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入關檢查出肯定要重罰，損失的就不止250元啦�！睈勖赖钠拮用婕t耳赤，盡管她上一次僥幸過關。

到達登機口，候機區(qū)域稀稀拉拉的沒有幾人，倒顯得十分清靜。秀甫看看手表，時針剛過6點。

不遠處，有個20歲左右的女孩戴著耳機半躺在座椅上，邊嗑著瓜子邊聽音樂；雙腿搭在座椅的行李上，隨音樂一顫一顫地打著節(jié)拍，整整占據(jù)了三人位置；瓜子皮落在明亮潔凈的地板上，顯得極不和諧。

又是一個習慣了的，秀甫欲走上前提醒，被金萍制止。

“你管那么多做啥？又不是你家姑娘！”金萍埋怨起秀甫。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眼見不雅勸而告之。年輕人如此習慣！起碼應該講點文明吧！”不滿的秀甫有些氣憤。

“那我去給她講講，女生之間好交流些�！苯鹌家贿呑柚剐愀�，一邊走了過去。

“小妹妹，你也乘坐這班飛機？”這是金萍入題的方式。

“是呢�！迸⒆討行臒o腸地回答。

“小妹，你還是坐起來，讓旅客看到起不雅觀；瓜子皮皮吐了一地，人家機場服務員也難得打掃；行李放在座位腳下，地板又不臟，也方便別個坐�！睈廴艘贿B射出了三發(fā)“子彈”。

女孩開始落腿起身。

“孺子可教也！老婆的三發(fā)子彈確實見效，不愧為社區(qū)工作者�！毙愀Π底愿`喜。

女孩站起來，隨著音樂用腳把地上吐散的瓜子皮稍微聚攏。而后伸個懶腰，換個方向又躺了下來，繼續(xù)聽著那美妙的歌曲。

“現(xiàn)在又沒得好多人，有哪樣關系？！”女孩若無其事地說。

金萍無奈地搖著頭，斜伸開雙臂走回秀甫身邊。

……

登機時間已到，檢票后走過廊橋，漂亮的空姐們并排恭敬地站立在艙口問候，迎接著乘客的到來：

歡迎乘坐NF航空！先生女士，您好！腳下當心，請走好。

二萬余千米的大洋之旅終于開啟，金萍更是輕車熟路。為了照顧外孫女，她不止一次地往返于這條航線上。

“我覺得，還是NF航空的空姐漂亮。比較起所乘的其它公司航班，無論服務質量還是空姐的服飾及氣質上都略高一籌……。你可以把座位上的電視屏幕打開，覺得無聊就戴上耳機看看電影或瀏覽實時飛行航線圖；想睡覺就喚空姐要張毛毯，閉目養(yǎng)神。”金萍誠然一副老司機的模樣。

“你個老奶，都說男生好色，沒想到一個花甲老太也這么色色的，見到空姐都要評判一下。哈哈哈！”秀甫戲謔起金萍。

網(wǎng)上購票較早，所選位置在經(jīng)濟艙最前一排，與商務艙僅有一板之隔。雙膝前間隙較大，伸曲雙腿略顯自如，緩解了長途疲勞。

臨近午休，航餐后的秀甫昏昏欲睡，顧不得從舷窗遙望飛越赤道時日懸中天的極妙景致，展開毯子準備入眠。

猛然間，一股怪味飄來。

“你放大臭屁啦？”秀甫用臂拐碰了一下金萍。

“沒有啊!”半睡狀的她無心地回答。

奇怪！哪里來的味道？秀甫站起來，四處張望、搜尋。

只見左邊同排三人座的一人正酣然入睡，脫了鞋的雙腳高蹺在廂板上，臭腳丫的氣味由此散發(fā)。

又是一個習慣之人，你的習慣污染了座鄰、驚擾了秀甫的美夢。

秀甫已無力去勸阻那位蹺腳大漢，也不再想去做那無功的教父般的勸誡教誨。一只口罩加幾滴風油精，便是秀甫防御的武器。

“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自己的，但是歸根結底是大家的�！蹦暧饣椎男愀ψ兺ㄖI袖名言，自言自語。

“習慣了就讓他習慣吧，難以改變；不習慣只有隨之，莫若奈何。阿彌陀佛！改變世界要靠自己，改變自己更要靠自己。上帝阿門！” 他雙手合十又胸首間單手劃十地祈禱著。

飛機進入東澳空域，即將抵達目的地悉尼。

夕陽射入舷窗，飛機徐徐降低高度。云層逐漸上浮，晚霞綻放異彩，透過舷窗給長時間靜臥打坐的乘客帶來一片喜悅和興奮。

艙后區(qū)域一陣陣騷動，初嘗跨洋之旅的大媽大爺們，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極早地活躍起來。從行李架里掏行李的、翻騰背包戴帽穿衣的；張阿姨喊李孃的、老奶喚老漢的，整個機艙好不熱鬧。

噪雜聲蓋過空姐的廣播，秀甫仿佛又回到了229路公交的車廂里。

他不知道返程的旅途是否依然，更不知曉這般囧旅何時不再。

秀甫若有所思地收好胸前的桌板，伸了一下懶腰，急切地靜等飛機落地。

（編輯：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