村長家的狗就沒死,還毫發(fā)無損呢?這不,又獨(dú)顯威風(fēng)了,真叫人心麻!
我懶得理它——也不敢理它,它嚷它的,我走我的路。
“哎喲!”突然聽到一聲尖叫。這是誰的聲音?仔細(xì)一想,不禁咯噔一下——原來是自己的!我這時才突然感到小腿后下部一陣陣刺痛,瞪大瞳孔一看,呀——還出血了!“哼,一定是那條該死的狗干的好事!”再把目光移遠(yuǎn)一點(diǎn),果然看見那狗還正齜著牙,從喉嚨里發(fā)出沉悶的吼聲。它后腿使勁地抖著地,頭壓低著,目光直射向我那已被咬傷的小腿。瞧那怒視的眼光,正閃著兇狠的光,那光足以照亮當(dāng)時的一隅陣地。
“這死東西!”我不顧疼痛,趁它不注意,猛地一鋤甩過去。我倒是感覺軟軟的——因?yàn)樗鼘?shí)在是太肥了——可那狗卻不得了了,頓時狂吼大叫,朝我瘋狂地猛撲過來,我順手又是一鋤揪過去,只聽見“砰”的一聲響,那狗又后退了幾步。那狗用爪搔搔腦袋后,又是怒視著,齜牙狂吼著,但它畢竟已經(jīng)嘗到了痛的滋味,不敢再接近了。一會兒,它只好委屈地夾著尾巴瘋狂地叫著逃跑了。
“看樣子那家伙是回去向主人搖尾求救去了,”我邊走邊想,心理煞是氣憤,“這死狗,連熟人都咬!”
果然不出我所料,還沒走幾步,暮色中吹來的涼風(fēng)中夾雜著村長夫人的破口大罵聲!皠e理她,富貴人家是惹不起的!蔽乙膊⒉桓械娇謶,因?yàn)樗⒉恢朗俏掖蛄怂业墓凸。不過在剛聽到那尖利的罵聲時,也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忍著腿部的劇痛一瘸一拐地走著。一路上我也想了許多,一直在思考著我與那條狗間的對錯。
終于挨到了家。一進(jìn)門,妻便詫異一聲:“你的腿怎么了?”
“還不是村長家的那條狗干的好事!”我狠狠地答道。
妻邊拿來燒酒給我涂上,邊罵道:“那臭東西,前幾天縣里不是打狗么,怎么就偏偏沒打死呢,這又來害人了!”
“不是么,那可真是個害人精!”這時一耳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原來是水大媽來了。水大媽已做了近十年的寡婦了,沒有兒子,女兒的條件也不是很好,現(xiàn)在生活很是清苦。她本是個瘸子,一倒一歪地走進(jìn)了門。
還沒放下拐杖,她急忙道:“你們說昨日里啊,我正在曬苞谷。忽然聽到身后有雞在慘叫,我一看,哎呀,原來是那條該死的黑狗!我忙拾起一塊石頭向它扔去,可那狗不但沒被嚇著,反而更兇了。最后我也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它把我的老伴兒(她指的正是那只雞)給……”水大媽嗚咽了,用那雙老手擦拭著無奈的淚水。
“就是,那該死的家伙,這不,又把我男人給咬了一大口,可狠毒著哩!”妻忙附和道。
“怎么啦,和狗過不去啊!闭@時,突然村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登門上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哦,不不不,不是,”我忙把褲腳腿放下去解釋道。“我們是在說你家的狗真有福氣,命好,能碰上你這樣好的主人,而且又是個守賊的能手,好狗,好狗!”
村長的臉立刻由陰轉(zhuǎn)晴,交代叫我今晚去村委會開會便趕緊走了。這時我們才送了一口氣……
可過了幾天 ,忽然看見那狗的嘴角受了傷,紅腫著,我心中暗暗高興,這是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啊。只是走過村長家門前時,只見村長夫人老用眼瞪著我。
再過幾天,又見那狗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了,我心中又暗暗高興:活該啊,這才好呢!真是老天有眼!
又過了幾天,突然聽說那條狗死了!而且死得很慘!這時,我的身后又有了村長夫人的大罵聲……哎呀,這下我可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可又只能強(qiáng)忍著,任憑她在身后指桑罵桑,誰叫咱窮呢。
我只是徑直往自家方向走去。路過水大媽的家門口時,卻從里面?zhèn)鞒霾恢挂粋女人的聲音,似乎還很熱鬧。奇怪,難道她女兒今兒回來了?我滿心疑惑地敲開門進(jìn)去,啊,原來是妻正與水大媽為整了那條狗而舉杯共慶呢!我只覺腦翁一響,暈倒在地……
老伍買蝦
老伍奉老婆大人之命上集市去買蝦。老伍平日里就是個酒鬼,啤酒、白酒樣樣來者不拒。瞅著這手上剛夠買一斤蝦的20塊大鈔,他仍忍不住又打起了主意來。
不多時,他便左手提著一袋蝦米,右手端著一瓶啤酒,一邊喝酒一邊往家里趕。一路上他直偷樂著:我只稱了9兩米蝦,但我趁他不不注意偷抓了一大把,怎么也得有1兩吧,那剩下的2塊錢我正好可以買一瓶最便宜的啤酒,雖然不是那么過癮,但是終究還是不錯的。老伍啊老伍,你這回可不是那個“二百五”啦!
路上,他還是喝得很急,生怕回家被老婆大人發(fā)現(xiàn)。
回家后,精明的老婆果然忙接過袋子用秤稱了起來,還沒過五秒鐘,老婆便過來揪著老伍的耳朵大聲罵道:“你這個死鬼,快老實(shí)交代,是不是又偷錢買酒喝了,?”
“沒……沒有啊!崩衔轶@嚇得支支吾吾道:“是不是您把秤給看……看錯了?”
“哼,你死鬼自己偷錢買酒喝了竟還冤枉老娘眼花了?”老婆怒發(fā)沖冠道:“你自己去看看 ,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只有9兩?米蝦是20塊一斤的,你莫非想騙老娘?”
“啊——”老伍大吃一驚,心想:明明賣蝦的師傅稱的是9兩,而且還高秤,而自己又偷偷抓了一大把,不說百分百就有1`斤,但也不至于……不至于只有9兩啊,這是怎么回是事呢?
老伍仍然不信,又親自掂了下秤……9兩!——他眼一瞪,忽地癱坐地上,嘴里只罵了一句:“我……我他娘的讓人給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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