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剪輯是朱紅的屋瓦,一片一片的壘砌,其中的傷感及愉悅?cè)缤D(zhuǎn)的木馬在頻頻閃爍的燈光下輪換著上演,詩人的目光穿透不斷震動的翅膀,觸及彼岸物質(zhì)的花朵。
小時(shí)候,單純無知,傻的可愛。以為臺風(fēng)就是從臺灣刮過來的;被欺負(fù)了就說:“哼,我要告訴老師去……”;喜歡玩捉迷藏卻總是第一個(gè)被抓住。從來不會說謊,眼睛里永遠(yuǎn)是清澈的。這樣的童年,回憶里總是充滿著歡樂的。可是這種唱“丟,丟,丟手絹”的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后來慢慢地長大了。知道男生和女生是不一樣的,不該交往過密;知道遇到了困難不該低頭,要不然別人會覺得你很懦弱;知道了有時(shí)候人會鉤心斗角,會笑里藏刀;也知道了最好的朋友也有可能出賣你……記起這些的時(shí)候,我的心總會微微的泛疼,是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我們的眼睛里不再只有單純。是什么時(shí)候開始,我們自以為是地長大了。
人生就像是一條漫漫長路,我們走在上面,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很快這些腳印就會被別人代替。我們不停地走著,似乎朝著某一個(gè)方向前進(jìn),似乎只是漫無目的地走著。
我記得我路過越來越多的分岔口,好像巨大的蛛網(wǎng)。我路過麥田和高原,路過浮華和童話,我路過夏花的絢爛也路過驚鴻的短暫?墒俏襾聿患翱辞,來不及等待。我匆匆地趕路,伸開雙手,以為能夠抓住踉蹌的未來。
草木深深,四野茫茫。一株含羞草綻開在我身邊。我輕輕撫著它說,再見吧,親愛的,等我回來,帶你走。
我倉皇地離開,不懂停留。
我看到馬蹄蓮,潔白的,欲放,有漏斗狀的,空靈剔透。她在風(fēng)中顫抖著打開了花朵。無疾而終。
當(dāng)沙漏般的記憶被海風(fēng)慢慢剝離,失了心的木偶終于想起,那株含羞草,它是落寂地綻開著,還是早已腐壞?
我的那些花兒啊,她們終于不再?菸闹苛銇y無序。
我一路執(zhí)迷與匆忙
依稀悲傷來不及遺忘
只有風(fēng)將她埋葬……
像要的生活非常簡單,追尋她們的道路卻始終迂回翻覆。杜拉斯說,如果有幸福的話,它總是同絕望緊密相連,同絕望和遺棄不可分離。
當(dāng)陌生的風(fēng)景將我包圍,我知道,這是一段無可回顧的過程。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曾經(jīng)有過的。
原來,一切都是空白的。
一切都不再,只是過去留下的影子。
(作者系蕭山十中花雨文學(xué)社學(xué)生,推薦:張旺)
【編輯:黃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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