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我們的120元人民幣就用了個精光。于是,我們又如法炮制寫了申請又得了120元,錢到手后我力挺堅持主張買個豬兒,四只鴿子喂起,剩下的錢就喝點小酒、抽點煙、打點煤油、買點鹽巴、進館子就用光了,一分錢都沒用在危房維修上,反正120元是杯水車薪,遠遠無法維修整個房子,久住破爛廟子感覺如何?只有我們心中才清楚,哪怕是垮塌下來,也不會砸死別人,好與壞,也只有我們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感受,享受。
在石滾田知青點的日子里,我們整天都焦愁吃穿住用行,幾時才能不成問題,但又不敢流露出來。特別是經(jīng)常的憶苦思甜,伙食太差讓我們與同齡人體型不成正比。一個個骨瘦如柴,好在沒有毛病,精神狀態(tài)還是挺不錯的,只不過是有許多奇怪的想法。很多知青朋友在趕場天,一見我們就要問到這方面那方面的生活瑣事問題,我們總是打腫臉充胖子說很好,吃得很好,餐餐白米飯,頓頓有肉吃,說得其他知青直流口水。
說到住房時,我們都說房子很寬,再住四五十個人都不成問題。直說得大家都懷疑我們?nèi)齻人有關系有背景,至少有一個的父母肯定是縣里面當大官的。我們只是抿嘴笑,也不作解釋不作說明。總是那句話,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一心要讓他們?nèi)チw慕個夠。其實,我們是不把苦悶說出來罷了。
不過,知青們總是有些懷疑。說你們?nèi)齻知青外表就像三個叫化子。頭不梳,臉不洗,打赤足,一年到頭都穿這一身補巴重疊補巴的衣褲,和貧下中農(nóng)一個樣、分不清是知青還是農(nóng)民。你們?nèi)绻袟l件,還是不要盡顧吃,還是應該注意點外表形象,才算得上是我們知青中的形象代表。
知青們的說法讓我們感到很慚愧,很為難。確實說在了我們的心坎上,說句大實活,我們?nèi)齻都快滿二十一歲了。雖然顏值高、人也長得精神漂亮帥氣,就是不善打扮,穿著一身破爛衣褲光腳板。一年到頭沒換洗過衣褲,睡覺從不洗臉洗腳。我們的信條是洗腳不如洗鋪蓋、個人喜歡個人愛、好在同一鼻孔出氣,三個人都一樣的不信邪不怕鬼不怕臟不怕臭,做什么都是三個人在一起,同住同吃同睡同勞動。早已不怕任何人說三道四,說我們的閑話怪話吊話,只能說是自討苦吃。知青們的說法也提醒了我,我已覺得我們?nèi)齻應讀換身行頭打扮了。
于是,我又寫了一個《要求解決住房維修補助的申請》很輕松地又領到了120元錢。我們?nèi)齻高興地上街買了兩丈幾爾丁布料,打成三條褲子,買了三根皮帶,買了三件白襯衣、買了三雙解放鞋,理了三個光頭。我們打扮好后,排隊走在大街上,高聲唱著《革命樣板戲》、《知青戰(zhàn)歌》、《大刀進行曲》、《紅色娘子軍軍歌》,很是威鳳神氣地在大街上行游了十幾趟,顯擺了一個趕場天,讓世人刮目相看,回頭率百分之百,我們已仿佛時之間成了高貴無比的王子。
令人想不到的是,才開始講究穿著打扮。一下子就有了艷福效應。
不知怎么搞的,在美女奇出,嬌艷絕世,風光秀麗,景色如畫的川黔邊境一帶,很快就有艷福向我們敞開了懷抱。帥哥效應來了,我們走在街上,美女們面對我們,眉眼間盡是溫馨友好和滿腔熱情。不時還點頭微笑示意招呼,外加風情萬種暗送秋波。
我們從來都冷清清的石滾田日知青點,居然一下就熱鬧起來。
有了來自四川和貴州的客人,雖然都不認識,卻天天都有來給我們介紹對象的。特別是敘永水尾街上,有一戶遠近都很出名的三胞胎美女和我們同年歲,也是下鄉(xiāng)知青,長得如花似玉,萬里挑一、僅是五官身材長相膚色就硬是勝過影視歌舞美女明星。千里百鄉(xiāng)都是赫赫有名的三大金花美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美得讓人不忍離去。
我們是早有耳聞,并且還見過照片,她們?nèi)忝靡幌露伎粗辛宋覀內(nèi)齻窮光蛋知青。我們感到納悶,興奮,驚訝,激動,甚至有點莫名其妙手足無措。
介紹人王媽說:三姐妹的媽,外婆,外祖婆,祖祖輩輩都是遠近聞名的美女。家里特有錢,吃穿不愁,父母都是成都市有權勢的領導干部。三姐妹都樂意想嫁給我們?nèi)齻知青,真是天緣!還說:只要我們愿意,事成之后她們的父母還可以給我們安排高新厚職的工作。
其實,我們?nèi)嗽缇桶祽偎齻內(nèi)忝昧,只不過不好意思去公開追求,背了外人我們曾經(jīng)多次議論過,想象過,沖動過。真正好事來了,我們都顯得手腳無措。
待介紹人王媽說定她的來意后,定要我們表個態(tài)。肖金二人朝我擠眉眨眼、意思是叫我說。我不好意思地說:“我們?nèi)穗m然不同姓,但我們的關系勝似親弟兄,三姐妹配三弟兄確實是好姻緣,像天作之合天下難得。但是,這是不是她們?nèi)忝玫恼鎸嵰庠,我還有些懷疑,僅憑你一言說談,我們不敢相信,除非三姐妹親自來說,才是真的!
我說后又作補充:“這只是我個人的觀點,終身大事非同兒戲,不知他們二人意下如何?”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地說:“一樣的說法,要得,就這樣!
其實我們都是想親眼目睹一下美女真容。
過后不久,介紹人王媽果然帶著三姐妹來到石滾田。三姐妹的到來,一下就轟動了石滾田一條溝。社員議論紛紛,說法一致。猜測誰能娶到這樣的媳婦,就是誰一輩子的福氣。見三姐妹樣的高矮胖瘦,一樣的穿著打扮, 一樣的美麗漂亮,一樣的讓人喜歡,一看就知道是有教養(yǎng)的大家閨秀。她們來的時候我們剛好收工回家,我一見到她們,一下就有了一種銷魂蝕骨的沖動感覺,天啊!太美了。簡直就是下凡的仙女,比照片上的人像還要美得多,肖金二人一見她們,就感到手腳無措,站立不安,兩眼睜大,目不轉(zhuǎn)睛。我覺得大家都有點反常很不對勁,就連忙安排他們一人煮飯,一人整菜,我把籠里的四只鴿子殺來打整干凈炒青椒,一個白水茄子、一個涼拌折耳根是她們?nèi)忝煤徒榻B人王媽整的,大家七手八腳終于吃上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席間,大家有說有笑,樂樂和和,只因初次見面都顯得很矜持拘束,說話吞吞吐吐,詞不達意。不時引發(fā)一陣哈哈大笑。男女雙方都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高興?吹贸鰜,大家都有點意思,只是不善表達罷了。美中不足的是,她們?nèi)忝蒙蠋鰜碚f:“天啊!太大了,太嚇人了,不小心滾下去就完了!”我連忙說:“沒關系,注意點,習慣就成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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