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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手札
信息來源:本站發(fā)布    作者:楊承煜    閱讀次數(shù):56248    發(fā)布時間:2013-10-21

初到那些天,什么都不會,什么都得學(xué),因而什么都要做。時而被指向東,忽然又向西,忙得如旋轉(zhuǎn)陀螺,卻仍是沒個頭緒,只知簡單的服從指令。

上班的第二天上午,班長把我安排進了辦公室選不良品。辦公室是在車間盡頭用鐵皮隔開的一個閣樓上,上邊是辦公室,下邊是廢料倉和臨時的產(chǎn)品安置點,傍著十幾臺轟鳴的機器在那里,由一架弦梯溝通上下,人行其上,地動山搖。辦公室的空間很多,我身高算是矮小的,在這里也有碰頭之虞。里面南北縱向排開4張辦公桌,在座的所有人都在各自忙碌,不見有何交流。面向車間的一面是無色透明的玻璃窗,車間發(fā)生的一切情況這里盡收眼底。有一次我同一位同事站在墻邊聊天,班長就從這里用大礦燈手電筒對著我們晃了一晃,我們隨即散開。

班長將我按進了由南向北數(shù)去的第二張辦公桌,環(huán)顧四周,裝著混雜了不良品的產(chǎn)品的塑料盒子層層疊疊的碼著,我的任務(wù)就是將不良品選出來。當然不止我一個人,還從三樓找來了一位小女孩來幫忙,小女孩看起來也就是個初中生,她也是來打暑假工的。

這里是五金車間唯一的辦公地點,開會罵人都在這兒。這一天主管大動肝火,原因是鋁盒出現(xiàn)了2000個的批量不良品,一位QC(質(zhì)檢)說了句:“他媽的又出了個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這雖是句俏皮話,卻也是妙語。主管先是把打鋁盒的兩個女生叫過來盤問,一問之下竟問出了她們白天不好好休息跑到陳江去玩,晚上還來上夜班的事,他放下不良品的事不說了,轉(zhuǎn)而從安全大義上進行思想教育,只聽他厲聲對著一位女生吼道:“她上夜班,你還帶著她到處跑,萬一她晚上經(jīng)理不集中壓到手怎么辦?你負的起責(zé)嗎?人家才十八歲,她會恨你一輩子……”我在不遠處聽說有人才十八歲就已經(jīng)打了好幾年工了,自己卻還賴在學(xué)校,突然覺得有些汗顏。之后他又說了許多,我雖是聽著的,但也記不清了。那兩位女生被放走之后,又一位年齡稍長的女同事被叫了上來,好像是這次鋁盒事件的全檢。主管厲聲厲色地說了一大堆,但總結(jié)起來也就是一句話:我把你升為全檢,你卻給我漏掉了兩千多個不良品,你干什么吃的。那位女同事任他怎么說,只是不吭聲。我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背影瘦削嬌小,要承受這么重的壓力,也確實是為難她了。我在一旁聽著,心里只有一個祈禱,千萬不要讓我去打鋁盒,這里的工作太舒適了,噪音相對較小,有風(fēng)扇吹,累了還可以往椅背上看一下,這不良品一時半會兒也選不完,暫時是沒有這種風(fēng)險的。

晚上下班,表哥在廠門外等著我,我倆趁著周圍人家店鋪的余光往回走。我看見前面的一個人影挺像剛才在辦公室被罵的全檢,走近一看確實是她。表哥見她失魂落魄的神情,就問她怎么了,“挨屌(罵)了,打了兩千多個不良品!”轉(zhuǎn)而看到我,便問表哥我是誰,“這是我表弟,以后在車間多幫忙照顧一下!甭牨砀邕@么說,我沒有接話茬,而是沖著她行了一個抱拳禮,頗有江湖相逢的意味。她并沒有回禮,只是在那一張布滿無奈的臉上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笑不由衷。我不知道今天發(fā)生的事與我今后的工作有何關(guān)聯(lián),但許多事的前因后果也許就在這不經(jīng)意的一舉一拜中。

上班第四天,我被調(diào)回車間,選不良品的事由那位小女孩接管。雖然只一起工作了沒幾天,但也早就混熟,后來她經(jīng)過我的機臺,總是喜歡猛然地拍我一下。回到車間以后,有一段時間我浪跡于各個機臺之間,充當著臨時看機員?偸怯幸荒幸慌畠晌籕C像蒼蠅圍著臭肉一樣來檢測產(chǎn)品,男QC倒也和氣,一口一個“少年”的叫我,頗有古風(fēng)。那女的說話卻是尖酸刻薄至極,記得有一次我沒過首檢就多打了十幾個產(chǎn)品,她擺著一張臭臉對著我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找死!”要是開玩笑也就算了,偏偏她還一臉嚴肅,那張臉長得吧,又黑、鼻子就像是誰挖了拇指大坨泥巴胡亂黏上去的,嘴巴就像是由猿猴到人的進化中漏了一個工序,可以一舉推翻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

我已不太記得清楚自己混跡于機臺間有多久,所幸的是我處處小心,時時留意,沒有出過大的差池。有一天,班長將我招至18號機臺,給我示范如何操作,我定睛一看,是鋁盒。如你所知,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誰也不愿意做,但總得有人來做,我就是倒霉鬼之一。

一個鋁盒要經(jīng)過開料→拉伸→切角→沖凸包→沖孔五道工序,我負責(zé)切角,處于正中間。這是個極易出錯的位置,前面出現(xiàn)的不良品容易堆積過來嫁禍與我,自己出現(xiàn)了不良品也還得受后面人的盤問。第一次打鋁盒束手束腳,不敢打快,結(jié)果第二天早會班長很是夸張地把我工作的情形表演了一番,就只差點名批評了。臨散會他還信心滿滿地說了句:“今天鋁盒的不良品數(shù)量要降為0!”林一飛這小子湊過來對我說:“李小華(班長)想的有點多!”的確有點多,在這天上班的第一個小時里,我就因取鋁盒的吸盤吸附力不夠,取的時候用力過猛敲變形了6個,同時也敲碎了李小華那美好的夢。

打鋁盒是為數(shù)不多的可以坐著的崗位,先前有一次我看機時坐著,主管發(fā)現(xiàn)后將我的凳子抽走了。我們坐的是那種高的木板凳,在我的家鄉(xiāng)被稱為“獨凳”,就是單人坐的板凳。坐在上面看機臺,確有居高臨下的感覺。那幾天打鋁盒坐在板凳上,也是閑來無事,我想起自己駝背的毛病,決心借著這次機會改一改,便將被挺得筆直,在那里一坐好幾個小時。佛家道家都有打坐修行,我這也不妨看作是一種身體的苦修吧!

鋁盒需經(jīng)過五道工序,卻有六個人,最后一個是全檢。我進入這個小組時,成員差不多全部更換,惟一全檢仍是那天晚上在路上碰到的那位。她芳名謝潔花,我送了她一個江湖諢號喚作“花大姐”,后來還有許多工作我們都是搭檔。

鋁盒打完之后,其他人都作鳥獸散,唯有我還堅守在18號機臺,打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產(chǎn)品,直到那些產(chǎn)品也打完了,我又開始浪跡于各個機臺。

來惠州已有一月,這期間工作也還算順利,時時小心處處在意,沒出什么大的事故。雖犯過一些錯誤,但念及我歷史清白,廠里也沒有過多追究。有話則長,無話則短,此處無甚可表。

卻說自打來到這個小鎮(zhèn),身上就莫名其妙地奇癢難耐,周身發(fā)作,待到去撓就凸起一個紅包。晚上總是被癢醒,醒來的時候還發(fā)現(xiàn)兩只手在互相撓著,撓得血肉模糊,每每休息不好。沒幾天,雙手還有肩部就腫的像是鄉(xiāng)下菜園里被黃蜂蜇過的瓜果,包連著包,就像是這南國的丘陵地形在我身上的復(fù)制。表哥見過之后,說我的手臂就像是癩蛤蟆。如此折磨得一星期之久,實在受不住,找來幾盤蚊香在房間里薰,眼睛都快薰瞎了,情況也不見好轉(zhuǎn)。一時找不到病因,治不了本,就只能治標了。跑去買了瓶花露水,還有一瓶酒精,花露水用來洗澡,酒精用來搽傷口和止癢,實在不行就用過氧化氫洗一遍,我皮膚上要是有什么毛病都是這么好的。這些年來總是拿這些東西往身上搽,我也不確定自己的化學(xué)屬性是否穩(wěn)定,有無變化。但這終究只是權(quán)宜之計,治標不治本,搽洗過的傷口雖有所好轉(zhuǎn),可是每天晚上依然被鉆心的癢痛擾醒。

無奈,我只能往過敏上去想,但又不知道是對什么東西過敏。去藥店買藥,老板也不管什么過敏源,直接給我抗過敏、排濕毒、止癢的藥來了一大堆;這些藥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效果,至少把我手臂上的疙瘩弄平了?墒敲刻焱砩线是奇癢依舊,有時候深夜醒過來,還得摸黑搽點花露水止癢才又睡得著。順便說一句,來這里的半個月內(nèi)我就用了兩瓶花露水,身上整天一股花露水味,惹得不少抱怨。

既不是蚊子叮咬,也不是過敏,我一時也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某日早上,我尚在殘夢中,表哥來到我房間。看了看我手臂上的疤痕,說這是被蟲咬的,說著還掀開我的床單找到一個蟲子,追趕著把它摁死。那畜生的尸體橫擺在那里,我看了一下,紅褐色,扁扁的,周身還散發(fā)著一種難聞的臭味。我立馬想到了臭蟲。我對臭蟲是只聞其名,未見其形的,所以之前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它,但一看到它,我就想到了。《三國演義》中每當有人要征討南方時,底下必定有一幫人跳出來說這里是“瘴疫之地”,以我目前的經(jīng)歷觀之,此言不虛。表哥接連摁死了好幾個臭蟲,還回憶起了自己剛到廣東時被咬的經(jīng)歷,表哥打臭蟲那架勢相當專業(yè),顯然有很好從業(yè)經(jīng)驗。原來,臭蟲這東西平時躲在床、涼席的縫隙這些陰暗的角落里面,等到人睡在上面,把床睡熱了,它就尋著熱量過來吸食人血,難怪我會在半夜被咬醒。西方有吸血鬼傳說,中國也說僵尸,這些終只是虛的,沒有實據(jù)。而這深更半夜來吸食人血的臭蟲真可謂之吸血鬼,雖不及傳說地那么恐怖,但被它纏身卻也是個麻煩,著實不得安寧。

當日下午,表嫂從床底下掏出半瓶殺蟲劑給我,讓我噴在房間里。我拿去噴灑,那味道別提多難聞了,又臭又嗆人,翻過來一看,瓶子上還赫然印著三個字——清香型。說是殺臭蟲,差點沒把自己殺死在里面。門窗緊閉著噴了滿屋子,里面云山霧罩已經(jīng)無法生存,我只得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外面瞎逛了半小時才回來。當天晚上,蟲子沒有來咬我,整個人也輕松了許多。

可是好景不長,沒幾天臭蟲就又卷土重來,而且勢頭愈發(fā)生猛。我無奈之下只好把地面拖干凈打地鋪。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個星期的安生日子,臭蟲沒有找到我,我也就此大意,沒有乘勝追擊采取更進一步的防范措施。最終臭蟲還是找上來了,咬得我體無完膚,睡無好眠。有時候躺著,忽然感覺身上有什么東西在爬動,一巴掌拍過去,先拍死了再說;然后跳起來打開燈,一把將床單掀起來,看見涼席上有三五只臭蟲在爬動,撲上去一個個摁死。后來嫌一個個摁死太慢,就把臭蟲抖落到地上,拿一只拖鞋去拍(在家時我和老爸就是這樣拍蚊子的),一下能拍死好幾個,這樣的戲碼每天晚上都得NG不止一遍。

就這么拍來拍去也不是辦法,我又去超市買殺蟲藥,而且還特別注意產(chǎn)品性能上有沒有“臭蟲”這兩個字。買回來分三次就噴完了,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夠嗆,但仍然收效甚微。前前后后噴了三瓶殺蟲劑,臭蟲卻像野草一樣“野火燒不盡”,臭蟲有如此強大的生命力,我也只能對它們莫奈何。

與臭蟲對峙了這么久,我似乎應(yīng)該寫一本《殺蟲指南》來,以供各位借鑒經(jīng)驗,我是沒有這興致了,最近被臭蟲煩擾得甚是苦惱,晚上睡不著,只得開燈寫文章。即便這樣,還是難以安生。說話間,在下又手刃了十幾只臭蟲。

后來有一段時間,表嫂回鄉(xiāng)探親,我就在表哥那里蹭睡。住的幾天,我是睡好了,可表嫂回來后卻也被臭蟲纏身,想必是我?guī)蟻淼。表哥在床上床下尋覓了一回不見結(jié)果,臭蟲卻仍不放過嫂子,表哥索性把床架搬出來堆在陽臺上,也打起了地鋪。因為我而害得他們也受累,想想真不應(yīng)該!

就在我一邊忙不迭地與臭蟲做著斗爭時,另一邊我在車間卻是閑得發(fā)慌。有那么幾天,車間的機器老是壞掉,18臺機器只有不到三分之一能轉(zhuǎn)動,三個架模工加一個班長東奔西走地維修機器,卻仍是有多半機器處于賦閑狀態(tài)。這于我們這些看機員自然是再好沒有得了,機器開得少,每個人分配的就少,一人守一臺,不用來回奔走,更不用擔(dān)心來回奔走的間隙機器出毛病,打不良品的幾率也就小了,于人于機都是皆大歡喜。

但凡事皆有例外,偏偏這個例外還就讓我碰上了。

我在車間做了兩個月,多數(shù)時間都在打單次沖壓產(chǎn)品,就是摁一下開關(guān),打出一個產(chǎn)品的那種。這種機器,一個人只能操作得了一臺。好處是可快可慢,且一般不用擔(dān)心上料和打壞模具的問題;壞處就是如果他拋錨了,我也就處于待業(yè)狀態(tài)了,因為上班前機臺都分配好了,我不能搶占了別人的工作崗位。

待業(yè)也并非壞事,反正只要人在車間就都算上班,沒機器操作打掃衛(wèi)生也行,而且工錢均等?晌疫@人有一個怪癖,所有的家務(wù)活中做飯洗碗我能做,讓我掃地可就有點為難我了。且不說掃得干凈不干凈,關(guān)鍵在于我一拿起掃帚就渾身乏力,瞌睡蟲直掉,哈欠前腳跟后腳地打,后哈欠大有把前哈欠絆倒在牙床上的氣勢。以我的個性,與其這樣磨洋工,還不如請假半日睡覺來得爽快。于是跑上閣樓找班長請假,班長卻一句話回絕了我,“請假干嘛!請假有錢!沒事做打掃衛(wèi)生,幫物料員也行!焙冒!你既然能接受我出工不出力地待在車間,我能有什么意見,下樓,掃地!這是我剛到時的表現(xiàn),后來遇見這種情況,我自有辦法應(yīng)付。

那幾天,我干遍了車間里我能干的活,掃地、搬廢料、運物料、選撿產(chǎn)品、磨產(chǎn)品……也是趁著這幾天賦閑,我提交了離職申請,彼時距我最后的離職日期尚有一月有余。

后來,機器修好了,我重新回到崗位上,繼續(xù)著機械的生產(chǎn)動作。這本是無需贅言的,在一個流水線生產(chǎn)的車間里,想找出一點新聞確實是不容易的。間或有一些小插曲,卻也是波瀾不驚。比如有一次我打一種鋁片,外形胖乎乎的蠻可愛,有點像小豬,據(jù)說很少有人打過這個。我并不是為自己中了頭獎而暗喜不已,來向大家炫耀。事情是這樣的,我第一天打這個產(chǎn)品,速度確實是慢了點,第二天早上主管就坐不住了,直接坐到我的機臺前給我示范他的速度。只見他每打一次就搬著前后的鋁料翻來倒去,費了好半天勁才將產(chǎn)品給抖出來。他倒騰了幾下,轉(zhuǎn)過頭來問我:“你昨天打了多少個?”“1800多個。”“多少個?”他說著把耳朵往我這邊移了一點過來,我相信他是聽清楚了的,這么做只不過是他表達蔑視的一種方式而已!1800多個!”我耐著性子給他說!1800個……”他細聲念著,眼珠向上翻,像是在思索著什么,他是在計算我每小時能打多少個,“你一天才打了1800個!”說著有無可奈何地將頭低轉(zhuǎn)過另一邊。然后又問我:“是我打得快還是你打得快?”我繼續(xù)耐著性子指向他,連言語都懶得給他。他需要的就是這種恭維,“像我這樣打知道嗎?”我點頭表示理解。他先起身來,用食指指著自己的太陽穴說:“要用這個的。”說著轉(zhuǎn)身走了。對于他的這一番高論,我也并不是沒有話來反駁,比如說我第一次打這個產(chǎn)品,對產(chǎn)品需要有一個了解的過程;而且他顯然沒有看我寫的生產(chǎn)報表,報表上顯示從昨天下午的后兩個小時開始,我的時效已經(jīng)達到270個,速度并不慢。他就這么不作調(diào)查的做法,確實不是一個精明的領(lǐng)導(dǎo)所能做的;而對于他的最后一個動作,我想說的是肥頭大耳只能說明你吃得比較多,并不能表示你的腦容量高于任何人,你比我多的只是經(jīng)驗。我不拿話來反擊,是因為我知道這是他們這些做領(lǐng)導(dǎo)的在找做領(lǐng)導(dǎo)的感覺,用以區(qū)別我與他職位上的差別,就像是每次的早會一樣,那種在幾百號人之前訓(xùn)話的權(quán)力并不是誰都有的;蛟S是出于知恥而后勇,也是出于一種示威,我當天就轟出了2500個產(chǎn)品,從此再也沒有誰嫌我慢了。

在我交辭職書的同時,一些人也在進來,進進出出十分頻繁。五金車間分配到了兩個名額,且都是女學(xué)生,一個高中畢業(yè),一個剛上高中。一日,我正在18號機臺打那種鋁片“小豬”,一個有點胖的女生湊過來,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膠框眼鏡,上身的便服顯示她是剛來的。她問:“哥哥,你也是高中畢業(yè)嗎?”“大一”“哦”我是與生人沒什么話可說的,一問一答不過三句話,連她的情況也懶得問了。

第二天,我的“小豬”打完了,臨時沒什么產(chǎn)品可打,就幫別人看守一下機器。她從我身邊路過,對我說:“耶!我考上二本了!币琅f還是黑框眼鏡搭配著便衣,一枝筆掛在胸前的領(lǐng)口上,眼神中流露的是高中生接到錄取通知書后的那份激動與欣喜,兩只手舉得齊眼高,做著剪刀手的造型站在我對面,正等著我說一些“恭喜恭喜”之類的話。我卻只是輕輕地拱了一下手,以示祝賀,毫無言語。甚至還有將她這個本科生與自己這個文科生劃清界限的想法,F(xiàn)在說起來,覺得自己當時真是氣量小,人家考了個二本有何過錯,竟要這樣待人家。后來得知她叫楊易萌,卻又無端生出一些好感,都說同姓的人五百年前是一家,看來確有其事。彼此通過姓名的第二天早上,她從后面大聲喊著我的名字,我回過頭去看她,只見她已經(jīng)換上了新發(fā)的工衣,提著早餐一路小跑地追趕上來。我說:“你這么火急火燎地干什么?”她卻答非所問地來了一句:“沒吃早餐。”我也沒有計較,這本來就是臨時想起來的一句話,也不要去苛求標,準答案。我們一起走去上班,聊著各自的狀況。

這之后又是各司其職的工作,且是日復(fù)一日。隨著我們對工作的熟練,時日就過得越來越平緩,最后成了一馬平川,值得記述下來的也就愈發(fā)稀少。我是在追溯自己的這段經(jīng)歷時很可悲地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以至于文章越寫越短,卻還是顯得瑣碎、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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