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很搞笑的事,發(fā)生在大隊的學習日,每次組織學習毛主席著作,也就是逢會必學。只要主持人講首先背誦“老三段”,最高指示:領導我們事業(yè)的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chǎn)黨,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
一讀到這里,支書就要喊停,他有一個與眾不同的說法,他會很嚴肅地說:“你們看哈,如果都讀成領導我們……指導我們……你們覺得恰當嗎?你們都是共產(chǎn)黨員嗎?顯然不全是,我看就只有幾個是,多數(shù)都不是,咋個讀成一樣的了呢。”
大家都感到很奇怪,都莫名其妙地望著他,只見他激動地說:“以后千萬要記住,凡是讀老三段,是黨員的才能讀我們,不是黨員的要讀你們,不能都讀我們,現(xiàn)在開始:背誦老三段,最高指示:領導我們、領導你們……”
一下就亂套了,有一些人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支書一見大家都笑就忍不住臟話出口:“媽賣屄的,一個二個不嚴肅,對毛主席忠不忠,看行動,這就是行動,你們不是共產(chǎn)黨員的,千萬不能冒充共產(chǎn)黨員,現(xiàn)在重新開始,老三段,最高指示:“領導你們……領導我們……”
又有人笑出了聲,支書又開始罵了。我忍不住說:“就照語錄上的讀,沒得關系,毛主席咋個說,我們就照到咋個說,沒得啥子錯的”。
支書轉(zhuǎn)過身來,非常嚴肅地說:“你們知青是毛主席派來的人,你們都不理解,難怪社員們更加不理解,要想向黨組織靠攏加入黨組織首先思想要轉(zhuǎn)彎,轉(zhuǎn)不彎來就很危險,有什么樣的思維方式,就有什么樣的行為方式,毛主席很謙虛,不好說領導你們又領導我們,真實意思就是要我們領導你們,實際上就是要你們接受我們的領導,你們才好區(qū)別,不這樣區(qū)別,難道全國人民都是共產(chǎn)黨員嗎?不可能,所以,一定要改口,是黨員的就要說我們,非黨員的就要說你們,以后早請示,晚匯報,開始學習最高指示都要這樣!闭f得大家啞口無言。
上山下鄉(xiāng)的第二年,我們的日子不好過了。因為斷了“奶”,取消津貼八元,沒有了糧食肉油票證供應。我們在石滾田知青點生活本身就非常困難。每次稱谷子,不幾天就吃完了。再去找隊長,隊長無奈地說:“誰叫你們盡吃白米飯,要用苞谷紅苕雜糧搭配混合吃,還要會吃,平時吃稀,忙時吃干,不忙不閑半干半稀,每個人只攤得到恁點,我不敢亂開口子,全隊幾百口人眼汪汪地看著我,我的日子也不好過,我也沒有辦法。”
實在無奈,我們就給隊長請假回家要米。誰知到家一開口,父親就開口大罵:“臭小子,混賬東西,個人找來吃都不夠吃,叫啥子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還是要來裹到家頭的這一點計劃,簡直不要臉!”
我只有厚皮實臉地笑著說:“只要這一回,以后都不要了。”
母親不忍心我餓,一下就舀了十來斤米給我說:“現(xiàn)在是長身體的時候,還是要吃飽!”我接過米,每次都含淚離開家。
有一天,我們?nèi)齻知青又回家背米,一人背十斤,為了趕時間,我們走捷路,從甲子口過河走大井這邊的一條小路。
誰知頭天晚上下大雨,山洪爆發(fā)。一到河壩就無法過河,因為水大了。他們兩個只能會點狗扒砂。我家住河邊,我是河里長大的人,運送東西的事自然就落在我身上。他們兩個只能保自身過河。衣服褲子都是我運送過河去的。我又把30斤米分三次運送過河。第四次我從對岸返游過來準備托運三個背篼。誰知河水比剛才更大更急更渾更難過。我剛把背篼舉上頭頂一下河。誰知腳一滑,背篼就順水下沉。我緊緊抓住背篼,想把背篼拉上來。誰知沉下水的背篼反而把我拖下了水。一下就接連嗆了幾口洪水,頭昏沉沉的。
只聽見河對岸金中全和肖坤明大喊:“放手!放手!不要背篼了,危險!”
我無法承受,只好把背篼丟了。我也跟著被洪水沖走了。由于洪水太急,我已經(jīng)筋疲力盡,實在無法游到對岸。就躺在河邊呻吟叫喚:“有人沒有?救命!救命!”聲音很微弱,無法再大聲。
這時天已經(jīng)黑了,四周漆黑一片。這時候的我連站立都很困難,又冷又餓,加上風一吹,全身更加難受。我覺得今晚可能要死在這里了。誰知就在這時,不遠處有手電筒光柱射了過來。
或許是上輩子做了好事積下的陰德,這輩子還命不該絕。我馬上就喊:“救命!救命!”
等手電筒光走近,我才看清是一個姑娘,只見她一只手拿著一根竹棍,另一只手握電筒。
她一見我就問:“你是哪里的?怎么會在這里?”
我顫抖地說:“我是河對門的知青,我被洪水沖到這里已經(jīng)很久了,我餓得很又冷得很,實在沒辦法,請你想個辦法救我一命!”
她用電筒照了照說:“你怎么衣服褲子都不穿呢?”
我說:“對不起,衣服褲子在河對面帶過去了,你想個辦法嘛!”
她說:“放出外養(yǎng)的鴨子少了兩只,我是來找鴨子才看見你的,算你運氣好,否則,你今晚上必死無疑了!
她說完就彎下腰來說:“來,你巴到我,我扶你回家!”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抱住她的肩頭跟著她一步一步慢慢走。電筒美電了,真是運氣不好,只好高一腳矮一腳地走。走著走著,我突然觸摸到她胸部兩大坨軟綿綿的乳房。天!好大的奶奶!我一下像觸電似的趕緊松手。
誰知一松手竟把她也帶摔在地上。讓她沾了一身稀泥巴。我接連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摸你奶奶,不好意思!”
她冷冰冰地說:“沒關系,你又不是挑子干的,走,慢慢走!”
我們踢踢絆絆,走走停停,摔跤跌倒了好幾次,費了很大的勁才到了她的家。
她家里一片漆黑,一個人都沒有。進屋后她摸黑,找出火柴來點亮了煤油燈。我才意識到自己是光胴胴且光叉叉的,就趕緊從墻壁上去扯下一塊圍帕來遮住下身。
她抿嘴笑了笑。這時我才看清她的真實面貌?梢赃@樣說,長相很不錯,美得世間少見。只見她身段苗條,婀娜多姿,鵝蛋型臉上嵌著一雙黑寶石似的丹鳳眼。白皙的皮膚微聳的鼻梁,殷紅的嘴唇,顯得很是典雅矜持。高聳的乳房,胸部屁股輪廓凸翹有致。走起路來很有精神。尤其是那一頭很富特色的飄逸長發(fā)表現(xiàn)出一種山野少女特有的嫵媚妖嬈。渾身上下都充滿著青春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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