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娟子做了個奇怪的夢,她夢見離家不遠的地方,那個陪伴自己多年的荷塘競相綻放開滿了些許耀眼的花兒。而她由于經(jīng)受不住滿池的誘惑,獨自劃著?吭诎哆叺男〈瑦芤獾卦诤苫▍仓凶杂纱┧。本來她人就長得比較漂亮,在無數(shù)鮮艷荷花的襯托下,加上多彩陽光的映射,那美直接折煞了四周的風景。如果時光能夠倒流,衣炔飄飄,當緋紅的臉蛋兒寫滿詩意,那滯留在人間的四大美女,想著也會生出幾分嫉妒的心來。
許是劃得時間太久的緣故,隱隱地,自娟子額間開始沁出一些迷人的香汗。想著該把船兒停在岸邊,好好歇息一下。怎料在即將到達岸邊的時候,遁著視線追尋而去,她發(fā)現(xiàn)岸上不遠處一棵樹下,一張陌生的臉正傻傻地望著自己。大概樹下的人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jīng)暴露,于是便將不大的腦袋隱藏了起來。
在內(nèi)心的懵懂驅(qū)使著自己想要前去探尋什么的時候,娟子開始試著向之前那棵樹慢慢地靠了過去。然而,正當自己與樹兒只有僅僅一步之遙的距離時,她那張緋紅的臉忽然感覺有種滑滑的味道,好像還帶著點兒癢癢的感覺,在這個意境幾乎抵達她身體的每一根神經(jīng)后,終是忍不住了,這才從夢里醒了過來。
驀地,睜開有點兒迷蒙的睡眼,娟子有些想哭,也有些想笑。原來,昨晚睡覺她倒在床上看著一本瓊瑤前輩寫的言情小說,不知不覺中竟睡了過去。因為一到周末她就會有懶床的習慣,在她還未睡覺之前,父母曾叮囑過一定要將門關(guān)上。這不,她們家養(yǎng)了多年的大花狗,因不安于狹小的范圍便開始在屋里亂竄起來。說來也奇怪,它誰的屋子不進,偏偏選中了娟子那個小小的空間,而目前這個大家伙兒正站在床頭用“色瞇瞇”的眼神看著對方,它那并不是很光滑的舌頭正肆意舔著娟子的臉,如同在愛撫自己的伴侶一樣。
或許這便是一幕現(xiàn)代版的人狗情未了,但娟子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無縹緲,不切實際。她很明白大花狗的用意,它哈在空中的氣體仿佛在說:“偶的小小美女主人,別再睡了,太陽都曬到屁股了!”
看見自己的小小美女主人醒了,大花狗也就不再舔著娟子那張害羞的臉。它知道自己的意圖已經(jīng)達成,隨后就像一位旗開得勝的將軍轉(zhuǎn)身面對臺下無數(shù)的觀眾,等待那梨花般的夸耀向自己無情般砸將過來。
窗外,這時已經(jīng)有幾縷調(diào)皮的光線映入眼簾,一群偶然經(jīng)過的小鳥停在不遠的樹梢上盡情唱著快樂的歌。伸了伸懶腰,穿上自己心愛的迷你花裙,再對著鏡子細心打扮一番,娟子那流露著自然的美一下便躍然紙上。屋里,母親此刻正坐在自家的沙發(fā)上繡著她最愛的旭日東升,父親由于今天單位上班所以就沒在家。
啪嗒啪嗒,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出于好奇母親向著音源的地方望去。當她望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時,腦海里便閃現(xiàn)這樣的話語:“喲,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怎么一直愛懶床的人兒,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起了個早?”她本來還想調(diào)侃對方一番的,奈何雙手又開始情不自禁在那幅自己喜愛的十字繡上辛勤耕耘著。
“媽,咋沒雞蛋了?”這時,娟子在冰箱里搜索了一番,想必是沒有找到自己所期盼的東西,于是她走到母親跟前輕聲地問。
“哦,城市里的雞蛋不好,我聽大家說里面加了什么試劑,吃了會對人體構(gòu)成威脅。這不,前一個小時,我剛給你鄉(xiāng)下的三姑打電話,讓她幫忙收些土生土長的雞蛋,過幾天便拿來。”母親聽了,就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娟子。
“啊,還有這種事情,那會不會咱們吃的蔬菜,哪天也會落到這個地步!”娟子聞罷,隨即一臉驚愕地講。
“哎,這個誰能說得準,咱又不是預測專家!”母親嘆了一口氣說。
娟子覺得母親剛才的話挺有道理,也就沒有再去打擾對方?涩F(xiàn)在肚子正咕咕的作響,想著總不能虧待自己的肚子,于是她索性到離家不遠的小賣部買了點兒面包便往回走。誰知,在一個不起眼的拐角處,有人冷不丁地與她撞了個滿懷。這不撞不好,一撞就出問題了。其實,這問題也不是很大,只是那個行色匆匆的人,將娟子剛吃了一點兒的面包弄到了地上。這還不算,那人的腳印就那么硬生生地落在了上面。
原本娟子是指望著用這面包充饑的,不料卻被那人給攪了局。再者,自己又穿著高跟鞋走了如此一段路程,想著之前的種種,顯得有些嬌弱的她頓時開始火冒三丈起來。
“你這人怎么回事兒,走路連看都不看一眼嗎?”這時,娟子突然提高著嗓門兒說道。
“這位美女,算我怕了你了!”那人講完,就從褲包里的皮夾子拿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遞了過去。
或許是娟子正在氣頭上的緣故,她硬著頭皮將其握在手中。那人也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徑直離開。
“咦,怎么有些感覺不對,往常如果發(fā)生這事兒的時候,對方應(yīng)該會跟自己爭論得面紅耳赤,今天似乎并不太合情理,難道對方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要辦?”娟子心里這樣想著,腳步卻開始鬼使神差邁了開來。
“不對,咱這樣可是在跟蹤別人,電視上說了偷偷摸摸的跟蹤別人不好!”娟子本來是要停下腳步的,哪想腦海里翻騰的東西瞬間來了個360度大轉(zhuǎn)彎。
“哼,誰叫他那么沒禮貌,連聲簡單的對不起都不講,要怪就怪他自己。再說了,光天化日之下,咱一個女孩子走在大街上一定能吸引眾多路人的眼球,誰會吃飽撐著把個跟蹤二字強加在她的身上,如果非要這般只能說那人是瞎了狗眼,一點都不懂得女人們的心思!”在心思兩個字隨風而去的時候,娟子又繼續(xù)行了下去。
“呀,人呢,怎么不見了,剛才不是還在……”當對方驀地消失在娟子的視線時,她便心急火燎地四處搜索著關(guān)于對方的信息。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在一家醫(yī)院的門前發(fā)現(xiàn)了那人的蹤跡。
“嗯,他來這地方做什么,難道他的家人生病住院了?”基于這個心底的疑惑,娟子隨即加快了腳步,仿佛如果自己慢了那么半拍的話,就會錯過一場別開生面的約會一樣。還好,時光老人給她留下了充足的空隙,兩邊平行的電梯都還沒有下來。這不,那個令自己生了幾分好奇的人兒,正在右邊默默地等待著。
5,4,3,2,1,隨著電梯在下行的終點牢牢停住,門開了,從里面走出十余個人的樣子。趁著這個空當,娟子迅速擠了進去,當然,那是在她確定對方已經(jīng)進入而所做的舉動。娟子記得,他在六的數(shù)字上輕輕按了一下。期間也有走走停停,終于到了六樓的位置,娟子內(nèi)心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不知道對方將去向何處,于是只好放慢腳步尾隨其后。她記得那人進的是605號房,在門的上面儼然寫著重癥監(jiān)護室?guī)讉大字。
在娟子想去探個究竟的時候,從病房里面?zhèn)鱽砹怂盒牧逊蔚目藓奥。也是這突來的音色,娟子的心頭馬上為之一振,因為她知道這一定是對方的親人或者戀人什么的,永遠離開了人世。
“我是不是不該來這種地方?”見這此景,娟子開始反復叩問自己,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顯得有些冒失起來。
悲傷的畫面娟子自然不愿多看,再說兩人畢竟只是萍水相逢,她也找不出任何理由讓自己留將下來,所以只好轉(zhuǎn)身匆匆離去。
出了醫(yī)院,娟子便踏上了回家的路。走著走著,突然聽見背后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她習慣性地回過頭來,看看四周并沒有熟悉的人兒,想著可能是自己剛才聽錯的緣故,于是又邁開了腳步。數(shù)來也就走了不到十米的距離,突然從她身旁竄出一條人影來。
“哇……”先聞其聲,后見其人,本來娟子是想與對方“大動干戈”一番的,但隨之又把這個念想強迫自己給拉了回去,因為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誰,正是與自己一塊兒長大的好姐妹晴兒。
“你這個死丫頭,可把人家嚇壞了!”這時,娟子半開玩笑地說道。
“呵呵,想讓咱跟你道歉,前提是要追上咱,不然沒門兒!”晴兒也沒生氣,她吐了吐舌頭癡笑著說。
“壞晴兒,破晴兒,人家不跟你好了!”原本娟子是想上前去追的,無奈自己穿著慢得要命的高跟鞋,出于安全的考慮故此只好作罷。
“咱們的大美女,還是言歸正傳吧,對了,你吃早餐了沒?”晴兒明白凡事應(yīng)當適可而止,于是她關(guān)切地問了起來。
“還沒有,你呢?”娟子聽了,隨即反問。
“那好,前面有家風味獨特的小籠包子,要不咱們?nèi)テ穱L一下?”晴兒隨即用征詢的語氣說。
“嗯,好的!”娟子不加思索地回答。
既然大家的意見一致,于是娟子二人索性朝剛才說的那個地方走去。店里的伙計見著她們,就熱心地問了起來;蛟S是這里的味道確實不錯,也或許是兩人早上確實沒吃東西的緣故,她們一人點了一籠,和著那并不十分濃稠的稀飯竟開始狼吞虎咽起來。誰知,快吃到一半的時候,晴兒竟不覺間停了下來。
“咦,這丫頭咋回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這是娟子看到對方心頭不解時的話語,她是很想去問個究竟的,怎料對方已然打斷了自己的思緒。
“糟了,今天出門兒忘了帶錢,娟子你帶了沒有?”晴兒說的時候,滿臉盡是無奈的音符。
一聽這話,娟子隨即回憶起之前那張無意中得到的百元大鈔?墒沁@下慘了,那張鈔票現(xiàn)在早已不知所蹤,她連錢是怎么掉的連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漸漸地,她開始愁眉深鎖,從她表情上的變化晴兒立馬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該怎么辦,莫非兩個女孩子要吃上傳說中的霸王餐不成,天哪,這,這是什么邏輯?也是這個突來的尷尬,兩人早已沒了先前的興致,此刻她們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心都快要跳了出來。事情就是那么湊巧,在她們一籌莫展之際,一個穿著粉色花裙的女孩向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好壞,連吃東西都不叫咱!”說話之人叫蘭兒,她和兩人是高中三年的同班同學。由于大家性格上比較合得來,故此開始有了更深層次的接觸。這不,她一面講著,一面降低身姿坐了下來。
“呵呵,你這丫頭,說話總是不饒人!”娟子見了,半開玩笑地說。
“喲,咱們的大大小姐,我們給你賠不是了行不?”晴兒聽了,隨即接過話來。
“好啊,反正咱肚子也餓了,就罰你們請咱吃一籠包子吧!”蘭兒說這話時,臉上露出愜意地笑。
其實,一籠包子也不算貴,可剛才的問題依然還沒解決。就娟子和晴兒來講,以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即便蘭兒現(xiàn)在讓兩人請自己吃一頓大餐也不在話下。然而,今天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兩人確實沒有帶錢,這已經(jīng)成了鐵一般的事實。
不過,還是晴兒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在蘭兒吃完了那一籠包子之后,竟提高嗓門說:“哇,蘭兒,你真行,要不干脆把帳一起付了算了!”
這時,一旁的娟子聽出了話里的玄機,于是,她傻笑著講:“蘭兒,這回可真謝謝你了!”
還沒等對方反應(yīng)過來,兩人竟不約而同地向其做了一個鬼臉,起身便徑直離去。面對這突來的一幕,蘭兒還真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可現(xiàn)在兩人都已經(jīng)走了,如果自己不付賬的話,店老板一定會讓她有好果子吃的。付了帳,補了錢,蘭兒越想越氣,心里一直在嘀咕:“ 今兒個兩人是怎么了,咱們一向都沒什么過節(jié),她們?yōu)楹螀s把自己玩得團團轉(zhuǎn)?”
正當蘭兒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娟子和晴兒出現(xiàn)在她的身旁,兩人各自拉著對方的一只手傻笑著。
“好了,咱們的蘭兒小姐,別生氣了行嗎?”這時,娟子如此說道。
“其實,今天咱們也是迫不得已!”左邊的晴兒也一本正經(jīng)地講。
通過三人一系列的對話,蘭兒得知了一個最重要的信息,娟子和晴兒之前的舉動確實是迫于無奈。既然現(xiàn)在所有的問題都已明了,那深藏在她們心中的結(jié)也就算徹底融化。
六月的天,是個多雨的季節(jié),剛才還是萬里無云,如今已是黑壓壓的一片。本來三人決定去附近的公園走走,也是這個原因大家都沒了興致。抬頭望了望低得不能再低的云朵,那漫天翻滾的身影像要將整個世界吞噬。天空出奇地黑,黑得將所有人的視線籠罩在一片恐慌之中。這時候,她們周圍的人腳步已經(jīng)刻意加快,不為什么,就為了不被這突來的雨兒淋濕雙眸,畢竟落湯雞這個詞語可是不怎么好聽。
看著這個情形,娟子只好辭別兩個好姐妹。盡管一路上她在默默地祈禱,豆大的雨依然被一陣風帶了過來。
滴答滴答……娟子記得這是雨兒撞擊屋檐的聲音,想著現(xiàn)在躲也躲不掉了,她只好硬著頭皮一路走著。雨兒仿佛并不憐惜她嬌弱的身體,一滴一滴的砸在了娟子那件迷你花裙上。話說就有那么湊巧的事兒,在她剛邁進一條悠長小巷的時候,不遠不近地看見前方有個撐著油紙傘的女孩迎面走來。
“咦,這不是風軒嗎?她怎么會在這里?唉,誰管她三七二十一的,目前還是躲雨要緊!”娟子這樣胡亂地想了一通,她知道自己的救星來了,于是便向?qū)Ψ娇苛诉^去。
“這家伙,怎么沒帶傘?好在有我,不然她準成一個落湯雞!”這時候,風軒也認出了隔著自己不遠的人,在落湯雞三個字剛閃現(xiàn)于腦際的瞬間,她在心底偷偷地笑了一下。
“嗯,咱今天真走運!”這是娟子走到傘下,以俏皮語氣說的話。
“娟子,大小姐!那你準備如何感謝咱呢?”風軒見了,調(diào)侃地講。
“那好,咱就以身相許吧!”娟子說完,象征性地做了個鬼臉。
風軒哪里經(jīng)得住娟子這一番幽默搞笑的舉動,她感覺自己再也忍不住了,終是大笑了出來?赡苁欠壬晕⒋罅它c兒,她險些將手中撐著的油紙傘丟了開去,還好有一旁的娟子幫忙穩(wěn)住。就這樣,兩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不過,說歸說,笑歸笑,她們也不是白癡,在那么大的雨中逗留無疑于自討苦吃。
思索再三,風軒決定先把娟子送回家中,之后,自己再獨自前行。兩人一左一右的拐了幾個彎兒,總算到了對方家里。娟子一再邀請對方在家中做客,再加上母親也說道了一番,風軒覺得盛意難卻,于是就留了下來。
“阿姨,這是您繡的嗎?”來到客廳,風軒一眼就看出了放在沙發(fā)上的那幅旭日東升,她見狀,便好奇地問。
“嗯,是的,有空的時候我就瞎琢磨著,這不,還有幾天的功夫就算大功告成了!”娟子的母親如此回答著。
“真好看,告訴您一個秘密,我母親最近也在繡呢,而且你倆繡的一模一樣!”風軒見了,有些不可思議地講。
“喲,那什么時候我讓娟子領(lǐng)著去拜訪一下,或許咱們還能做做好姐妹啥的!”娟子母親說著,那意思就像是終于遇見了一個知音。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全忘記了娟子的存在。其實,也不是她們想這樣去做,而是關(guān)于這個話題娟子確實沾不上邊。有時候,生氣歸生氣,但也得講講道理。看著兩人聊得比較投機,她只好傻傻地坐在一旁,她那樣子就跟小時候聽別人講故事,如出一轍。
“你們就知道說,哼,都把人家落在了一邊,咱真可憐!”這是娟子眼里一副顯得無辜的神情。還好,兩人總算停住了話語。盡管這時間并不是太久,可在娟子心底卻是如此地漫長。剩下的時光應(yīng)該屬于娟子和風軒,這是她們共同所期待的。言不由衷,娟子在給風軒使了個眼色之后,兩人便來到了她的房間。一進房間,她們便看見那只大花狗正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睡大覺,面對眼前的這一幕,兩人都在心里禁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要說一只狗躺在主人的床上睡覺,那是誰都不允許的,而且風軒記得這已經(jīng)不止一次兩次了?删曜硬坏珱]有生氣,反而上前去輕輕地撫摸著那只大花狗,為了消除對方心中的疑惑,娟子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記得,娟子家那時還在鄉(xiāng)下住著,一天雨蒙蒙的,從城市里來了一輛小車。小車不知什么時候停在了她家附近,走之前扔下來一樣東西。中午,她去喂雞,突然發(fā)現(xiàn)雞圈的旁邊多了一條狗。當時,她有些害怕,但那狗仿佛并沒有什么敵意。我仔細看了看那狗,發(fā)現(xiàn)它身上有大面積的燙傷,大概是之前的主人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就將其無情地拋棄了。娟子見這狗挺可憐的,就沒有去驚擾它,而是背著家人偷偷地喂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那狗并沒有什么食欲,這時候,娟子就在想是不是因為狗身上的傷口發(fā)炎了,于是她便跑去傻里傻氣地問二舅。二舅當時是鄉(xiāng)下有名的獸醫(yī),她知道了答案之后,就趁對方不注意偷偷拿了幾瓶消炎止痛的藥。想著直接將藥抹在狗的身上顯然有些不太可能,因為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還沒到那一步,于是,娟子便找來一只有點陳舊的碗盛上水,和著那藥給狗端了去。
后來,這事情被娟子的父母知道了,為此還大罵了她一頓。要不是正巧二舅遇上這事兒,出來幫她解圍,恐怕那狗早已暴尸荒野。出于人性的考慮,再加上二舅動之以情地勸說,那狗算是留了下來。令娟子意想不到的是,二舅竟然還提出免費為那狗提供了一些治病的藥物。經(jīng)過長時間的細心治療與呵護,那狗算是死里逃生躲過了一劫?粗枪芬惶焯斓拈L大,看著它的毛發(fā)一天天的布滿全身,那段時光娟子別提有多高興。再后來,娟子和那狗便成了親密無間的好朋友,這也是她舍不下定要將大花狗一起帶到城市的原因。
關(guān)于娟子和大花狗的故事,風軒聽得非常真切。靜靜地,她看著眼前那只經(jīng)歷過令人心酸往事的大花狗,心底開始一陣五味雜陳;蛟S是大花狗聽見她們的談話,睜開了有些惺忪的眼睛。它倒是很自覺,在分別舔了兩人的一只手兒后,獨自搖著尾巴回自己的窩里去了。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娟子和風軒。兩人在屋里談了些什么,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做飯了,娟子說明了情況之后,就往廚房走去。風軒閑著沒事,就拿了一本雜志看了起來,可沒看幾頁就將其放了下來,這時,她想:“干脆去幫娟子算了,或許那樣打發(fā)時間更快些!”主意打定,風軒也去了廚房。隔著不遠的距離,對方看見了她。
“咦,你怎么來了?”娟子覺得有點兒奇怪,于是便問。
“咱不忍心看著你一個人做家務(wù),所以就來了!”風軒見狀,就如此說道。
“呵呵,算你還有點兒良心!”娟子說完,臉上露出一陣愜意的笑。
風軒沒有說話,她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與此同時,手里已經(jīng)開始忙活了起來。這一邊是炒菜的聲音,一邊是洗菜的聲音,大概持續(xù)了半小時后,廚房算是平靜了下來。緊接著,娟子和風軒三下五除二的將飯菜端了上來。當然,她們一定會叫上娟子的母親,三人在一片愉悅的氣氛中,總算把各自的肚子填飽。這時,外面的雨兒收起了它凌厲的攻勢,想著自已已然出來太久,風軒便辭別娟子往家的方向趕去。
有一點,令風軒難以置信,她在行至一條小巷的時候,遇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其實,要說熟悉也不完全盡然,因為自高中畢業(yè)之后,她們之間就再也沒了聯(lián)系。不過,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得上前跟人家打個招呼,要不然對方一定以為自己是那么地不懂禮貌。
“珠江老師,您好!”風軒心頭想著,就一臉笑意迎了上去,并關(guān)切地講。
“哦,是風軒啊,你父母還好嗎?”珠江老師聽了,連忙湊過話來。
“嗯,他們身體都挺好的,謝謝您的掛念!”風軒客氣地回道。
“不用謝!對了,我還有點急事,先去忙了!”珠江老師隨即又說。
正所謂好聚也好散,兩人這就算是辭別了對方,誰也說不清她們之間還會發(fā)生怎樣的故事。一路走著,風軒沒有想得太多。倒是當雨過天晴之后,迎面走來一位老者。老者雙手推著一輛輪椅,上面想必是她的老伴兒?此麄冇姓f有笑的,這讓風軒想起了自己的從前。
”對,是他,他就是無情奪走自己初戀的人兒。她不知道對方為何那么無情,她更不知道在自己眼前為何會上演這殘忍的一幕。那一天,她去找他,隔著不遠的距離風軒看見他正和一位比自己要漂亮得多的女孩摟摟抱抱,最后還竟然吻在了一起……”風軒是無法想象當時的心情,起初她決定上前去爭吵一番,可最終還是理智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那一刻,她頭也不回,轉(zhuǎn)身便離開了曾經(jīng)留下美好記憶的小區(qū),從此再沒有踏入一步。
那是一段無法忘記的痛,風軒一直未向任何人提及。由于想得比較入神,她走著走著,忽然一陣急促的汽笛聲自耳邊響起。風軒看看四周,原來自己已經(jīng)到了紅綠燈前,剛才要不是好心人刻意提醒。試想一個大活人竟無視交通規(guī)則的存在,于斑馬線上自由穿梭,這指不定會釀成什么悲劇。這時,風軒在心底暗暗吸了一口氣,她終是退回了安全區(qū)域。誰知,在經(jīng)過一座有著很多年歷史的石拱橋時,她撞見了一個似曾相識的人。
“難道真的是他,不會吧,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句話,風軒不止在心底問了自己多少次,終于一個明顯的破綻擺在了她的眼前。原來這個與自己的初戀情人只是長得十分相像,不同的是對方脖頸右邊有顆芝麻大點兒的黑痣。由于望得出神,風軒竟傻傻地盯著對方,那人因為不解其意,被弄得一臉莫名其妙。風軒知道是自己有些失禮,就連忙做出一副匆匆趕路的樣子,回到家中,她一直在想著這個擾人的問題。
因為今天是父親一位要好朋友的生日聚會,母親也跟著湊熱鬧去了,家里只有風軒和妹妹墨香兩人。這時,同自己一樣處在青春期的墨香,已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她趁風軒不注意的時候,雙手在對方的腋下?lián)现W癢。待對方反應(yīng)過來時,她又吐著舌頭扮了個鬼臉。
“死墨香,壞墨香,你竟敢跟姐姐調(diào)皮起來,看咱追上你,不把你的屁股打開花!”風軒見狀如此說道。
“來呀,來追咱呀,我怕你是追不上咱!”墨香聽了,便說著一些挑逗的話語。
“你,你,你,看咱不逮住你!”風軒剛把話說完,人已經(jīng)沖了出去。
緊接著,風軒和妹妹墨香你追我趕的,好不熱鬧。由于臨近六月,氣溫已經(jīng)有所回升,慢慢地,從她們眉宇間沁出一些香汗來。恰在這時,隱約地聽見窗外好像有人在喊:“大家快來看啊,天邊的彩虹真是美麗極了!”
如此的話語,風軒兩姐妹聽得非常真切,出于好奇她們快步向屋外走去。抬頭望了望,一道精致的弧線儼然掛于天空。兩人數(shù)了數(shù),正好是七種顏色。對于她們來講,看見天邊的七色彩虹,這還是頭一遭。饒是妹妹墨香來了興致,竟跑進屋里拿起那臺剛買不久的相機,對著明朗的天空咔嚓就是幾下。
夜慢慢地降臨了,悄然無息中誰也猜不透它的心思。夜里,娟子又做了同一個夢,只是這次卻沒有大花狗的“從中作!保f不清為何同樣的夢會出現(xiàn)兩次。于是,在清晨醒來之際,她坐在床頭細想這個問題的根源所在。這情景持續(xù)了一會兒,隱隱地,她聽見門外有些響動。門開了,進來的人是母親,只見她微笑著說:“娟子,爸媽要去上班了,你三姑那里看來只有你去了,記得一定要注意安全!”
一聽三姑這兩個字眼,娟子立馬想起前幾天母親跟自己說過的事情。她見狀,便微微點了點頭,母親將錢遞到她的手上,而后,便徑直離開。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下娟子一個孤單的身影。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吃完早點,她就往附近的車站趕去。
這個車站并不是很大,全是趕往縣份上的車子,買了票,娟子便上了車。車子是在十點發(fā)動的,娟子記得去三姑那里至少需要兩個小時,所以干脆小睡一會兒。
大概是昨晚夢由心生的緣故,娟子總是感覺暈沉沉的,自己睡了多久也不清楚。后來,車子總算到了那里,下了車,娟子便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她裝錢的右衣包,此時,已經(jīng)被人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錢早就不翼而飛。娟子開始后悔自己在車子上的行為,她在想:“真倒霉,一點兒小事都讓自己給辦砸了,回去豈不是要被父母好好教訓一番!”
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自娟子耳邊響起。
“傻丫頭,你在胡亂想些什么呢?”三姑看著對方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于是走過來好奇地問!
“三姑,我,我,我……”娟子見了一臉不知所以。
“哎,咋回事兒,你以往可不是這樣的!”三姑覺得事出有因,于是關(guān)切地講。
通過兩人的談話,三姑算是知道了娟子心底的難處。人嘛,出門在外總會遇見一些令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更何況娟子又是自己的親侄女。這不看僧面看佛面的,總不能讓人家這一次無功而返,要不然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以后該如何相處。
三姑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利害所在,她一邊安慰著娟子,一邊將自己之前收集起來的雞蛋遞了過去,她講:“這一藍子雞蛋算是咱送你們的,記住以后出門凡事要多長個心眼兒!”
娟子聽了這話,自然心存感激。不過,娟子依舊還是心事重重的,這一點三姑早已瞧出了幾分。在鄉(xiāng)下,特別是春夏交替的季節(jié),地里的莊稼需要精心地呵護才能茁壯成長。再者,三姑家的農(nóng)活確實也多,實在也抽不開身,所以在等來下一班回城里的車時,她將對方送上車后并買了票,娟子說不出內(nèi)心的感動,只是傻傻地望著那個熟悉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總算是回到了家里,娟子把雞蛋放好之后,將自己重重地摔在了沙發(fā)上。她喘了幾口粗氣,開始拼命回想起車上的經(jīng)過。
“對,一定是坐在自己旁邊的那個男子!哼,什么事情不做,竟做偷雞摸狗的,這人一定是個廢物!”終于,一個人的影像浮現(xiàn)在娟子的腦海里,可苦于茫茫人海實在無法找尋,故此只好將心中的恨深深埋在心底。
咚咚咚……說不清這是誰敲門的聲音,總之娟子聽得真切。想想大白天的人們都在為自己的生活而勞碌奔波,突然她有個不詳?shù)念A感:不會是有壞人在打自己的注意吧。其實,事實也并非如此,通過自家防盜門的貓眼,娟子一下認出那人是自己的好姐妹晴兒。
“咦,今天是什么天氣,她怎么會來找我玩兒呢?哎,想那么多干嘛,既然人家來了,以她們的關(guān)系難道來到這里還需要什么理由不成!”雖然娟子心底還是有些疑惑,可手兒已經(jīng)將門拉了開來。
晴兒見了,自是一臉的微笑。她還沒等娟子說話,一把拉著對方的手就向外走去。娟子不知所以,她說:“什么事情那么急?”這時,突然從一旁閃出兩個人影來,著實把娟子嚇了一跳。
“好呀,你們竟然聯(lián)合起來欺負咱,咱不理你們了!”娟子說著,故作生氣之態(tài)。
“好了,好了,咱們跟你道歉行嗎?”一旁的蘭兒和風軒癡笑著講。
就這樣,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總算“冰釋前嫌!弊郧鐑嚎谥械弥,今天是飛花老師新作簽售之日,作為對方門下學子的她們,即使去湊個熱鬧也應(yīng)該在理。既然這是個特殊的日子,娟子便覺得不好推辭。她倒回去換了件衣服,順便拿了一點錢,看看鑰匙還在自己身上,將門關(guān)好后,也加入了其中。
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可能與飛花老師的新作有關(guān),即使無關(guān)四人心底也是美滋滋的。她們來到了一個叫四環(huán)廣場的地方,在那里飛花老師正忙得不亦樂乎。當然,她沒有注意到娟子一行四人的到來,其實這不能怪她,因為她現(xiàn)在確實沒有所謂的分身之術(shù)。
“老師,給我也來一本!”這是娟子她們一同說的話。
飛花老師見狀,遂將頭抬了起來,這一瞧不要緊,著實把自己愣住了。她有些啞口無言,畢竟姜還是老的辣,在神情靜止不到五秒的時候,她想起了什么。
“喲,娟子怎么是你們啊,你們能來老師打心眼的高興!”這時,只見飛花老師心存感激地笑著說道。
由于現(xiàn)場實在擁擠,娟子她們也不好占用飛花老師寶貴的時間,因為這樣只會令其他人反感。四人各自付了錢,手里緊拽著那本《紙墨飛花》的散文集,跟飛花老師打了個招呼后,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她們一路走著,有說有笑,誰知在經(jīng)過一條街道的時候,一位年輕小伙兒不小心撞著了娟子。大概是見著她們?nèi)硕鄤荼,小伙子便沒有去跟她們一番計較,只是一個勁兒地道歉說些好話。娟子她們也不是什么難纏的角色,想著人家已經(jīng)都那樣做了,也就沒有去刻意為難對方。待小伙子走后,四人開始嘮叨起他來。
“咦,你們還別說,剛才那個男孩子,真有那么幾分帥氣!”這話出自蘭兒口中。
哪想這一番話引來晴兒的調(diào)侃,只聽她帶著愜意的笑講:“喲,咱們的蘭兒小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沒等蘭兒再次說話,風軒和娟子也湊著熱鬧,她們一起說:“對,蘭兒你可要好好地把握!”
蘭兒見狀,真是欲哭無淚,她想去爭辯什么的,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末了,只從她的牙縫里擠出這樣幾個字,她說:“好像人家剛才撞的不是我喲!”
這話一出,娟子的心頓時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臉上也不知何時爬上幾絲紅暈來。
剛才她們嘴里的那個男孩子,其實他不是誰,正是暗戀娟子多年的漠野。一提起這個漠野,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他和娟子本是同一個班級的學生,由于一場婚姻的變故,漠野便跟著父親去了國外?商觳凰烊嗽,不久,父親便死于一場意外的車禍。而自己在那邊又沒有什么親人,處理完一切之后,他便回了國,目前正準備去投奔自己的生母。誰知,經(jīng)過自己四處打聽,生母已于一年前離開人世。
值得慶幸的是,這舉目無親的出于憐憫的角度,大姑好意將他收留了下來。如今,所有的焦點都聚集在這個神秘女人身上。有時候,這人世的緣分總有那么幾分懸乎。他的大姑就是之前提到過的珠江老師,她把自己的滿腔熱忱都毫無保留地獻給了偉大的教育事業(yè)。她也曾經(jīng)有個幸福的家庭,本來他們都在盼望著能有屬于自己的孩子?删驮谒麄兗鼻械嘏瓮斨,丈夫竟然患了癌癥從此與世長辭。
丈夫去世不久,家人和朋友們都勸珠江老師考慮再婚。后來,經(jīng)人介紹她也確實認識了一個人,但是那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拿自己當出氣筒。因為前車之鑒,她怕自己內(nèi)心再受到傷害,故此一直孤獨的生活著。
或許紅塵中某些事情早已有了安排,她以一顆真誠的心接納了漠野的到來。開始大家都報以強烈的反對意見,認為她應(yīng)該擁有自己的幸福?僧敶蠹姨峒靶腋6值臅r候,她問:“你們口口聲聲地說幸福,難道你們所謂的幸福就是放著一個與自己有著間接血脈關(guān)系的人不管?”珠江老師的一席話直擊每個人的內(nèi)心深處,眾人見狀也都啞口無言。就這樣,大家也都不再勸說她了,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還以為漠野是她的親生兒子。也是這個原因,這一老一少,算是名副其實的生活在了一起,
有些記憶總讓我們無法忘記,譬如小時候無意間拉了一下異性伙伴的手兒,那美滋滋的悸動便一直珍藏在自己心底。
時光倒流,那是在讀小學二年級的時候。一次,娟子和幾個要好的朋友在跳皮筋,也不知何故皮筋突然斷了。當時,她跳得正歡,大概是皮筋斷裂的瞬間,那個點的力量正好打在了她的腳上,娟子一個躲避不及,竟硬生生摔倒在了地上。
說來湊巧,漠野正好看見了這里的情景,而他離娟子摔倒的地方只有僅僅一步之遙。這扶也不是,不去攙扶又怕大家說什么閑話。主意打定,他只得硬著頭皮去將其扶了起來,當那雙小手緊握著有了幾分微溫的時候,害羞的紅竟爬滿兩人彼此的臉龐。
許多年前的一次攙扶,想來娟子已經(jīng)沒了記憶?蓪τ谀皝碚f,他已經(jīng)把對方的一切記在心里。盡管這中間自己有一段苦澀與無奈的回憶,可是依然沒有改變他對這份戀情的執(zhí)著。說到這里,一個人們常常掛在嘴邊的字眼隨即閃現(xiàn)腦際,單相思的他一定是受盡了內(nèi)心百般折磨。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感情有時就是讓人匪夷所思,就好像三國里的某句話: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卻說漠野回國之后,一直跟著珠江老師生活。時光飛逝,歲月如梭,眨眼之間他已步入了屬于自己涌動的青春,而所謂的談婚論嫁自然會被擺上桌面。在與珠江老師一起生活的這段日子,他總是繞著彎子探聽關(guān)于娟子的消息。這一回二回的人家也許還不會在意,可都已經(jīng)多次了,再者珠江老師也是個過來人,自然早就猜出了他的心思。她之所以沒有去點破,是讓漠野心底多少留個念想。畢竟他的父母已經(jīng)離開人世,如果心中再沒有個念想的話,她怕漠野會因為承受不了什么打擊而冒出輕生的念頭。同時 她也明白,就他與娟子的事兒,必須一步一步地穩(wěn)扎穩(wěn)打,因為自來就有一句古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對于漠野和娟子的這場婚姻,珠江老師還是蠻有信心的。她綜合分析了一下,兩人是在同年畢的業(yè),雖然都與大學失之交臂,就文化程度來說算是旗鼓相當。他們畢業(yè)的這幾年,無論是從正面還是側(cè)面,她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兩人一直都沒有戀愛的經(jīng)歷。如果換在畢業(yè)當初,漠野確實是個十足的窮酸小子,而現(xiàn)在的情況卻大不相同。漠野在她的幫助下,通過自己的努力擁有了一個不大的超市,目前第二家已經(jīng)正在籌備之中。
不過,這還不是珠江老師最擔心的一點,如果對方家長不愿意接受漠野失去父母的現(xiàn)實,那所有的努力將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有些事情就得知根知底兒,在一次無意的談話中,珠江老師的一位同事竟然認識娟子的父母,而且還屬于推心置腹的那種;谶@個原因,她讓對方作為牽線搭橋之人,略略地準備了一番后,并在其陪同下來到了娟子家中。
無事不登三寶殿,在珠江老師道明了自己的來意后,漠野與娟子的婚姻問題便正式擺上了桌面。有道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通過兩家彼此之間的談話,他們終于達成了初步的共識。有一點必須明確,感情的事兒絕對不能勉強,如果兩人能夠有緣走到一起自然是皆大歡喜。就這樣,漠野和娟子有了第一次約會,地點選在離家不遠的公園。當時那里的人比較少,他們便在一張供大家歇息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由于兩人是第一次約會,起初都顯得有些靦腆。不過,隨即發(fā)生的事情,讓漠野終身難忘。
“你就是漠野,我真記不起咱們在哪兒見過?”這是娟子瞇著眼,癡笑著講的話。
“嗯,就在前幾天,怎么你不記得?”漠野聽了,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不對,那次咱跳皮筋摔倒在地,你扶人家的時候還拉著咱的手呢!”娟子突然稍稍提高著嗓門說道。
“咦,怎么這事兒你也記得?”漠野好奇地問。
“還說呢,拉了咱的手,就不管我了!你有點壞喲!”娟子以撒嬌的音色答之。
“當時咱們還小,即使想也沒那個膽。 蹦罢J真地解釋道。
“那現(xiàn)在呢,總可以了吧!”娟子說完,便去拉對方的手兒。
面對這樣的情景,漠野先是一驚,但隨之又平靜了許多。于是,兩人傻傻地望著彼此,眼神里流露出的言語,此刻仿佛整個世界只屬于他們,仔細聆聽似乎還能感覺他們悸動的心跳。
“很喜歡朱湘的那首《采蓮曲》!”這是娟子心中的一個秘密,她在六月到來的那天悄悄告訴漠野的。
漠野聽了,他在心頭想著:“蓮,蓮,蓮,每年的六至九月是荷花爭相綻放的季節(jié)……”當他思緒里閃過這些懸念時,突然想起離娟子家不遠處有一個不大的荷塘。于是,一陣恍然大悟的漠野,便在第二天將對方約了出來。
其實,娟子之所以跟漠野說這些,目的是在考驗對方,她覺得一個在乎自己的人必定會知道話里所隱藏的玄機。不然,那么簡單的問題都猜不出來,只能說明兩人有緣無份。
慶幸的是漠野已經(jīng)猜出了其間的謎底,但對于娟子來說,這只是她設(shè)計的第一步。接下來,娟子開始在心里盤算著,她欣賞風景的同時,又給對方出了第二個難題。只見兩人興致勃勃地上了一只小船后,娟子讓其坐在船的這頭,而自己則坐在另一頭。末了,她微笑著說:“漠野哥,咱不會劃船,可又想欣賞這一池的風景,你就難為一下好嗎?”
有一點,娟子并沒有算準,就劃船而言,漠野還是挺有自信的,這還要從他跟著已故父親去國外生活的那段美好時光。他們所住的地方有條不大的河流,每到夏季的時候,那里便會聚集著很多游泳的人,漠野的父親也不列外。后來,在父親的幫助下,漠野也學會了游泳,而且技術(shù)還比較嫻熟。由于那條河臨近市區(qū),為了讓整體市容風貌不受影響,在當?shù)卣臓款^下,他們將游泳的地方改成了比較風雅的劃船項目。由于河流深淺不一,為了避免一些溺水事故的發(fā)生,當?shù)卣趧澏ò踩珔^(qū)域后,還著重提出但凡劃船的隊伍里,必須要有三至四名會游泳之人方可同行。毋庸置疑,漠野和父親肯定也加入了其間,也就是像劃船這等小事難不倒他的原因所在。
當然,漠野絕對不會放棄這個能夠在戀人面前表現(xiàn)的大好機會,他原本是想笑出聲的,但最終只是在心底偷笑著。為了不讓娟子懷疑自己懂得劃船的簡單技巧,漠野先是胡亂用船槳在水里倒弄了一番,只見小船一會兒在水里打著旋轉(zhuǎn),一會兒又是左右搖晃的。要不是漠野急中生智,估計娟子定會掉到水里。又過了一會兒,船終于安全起航了,奇怪的是這次船行得穩(wěn)穩(wěn)當當,這讓娟子很是納悶。她本想去問個明白的,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想著劃船其實也不是什么高科技,思緒一轉(zhuǎn)便開始欣賞沿途的風景來。就這樣,船在荷花叢中自由穿梭,兩人的神情好不愜意。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荷塘周遭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他們也不好占用小船太多時間,于是在娟子一聲令下船向著岸邊駛?cè)ァ?/span>
下船的時候,漠野速度突然出奇地快,待娟子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經(jīng)沒了影蹤。
“這家伙一定是在跟咱玩捉迷藏,看我尋著了不好好收拾你一番才怪!”娟子如此想著,腳步開始邁了開來。
“咦,這情景怎么有點像自己的夢境,難道上天已經(jīng)注定我們會是令人羨慕的一對兒!”娟子一面走著,一面回憶著曾經(jīng)做過的那個夢。
突然,漠野自一顆樹下閃了出來,并站在娟子面前,他一把將其抱在懷里,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給了她一個甜蜜的吻。還好,當時看見這一幕的人并不多,不然,娟子那紅彤彤的臉龐,必定會引來眾人善意的癡笑。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正當娟子與漠野處在一片熱戀之中的時候,蘭兒因家庭變故不得不隨母親移居上海。她走的那天,包括娟子在內(nèi)的幾個好姐妹都去車站送她,不曾想她們一行竟差點哭得像個淚人兒。
蘭兒走后,娟子的朋友里便著實少了一位,這讓她心底滿不是滋味。為了讓娟子心情能夠好些,漠野特意買了兩張電影票,一起去看那部叫《我心永恒》的片子。看完片子,大概已是晚上九點,想著一個女孩獨自在外會留下一些隱患。出于安全的考慮,漠野便主動送她回家,路上他們談了很多,或許人生或許未來。兩人走著走著,同一個地方同一個人,娟子不偏不倚的又被撞到了。這次,那人行色更是匆匆,沒說一句道歉的話語就想一走了之。漠野見了,哪肯罷休,他想:“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撞了,總得象征性地關(guān)心一下,不然這讓人家怎么看自己,要是傳出去講他是個不知冷熱的大白癡,那以后該如何在他人面前立足!”
思緒一轉(zhuǎn),漠野一下?lián)踝×四侨说娜ヂ。兩人正僵持著,突然后面(zhèn)鱽硪粋熟悉的聲音。
“表哥,咱們回家好嗎?屋里的人都擔心著呢!”說話的是晴兒,她一邊小跑著,一邊大聲喊道。
“怎么會是晴兒,她為何叫他表哥?”娟子聽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便隨即開始猜測起這其中的奧妙來。正當她被這個問題困擾的時候,晴兒也發(fā)現(xiàn)了處在熱戀之中的娟子二人。想著總得跟人家打個招呼吧,可是眼前的一幕讓她的內(nèi)心不禁緊張起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他們?yōu)楹螘@般對峙?”晴兒見這尷尬的情景,瞬間也像娟子一樣傻傻地猜想著。
這時,還是娟子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她示意漠野先靠到一邊,而后,帶著疑惑的神情忙問:“晴兒,他真的是你表哥?”
晴兒聽了,便不由得點了點頭。趁這個空當之際,那個之前撞著娟子的人也已經(jīng)加快了步伐。晴兒怕人被自己跟丟,于是匆匆說了句:“回頭咱再跟你細談!”娟子自然知其意義,就和漠野繼續(xù)趕路。終于將娟子送至家中,漠野這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事情還是要追溯到兩天以后,這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因為晴兒,風軒,娟子三人之前曾參加過一場別開生面的企業(yè)招聘會,她們各有所長,也都同時被這家公司錄用。為了祝賀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三人決定在一家咖啡吧里小聚。席間,娟子突然想起那天的事情,出于好奇,她便問了起來。晴兒非常明白對方的用意,待呷一口咖啡之后,她開始娓娓道來。她的表哥叫凌云,半年前經(jīng)人介紹認識了一位名為淑芬的女子。他們之間可謂是一見鐘情,本來兩人打算下月的八號結(jié)婚,誰料一場突來的車禍讓他們的夢徹底破碎。
那日,淑芬在離家附近的一個菜市場里買菜,回來的時候,在經(jīng)過一處紅綠燈時,被一輛疾馳的小轎車撞倒。這一幕被正好路過的一位民警看見,他立馬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后來,盡管120及時趕到,也盡力地搶救了一番,但依然沒能挽回淑芬年輕的生命。當這個突來的噩耗降臨時,淑芬的家人也不知如何面對,她的父母在聽到這則消息后,都同時暈了過去。由于淑芬的家人無法去醫(yī)院做最后的道別,她的其他親人便打電話給凌云,這也就是為何對方會神色匆匆的原因所在。娟子和風軒聽了之后,都無不為此感到萬分惋惜。
“咱的好姐妹,那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晴兒剛解釋完那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立馬又道起歉來。
其實,那天的事情娟子并沒有記在心上,只是晴兒一下那么講,她的好奇心才被勾了起來。
“能不能讓我們看看淑芬的照片?”風軒剛說出這話的時候就有些后悔,因為她覺得自己的這個要求過于苛刻,甚至不該在此種場合下提及。
倒是晴兒看出她的心思,她知道自己此刻拒絕對方的要求,似乎有點兒不盡人情。
令娟子和風軒感到意外的是淑芬生前的照片,確實有一張在晴兒手里,這是她與凌云去福建公園游玩時留下的唯一一份念想。淑芬死后,晴兒是想將這張照片扔掉的,可細思之下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于是便一直留了下來。
“這,這,這,這怎么越看越像她?”當娟子看到那張照片上的人時,突然,她腦海里閃現(xiàn)一個人的影像,竟止不住大聲喊了起來。她的這一舉動引起了晴兒和風軒的注意,最終娟子說出了實情。原來她有一個表妹叫晨曦,是土生土長的農(nóng)村人,她的長相幾乎和死去的淑芬一模一樣,這也就是娟子為何失聲大喊的原因。
晴兒倒是大膽,待娟子一五一十的講完之后,就飛快地湊到對方耳邊低語了一番。這時,風軒索性站起來對她們說:“現(xiàn)在我有個好的提議,能否讓他們見上一面?”她這話一出,娟子和晴兒也都愜意地笑了一笑。
經(jīng)過商議決定,在離娟子三人工作的前一天,她們一起來到了二舅的家。來的時候,她們各自提了一些水果,二舅見了眼睛笑得都快瞇將進去。在她們道明了事情的緣由之后,二舅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時,妻子自院外走了進來。她一聽娟子三人那么一說,心中立馬就有了如意算盤。她想自己的閨女總是要嫁人的,如果一直待在農(nóng)村,可能永遠也見不了什么世面。再說了,誰愿意一輩子待在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要是自己有個城里的親戚那豈不是臉上有光。況且自己的閨女確實也到了出嫁的年齡,如此機會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都說遠水救不了近火,可是這場“火”還真的就被大家遏制在萌芽狀態(tài)中。于是,在事情過后的第三天,心情低落的凌云獨自行走在大街上。他走著走著,也像娟子被撞的情景那樣,當他抬頭望著眼前的人兒時,整個人先是一陣愕然,而后,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陣激動不已。只見凌云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神一直在上下打量著對方。突然,他以飛快地速度將晨曦摟在懷里,趁對方還沒反應(yīng)之際,他火熱的唇竟貼了上去。面對這突來的舉動,晨曦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要拒絕卻又怕傷了凌云的心。于是,她第一次背著自己的意愿,把最純潔的吻獻給了對方。
大多數(shù)女人對某些事情總是最敏感的,她們會下意識記住將自己初吻奪走的那個男人,當然晨曦也不例外。或許緣份總會這樣悄然來襲,只在那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便已注定彼此之前的陪伴。
“這是什么鬼天氣,為何總是陰雨綿綿?”轉(zhuǎn)眼又到了愉快的周末,然而天公并不作美,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本來娟子打算讓漠野陪著逛逛街,由于雨開始越下越大,她只好打個電話過去說明情況。
漠野也是個知冷知熱的人兒,他沒有強迫對方一定要來,在說了幾句關(guān)心的話語后,又開始在自己的超市里忙碌著。
視線要稍稍轉(zhuǎn)移到另一個城市,在上海今天可謂是萬里晴空,在蘭兒去的第二周她也找到了自己那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在公司上班沒幾天,她就和一道在辦公室上班的幾個同齡美女打成了一片。
后來,當一個同她曾經(jīng)在江南生活過的同事講:“她有一個哥哥,現(xiàn)在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就是沒遇見一個心動的人!”起初蘭兒是想拒絕的,但想到自己才來不久,多一個朋友不如少樹一個敵人,于是索性應(yīng)了下來。她之所以允諾,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當對方談及江南的時候內(nèi)心有種不言而喻的感動。她的男朋友,不,現(xiàn)在這樣稱呼好像有些欠妥。他叫廬陵竹,在江南某家企業(yè)工作。蘭兒和他一直是用電話聯(lián)系,其實最初蘭兒并沒有看好他,因為她覺得兩人在溝通上有一定的障礙。她沒有一時斷了兩人之間的聯(lián)系,主要是考慮到同事們對她的看法。她怕大家不理解自己,說自己根本就是在忽悠人,這要是傳出去其他的人一定會另眼相看。
事情的轉(zhuǎn)機主要是集中在六月底的某一天,這一日,公司要為夢寐以求的上市工作做好準備,除一些必要的單位人員留下來盤點之外,其余都放了假。五天的假期,說短也短,說長也長。而對于這五天的珍貴時光,蘭兒已經(jīng)在心底有了自己十足的打算。一方面,她決定去江南看看自己的幾個好姐妹,另一方面,她想借此機會,跟廬陵竹挑明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下午四點的樣子,蘭兒坐著飛機便來到了自己曾經(jīng)深愛的故鄉(xiāng),到的時候機場已經(jīng)有人來接她了。接蘭兒的人是風軒的妹妹墨香,因為今天風軒和其他幾個好姐妹都得上班,所有只好讓她臨時幫了一下忙。蘭兒倒是理解,也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待墨香將她帶至家中休息一番后,晚上她們相約在一個叫素心飯莊的地方聚會。
席間,蘭兒與其他姐妹幾個自是相互寒暄了一陣,她們有說有笑的,讓人看了一陣的羨慕不已。當然,蘭兒還能在這里待上個兩三天,她可以讓墨香陪著自己四處逛逛。不過,再怎么她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另一件事。曾經(jīng)有首詩里這樣寫道:橋到船頭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這看似與蘭兒無關(guān)的詩句,卻陰差陽錯的在她身上得到了應(yīng)驗。
出于對人身安全上的考慮,蘭兒把與廬陵竹見面的地點選在一個不大的公園里,因為這里人多眼雜,即使對方想要繼續(xù)糾纏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會弄得束手無策。
“來人哪,救命。 币宦犨@急切地呼喊,出于本能蘭兒向著音源的地方尋去。
在公園的一角,有條連接外部的河流,這條河看上去并不是很大,但不會游泳的人要是掉了下去肯定在劫難逃。這時,只聽撲通一聲像是有人跳了下去。緊接著,那人快速游向無意落水的小男孩兒身邊,并用手將其拖住以便讓對方不再嗆水。之后,拉著對方一起游到岸邊,這時,早已泣不成聲小男孩兒的母親見狀,一把將自己的寶貝兒子摟在懷里,那種失而復得的心境不言而喻。
這突來的一幕就如此悄無聲息的發(fā)生了,蘭兒驀地開始一陣五味雜陳。因為自己著實看見廬陵竹剛才救人的情景,她實在想不出要拒對方于千里之外的理由。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蘭兒此刻在想,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人,他都會義無反顧的跳下水去救人。那么對待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會不會一樣的義無反顧?答案是肯定的,因為那種救人于危難之中的舉動,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了的。也是這次無意的經(jīng)歷,讓蘭兒對廬陵竹有了新的定位。也是這次無意的經(jīng)歷,兩人再次點燃了愛情的希望。
日子在百般寂寥的氣氛中度過,眼見著假期時間將至,蘭兒只好辭別眾人踏上了返回上海的路途。
蘭兒走后,娟子她們心底一陣空落落的,一時還真有些不那么習慣。其實,不光是她們,有個人更是整天魂不守舍的,重新獲得一次機會的廬陵竹此刻正獨自發(fā)著呆。幾個好奇的工友見著他這般模樣,都湊過來拿他取樂。
“喲,在想誰呢,是不是得了相思病!”其中一個工友傻笑著講。
“你們說得很對,前幾天我還看見他跟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在公園里出現(xiàn)過!”另一個如此說道。
“喲,都跟人家約會了,怎么也不告訴哥們兒幾個?”又一個這番打趣地講。
終是廬陵竹再也忍不住了,他大聲喊道:“你們知道些什么,現(xiàn)在還是八桿子打不了一撇!”他的這一舉動讓工友們見了,也都瞬間沒了之前的興致。盡管如此,大家臉上還是露著些許笑意。
時光一下要過渡到七夕的那天,本來娟子是準備和漠野約會,一起度過這個難忘的日子。然而,在中午的時候,一件事徹底打破了原本的平靜。
依然是個周末,她和母親帶著大花狗去附近的菜市買東西。去的時候,都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僧斔齻冑I完菜往回趕,經(jīng)過一處紅綠燈時,發(fā)生了讓人失落的一幕?粗鴦偤檬蔷G燈亮了的信號,娟子便率先邁開了步子。誰料,這時一輛疾馳的轎車竟飛馳而來,眼見著就要撞著娟子。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娟子感覺自己被什么力量猛地頂了一下。也是這突來的力量,讓娟子一下避開了車子的撞擊?墒牵斁曜踊剡^頭來看個究竟的時候,大花狗已經(jīng)被撞出老遠,同時血也在不住地往外流;叵肫饎偛帕阈堑钠,娟子立馬明白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粗稍诘厣涎傺僖幌⒌拇蠡ü,她竟忍不住流下了憐惜的淚水。
那輛肇事的車,原本是想逃走的,卻不想被前來圍觀的人團團圍住。車上的人見狀,就急忙下了車,他想:“反正老子有的是錢,不就是一條狗嘛,老子賠你個十條八條的總行了吧,省得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這時,娟子也走了過來,心中的怒火已然升騰了起來。她是想說些什么的,怎料對方率先把話奪了過去。
“說吧,美女,你要多少錢才愿意了卻此事?”那位男子做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末了,還不忘給自己點上一只名貴的香煙。
娟子本來就已經(jīng)很是氣憤,再加上對方那么地不屑一顧,她想也沒想就沖著男子的臉上扇了一巴掌,同時嘴里說:“你以為錢是萬能的對吧,那好,我現(xiàn)在讓你把咱的這只狗醫(yī)活!”
男子挨了硬生生的一下,本來想去爭辯什么的,他見四周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只好打消了剛才的念頭。好漢不吃眼前虧,男子思緒隨即一轉(zhuǎn),遂放下剛才的架子,并假惺惺地說:“美女,你這不是在強人所難?”
娟子一聽這話更氣,只見她抽噎著講:“我是在為難你嗎?大家都看見了,如果不是咱家的大花狗救了我一命,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應(yīng)該是我!”
男子聽了,連忙爭辯:“我撞的分明就是狗!”
這時候,一旁圍觀的路人也有些不滿,都在說那個男子的不是。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想著總不能一直待在此地,不然必會造成嚴重的交通堵塞。誰都不愿背負擾亂公共秩序的莫須有罪名,百般權(quán)衡之下娟子告訴對方:“你有再多的錢咱不稀罕,現(xiàn)在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你當著救我于危難之中的大花狗鞠上三個躬,完了,我就放你走!”
不理解的人以為娟子是在故意刁難對方,理解的人則點頭稱是?刹还茉鯓泳蜎_著人家說的這句,那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男子見狀,也沒多想,他此刻的心情自是恨不得立馬可以溜之大吉。隨后,他向大花狗鞠了三個躬。
做人要講誠信,娟子也算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只見她大聲且有禮貌地講:“在場的各位叔叔阿姨,麻煩你們讓一下好嗎?”娟子的話音剛落,隨即人群里讓出了一條道。那個男子開車走后,圍觀的人也都紛紛散去。這時,來了一輛的士車,車上的人恰巧與娟子母親認識。來人見狀,也不好推遲,找來一只編織袋將沒了呼吸的大花狗裝在后備箱里,隨著一陣馬達聲響便她們消失在喧鬧的街市中。大花狗最終被埋在離家不遠的一個山崗上,娟子總會時不時地去看望它,說說自己心底的話。這天,漠野沒有等到自己心愛的人,他顯得有些沮喪。
“咦,這家伙是怎么了,不是說好的。七夕每年只有一次,論道理她應(yīng)該會赴約的。怎么……不對,難道她出了什么意外?”當意外這個詞兒出現(xiàn)在漠野腦海里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像被冰封了幾千年一樣。
言不由衷,漠野打了個車便往那邊趕去。他自娟子母親口里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是想去安慰娟子的,奈何對方已經(jīng)將自己的房門緊鎖。末了,他只好辭別娟子母親,臨走之前,還讓其多多勸導一番。
與娟子再次見面,是在五天后的一個下午。已經(jīng)擁有自己超市的漠野,這些天都在不停地想著同一個問題,他覺得兩人每次見面都要走很長的一段路,出行有些不是很方便。于是,主意打定在一個朋友的推薦下,買了一輛經(jīng)濟實惠的車。
這日,漠野早早的在娟子公司不遠處耐心地等待著,終是看見心中的她,他開始迫不及待地打起招呼來。風軒和晴兒見了,心底忍不住一陣竊笑,因為從漠野今天的打扮來看算是別出心裁。她們怎么舍得當人家的電燈泡,打了個招呼之后,兩人便涌進了擁擠的人群里。
娟子自是不知道漠野買車的事情,她先是一陣驚訝而后一陣歡喜。車子行了不久,便在郊外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停了下來。娟子不知何故,這時,漠野自懷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后,可以看見里面裝著一枚閃光的戒子。
“親愛的,嫁給我好嗎?”這是漠野帶著期盼眼神對娟子說的話。
面對此情此景,娟子算是徹底地醉了,只見她嬌羞著回答:“嗯,我愿意!”
“那我?guī)湍愦魃虾脝?”漠野接著又說。
娟子沒有言語,而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戒子終是戴在了娟子的手上,漠野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一把將其擁在懷中。緊接著,漠野的唇靠在了娟子的唇上,見著對方?jīng)]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他的手開始在對方身上四處游走起來。
“喲,怎么你們那么快就要結(jié)婚了!”這是三月后的一天,娟子拿著自己的結(jié)婚請?zhí)f到風軒和晴兒手中,兩人高興之余一同說的話。
“對啊,到時候還要請你們來捧捧場呢!”娟子一副癡笑地講。
“其實,我也有一個秘密要告訴大家,咱也是在那天結(jié)婚!”這話是風軒和晴兒異口同聲講的。
“真的嗎?”娟子起初是怎么也不相信的,但在看了各自的請?zhí)蟊愦蛳俗约盒闹械囊蓱]。
“咦,怎么這兩個名字如此熟悉,一個叫朝陽,一個叫金成!”娟子仔細地回憶著,突然一段往事漾在心頭。朝陽是她們高中三年的同學,那時候他就一直在追風軒,礙于大家還在讀書期間,所以彼此都顯得很是低調(diào)。對于這個朝陽,風軒曾經(jīng)對娟子說過,感覺這人還不錯。想來一定是畢業(yè)了,兩人這才開始愛得死去活來的。至于這個金成,他是其他學校的學生,因?qū)W校在高一那年搞了個聯(lián)誼會,當時金成的歌唱得很好,這是大家公認了的。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晴兒的父親與金成的父親是很要好的同事,這個秘密是高三還沒畢業(yè)之前,一次野外郊游躺在營地歇息時,熟睡中的晴兒無意間于夢里告訴娟子的。
正當她們心中一陣歡喜的時候,蘭兒那邊又打來電話,她講:“自己也在那天結(jié)婚!”
其實,那天結(jié)婚的并不止她們幾個,凌云和晨曦的婚禮也定在了同一天。只是凌云那邊并沒有像她們幾個一樣大張旗鼓,他怕對不住淑芬的在天之靈,只讓兩邊家人的一些親戚參加了他們的婚禮。晨曦是個明事理的人,她知道愛人這樣做的原因,也就沒有去計較什么。
這一天,結(jié)婚的隊伍一隊接著一隊,整個江南都處在一片愉悅的氣氛當中。末了,一曲琴音回響天際,它時而像噠噠馬蹄撞擊地面的聲音,時而像某個女子撐著油紙傘漫步悠長雨巷,時而像支著竹篙愜意劃動烏篷的情節(jié),時而像品嘗小籠包子那樣透著蜜似的甜,時而像久別情人彼此微醉著向往美好未來……
眾人結(jié)婚的那天晚上,江南下了一場蒙蒙細雨。雨滴敲打落寞窗檐的時候,大概是在告誡娟子她們,未來的路上還要經(jīng)歷很多風風雨雨,需要他們共同的去擔承,去呵護,去經(jīng)營。因為擁有一份愛情容易,而堅守一個家的祥和卻是很難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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