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
文/周楠楠（山東）
我在外地上研究生，母親得空的時候來我的城市小住幾日。她總是放不下我，“多吃飯不要減肥”、“出門注意安全”、“過馬路不要低頭玩手機......母親總是這樣叮囑我。
她來的這幾日，我?guī)淞酥苓叺囊故泻凸珗@，又去了市區(qū)湊了一天的熱鬧。年輕的時候總是向往外面，外面的天空是藍的，外面的世界是大的。離家久了之后越發(fā)想要回家，即便是那小小的臥室，都是我心安之所在。媽媽做的飯，媽媽說的話，媽媽洗過的衣服的味道永遠是那么好聞，媽媽的擁抱總是那樣讓人溫暖。
大約住了一周，母親決定回家，放不下年老的姥爺和家里沒人遛的狗。她回家的那天，我滿課，從早晨上到晚上。后來想起來，要感謝那天的忙碌，讓我沒有太多時間感慨與難過。她一路上又在重復(fù)說過無數(shù)次的話“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別熬夜”......以前聽膩的話，如今聽起來竟令人感到窒息，這種窒息來自于即將到來的離別，來自于從昨晚就開始的想念。她很愛我，可她已漸漸年老。我叮囑她“遛狗不要遛太久，走路多了對膝蓋不好”、“買的鈣片要按時吃，不要吃一天，忘一天！蔽覍⑺偷降罔F站后不想離開，可是上課的時間不等我。我抱住母親，不想松開，可是駛向家鄉(xiāng)的火車不等她。我有些想哭，可還是要忍住，說了幾句話轉(zhuǎn)身騎車走了。我知道，她一定在看著我，目送我，直到她再也看不見我。等我回頭時，道路兩旁的樹將她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我有些后悔，因為不想讓她看見我流淚而沒有早些回頭，雖然我知道這不是最后一次離別。
去學(xué)校的一路上種滿了梧桐，就像家鄉(xiāng)的小區(qū)一樣，有阿姨在遛邊牧，大狗哼哧哼哧地拖著主人往前走。就像我媽媽一樣在遛狗。相似的年紀(jì)、相似的場景，原來想念在離別前就開始了？墒菚r間在走，我們誰都不能回頭。
如何才能不分別呢？可能分別是我這個年紀(jì)常有的事吧。畢業(yè)時和同學(xué)分別，沖動時和男友分手，一次次從家里開上學(xué)，一次次又從學(xué)；氐郊亦l(xiāng)。我無法忍受每一次離別的痛苦，雖然我一再告誡自己要堅強。我想祈禱上帝，讓我充沛的感情淡一點，把這細膩的情感變得鐵石心腸，可再怎么如此，我也控制不住與母親分別的傷感。
母親啊，我多想和您一起乘上歸家的火車，此生無分別！
作者簡介：周楠楠，山東師范大學(xué)馬克思主義學(xué)院研究生，愛好寫詩、攝影。作品見于《天涯詩刊》、紫桐文苑、《旅游與雜志》。
古鎮(zhèn)印象
文/冷暖人生（河南）
春未，辭別了殘紅未退的故鄉(xiāng)，踏上了打工之旅，看著江南青翠的山巒，欣賞帶有鵝黃的竹海，特別在北方不曾見過的榕樹，感覺一切都那么新鮮。到了古鎮(zhèn)，那如織的水網(wǎng)，依水而建的街，依橋而成的市，都顯的別致，最讓人稱奇的是，這里的民居、樓房都面西而建極具特色，后來被證實是一個錯覺時，我才想起方向來。
初來的幾天里，夏初的梅雨給足了北方人以遐想——穿城的小河里，朦朧中漸漸駛近的烏蓬船，吱呀吱呀的搖著櫓子，石拱橋旁的小坎上，幾雙挽袖的纖手輕捶慢拍，搗衣聲在煙雨中清脆地回蕩，白墻灰瓦、青石鋪就的深巷里，酒肆的晃子被風(fēng)吹得若隱若現(xiàn)，唉呀！好一幅如夢如幻的仙境……
于是在一個細雨如絲的上午，迫不及待地撐起雨傘，從山根的居所，沿著順山勢修筑的斜路，雖極寬闊卻無東南西北的標(biāo)識，不得不依著路標(biāo)上的地名而行，努力地辯識過五叉路口的導(dǎo)向線，穿過樓林終尋得一條水巷，一溜枕水的民居，雖依舊白色的墻、黛灰的魚鱗瓦，但在高樓的映襯下總顯得有些低矮破舊，似乎不合時宜。沒有太多的住足，繼續(xù)沿著依水而建的古街至轉(zhuǎn)彎處，見一株老榕樹其姿態(tài)雖顯龍鐘，可橫枝上垂下的氣根卻牢牢地扎進泥里，象生出的新腿一樣，努力地與主干繼續(xù)支撐著一片綠傘。辭別榕樹，上得一彎石拱橋，扶摸著幾乎被歲月磨平了雕欄，眺望河面，水葫蘆一蔟一蔟的飄浮，微風(fēng)一吹就象游走的綠島，至于烏蓬船已了無蹤跡，沒得見水鄉(xiāng)的精靈，不禁略覺失望。正此時，馬達的轟鳴和著淡淡的柴油味順河飄來，遠望去，一只機動船在朦朧中緩緩地行進著，兩位身穿雨衣的環(huán)衛(wèi)工立于船舷麻利地打撈著飲料瓶、快餐盒等漂浮物，岸邊一老者見狀操著吳語嘆息：“又撈了這么多。”也正是這一聲嘆息，道出了水鄉(xiāng)并非想象中的完美。
為行舟而建的高拱橋，稱得上是水鄉(xiāng)的符號，而依橋而成的集市，也極具江南特色。多雨的緣故，橋兩端兩行地攤上幾乎都撐著一頂大傘，竹的骨子，桐油面布，一色的淡黃遮天蔽日。地攤上擺的多是些時令果疏，這與北方的集市也應(yīng)該大同小異，但一些南方所特有的最是誘人。當(dāng)我漫步到一籃枇杷前，看著這橢圓的果，黃燦燦的顏色，甚是喜歡，也覺得似曾相識，遺憾的是不曾嘗過，便挑了些，于是，就有了第一次吃枇杷的經(jīng)歷，酸酸甜甜中夾帶著特有的香味，至今猶記。
菜市的盡頭便是魚市，這里的魚多是些海魚，模樣甚是好看，但多不認識也覺稀罕，正欲詢問，忽然有人期待地喊道：“來啦！來啦！”，順聲望去，一條小船靠上了小河的岸，兩個身著雨衣的漁人從船艙里挑起魚簍，向魚市走來。原來古鎮(zhèn)臨海，小河也與海通連，落潮后趕海人撿撈罷魚鮮，就順著小河第一時間把魚獲送到魚市。今天他們帶來了半筐蟶子、一些八爪魚、還有幾只大青蟹，八爪魚是論個賣的，青蟹則是用粗粗的繩子捆著，稱重時并不除掉，想必是貴的原因吧。青蟹在當(dāng)?shù)亟序，由于個體較大，肉質(zhì)白嫩鮮美，歷來是古鎮(zhèn)人招待佳賓的一道貴菜，后來在朋友家做客時，品嘗過這道佳肴。其實，魚市上還有一種蟹叫梭子蟹，個頭是小了些，也很便宜，但終究沒有青蟹搶手，很是不解，后來的一次購買，便明白了。記得那是一個下午，魚市將散之時，一個賣蟹人向我兜售，三斤鮮活的公蟹只要十塊錢，于是心動欣然買下，按當(dāng)?shù)厣襄佌舻淖龇，十幾分鐘便得美食，可揭下蓋子，里面即無膏也無黃，甚至也無肉，唯在鉗子里尚存有一絲，至于他送那只母蟹倒有些內(nèi)容，噢！公蟹為什么賣這么賤，原來如此。
過了魚市，轉(zhuǎn)入一條巷子，雖依舊青石鋪的路，依舊是窄窄的長長的，可煙雨中沒有再現(xiàn)戴望舒筆下那迷人的回眸，仿佛隔去了一個世紀(jì)。時過境遷，過客似乎也有變化，打工人、租房客的擁入，巷子已躲不開兩輛電車的交會，顯得有些擁擠，不過，他們?yōu)榱松嬕矊W(xué)會了適應(yīng)，來去都匆匆。轉(zhuǎn)出巷口，又回到枕水的街道，岸邊幾家老商鋪好象閉門己久，扁額也已歪斜，但“供銷社”的字樣依然殘存這在斑駁的墻面上，見證著古鎮(zhèn)的滄桑。
繼續(xù)沿河而行，穿過九里匯，出了十二董，眼前豁然開朗，一大片垛田綠綠的夾在青山與村鎮(zhèn)的中間，阡陌連著山，垛溝通著河，垛子上種著香蔥、青菜之類的，菜農(nóng)蹲在垛子上忙著收割，先捆成小捆，再在垛溝里洗去根部的泥巴，隨手就扔在小船上。菜農(nóng)大哥見我近前，以為是批發(fā)商就客套地操著北音稱老板，并問今天要什么菜，我告訴他，本人只是個打工的，也是北方人，下雨天沒事轉(zhuǎn)轉(zhuǎn)，順便辯辯方向。他說，咱倆也算半個老鄉(xiāng)，他來自安徽淮北，在這里承包菜地有幾年了，收入并不穩(wěn)定，算下來與打工差不多，只是自由些，又說，他來時也迷方向，心里老覺迷糊，過了一陣子也就習(xí)慣了，便不問東西，只識左右，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嗎。不錯，過于糾結(jié)方向，是會必在心中擰成一個疙瘩，覺得還是學(xué)著點好，只識左右更簡單。
辭別菜農(nóng)大哥，不經(jīng)意間也到了山前，小河在這里也拐了個彎，向遠方延伸去了。眼前的山并不算高，不過百米有余，可對于平原人來說是稀罕的，在好奇心的驅(qū)動下，便順著盤山的小路向上而去，三拐兩抹間就到了最高處，放眼望去，前面是崛起的新城，右邊是一片工業(yè)園，左手邊即是剛剛路過的古鎮(zhèn)老區(qū)，而遠處的飛云江斜拉橋的橋塔居然也能在絲雨中隱約可見，正當(dāng)我為“會當(dāng)凌絕頂”而興奮時，一老翁挑著一擔(dān)細青筍從山后轉(zhuǎn)過來，我便問道：“大叔，這筍賣嗎？”，“是啊，換些錢嗎。”并說“聽口音你是北方人吧！”還用手向我背后一指，在迷向的困擾中，突然有人示意方位，自然是欣喜的，于是便構(gòu)思了折返的路線，然而，印象中的方向卻沒有隨著正確的方向而變正確，在這個路牌不標(biāo)示東西的城市，還是費了一番周折才回到居所。
翌日是個晴天，廠子里又是放假，沒事干總覺得無聊，于是就想去海邊看一看，欣賞從未謀面的大海。接受了昨天的教訓(xùn)，學(xué)著按手機的導(dǎo)航走，一大早出門后，傀儡般的仍是過樓林穿小巷出得古鎮(zhèn)，順著大片垛田間的公路向左行，導(dǎo)航的線路多沒有捷徑的，甚至還有彎子，以至于到海邊時已經(jīng)近午，手機電量也損耗的所剩無幾。此刻，正趕上落潮，海水退后露出的大片灘涂上，趕海的人在忙著撿拾海貨，我當(dāng)時覺得挺新鮮，竟也脫掉鞋子踏入淤泥中，學(xué)著別人的模樣去捉，可費盡力氣忙活半天也一無所獲。于是就向身邊的一老者討教，他帶有閩南口音的普通話，沒能使我明白，就親自示范，見他看到泥地有一氣孔，就輕輕地跨過去，雙手分開淤泥后用梳子一樣工具迅速插上去，再把淤泥挖去些右手伸進工具下，嫻熟地拽出一條蚯蚓樣的東西來，足足一尺多長，問了才知這是海蜈蚣，他又說從福建過來，打工沒人要，就捉起了這個，辛苦不說收入也不多，隨后嘆了口氣卻欲言又止。說話間突然有人喊了聲快漲潮了，隨著喊聲望去，見趕海人三三兩兩的都在向岸邊移動，那老者也催了我一下，言罷就在淤泥里艱難地向岸邊跋涉。上得海岸，剛洗凈腳上的淤泥，渾濁的海水就一浪接著一浪地蓋住了整個灘涂，呈現(xiàn)一片濁黃，原來海水并非一色的藍，水天一色似乎成了這片海域的悖論。然而，鷗鳥卻不管這些，依舊盤旋在歸舟上，給人以找家的感覺來。也許是鷗鳥的提醒，才想起該回去了，不敢再作留戀就緊跟著趕海的人下了海堤，誰知并不同路，一些人經(jīng)水路去了漁市，一些人歸向了塘坳邊的一排茅棚，最后落得剩我一人。不能再開啟導(dǎo)航，只得不問東西地跟著感覺走，過了堤外的紅樹林，所幸于曲曲折折中找到了來時的路。
帶著看到了大海的欣慰，回來的路短了似的，沒多大功夫就到了垛田間三叉路，因無路牌標(biāo)示，正猶豫著左行還是右拐時，久違的太陽正泛著紅暈，從云縫里露出大半個臉來，余輝還為遠山著上金黃，依山而建的古鎮(zhèn)也剛好沐浴在誘人的色彩里。驀然間的夕陽，使得我看清了古鎮(zhèn)的位置，恰好也與我感觀上的方位對上了號，便不再糾結(jié)，徑直地向左而去。方向得以糾偏，心情自然舒暢了許多，多日的迷茫也終得遣散，至于為什么在古鎮(zhèn)丟失了方向，在別的同樣陌生的地域里卻從沒有迷過，也許是這段生活里的一個疑問。人丟了方向，會產(chǎn)生錯覺和別扭，一時半會的糾正不了，就需要在迷茫中承受一切不適。那么一個城市呢？就依眼前的古鎮(zhèn)為例，在唯經(jīng)濟論的語境下，資本興建了大量的工廠，因此也吸引了大批的打工人，的確巨大地發(fā)展了經(jīng)濟，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繁華？墒谴鷥r呢？河水已不再清澈，時不時的還飄些油花，毀了垛田新建的開發(fā)區(qū)，有好多區(qū)塊都看草長荒！煎餅一樣攤開的樓林，霓虹燈閃爍地方也不過就那么幾個街區(qū)，可見，城市的發(fā)展，如丟失了生態(tài)宜居的宗旨，丟失意識形態(tài)的陣地，貪圖政績形象，勢必會有損民眾的福址和未來。如果是一個國呢？我不敢想了……
加快腳步過了燈火通明的工業(yè)園，再轉(zhuǎn)至歌舞升平的街區(qū)時，方向竟又偏回了原來的樣子，我很是納悶，為什么呢？成了又一個疑問？磥砥频姆较蛞粫r半會無法予以糾正，只能學(xué)會適應(yīng)、學(xué)會跟著感覺走了，識得左右不問東西，完成對自已的背叛，才能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于上班下班途中，穿雨巷、過拱橋看垛田，讀懂古鎮(zhèn)的秋月春風(fēng)。
【作者簡介】周志敏，網(wǎng)名：皮販子，筆名：冷暖人生，農(nóng)民，文學(xué)愛好者，作品散見于《短文學(xué)網(wǎng)》，《詩詞吾愛網(wǎng)》等。
磨芯
文/楊得福（四川瀘州）
磨芯乃石磨之“芯“，是石磨的中心軸，沒有它，石磨就無法轉(zhuǎn)動，也就磨不出任何東西。我相信所有農(nóng)民的孩子都知道石磨，都了解磨芯。然而，居住在城里的孩子就不一定知道石磨，更不了解磨芯了啊！那就請允許我用心細說吧！
清明回老家祭祀遠在天堂的親人。莫名地走到老屋的后陽溝，看望和撫摸了父母留下而早已失業(yè)的那兩幅石磨，看似完好的石磨用它那精細的條紋訴說著曾經(jīng)的輝煌和千錘百煉的心路歷程。怎么了。！一道道、一絲絲，一點點，像是看見親人似的淚雨，從上扇流到下扇，磨盤濕漉漉的，心也濕漉漉的。讓我不禁有些動容，為了這兩幅石磨，父母不知付出了多少艱辛！為了我們?nèi)，這兩幅石磨也不知付出了多少磨勵！
想著，想著，撫摸著石磨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抬起了上扇，映入眼簾的是那鋒利的磨齒和聯(lián)通上下兩扇的石洞。磨芯呢？要知道，沒有了磨芯，石磨將無法轉(zhuǎn)動，也就發(fā)揮不到石磨應(yīng)有的作用，仔細一看，原來磨芯因為長年不用而腐爛了。バ臼怯媚绢^做的一根與磨心同樣大小的木棍，穿入下扇磨心之中，留一小節(jié)插入上扇磨心，以引導(dǎo)石磨轉(zhuǎn)動）！石磨的“下崗”應(yīng)該說是社會進步的必然，現(xiàn)代化的機械早已取代了石磨，讓石磨逐漸從人們的生活中消失，退出了曾經(jīng)輝煌的歷史舞臺。就這樣，可憐的石磨被我們無奈地安放在那里，棄之可惜！用之無用（也許會有更好的用途，等待著它的有緣人）！
看著，看著，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母親的影像，石磨上下不知留下多少母親的指紋和汗水，也不知留下全家多少辛酸與苦辣！而此時，母親那直指人心的教誨卻讓我想起了磨芯的另外一層內(nèi)涵，母親常說：“為了這個家，我就像個磨芯”。年少輕狂的我不懂事，根本沒有去細思母親這句話的用心良苦。而今，母親遠去了！看著眼前的石磨，想著母親的話語，好像悟出了其中之理。想想從前，為了家庭和睦、弟兄團結(jié)、妯娌和氣，母親真的是像“磨芯”一樣讓一大家子和睦相處，攜手同行？扇缃，沒有了母親的家真的就沒有了中心，人生也只剩下歸途。無論怎么使力，無論怎么努力，也無法回到從前父母在時的方圓。這不就是好比石磨沒有了“磨芯”而無法轉(zhuǎn)動嗎？！
輕輕地，我輕輕地將石磨放合起來，看上去石磨上下磨合，恢復(fù)了原有的模樣，仍靜靜地躺在那里，可誰又知道？誰又關(guān)心這沉睡的石磨早已沒有了磨芯？而只能在那里流著那細長的淚雨苦苦地守候著，等待著……！期盼著……！
我不愿轉(zhuǎn)身，卻還是轉(zhuǎn)身走了，離開了我那沒有“磨芯”的石磨；離開了我那沒有母親的“家”（其實那里只是房子）；離開了我離開的故鄉(xiāng)。我心也是空空的，石磨的心也是空空的。它空之有形，而我卻空之無形。想啊！想吧！如果有緣，我將為故鄉(xiāng)的石磨都裝上屬于它們的“磨芯”，讓它們?yōu)檫@盛世轉(zhuǎn)動千年；我將放飛我已然空了的心，讓它為故土撒下些希望的種子。愿農(nóng)民的孩子多一份收獲！多一份幸福！
回望大山，回想農(nóng)村，回歸故土，回報鄉(xiāng)鄰！是否可以讓現(xiàn)代來得慢一些？是否可以讓石磨重新煥發(fā)光彩？是否可以讓“磨芯”永遠發(fā)揮作用？是否可以給大山的孩子留條不被逼走出大山的理由？是否可以不要恣意將城市的手伸向農(nóng)村？是否可以……？
我是山里娃，我是農(nóng)民的孩子，我多么想讓大山里的石磨都有了磨芯，從此，不停地轉(zhuǎn)動，磨出希望！磨出幸福！磨出鄉(xiāng)村振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