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每年都要遷徙兩次,第一次遷徙,都是在三月之后開始,從南方遷移向北方。而第二次遷移,則是在九月,從北方遷移向南方。
它們這一批還沒有成年的大雁,也要迎來一場別樣的遷徙。雖然說的是普通的遷徙,卻其實是它們的成年禮,一場蛻變的機會。在小雁之中,總會有一個綜合的排名,而這一場比賽,有可能讓一只小雁超過和它較量已久的同伙,也有可能讓自己被別人甩開,或者甩得更遠。它們這一次的遷徙不再由成年大雁帶頭,全讓它們自生自滅,而它們的父母會組成另外一隊,遠離它們,順著另外一條路線遷徙。
這可以說是一場考驗,一場檢驗它們訓練成果的考核。未來的雁群頭領,就會安置在最強大的那只大雁身上。最有希望的,是一只毛發(fā)上閃著光的大雁,它意氣風發(fā),身為一直被別人認為是最強的大雁,自然會有一些驕傲和自豪。它的名字就叫做“雁一號”,是從小就起好的名字,它的父母就是希望它能夠當上雁群中最厲害的大雁。
它們排成了一個“人”字形,最健壯的雁一號在排頭,而后方的四只大雁分別向兩旁偏移。它們現(xiàn)在的人數(shù)和正常的大雁群比起來,著實是少了些,但它們并不只是為了遷徙,而是為了完成考驗。它們現(xiàn)在的考驗,自然就是一路前行了。雖然說路途遙遠,當年它們還是可以應付得過來的。
雁一號看了看身后的成員,稍微放慢了點飛行速度,最后面的那兩只雁也就可以用它們正常的速度飛行了。它們的飛行速度決定了它們的位置,比如速度最快力氣最大的雁一號就在最前端,它扇動翅膀形成的升力會傳遞給第二排的大雁一些,而第二排的大雁的升力就會變得更大,并且傳遞給第三排的大雁。
第二排的兩只大雁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看去,它們的雁群也擺好了隊形,向著它們的另外一個方向飛了過去,果然是不會跟著它們了。在第二排陣型右邊的那只大雁,翅膀上的刀翎是烏黑之色,所以名字就叫做“黑芒”,和它并排的那只大雁就叫做“畢方”,第三排的兩只大雁是一對兄弟,由于它們是孤兒,也不知道父母是誰,就只好自己取名字了,老大叫蚊子,老二叫蚊香,就是相生相克的一對。
它們根據(jù)蚊香平時飛行的速度計算了一下距離,才剛剛飛出了總路程的一點,它們就已經有了些吃不消的狀態(tài)。在大雁群中,它們可不用這么用力地飛行,當時它們只要輕輕一扇,靠著前面的大雁傳遞過來的升力飛行就可以了,怎么會需要用這么大力。雁一號瞥了一眼氣喘吁吁的二兄弟,似乎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就向下飛去,這是要休息了。
它們從中午出發(fā),出發(fā)之前也沒吃東西,才會落得現(xiàn)在這種下場。雁一號打算連夜趕路,很多城市的燈火都相距不遠,它們也知道該如何遷徙,強烈的方向辨別感依然生效,就等所有人都恢復體力了。它們在一個湖泊之中落腳,在這里捕獵魚蝦,附近就只有一些人類路過,駐足看了一下。它們偽裝得很好,那些人遠遠地看過來,頂多以為它們就是幾只鴨子。
總是在吃飽喝足的時候,生物就容易放松警惕,大雁也是這樣,緊繃的肌肉漸漸放松,而蚊子居然睡意漸濃。
當蚊子用翅膀開始潑水的時候,在一旁埋伏的身影忽然從旁邊的灌木叢中跑了出來,一只狐貍用水幕掩蓋身形,一下子朝著蚊香撲了過去。
雁一號最先發(fā)現(xiàn)了那只狐貍,對著蚊香叫了一聲之后,就飛了起來,飛到了天空上去。畢方的翅膀一拍,濺起來的水將狐貍淋了個透濕。而那只狐貍似乎是鐵了心要抓住一只大雁了,不顧蚊香拍過來的翅膀,還是朝著蚊香撲了過去。蚊子一看到兄弟遇難,迅速靠近,而黑芒飛了起來,朝著狐貍飛了過去。在水中,那只狐貍面對三只大雁的進攻,被硬生生地按到了水下。
蚊子忽然驚叫一聲,狐貍用爪子扒住了它的兩只翅膀,它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在下沉。當狐貍要拖著蚊子潛水上岸的時候,一道黑色的光芒卻忽然閃過,并且狠狠地撞在了狐貍的身上。狐貍的爪子從蚊子身上松開了,蚊香也迅速趕來,和畢方站在一處,將翅膀張開,讓身形盡可能顯得龐大,和狐貍對峙在一處。
狐貍的眼珠子骨碌一轉,迅速向前跑去,才跑了兩步就要停下。而畢方和蚊香也是被驚了一下,狐貍就趁著這個間隙越過了兩人形成的一張大網(wǎng),撲向了剛剛飛起的黑芒。黑芒頓時感覺自己的雙肩一沉,被拉下去了一截,狐貍的后腿就碰到了地上。在狐貍用力拉扯的時候,另外的兩只大雁也飛了起來,一臉哀傷地看著黑芒和狐貍的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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