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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戲恩仇
信息來源:本站發(fā)布    作者:蔡利華    閱讀次數(shù):9291    發(fā)布時間:2014-05-15

1.宿怨

 

一陣鑼鼓敲打聲傳來,甘家巷子旁的龍?zhí)秳≡簼h戲《武家坡》開場了。我找外婆軟磨硬泡要得一毛錢,就朝劇院跑。我買到票時,過堂鑼鼓剛過,心想:正堂戲還沒開始,還好。于是,我急忙忙地向劇院的大門里跑。

龍?zhí)秳≡涸谌,與供銷社的生資門市部相鄰。劇院臨街有一道門,沒有門頁,門的兩邊是一道青磚砌的花墻,磚柱是青磚本色,花墻用白石灰抹面,這是龍?zhí)督稚衔ㄒ坏难笫絿鷫。從臨街的大門進去,是一條三合土砍的路,路的兩邊用青磚迂回的砌成花墻圍欄,而這條長不足五米的路,盡頭處就是劇院的正門了。

走上五步條石梯坎就進了戲院。因為看戲要收錢,所以來看戲的小朋友不多,我是為數(shù)不多的小孩子之一。這時,我看到鐵腦殼坐在我前面幾排。我和他前幾天打過一次架,我打不贏他,就撿起一塊磚頭把他的腦殼砸出了血,之后我爬起來就跑,我跑得快,他追不上我,所以他一直耿耿于懷。這時,在劇院里與他遭遇不是件好事,好在我坐在后面,他看不見我。

劇院里的戲臺子是木料做的,演員們跑臺空翻,“咚咚”聲在劇院里回蕩。之后,只聽得:“平貴離家十八年,受苦受難王寶釧,今日夫妻重相見,提起當(dāng)年淚不干……”伴隨一聲鼓點驟響,鑼鼓響板擊節(jié)聲起,薛平貴著繡龍錦袍粉墨登場,但見他手握雕龍寶劍,情詞懇切,淚眼汪汪地傾訴衷腸。

戲還沒演到半場,大門外一直候著看戲,但又沒錢買票的大人小孩一大幫人全擠進了劇場,過道上全站滿了人。我們院子里的阮大和阮二都擠了進來。

預(yù)想不到的事就這樣發(fā)生了。阮大見我坐在位置上,就從人群中向我擠過來,阮二緊跟其后。我不知道他們擠過來做什么,但我直覺到有不祥的事即將發(fā)生。我雖然和他們住在一個大院里,但是,我始終是他兩兄弟的下飯菜,動不動就被他們暴打一頓。阮大兩兄弟長得健壯,比我高大半個頭,一雙惡恨恨的眼睛,老是打量你,讓你覺得非常壓抑。只見他們擠到我身邊,一把把我拉起來說:“滾一邊去。”

見狀,我大聲吼起來:“干嘛?這是我的位置,憑啥攆我走?”

“就憑這個!”阮大舉起拳頭在我眼前一晃,他弟弟也跟著晃晃拳頭。

我急得兩眼流淚,嘴里不依不饒的吼著、罵著,從椅子上起來,站在我的位置上。坐在前面幾排的鐵腦殼聽到我的哭叫聲轉(zhuǎn)過頭來,看見我被阮家兩兄弟欺負(fù),就從座椅上踩過來。鐵腦殼比我大,雖然我那天把他腦殼砸破了,但是他更不喜歡阮家兩兄弟,也是常和他們打架。再說了,平時我和鐵腦殼耍得還比較好,多數(shù)時間他都是讓到我的。我個子小,人也長得瘦,那副樣子一陣大風(fēng)就可以把我吹起來,也因為這個,我小時候總是被人欺負(fù),加上我又不服輸,所以常被小伙伴們打得鼻青臉腫。我心里想,這下更糟了,阮家兩兄弟我都打不過,在加上鐵腦殼來,我死得更慘了。

阮家兩兄弟看到鐵腦殼奔過來,站起身來,一把把我從椅子上推倒,我先摔在椅子的靠背上,再從靠背摔到了地面上,我的腿一陣劇痛,就聽不到周邊的聲音了。

醒來時,我躺在龍?zhí)夺t(yī)院里。鐵腦殼在病房里守著我,外婆正用毛巾給我擦臉。我想動一下,可是我的腿卻不聽使喚,一陣劇痛向我襲來。鐵腦殼見狀忙說:“別動,你腿被摔斷了,動不得!边@時,我才回想起劇院里的事。

外婆說:“李子,你快回去吧,夜深了,怕你家大人著急。謝謝你了,把利華背到醫(yī)院來!辫F腦殼姓李,外婆不會叫綽號,叫的是學(xué)名。

鐵腦殼見我外婆這樣說,就回答道:“要得,我就先回去了!

我用感激的眼光看著鐵腦殼,因為鐵腦殼沒有計較我用磚頭砸他的那一下。在劇院,鐵腦殼是跑來幫我忙的,由于我被摔得很嚴(yán)重,阮家兩兄弟見狀也嚇到了,跑走躲了起來。

第二天,媽從官杉溪趕回來,見我摔得這么嚴(yán)重,就找到阮主任理論。阮主任是龍?zhí)豆╀N社的主任,見我媽鬧騰就答應(yīng)付給我們醫(yī)藥費。之后,我媽又找到龍?zhí)秴^(qū)公所的領(lǐng)導(dǎo),堅決要求從官杉溪調(diào)回來。理由是家里的孩子沒人照顧,被人欺負(fù)沒人管,要求領(lǐng)導(dǎo)解決。在我媽在三的請求下,我媽離開了供銷社,被調(diào)到了糧站工作,地點在渤海,離龍?zhí)舵?zhèn)十來里路程。

就這樣,我和阮大結(jié)下了宿怨。雖然沒有觸及到靈魂,沒任何人格上的屈辱,但是被人倚強凌弱的欺負(fù),使得我在心理上挽了個死結(jié)。從此,我非常討厭任何形式上的倚強凌弱。也從此,我落下了有些跛腳的毛病,記得上學(xué)時,還被同校的女生笑話過。

2.病魔

 

二十年后,母親叫我回故鄉(xiāng)去,說是要把祖上留下來的房子賣了。我在省城上班,平時里我把父母接到我那里,給他們買了套小戶型的房子,剛好可以住下二老。小區(qū)的環(huán)境還不錯,房子不太高,小區(qū)內(nèi)綠茵濃密,還有健身器材,正滿足了二老休閑健身的要求。所以二老開始樂不思蜀,不想再回到遙遠的山區(qū)里去。中國也有這個傳統(tǒng),父母老了就想跟兒子住在一起,好有個照應(yīng)。

我還沒結(jié)婚,雖然有過一次婚姻,但是破裂了。破裂就破裂了,我沒心思再去尋找生命的另一半。供女兒上學(xué),護理兩個老人,已經(jīng)占據(jù)了我生活的全部,誰還有精力來折騰愛情。中途有人給我介紹了一個女朋友。大家都知道,二婚的人不貼心,沒幾天就“拜拜”了。

聽母親說要把龍?zhí)督稚系睦戏孔淤u了,我心里有些嘀咕,可是細想起來,老房子放在那里也沒意義,而房子不住人,時間久了就會腐爛。目前,故鄉(xiāng)已經(jīng)沒有其他親人了,留著老房子也沒用,所以賣掉是上上策。

我告別父母,前往龍?zhí)短幚砝戏孔。千多里的山路我乘車走了兩天才到酉陽,在酉陽找了一家旅館住下。第二天一早起來,才從城南車站趕車去了龍?zhí)丁?/span>

鐵腦殼在我家的老房子里等我。之前我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我今天到龍?zhí),我叫他把有關(guān)的字據(jù)準(zhǔn)備好。到了老屋,我看見大門外坐著一個上了年紀(jì)的人,正用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神打量我:“你是黎利華吧?”

我上前認(rèn)真的看了看這位上了年紀(jì)的人,說:“哎呀,這不是李子嘛?咋就這么滄桑啰?”

“歲月不饒人呀,你看你,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時候呢!

我避開鐵腦殼的眼色說:“別人說男人四十一支花,你咋就整成這副顏色,老球了。”其實,見到鐵腦殼時,我已經(jīng)不叫他綽號了,人年紀(jì)大了,還叫小時候的綽號,怕別人受不了。

“我還好,雖然沒有離開龍?zhí),我自己擺了個小貨鋪子,能夠持家。”見我臉色有些不安,鐵腦殼那張褶皺頗豐的臉上拉起了一絲笑意。他說:“你還記得把你腳摔斷了的那個人?”

“刻骨銘心,一生記得!蔽一卮鸬。

“用不著那樣了,都是兒時的錯,記在心里沒意思!

我正眼看了看鐵腦殼,我怎么也聯(lián)想不起,他那滿是溝壑縱橫的腦袋,居然能悟出人生如此之道理?此麚u搖欲墜的樣子,說不到哪天就被搖倒了,還居然有這么遼闊的胸襟,使我頓感自己的渺小。不管怎么說,我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他繼續(xù)說道:“他人都快死了,你再計較他有意思嗎?”

“咋啦?”我驚奇的問到。

“大阮得了癌癥,都醫(yī)了幾年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癌癥晚期。我看,他拖不過今年了!辫F腦殼仰起頭看著我說。我比鐵腦殼高出半個頭,離開龍?zhí)稌r,我還沒得他高,也沒他健壯,可到現(xiàn)在,我到長得健壯,相比之下他顯得有些佝僂。

他繼續(xù)說:“去看看他吧,其實他心里怪掛牽你的。”

我想了想說:“好吧!毙睦镫m然有些不痛快,但死者為大吧,什么都可以放下,想想看,有什么東西比生命更重要呢?雖然大阮還沒死,癌癥晚期已經(jīng)宣布了他生命的終結(jié),所以我應(yīng)該放下昨日的宿怨。我經(jīng)受過他的壓迫,可是在小時候,我們畢竟同住在我家的院子里,情感上應(yīng)該靠近些。

我相信,我們對自己兒時的伙伴都有惻隱之心,不管這人生活得好與壞,說起來都會比別人多關(guān)心一點。我心里決定去看看大阮,放棄童年時候的恩怨。再說了,又沒得什么深仇大恨,不就是童年時代搞架那檔子事么,幾十年都過去了,還計較啥?

我和鐵腦殼辦完房屋過戶手續(xù),簽訂完字據(jù),到銀行把錢劃到我的存折上后說:“走,我們看看大阮去!

在龍?zhí)督稚限D(zhuǎn)了幾個彎,來到新建的龍?zhí)缎陆帧_@里已是繁華的集鎮(zhèn),賣家電的、賣百貨的,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熱鬧,相比之下,老街的確是冷清非凡。我們在供銷社新的農(nóng)資門市部后面找到了阮大的家。

進了門,才知道阮大的生活緊迫,家里沒有一件像樣的家什,電視都還是14英寸的黑白電視機。住房還是農(nóng)資公司的老宿舍,兩間房挨著,一間睡覺,另一間是起居室,來了個客人什么的,就在起居室里坐。實際上就是六、七十年代修的老筒子樓。我們進到阮大睡覺的房間。

阮大見我們進來,想坐起來,下床迎接我們,鐵腦殼急忙向前扶住阮大躺下,說:“自己身體不好,睡起,別坐起來。我們曉得找地方坐!

阮大微微笑了一下,按照鐵腦殼的吩咐躺下了。他看看我說:“這是誰呀?”“是黎冬瓜呀,還記得不?”這時,鐵腦殼叫我的綽號,想來在他心里,依然把我當(dāng)成貼心的朋友,就像小時候那樣。阮大聽說是我,忙說:“對不起哈,黎冬瓜,那時我們?nèi)硕歼小,不懂事。”我忙說:“沒事的,都過去幾十年了。你安心養(yǎng)病吧!

“好不了啰!比畲筝p輕地嘆口氣說,“閻王老爺那里已經(jīng)來信了,說是叫我馬上去呢!

鐵腦殼接著說:“是呀,已經(jīng)是晚期了,醫(yī)不到啥子名堂了。這不,又沒錢,就是有錢也是瞎子點燈!

“李兄弟說得對!比畲蟮难凵窈芷届o,似乎是已經(jīng)看明白了許多事。他繼續(xù)說:“我走了到?jīng)]什么,可憐我那女兒,才十二歲,她媽也去的早,好不容易才長這么大,可是馬上就要成為孤兒了。唉,怎么辦?”阮大的眼里,這時才流露出無限凄涼。

聽阮大這樣一說,我腦殼一下子就懵了:“啥,你老婆也死了?”

鐵腦殼幫阮大回答道:“是呀,是車禍!

我心里很沉,沉到了水底。看看躺在床上即將死去的阮大,我覺得心口很堵。小時候的那點恩怨還算得了什么?唉,慘啦。這不是對生命的釋然,永遠不是,在心里活動得更多的是,是覺得生命太過脆弱,脆弱得哈口氣就怕把生命吹走。

見到此狀況,我趕緊對阮大說:“你放心吧,你女兒我負(fù)責(zé)資助,一直等她大學(xué)畢業(yè),行么?”

阮大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說:“大恩不言謝。我就代我女兒收下你的恩德!闭f完,阮大把臉轉(zhuǎn)了過去,仰望著天花板。我看見他的眼角流下了淚水。唉,男人無聲的哭泣,能用什么語言來勸解呢?沒有!我和鐵腦殼只是默默地看著阮大。

片刻,鐵腦殼打破了沉默,說:“這樣好,這樣好。就這么辦吧!

阮大叫鐵腦殼把他的女兒阮毓叫進屋里來。阮毓個子很小,與相同年齡的人相比,要矮半個頭,由于長期營養(yǎng)不足,臉色有些青灰,但是五官長得還算端正,大大的一雙眼睛,顯示出她的聰慧。阮毓走到阮大的床前說:“爸,叫我有事嗎?”

“這位是你黎叔叔,”阮大指著我說,“他是你父親小時候的伙伴,現(xiàn)在在省城工作。等你爸歸西后,你就跟黎叔叔去吧。”

阮毓知道父親的病,也知道不久就會離她而去,像媽媽那樣。阮毓也正在為此事著急,一旦父親走了,她該怎么辦。聽見父親說要把他交給我,雖然心里很難接受,但是畢竟有了著落,所以,就走到我面前,說:“謝謝叔叔。”然后把臉轉(zhuǎn)到一邊去了。

3.情殤

 

時間只會給惦記著的人留下些什么,對于舍得的人來說,什么都留不住,包括心里的沉淀物,都會被時間沖得光光的。我就是這樣。自從阮大走后,給了我很多的啟發(fā),是呀,人都是要去的,去得很遠,一個虛無的地方,既然如此,我們還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那年答應(yīng)阮大,由我資助阮毓讀書和日常生活的開支,相去又是十多年了,阮毓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在省城找到一份工作,學(xué)的是戲曲專業(yè)。工作后的阮毓只是偶爾給我個電話。到不是阮毓忘恩負(fù)義,這等說法完全扯不上阮毓,到是我有意避開與她接觸。女孩子大了,心里只惦記著你,不是件好事。再說了,資助他只是我替他父親完成一份責(zé)任,用不著對我感恩戴德。給人以玫瑰,手留余香,不求回報,但求心安。

那年,阮毓還在老家念高中,我出差路過龍?zhí),想看看阮毓的生活和學(xué)習(xí)情況,就在龍?zhí)断铝塑,住進了龍?zhí)毒蠢显嘿e館。之后,我步行來到龍?zhí)吨袑W(xué),把阮毓叫了出來。這時的阮毓已經(jīng)長成一個大姑娘了,她屬于性格比較開朗的女孩,靦腆中藏留著少女的青澀?匆娢遥樕隙褲M了笑容,露出青春期女孩特有的美麗。

她已經(jīng)沒有了剛剛認(rèn)識我時的陌生,看得出她已經(jīng)把我當(dāng)成她最親近的人,也是她最值得信賴和依靠的人。我對她也是沒有任何隔閡,與我女兒同等對待。她的學(xué)習(xí)成績我不用擔(dān)心,她一直都是品學(xué)兼優(yōu)的好學(xué)生,我常常打電話詢問她的任課老師,知道她在學(xué)校的一切情況。只是有一次,老師告訴我,好像阮毓愛上了一個什么人,可是在學(xué)校里又沒發(fā)現(xiàn)阮毓談戀愛的蛛絲馬跡。我在想,只要不耽誤學(xué)習(xí),有人正確引導(dǎo),不誤入歧途,青春期的孩子談?wù)剳賽垡彩欠先诵缘。所以,我也沒在意。

我向阮毓的老師請了假,帶著阮毓來到龍?zhí)独辖稚,找了家小館子請阮毓吃飯,一路上我看得出阮毓情緒有些吭奮。我知道,這是她多久沒看見我的緣故,親人來看她,心里激動。我們進了小飯館,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幾個可口的家常菜。阮毓說:“叔叔,能喝點葡萄酒嗎?”

我問阮毓:“你想喝酒?”

“嗯。”阮毓有點不好意思的答道。我見狀,怕阮毓尷尬,就說:“你是學(xué)生,要注意自身的形象。我們可以少喝一點,行嗎?”

阮毓點點頭,表示同意我的意見。于是我要了一瓶長城干紅。

吃過晚飯,我沒有到她養(yǎng)父鐵腦殼家去,和阮毓順著王家巷子向我住的那家賓館走。到了賓館門口,我說我們上樓去坐坐,喝點水。阮毓說:行。

進了寢室,我叫阮毓坐下,我給阮毓泡了一杯茶后,面對阮毓坐下。我問阮毓:“我聽你們老師說,你戀愛了?”

聽我這樣說,本來喝了點葡萄酒就有一點上臉,阮毓臉更紅了。她說:“沒有!鳖^低了下去,不看我。

“哦,沒有就沒有吧。我不是批評你,只是說你得好好學(xué)習(xí),不要耽誤了功課!蔽铱慈钬购π,就不準(zhǔn)備多問了。女孩子的心思就那樣,像天邊的云朵難以琢磨。也不該我琢磨呀。

“叔叔,我心里的確是有一個人,我很愛他。他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哦,這樣呀。也好,有這樣一個人在你心里,對你的人生會有很大的幫助,如果他是個好孩子,一定會給你美麗的人生!蔽也⒉恢廊钬沟膬(nèi)心,只是順著她的意思說。

“叔叔,你的腿是不是我父親打斷的?”

“我說,丫頭,是誰告訴你這些的?你記住這些干嘛?”

“是養(yǎng)父告訴我的。我不是要記住這些,我知道叔叔心腸好,沒有計較我的父親。我只是覺得叔叔很了不起,人品值得我一生學(xué)習(xí)。”

“我覺得是我應(yīng)該盡的義務(wù),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也沒有親人應(yīng)該盡的義務(wù),可是人在世上生存,有道德上的義務(wù)!逼鋵崳覂(nèi)心沒有這么崇高,我也不喜歡崇高,只是我不想把人世間的骯臟,告訴這個像玉一樣純潔的女孩,讓她在這一階段上,不要被人世間的齷齪玷污,所以我才說出與我本心相違背的話。

阮毓不太聽得懂我說的話,避開了這個話題說:“叔叔,你還是一個人嗎?就沒有一個讓你去愛的人?”

我不知道這小孩的心里想什么,為什么要裝下那么多關(guān)于我的事。我隨口說:“是呀,還是一個人!敝劣跒槭裁催是一個,我沒有再說,也不應(yīng)該說。這和阮毓有關(guān)嗎?本來就沒有關(guān)系。

對于我的無動于衷,阮毓并不在意,她站起身來,用最快的速度坐進我的懷里,一雙手緊緊的抱著我的脖子。我被阮毓突然的舉動搞得手腳無助,我們誰也不說話,阮毓把臉外我臉上靠,我知道,我只要一個輕微的動作,這個少女就是我的了。

我定了一會神,把阮毓從我懷里推出去,說:“別讓叔叔難堪!

阮毓的眼淚流了下來,不是委屈,更不是悲傷,她知道是為什么,說:“我心里的那個人就是你,為什么不讓我做你的女人,就因為我年輕?”

“不全是,”我回答道,“每人心底都有根底線,人的底線不能超越,超越了就不叫人。我無心用大道理來說教,我只是認(rèn)為你應(yīng)該有個更好的歸宿。”

那一晚我是怎么送走阮毓的,我記不太清楚了,因為我的內(nèi)心也被攪亂,一種莫名的悲哀死死地纏住我,讓我神情有些恍惚。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當(dāng)然,這和阮毓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出問題了。

從那以后,我就一直沒見到阮毓,雖然大學(xué)畢業(yè)后她在省城話劇團找到了份工作,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往來,只是逢年過節(jié)偶爾打一個電話。當(dāng)然,一切都是我的原因。我知道人的情感很難轉(zhuǎn)移,一旦女人愛上你,你這一生就會不清靜,因此我也來個干脆的,我躲開,把阮毓移出在我的生活之外,她的情就不會在我這里生根了。

唉,有些事是我想得簡單。

4.歸妹

 

我離開省城也有好多年了,來到武陵山區(qū)過著半隱世的生活。這次為工地采購些設(shè)備,到龍?zhí)督稚限D(zhuǎn)了幾轉(zhuǎn),沒想到撞到了阮毓。三十歲的阮毓已經(jīng)有了成年女性的醇美,幾份青春還在,卻已經(jīng)沒了青澀?匆娢揖痛舐暯辛似饋恚骸袄璐蟾,咋來龍?zhí)读耍俊?/span>

我懵了,我?guī)讜r成了你的黎大哥了?看見我瞠目結(jié)舌的樣子,阮毓就說,現(xiàn)在年輕妹兒叫年紀(jì)大的男人,都是這樣稱謂呢。

我心里說:完了,我從叔叔的輩分直接栽下來當(dāng)大哥了。真是背時到家了。管她的,她愛咋整就咋整,反正我不是還欠著別人一生情嘛,就這樣還了吧。

于是,我也咋咋呼呼的說:哪陣風(fēng)把你也吹到龍?zhí)秮砹耍?/span>

聽見我問她,阮毓說:“劇團這段時間要整理一些民間戲,為劇團的戲曲創(chuàng)作收集素材。聽說龍?zhí)兜臐h戲歷史比較久遠,有開發(fā)價值,團里就派我到龍?zhí)秮碚{(diào)查漢戲!

“哦,這樣哈,那不錯,符合你的專業(yè),還可以回老家看看,一舉兩得!蔽艺f。

“龍?zhí)冬F(xiàn)在只是我心里的故鄉(xiāng),已經(jīng)沒有親人在這里了,所以沒有私人的成份在里邊!比钬拐f完,眼圈有些發(fā)紅。之前,我已經(jīng)知道阮毓的養(yǎng)父在半年前去世,我出差在外地,所以沒來為我這個老哥門送行。此時我見狀不對,就轉(zhuǎn)了話題。

“我們找個地方喝茶,邊喝邊聊,你看怎么樣?”現(xiàn)在,我們之間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別扭,也許,是阮毓不再是少女的緣故吧。

“好!比钬共环Q謂我是啥地回答道,眼里依然像當(dāng)年那樣對我充滿了情愫。我不知道她在怨我,還是在感激我。這一時半會,我也看不明白。

我們在甘家茶館坐下來,叫了兩杯茶。剛坐定,阮毓就問我:“你不在省城待,跑哪去了?我去你單位找了幾回,都說不知道你去哪了。”

“哦,”我盯了阮毓一眼說:“集團派我到工地,負(fù)責(zé)工地的技術(shù)工作。我離開機關(guān)有五年了!

阮毓眼里流露出釋然的神情,“難怪找不到你,原來到武陵山里躲了五年。就為不打擾我?值嗎?”

被阮毓一語道破,我臉上有些掛不住。我的尷尬被阮毓看到了,見阮毓忙說:“好了,都過去了,真是個倔老頭!

聽見阮毓叫我老頭,我心里一下子樂了起來:“只要你過得好,什么都值!

阮毓撇一下嘴,不以為然的說:“你過得好嗎?你以為什么都是可以躲的嗎?”

見狀,我忙問:“你怎么了?”

“沒什么,和你一樣!

“什么一樣?”我不明白的盯著阮毓,怎么又和我扯到一塊了?

阮毓見我這副模樣,微微一笑說:“你趕緊又躲,我現(xiàn)在又可以追你了。真是個呆子!”聽阮毓如此說,我才回個神來:“哦,你也打單身了!

“是呀,托你的洪福,”阮毓搶白我說,“把我嫁給了別人,你滿意了?”

“天理良心話,我沒把你嫁給別人哈!蔽壹泵Τ吻宓。

“你不要我,還躲著我,讓我找不到你,我只好遂你心愿,嫁給別人了噻!

“我做了好事,你不感謝我,還埋怨我?”我大大咧咧的笑著說。

阮毓也不嘴軟的回敬我:“是呀,小女子感謝大人的恩德,這輩子還不起你的恩德,下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闭f完開心一笑。

“你這小丫頭,不識好歹,居然來洗涮老頭子!

“咋了,我才不信,你現(xiàn)在還能從我身邊溜走?我不涮你,你還等別人來涮你?”

這下我徹底明白了,我為什么變成了黎大哥,原來別人早就把這個老頭攫為己有了。喝茶這段時間,阮毓把她的遭遇告訴了我。

阮毓大學(xué)畢業(yè)后,沒幾年就結(jié)了婚,丈夫是一名記者。婚后兩人性格、生活細節(jié)都格格不入,一家人的生活過得像兩家人一樣,沒兩年就分手了。之后,阮毓也沒再找男人,一個人把熱情都放在了事業(yè)上,潛心她的戲曲研究,還攻讀了碩士學(xué)位。我問阮毓為啥不再找人生的另一半,阮毓回敬我一句,那你呢,不也是一個人過了二十年。我沒話說,只是默默的看著她,心里很明白,在阮毓心中,我就一直沒有走開過,包括她的婚姻都是因為我的緣故而破裂。

我心里有點滄桑,還有些茫然。我已經(jīng)知道,阮毓一直都把我死死地抱緊在心里,不由我怎么想,她不會再次錯過。我們這次相遇屬于偶然,可是命里躲不過的誰也別想躲過,應(yīng)該順其自然吧。話雖這樣說,但是我該怎么辦?我心里依然著不了邊,到不是我不愛阮毓,其實在她坐進我懷里那次,我就愛上了她,只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guān)。好女人,男人必須用一生來愛,F(xiàn)在,我依然傍徨的是,我薄若秋蟬的生命能否承受至德之愛?

那夜,在阮毓的懷里,天上人間的我折騰了半宿。

周易說:歸妹。征兇,無攸利。象曰:澤上有雷,歸妹。君子以永終知敝。邵雍河洛理數(shù)解卦:違反常理,其道將窮;明察事理,止絕妄念。

 

【編輯:黃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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