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紅姑,王桂三人被捕的消息,是潛逃回赤水的春蘭和秋菊匯報的。赤合特支立即開會研究,重新組建中共重慶江北地下黨支部,由赤水石頂山游擊隊隊長賈云任江北地下工作站站長兼支部書記。春蘭,秋菊陪同去江北協(xié)助營救紅姑等三人。因為當時春蘭,秋菊還不知道周仲成已經(jīng)叛變。
這天從江北大佛寺下碼頭來了三位客商。其中一位身材矮小確十分墩實,兩眼精光,年紀在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此人正是剛?cè)蚊闹貞c江北中共地下工作站站長賈云,接替已被捕的王桂職務(wù)。另外兩人是春蘭,秋菊女拌男裝。春蘭身作皂衫,頭上緊扎黑帕,一雙劍眉直貫鬢角。秋菊五短身材,倒八字眉,一雙丹鳳眼永遠睜不大。身著粗白布靠掛,頭上緊包白布頭巾。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對練家子。三人下船之后,直撲下碼頭茶館對面酒館而去。好不容易盼來食客,店小二幺喝一聲立即走上前:“三位財神光臨敝店,請問吃點啥?”賈云道:“二葷一素一個湯,擇貴店招牌菜上。”店小二立刻一聲幺喊;“好咧,五號寶坐魚香肉絲,豆瓣魚,外加西紅柿蛋湯本店另送涼拌折耳根一盤帶快啰!”吃飯間賈云對店小二道:“我們是收購中藥材的客商,要在貴碼頭暫住幾天,你店飯菜很合胃口,我們想讓你們包飯吃。另外不知那里有靠碼頭近的旅店,我們要租二間客房。定金我先付給你”說著就遞了一塊袁大頭給小二!斑@是預交飯菜定金”一下子喜得店小二點頭哈腰,店小二道:“客官看得起敝店,樓上客房可以安客,只是好久沒人住,我給三位立馬新備三套被子”。三人有意在茶館斜對面住下,摸清一下茶館情況。
晚上,店小二主動提茶水到賈云房內(nèi),見客人抽的是白金龍高級香煙。立刻討好說:“客官這種煙好高檔!”賈云有意留住店小二好套話:“煙酒不分家,來抽一棵。”店小二一口氣吸一大口說:“好香好香。這種煙怕警署何署長都抽不起!”賈云意探問道:“那個何署長?有好大一個官?”店小二又吸口煙說:“狗日官大是個事,前幾天在對面碼頭上連抓二次共黨,先抓二個男的,后又抓個女的。喲,那個女共黨好利害,金錢鏢打得那些警兵滿臉掛紅。要不是女共黨那個男人搞坐拖,封住女俠的手,恐怕早就飛到機動船上跑脫啰!還有那兩個黑衣女子也不簡單,硬拿手槍威逼著機動船開跑了!遭捉那個女共黨才可憐,不過更利害,聽說在吃飯時一飛腿把何署長的卵敲子踢破了!辟Z云不失時機立刻又遞上二支煙問道:“你說前一次捉兩人是男的?放了沒?”店小二立刻接煙夾在二只耳朵上說:“對面張茶館女婿,一個說書的王老師,硬說是共黨,被打得半死。聽說還是他婆娘告宻的!边有一個白面書生……”賈云干脆把大半包白金龍香煙裝進小二口袋。店小二小聲耳語道“雜種是個叛徒。把自已的相好女人都賣了?上莻女俠客才漂亮,一手金錢鏢百發(fā)百中!”店小二走到門口回過頭說:“夜壺在門口。有事招呼一聲!
正是“踏破鐵鞋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一包煙就有這樣大的作用。連忙小聲叫來春蘭,秋菊。賈云把剛才得到的情況通報以后,決定明天先摸清江北警署監(jiān)獄。對叛徒周仲成暫不打草驚蛇。另外,注意監(jiān)視斜對面茶館情況。安排妥當讓春蘭秋菊先睡,自己要出門踩路子。
江北區(qū)是重慶的一個大碼頭,沿路行人游客熙熙攘攘,賈云順便去煙店買包香煙。對賣煙小伙問道:“麻煩問下這里警局如何走?我有個表哥在那里當差!毙』锏溃骸岸俗哂夜赵儆夜眨蠹s離這里有半里路程!表樦傅姆较,賈云拉低了黑色禮帽,一根紙煙工夫,果然看見前面有兩名衛(wèi)兵站崗的一大幢房子,左邊掛牌“重慶江北區(qū)警察公署”,右邊是“江北區(qū)清共委員會”。又繼往前行有二條岔亍,行人逐慚稀少。路燈昏暗,鋪店零落。依山形繼續(xù)往右岔亍前行,一個時辰才回到下碼頭旅店。見四周無人,賈云一個助跑縱步飛入旅點外攔桿內(nèi),回頭沒見人影,閃身入房安睡。
在醫(yī)院住院治療十多天,何飛剛進警署便找來陳龍問道:“這段時間紅姑審得如何?”陳龍應(yīng)到:“人證物證紅姑是共黨,和王桂,周仲成三人是一伙潛伏的共黨。等何署長回來擬文上報。”何飛終日玩鷹今日被鷹啄了眼。紅姑那狠心一腳,斷了何飛以后的鴛鴦夢。“上報,立即擬文上報。殺,殺,殺!我要殺死她!”在處決前他準備用重刑拆磨紅姑。晚飯后,何飛叫人把紅姑綁在木架上,用手指插針酷刑,用細竹簽打入她十指內(nèi)。何飛要報仇雪恨。紅姑雙手被四個警兵按住,剛打入四根竹簽,紅姑就痛得昏死過去。何飛慢步到紅姑面前,用煙頭燙她乳頭弄醒紅姑。“噗!”一口血痰吐在何飛臉上。何飛退后一步道;“再釘簽子,把她十個指頭都釘上!”正在此時,一支槍口從屋脊上突冒紅光,兩聲槍響,何飛躺在地上血流如注。這些行刑的警兵身邊都沒帶槍,只有陳龍?zhí)蜆屆た諏ι湟凰笞訌!翱旒,有刺客!”一剎間警笛亂吹,人群跑動。其中一個身影快速去到男監(jiān),開門后送出一人,隨手遞一套警服給他,“乘亂快走,你們的人來了!”被救出的人是王桂。因他表弟王義在警署當差,早就密謀越獄救他表兄王桂。今天乘亂之機得以實玌。直送王桂出警署側(cè)門才返身回屋假裝追刺客。
今晚賈云和春蘭,秋菊原想潛入警署救出紅姑,臨時發(fā)現(xiàn)紅姑受酷刑,內(nèi)心不忍而激怒春蘭,連發(fā)兩槍擊殺何飛,F(xiàn)在槍聲大作,人聲沸騰,三人只好沿房脊施展縱騰,跳躍輕工夫返回旅館。突然秋菊發(fā)現(xiàn)對面茶館有個警兵進入,立刻與熊林三人飛身奔到茶館樓道上,只聽見有個女人突發(fā)一聲尖叫,賈云叫春蘭,秋菊放風,自己輕身閃入房內(nèi),只見那個警兵手拿著一把帶血菜刀,女人已倒在地上,腦袋已被砍滾一旁。王桂脫掉警服,剛一回頭見賈云在門口,遲凝片客自我介紹:“我是江北站王桂,這個狗婆娘告密,今晚越獄先殺她再說!”賈云這才放心,說道:“可惜打草驚蛇,沒救出紅姑!倍穗S即商量,今晚殺人越獄,明天肯定到處戒嚴。通知春蘭,秋菊連夜撤出江北等候組織下步打算。
第二天一早,所有警察全部出動,挨家挨戶清查共黨,結(jié)果一無所獲。倒是飯店小二樂得心花怒放,口袋里的白金龍香煙滿堂飄香不說。還有一塊銀元,想來客商不會來找補吧!
1934年底,重慶警察總署委派江北新署長上任,新任署長姓李,同時也帶來立即處決紅幺姑的批文。除夕之夜,李署長想最后勸降紅姑,令署警王義押著周仲成上街買些糖果除夕夜勸說紅姑。
由于年關(guān),警署內(nèi)警力派出執(zhí)勤較多,人手不夠,只派王義一人押解周仲成到重犯單間獄室,開門后王義守在門口,暗中將手槍打開保險,他準備趁今夜人少除掉叛徒周仲成,這是他表兄王桂交待的任務(wù)。
周仲成將雜糖,水果擺到小桌之上,見紅姑側(cè)身而臥,他小心走向前說;“紅姑,過年了,我特地來看望你!泵院屑t姑睜開眼見是周仲成,吃力支撐起身,怒目圓睜,揮出血跡污黑的雙掌,一下將小桌上的東西掀翻,勵聲叱咤道;“你這無恥叛徒,恨不能剝你的皮抽你的筋。你給我滾出去!”說著飛身下床。嚇得周仲成連忙奪路而逃,王義持槍守在門口不讓,爭奪中王義隨手一槍打中周仲成大腿,兩步向前將上膛手槍交給紅姑道;“讓你親手斃了這條瘋狗!”。紅姑豪不遲疑接過手槍,將槍內(nèi)子彈全部射入門口周仲成頭上。槍聲一響,警署內(nèi)立刻人聲沸騰,眾警兵趕往重犯室。王義急對紅姑道“快,持槍挾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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