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fēng)蕭蕭,黃葉落地,殘斷的頹垣,斑駁的木門,零落的小院,在天上一輪明月的揮灑下,更顯沉寂。月亮淡淡的光暈并未給小院增加美感,反而有說不出的壓抑,這注定是一個多事之秋。
牙牙學(xué)語的我坐在小院中,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不大的院落里有高高挺立的梧桐,只一棵,卻帶來滿院的盎然生機(jī)。矮矮的院墻圍著小小的屋子,那是爺爺喜歡的小茅屋,我也喜歡,因為親切的爺爺在這里。春天,將爺爺和我團(tuán)團(tuán)圍住,依偎在爺爺暖暖的懷抱,那是一種幸福。爺爺說,囡囡是爺爺唯一的牽掛,所以不愿將我放下,因為爺爺時間有限……
在小院落里是幸?鞓返。與爺爺一起捉蟲,因為青菜是我喜歡的,所以爺爺說,囡囡要吃干凈的,不能打農(nóng)藥,因為時間不能等,爺爺希望囡囡吃爺爺親手種的,時間不多了……夏天,我和爺爺一同在樹下納涼,樹枝上掛著一個秋千,那是爺爺做了送我的,記得那天爺爺邊綁邊說,以后想爺爺了,記得上來坐坐,那便不想了……
時間如同風(fēng)一樣,快得讓人抓不住,甚至連那托著的小尾巴也碰不到,秋天就這樣來了。而變化總是那么快,爺爺躺在了小茅屋里,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一個多月。爸爸媽媽每次來看爺爺,都紅著眼,這是為什么?不久,媽媽把我接回了家中,我嗚嗚呀呀的匝著舌。
那以后,我不再跟著爺爺生活了,直至懂事,我才從媽媽口中知曉,那年,在頹落的秋后下午,爺爺離開了,只是留下一句話:我最放心不下囡囡,照顧好她。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那場景仿佛就在眼前。更使我傷心的是,媽媽說爺爺年初就知道生命有限了。怪不得!怪不得!小院中的片斷在腦中閃過,原來就是那一份牽掛!
如今,再次踏入小院,只覺得眼前的荒涼是溫暖的。那個小小的秋千,仍在搖晃,輕輕坐上去,只為那是爺爺給的一份牽掛。眼淚迷離了雙眼,爺爺,我留給你的只是一句“嗚嗚呀呀”啊,是否你依然牽掛我的一聲道別呢,是否你依然牽掛著孫兒我的一生呢?
“爺爺,我很好,孫兒同樣送一份牽掛給你,爺爺,再見了!”喃喃如囈語,卻是我最想說的,牽掛,如此溫暖,在秋的習(xí)習(xí)涼風(fēng)中,爺爺?shù)臓繏鞙嘏拈g。
牽掛,于你于我總在心間。
(作者系蕭山十中花雨文學(xué)社學(xué)生,推薦:張旺)
【編輯:楊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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