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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夢見陽光剔成了一個禿頂
曬了一天的石頭，沒有出汗
遠處的山突然間胃病發(fā)作
蜷縮成了一位孤獨瘦小的老頭
我懷抱著羽翼未豐的詞匯
親了又親。句子漸漸蒼白
削掉一只耳朵的引號
半路上攔截住一封情書
我佩服那些謊言，一出手
居然點中了滿口承諾的啞穴
黑夜躺在一張床上，呼吸急促
我和你的愛，降不下溫
電風扇吹了一個通霄
夢，還是中了暑
青蛙誤入到蛇的肚子
是誰為誰省略了所有的細節(jié)
最后一個道士
他堅持說，人死了以后
魂魄還在
即便是化骨揚灰
像堅持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所以，他的職業(yè)
就是專門和鬼打交道
有大半的時間
他都在陰陽兩界忙碌
既要超度那些游離軀體的亡靈
又要養(yǎng)家糊口
于是，他把每場法事
都當成一場惡仗來打
這讓他身上的皮
脫了一層又一層
他說，人好糊弄
鬼是糊弄不了的
羊，你叫的不對
月光用力睜大眼睛
黑夜就亮堂了許多
跟在屁股后面的陰影
始終不離左右
沒有一個人，能夠丈量得出
從白發(fā)，再回到紅顏的距離
與死有關的，都來自于
地獄的鄰居
我曾扛起一塊墓碑
幾行漢字。香火冷清
鐘聲一直響到樹葉發(fā)黃
從東面來的武土
風塵仆仆。也玩空手道
我告訴羊說：你叫的
有些不對
有一種魚，命中缺水
但能揣度萬物
【編輯：黃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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