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趙志廣
趙志廣， 筆名廬珣，男，漢族，1977年12月19日出生，河北省邯鄲市廣平縣人，大學(xué)本科學(xué)歷，廣平縣民族宗教事務(wù)局干部，邯鄲市小小說藝委會理事、廣平縣作家協(xié)會副秘書長，《文化潮》編輯、《鵝城文學(xué)》編輯。作品散見于《人民日報》、《河北經(jīng)濟日報》、《河北農(nóng)民報》、《河北科技報》、《邯鄲日報》、《邯鄲晚報》、《河北小小說》、《當代小小說》、《文化潮》、《湘鄉(xiāng)文學(xué)》、《雉山文學(xué)》、《東昌月刊》、《鵝城文學(xué)》、《魏州文學(xué)》、《廣平報》、《向天歌》等多家知名媒體。
我只是一張紙，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只隱約記得我的前世是一棵活了五十多歲的大楊樹，因為主人娶媳婦缺錢，就把我的前世賣給了造紙廠，于是就有了我和我的好多兄弟。
我很煩惱，因為我的兄弟們很快就失散了，聽說被人制作成了書紙、報紙、衛(wèi)生紙，而我被選中進了一家神秘的工廠。在這個工廠里，有許多人在機器跟前忙碌著，他們把我的身體切割成一個長方形，又一個機器一個機器地折騰我，還把我的身上印上了一層紅色的圖案，還有個數(shù)字100，最后就與其他同樣印有100的小伙伴每100張打成捆，送進了一間大倉庫。倉庫里很黑很靜，我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倉庫門開了，一個光頭男人把我拿在手里仔細看了一大會兒，滿意地點點頭，給了廠子里的人一萬塊錢后，把我們裝進一個大箱子里，帶離了工廠。
箱子里面又黑又擠，我內(nèi)心非？謶郑恢滥繕说厥悄睦，等待我們的將是什么命運。過了很久，就聽見外面有兩個人在談話，一個人說:“局長，這項工程可就全靠你關(guān)照了！彪S后，箱子被打開，光頭男把我和小伙伴們放到一個肥得像豬一樣的中年男人前面的桌子上，隨后轉(zhuǎn)身離去。肥豬男馬上怒吼道：“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快拿走，不然我就投進火堆里全燒了！”但那個光頭男像沒聽見一樣，頭也沒回，徑直走了。
我心里害怕極了，懷著恐懼和不安，在心里祈禱神保佑我們平安，別讓這個肥豬男真的把我們投進火堆里燒了。沒想到，這個肥豬男見光頭男走后，臉上立即多云轉(zhuǎn)晴，滿臉堆笑，馬上拿起手機，按下一串號碼，一會兒，里邊傳來和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老公，想我了吧，你都一個多星期沒到我這里來了，我好寂寞！”肥豬男壓低聲音說：“小寶貝，先別鬧，我有正事。今天我又收了一百萬元，太多，不能存銀行，只能藏在你那里，今天夜里我就過去！薄澳呛冒，今晚上你可得早點來呀，親愛的，我想死你了！惫覀円欢鸭埦桶逊守i男樂成這樣，這是為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九點多，肥豬男才把我們放進一個黑皮包里，開車出了大門。在皮包的開縫處，我看到肥豬男得意地哼著小曲兒，開著車穿過高樓，來到郊區(qū)的一幢別墅。剛開門下車，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女扭著屁股迎了上來！坝H愛的老公，你怎么才來呀，想死我了！泵琅f著就緊緊地摟住肥豬男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一口！皩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那只母老虎，看得我人緊，管得我錢緊，我想來可是沒機會呀！薄澳悄氵不趕快和母老虎離婚。我可盼著你正大光明地娶我呢！”“別著急，寶貝，我現(xiàn)在還不能和母老虎離婚，她爹現(xiàn)在是副省長，我還等著他爹提拔我呢。等他爹退下來了，我也升成市委書記了，就馬上一腳踢她遠遠兒的，和你正式結(jié)婚。好不好寶貝？”兩個人說著就滾到了床上，兩團肉上下翻滾，壓得床吱吱地響個不停。二十多分鐘時間，兩個人才停了下來。美女依偎在肥豬男的懷里，說：“老公，我爹又病了，家里沒錢治……”說著說著眼淚就變戲法似的流了下來！皩氊悾瑒e哭，這是一萬塊錢，要是不夠你盡管拿！狈守i男說著就把我和一些小伙伴們從皮包里拿出來，扔到女人的懷里，又把剩下的全部鎖進了一個保險柜里。美女的胸脯可真白呀，特別是胸前兩團白花花的肉，又嫩又軟，躺在上面可真舒服，怪不得肥豬男那么愿意在美女身上趴著亂動呢。美女看著我們，小臉兒上樂開了花。哎，美女，我只是一張紙，你用得著這么高興嗎？可惜我的話女人聽不見。
第二天，美女就帶著我們來到了一個農(nóng)村。這里可真窮啊，破路破房子，就連人身上穿得衣服也是破的，小院兒里的小樹枝頭冒出點點綠色，算是為這里增添了一點兒生氣。我四周圍打量，似曾很熟悉的樣子。美女把我們遞到一個老頭手里，“爹，這是我在工廠打工掙得錢，給兄弟蓋新房娶媳婦吧。”老頭伸手把我們接過來，數(shù)了數(shù)，笑得合不攏嘴。老頭的這雙手滿是繭子，繭子縫里滿是臟乎乎的東西，顫顫巍巍，把我抽了出來，把別的小伙伴們藏在了炕頭上的一個木箱子里！伴|女，這一百塊錢你留著當零花錢吧！”美女把我接過去，放在了皮包里。還是美女這里舒服，又香又軟，我可要一輩子跟著美女。我心里暗自得意。
回去的路上，美女坐的是公交車，人很多很擠。突然，我藏身的皮包被一片小刀劃出一個口子，一個小個子青年迅速把我從皮包里抽了出來，轉(zhuǎn)身交到旁邊一個中年婦女手里，中年婦女又迅速把我塞進褲兜里。這個老娘們兒是不是好幾天沒洗澡了，身上的味可真難聞。我惡心極了，想喊給美女聽，但是喊不出聲。就這樣，我又換了一個主人。
下車后，中年婦女又把我交到一個滿臉胡子的男人手里。胡子男接過來，看了看，反手給了中年婦女兩個大嘴巴！澳闼麐尩氖遣皇腔钅佂崃，拿一張假錢糊弄我！”什么真錢假錢，我本來就只是一張紙。我很奇怪，見中年婦女嚇得臉都白了，連著作揖賠禮，胡子男才平靜下來，“快出去給我繼續(xù)偷，今天要是偷不夠一千塊錢，看我不打斷你的腿！”中年婦女唯唯諾諾，趕緊退了出去。胡子男心里還是有氣，把我拿起來，隨手扔到了窗戶外邊。
一陣風吹來，我飄飄蕩蕩，落到了一個乞丐腳下。乞丐把我撿起來，咧著嘴笑出了聲！拔矣绣X啦！我有錢啦！”乞丐把我舉在手里，又蹦又跳，好像撿了一個金元寶似得。
唉，我說乞丐大哥，我就只是一張紙，你用得著這么高興嗎？
我想說，卻說不出聲。
小劉 大劉 老劉
“小劉，明天我要陪局長下基層調(diào)研，你要在辦公室值好班，守好電話！
“好的！
“小劉，后天要召開全縣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大會，你抓緊時間給局長起草一份講話稿，一會兒交給我把關(guān)！
“好的！
“小劉，你再去縣委辦取個通知！
“好的！
“小劉，你再去…… 唉，小劉哪兒去了？”老趙抬起頭，四處張望了一下，笑罵道：“這個小劉腿腳還真利索！”
老趙倒了一杯茶，伸了個懶腰，在辦公室來回走了幾圈，心說，原來辦公室就我一個人，整天累死累活的，F(xiàn)在分配來這個小子，我算是熬出了頭了。誰讓你年輕呢？誰讓你是省財校的高材生呢？能者多勞嘛！嘿嘿——
老趙還沒把這杯茶喝完，小劉就從外面急匆匆走了進來，把通知交到老趙面前，就趕緊回到自己辦公桌前，去趕講話稿。
“小劉，好好干，再過幾年我就到齡了，到時候，我這個辦公室主任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謝謝主任！毙⑻ь^沖老趙笑了笑，就又低頭忙自己的事。
辦公室各項工作做得都很出色，連續(xù)多年被局里授予先進科室稱號，大小獎狀貼了滿滿一墻。
轉(zhuǎn)眼十四年過去了，老趙終于辦理了退休手續(xù)。
老趙走后的第二天，局里把老王從業(yè)務(wù)科調(diào)過來做了辦公室主任。
老王五十來歲，見誰都是一張笑臉，和藹可親，是領(lǐng)導(dǎo)跟前的紅人。
第一天上任，老王坐在辦公桌前看了一會兒雜志，抬眼見小劉坐在辦公桌前悶悶不樂，踱到跟前，笑著拍拍肩膀說：“大劉，好好干，早晚我這個位子還不是你們年輕人的。以后，咱辦公室的工作，老哥我可就靠兄弟你了啊！
一瞬間，小劉變成了大劉。
大劉抬眼看著老王，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從此，大劉就成了老王的左膀右臂。
“大劉，明天我要陪局長下基層調(diào)研，你要在辦公室值好班，守好電話！
“好的。”
“大劉，后天要召開全縣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大會，你抓緊時間給局長起草一份講話稿，一會兒交給我把關(guān)。”
“好的！
“大劉，你再去縣委辦取個通知！
“好的！
“大劉，你再去……”
看著大劉忙碌的身影，老王呷了一口茶，滿意地點了點頭。
辦公室工作做得井井有條，局長很滿意。
在年終大會上，局長親自把先進科室和先進個人的兩項榮譽都授予給了老王，并和老王合影留念。局長還在大會上特意表揚了老王，稱老王進入角色快，工作扎實，成績突出，很稱職，很優(yōu)秀。
回到辦公室，老王摟著大劉的肩膀說：“大劉，好兄弟，好好干，再過幾年我就到齡了，辦公室主任的位子你是坐定了！
“謝謝主任。”大劉抬頭忙著陪笑，趕緊去忙自己的事。
轉(zhuǎn)眼十二年過去了，老王終于辦理了退休手續(xù)。
老王走后的第二天，局里把老張從財務(wù)科調(diào)過來做了辦公室主任。
老張四十多歲，整天西裝革履，大背頭，很有領(lǐng)導(dǎo)派頭。
第一天上任，老張坐在辦公桌前無聊，就在電腦上玩了一會兒游戲，抬眼見大劉撅著屁股拖地，忙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大劉眼前，笑著說：“老劉，表現(xiàn)不錯，好好干，有機會，我一定向局長推薦你做辦公室副主任。以后，咱辦公室的工作能不能干好，兄弟我可就全靠老兄你了！
一瞬間，大劉變成了老劉。
老劉抬起花白的頭，顫顫巍巍接過水杯，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從此，老劉就成了老張的忠誠下屬。
“老劉啊，明天我要陪局長下基層調(diào)研，你要在辦公室值好班，守好電話！
“好的。”
“老劉，后天要召開全縣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大會，你抓緊時間給局長起草一份講話稿，一會兒交給我把關(guān)！
“好的！
“老劉，你再去縣委辦取個通知！
“好的！
“老劉，你再去……”
看著老劉忙碌的身影，老張呡了一口茶，滿意地點了點頭。
辦公室各項業(yè)務(wù)工作做得很出色，局長很滿意。
過了五年，在局長的大力推薦下，老張終于升任副局長。
老張榮升后的第二天，局里把小李從綜合科調(diào)過來做了辦公室主任。
小李剛從大學(xué)畢業(yè)不久，二十多歲，是個很帥氣很陽光的年輕人。
“老劉，現(xiàn)在上級要求領(lǐng)導(dǎo)干部年輕化，所以任命小李做了辦公室主任，你可要理解呀。”局長特意握著老劉的手交待。
“理解，理解！崩蟿㈩^點得像雞啄米。
“不錯，到底是老同志，覺悟高，素質(zhì)高。你一定要幫助年輕人做好辦公室工作呀！
“好的，請局長放心，我一定配合好李主任的工作！崩蟿Ⅻc頭。
第一天上任，小李坐在辦公桌前很無聊，就在手機上斗了一會兒地主，抬眼見老劉正躬著身子掃地，忙把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送到老劉手里，笑著說：“老劉，表現(xiàn)不錯，好好干，有機會，我一定向局長推薦你做辦公室副主任。以后，咱辦公室的工作能不能干好，小弟我可就全靠老兄你了。”
老劉還是老劉，這次沒變！
云中飛燕
民國年間，鵝城縣張家莊出了位武林高手。此人姓劉名云飛，自幼雙腿綁沙袋，行臥不離身，練得一身輕功，身輕如燕，健步如飛，翻墻上房如履平地，悄無聲息，以戳腳為主要拳法，功夫皆在腿上，人送外號云中飛燕。且有一絕技——點穴，可使對手瞬間無法動彈。
劉云飛雖是莊內(nèi)小學(xué)一教書先生，但是性情孤僻，喜好養(yǎng)花、看書，家中種滿了各色花草，每逢冬去春來，花開滿院，香氣四溢，每遇閑暇，就在花叢中看書。
劉云飛對自已會功夫一事隱藏極深，莊內(nèi)莊外無一人知曉。
一天夜里，莊內(nèi)闖進一伙強盜，三十多人，手持利刃，從莊東頭向莊西頭挨門挨戶搶掠錢財，有幾戶人家的閨女因為面容姣好，被強盜們輪番糟蹋，哭叫聲、吵鬧聲劃破了夜空。突然，一個黑衣人從空中飛下，大喝一聲：“強盜，住手！”聲如洪鐘，把強盜們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眼前乃一文弱書生，紛紛舉起手中利刃，砍殺過來。黑衣人凌空躍起，從強盜頭頂掠過，隨著一片慘叫，強盜一個個七竅流血，倒地身亡。莊內(nèi)人認出，黑衣人正是教書先生劉云飛。一時間，武林高手的名號傳遍了四里八鄉(xiāng)，人送外號——云中飛燕。上門拜師學(xué)武的人更是不計其數(shù)，都被劉云飛一口回絕，依舊安心當教書先生。
一天早晨，劉云飛正在院中擺弄花草，忽聽門外有人叫陣，開門出去，見門前站一彪形大漢，想要領(lǐng)教鵝城第一高手功夫。劉云飛回絕道：“習武本為強身健體，防身保家，爭高下論輸贏非習武之德。”“不敢比武，還敢自封鵝城第一高手？我自幼師從名師，雖勤加練習，但自覺拳法尚有不足之處，還望劉師傅不吝賜教！贝鬂h說罷便擺開架勢，以一招伏虎出世，直撲玉郎而去。玉郎見來勢兇猛，不敢硬接，身形飄向半空，飛至大漢身后，一串蹶子腿直踢過去。大漢一招撲空，感覺后背一股力氣襲來，心里暗叫一聲不好，側(cè)身閃過，回轉(zhuǎn)身，以拳敵腳，大吼一聲，回擊過去，卻又撲空。大漢變幻套路，使出虎鶴雙形拳，招式迅猛有力，只聞風聲，不見拳影。劉云飛不敢大意，以九轉(zhuǎn)連環(huán)鴛鴦腳應(yīng)對，丁、踹、拐、點、蹶、錯、蹬、碾，上下翻飛，連連發(fā)出，環(huán)環(huán)相套。大漢一個餓虎撲食，拳頭直搗劉云飛胸口。劉云飛就勢急向右側(cè)以猿猴束身式閃至一旁，使對方招式走空，乘勢迅速向左轉(zhuǎn)體，借擰腰轉(zhuǎn)胯之勢，急用左手點擊對方腦后之枕骨穴。大漢頓覺全身發(fā)麻，無法動彈。劉云飛跳出圈外，收住招式，抱拳道：“承蒙謙讓，劉某甘愿下風。”說罷，走到近前，向大漢身上一拍，轉(zhuǎn)身回院。大漢身體方能活動，知道劉云飛手下留情，羞得滿面通紅，訕訕離去。
鵝城新任縣長岳金雷到任，得知劉云飛武功蓋世，特地登門拜訪，欲請他出任縣保安團總司令一職。劉云飛堅辭不受，道；“我本一介布衣，一向不問軍國政事。還望海涵。”岳金雷道：“如今日寇立足東北，虎視華夏，時刻準備進犯，總司令一職非官位，而是保家衛(wèi)國之責任，請萬勿推辭！薄案某瘬Q代，與我等百姓何干？”劉云飛態(tài)度堅決，不肯受命。后來岳縣長又三番五次登門誠邀，都被拒絕。
沒過兩年，局勢果然被岳縣長言中。日軍兵臨鵝城，指揮攻城的連隊長，是號稱殺人魔王的中村一男。岳縣長帶領(lǐng)保安團激戰(zhàn)一晝夜，寧死不退，第二日，城破，全體殉國。
日軍入城后，燒殺搶掠，奸淫婦女，無惡不作，中村一男還讓人把岳縣長的人頭割下，懸掛于城門之上，以威懾百姓。
一天夜里，在城門站崗的日本兵被人割下了腦袋，懸掛于城門之上，而岳縣長的人頭不見了蹤影。
中村一男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在全縣抓捕了十多名練家子，嚴刑拷打，結(jié)果無一所獲。中村一男惱羞成怒，把人全部綁在刑場，周圍重兵把守，并在全城貼出告示，宣稱每天槍斃一人，直至有人投案自首為止。
第一天，無人投案，一個青年被亂槍打死，死尸任由野狗撕咬。
第二天，又無人投案，中村一男親自指揮行刑，又一個青年人被打死。
當夜，一個黑衣人飛進中村一男的臥室，刀落之處，中村人頭滾到一旁。黑衣人點燃房間，手提中村一男人頭，飛身離去。
全城日軍紛紛趕到司令部救火，一直折騰到四更天，火勢才被撲滅。一個小隊長恐刑場有閃失，帶隊直奔刑場。刑場之上空無一人，只有十幾具看守刑場的士兵的尸體，哪里還有那十幾名練家子的影子。
天亮之時，黑衣人來到一片新墳前，把中村一男的人頭丟在地上，撲通跪倒，沖天喊道：“岳縣長，你和將士們的大仇已報，可以安心上路了！
黑衣人正是云中飛燕——劉云飛！
【編輯：與文為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