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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年何月何日何時起，也不知是哪洲哪國哪省哪市哪縣哪些人，更不知因了什么原因出于什么目的就聚在一間鐵屋子里天天上演著爭斗激烈、令人看了眼花繚亂的牌戲。這牌也非一般的骨牌紙牌橋牌撲克牌麻將牌。人數(shù)也不固定，三五人不嫌少，百千眾不算多，而且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時時刻刻進進出出實在難以統(tǒng)計。游戲規(guī)則呢，好像也不一定，大約以莊家說了算。是的，就像各種牌的玩法一樣，牌局里有莊也有閑，“莊”有等級之分，“閑”有大小之別，這其中的明堂太多，筆者也不能一一記錄在案。倒是有一件事值得一提，就是這鐵屋未開窗戶，進出只得一個門洞。為什么叫“門洞”而不叫“門”呢？因為那門著實又矮又小，低矮鄙陋到何種程度呢？讀者盡可能調(diào)動自己的想象力，也許想象力還不夠用�？傊�，進出的人只可魚貫而入，需五體投地，匍匐鉆進。有膘肥體壯、腦滿腸肥者，往往被攔腰卡住，進不得退不了。此時，需屋內(nèi)有人拽其頭發(fā)使勁提拔，屋外也有人狠命踹其屁股，被卡者前后受擊護痛，只得拼命掙扎，嗷嗷狂叫，終于像一條趴兒狗一樣鉆進屋里，方吁了一口長氣。

來人喘息未定，就聽得人聲嘈雜，煙味酒味汗味銅臭味一股腦兒撲面而來，惡臭熏人，刺鼻難忍�！鞍」�！剛來的吧？帶了多少子兒？老子他媽的全部輸光了，先借一萬給老子扳本！”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說著就伸手在來人的衣兜里硬掏。來人吃了一嚇，急忙后退躲避，憑自己還有幾分蠻力拼命反抗。只聽得一個妖里妖氣的女聲道：“誰在那里撒野呢？無天鐵屋之下，竟敢不守規(guī)矩，破壞游戲規(guī)則，擾亂鐵屋秩序，給我重打三百板子，逐出鐵屋，開除牌籍，永遠不予錄用！”話音未落，就有幾名身穿制服的打手上前將滿臉橫肉按倒在地，也不等他分辯，劈頭蓋臉覆屁股一陣亂棒拳腳雨點般下，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來人眼睜睜看著滿臉橫肉被踢出了門洞，驚恐不安難以言狀，低著頭不敢看那個妖里妖氣的女人。旁邊有人拉了拉他袖子，在耳邊小聲說道：“這是初級莊家，算你小子有福，今天幸虧莊主親自相救，不然你死定了。還不趕快上前巴結(jié)拍馬謝恩！”來人慌忙向女莊家彎腰致謝，旁邊人忙拿肘拐他，一個勁地說：“錢！錢！錢！”來人惶恐掏出一沓鈔票遞上去，只聽那女人冷笑一聲，說，收下吧，先安排打雜跟班學(xué)習(x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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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啟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到底來了多久，反正自己看過門，掃過地，燒過水，跟過班，洗過牌，打過扇，捶過背，捏過肩......，什么粗活累活臟活賤活沒干過？就是沒得機會上牌桌一試手氣。摸摸腰包早已空空如也，當(dāng)初自己帶那么多錢來，本想憑手氣發(fā)點小財。如今倒好，牌桌還沒挨上邊，錢已經(jīng)沒了，不是拿去“孝敬”上面，就是被別人強行“借”走，反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幸虧自己多個心眼，在內(nèi)褲里另外縫了個口袋，塞在里面的鈔票迄今未被發(fā)現(xiàn)�；鼏⒚棵肯乱庾R摸摸屁股，厚厚的還在，心想只要這“屁包”里的本錢不丟，就不愁沒有發(fā)財?shù)臋C會。不料他下意識摸屁股的動作早引起旁人的注意。這“屁包”里的本錢終于有一天也被人“借”走了。他原本不想“借”，但“借”者來頭很大，據(jù)說是一個副三級莊家的遠房親戚，咱小小一個打雜跟班的，如何惹得起？只好自認倒楣吧。俗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筷子拗不過地腳枋，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不過也好，雖然自己一文不名，倒也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俗話說得好，穿皮鞋的怕穿布鞋的，穿布鞋的怕穿草鞋的，穿草鞋的怕光腳的，所謂好漢怕光棍，光棍怕凈棍，自己一無所有，也就一無所畏。漸漸地，稽啟也習(xí)慣了在鐵屋里混生活，他們?nèi)齻€一群，五個一伙，對那些新來的采取威逼利誘，坑蒙拐騙，敲詐勒索，吃拿卡要，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慢慢的，也就成了牌屋里的“老油子”。

但是，要想在牌屋里混出個人模狗樣，首先要有本錢�？墒�，稽啟已經(jīng)一文不名，到哪里去弄錢呢？靠坑蒙拐騙敲詐勒索，弄不到幾個錢不說，還整天提心吊膽，刀尖上過日子的滋味實在難熬。而且永遠也上不了牌桌，發(fā)不了大財，更莫說飛黃騰達了。于是他想到一個辦法，就是跟大多數(shù)人一樣去貸款。可是貸款要有抵押物，自己兩手空空什么也沒有，人家憑什么貸給你？一打聽，才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竟然跟別處不一樣。銀行貸款不需要房屋土地公司等不動產(chǎn)作抵押，只要人身上的器官，比如：臉面、耳朵、舌頭、大腦、心肝肺等等。聽起來很恐怖，但實際辦理并不復(fù)雜，只需簽個協(xié)議，履行個手續(xù)，抵押的器官也并不需要實物。比如用臉作抵押，就只是在臉上戴個假面而已，在未還清銀行欠款前，貸款人是絕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又如以耳朵作抵押，就要戴上特制的耳機，每天只能聽到耳機過濾之后的聲音。如果用舌頭作抵押，就需戴上特制的舌套，不但吃什么都嘗不出滋味，而且說話言不由衷，假話、套話、廢話、臟話、空話、大話張口就來。等等。那么，讀者也許會覺得奇怪，銀行這么做如何贏利呢？其實，根本不用為它擔(dān)心，它投資前景十分廣闊，如餐飲服務(wù)、醫(yī)療衛(wèi)生、大眾傳媒以及廣告業(yè)、娛樂業(yè)、房地產(chǎn)等，尤以保險、期貨、信貸、股票投資市場最大。當(dāng)然，至于這其中的市場行情，因全部屬于商業(yè)機密，筆者作為局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無可奉告。

稽啟決定先把臉面給抵押了，貸出一筆錢來試試運氣再說。何況戴上假面也沒有什么損失，一來戴假面的人隨處可見，二來自己的真面還不如假面光鮮哩。于是，他來到銀行只花了半個小時就辦得了貸款�；鼏⑿南耄@銀行的辦事效率還是蠻高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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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啟已經(jīng)到銀行貸了三次款，除了上次把臉面抵押了，又加上兩只耳朵和舌頭�，F(xiàn)在耳朵塞了耳機，整天只能聽廣告：什么妙手回春、包治百病，什么山水樓盤、花園小區(qū)，什么房屋補漏、開鎖辦證，什么借腹產(chǎn)子、無痛人流，什么賭神牌技、日進斗金，什么財運保險、開發(fā)手氣，什么游戲規(guī)則、智謀全書，什么個人勵志、社會精英，什么基金資金、股票彩票，什么手氣拍賣、點子傳銷，什么酒品人品、牌風(fēng)作風(fēng)。等等，五花八門，亂七八糟的廣告一天24小時不間斷地播放，簡直是狂轟濫炸！稽啟感到兩耳轟鳴，頭都要爆炸了。不過，時間長了，也就麻木了，習(xí)慣了，平常了�；鼏⒆詮纳囝^戴了套子，一次看到一個長得奇丑無比的女人，一開口就叫人家美女！還說了許多肉麻的話，什么美若天仙啊，秀外慧中啊，溫柔賢淑啊，夢中情人啊，最后干脆稱她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弄得那丑女人芳心大悅，一把抱住他，厲聲道：“真是個可愛的小鮮肉！就做老娘的跟班吧！”也是他活該轉(zhuǎn)運，這丑女人竟然是個二級莊家哩！不久，在丑女人的一手提拔下，稽啟終于在牌桌邊謀得了一個座位，可以一試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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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啟天生就是一名賭徒，他不但牌技好，手氣也好，不久便贏了很多錢。因為業(yè)績突出，加上二級丑女人的關(guān)照提攜，他順利地升為初級莊家�？芍^春風(fēng)得意，志得意滿。但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正當(dāng)他賭運亨通，牌途順利的時候。他的靠山卻突然倒了，就是那個二級莊家丑女人竟被查出玩老千，嚴重破壞鐵屋游戲規(guī)則，賭德淪喪，牌風(fēng)敗壞，被撤職嚴辦，開出牌籍。最后被逐出鐵屋，落得個身敗名裂的可恥下場。樹倒猢猻散，在她庇護下的眾多牌友都遭到牽連。稽啟也不例外，被降為末等閑家。算他聰明，趕緊花錢及時托朋友找關(guān)系走后門，才保住這個末等閑家的位置。吃一塹長一智，稽啟在牌場變得更加聰明，他對上巴結(jié)，對下欺騙，左右逢源，狐假虎威。但是他深知要想出人頭地，還需尋找更大的靠山。經(jīng)朋友介紹，他終于結(jié)識了一個副四級莊家，在牌桌邊已經(jīng)巴結(jié)過好幾回，端茶、點煙、打扇、洗牌、站臺等幫閑的事情做得自然大方滴水不漏，深得該莊家的賞識。只可惜自己因為丑女人事件花錢太多，元氣大傷，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拿不出一份厚禮來給莊家，自然得不到重用。于是，他心一橫，到銀行把自己的心給抵押了，貸出一筆巨款來，拿出其中一半來孝敬那位副四級莊家，還認他做了干爹。很快，在干爹的關(guān)照下，他被破格提升為二級莊家。于是他用剩下的一半錢做賭注，在牌桌上大顯身手。但是他發(fā)現(xiàn)打牌沒有自己的主意了，該如何抓牌、出牌、和牌都不知道，完全得按照上級莊家的指示辦。當(dāng)然，有時干爹也會給他送來許多關(guān)于提高牌技的書籍和手冊，叫他加強學(xué)習(xí)，提高本領(lǐng)。他通過刻苦鉆研，終于掌握了打牌贏錢的訣竅。只要嚴格遵守游戲規(guī)則，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好主意好點子，也不需要好手氣就能輕輕松松地贏錢。倒是那些自以為聰明的有能力的對手，都被他打敗了，乖乖的把皮包里的錢掏出來。他又拿著大把的錢去疏通上級莊家，結(jié)交朋友圈，編織關(guān)系網(wǎng)，打造利益鏈，很快，他就在牌場上混得風(fēng)生水起，牌運一帆風(fēng)順。順利地坐上三級莊家的寶座。他不但有了跟班、保鏢、經(jīng)紀人、女秘書，而且連二奶三奶都有了。他不但到銀行贖回了自己的臉面，還買了更多更大的面子回來，以至于現(xiàn)在他坐在莊家的位置上，那些打牌的人和圍觀的人都十分恭敬地看著他，看著他那張車輪般巨大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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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啟好不得意。他想起自己初來乍到被人欺凌盤剝敲詐勒索而窮困潦倒時，真是不堪回首，恍如隔世啊。如今自己有錢有地位有權(quán)力有女人，打牌時總有一大幫人伺候著，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擁，鳴鑼喝道，好不威風(fēng)！原來做人上人的感覺竟有如此這般美妙啊。真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如今苦盡甘來，牌運亨通，財源滾滾，正是，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正所謂物極必反，正當(dāng)稽啟得意忘形，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時候，有人舉報他玩老千！上面派來專案組，表示要徹查此事。急得他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托人打點疏通，連夜找到干爹，撲通一聲跪下，咚咚咚連磕了幾個響頭，然后仰著流血的額頭，可憐巴巴地望著干爹，哀求道：“干爹救我！”干爹臭罵了他一頓，叫你低調(diào)做人，低調(diào)做人，你就是不聽！到處去炫耀你那狗屁絕活牌技，充大師，收徒弟，搞得沸反盈天的。人家現(xiàn)在告你拉幫結(jié)派，徇私舞弊，莊閑通吃，擅改游戲規(guī)則，這些都是殺頭的罪名�。±献涌茨氵@次是死定了！你不連累老子就算萬幸了，老子如何救得了你！稽啟咚咚咚又是一通響頭磕下去，從褲兜里掏出幾根黃澄澄金燦燦的條子遞上來，哭著說，這是我剩下的全部家當(dāng)，求干爹無論如何想辦法救我這一回。要不，干爹也是知道的，我本來身子弱骨頭軟，哪里經(jīng)得起他們的嚴刑逼供？萬一在神志不清時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連累了干爹您老人家，我這輩子罪孽就深重了呀。干爹氣得手都發(fā)抖了，他一只虎眼看著他額上的鮮血，一只貓眼看著他手上的金條，然后一把抓過來，狠狠踢了他屁股一腳，用牙齒咬出一個字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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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啟死里逃生，打過了一劫。從此他牢記干爹的教誨，低調(diào)做人。他因為經(jīng)歷了許多事情，如今也變得成熟多了。他既不喜形于色，也不顯山露水，說話輕言細語，神情泰然自若，行動不慌不忙，表面高深莫測，內(nèi)心捉摸不透，不知底細初次見面的人都對他心生敬畏。他忽然明白原來這就是做“莊”的感覺呢。而且，級別越高感覺越強烈。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稽啟在賭場順風(fēng)順水，憑著自己豐富的賭場經(jīng)驗，精湛的賭術(shù)牌技，特別是長期建立起來的廣泛的人脈關(guān)系和牢不可破的利益圈，使得他的“莊”越做越大，從正三級一直做到副八級。這期間他還把自己的干爹整下了臺，當(dāng)然指的是那個副四級莊家。后來他有了新的干爹，級別高得多，而且還不止一個呢。他從此高枕無憂，為所欲為。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沒有靠山是沒法在這牌屋里混的呵，稽啟深知這個道理。

稽啟感到自己越來越像一架機器了，他在這牌屋里混了大半輩子，早已混出了自己的一套人生哲學(xué)。他覺得這里的人生就是一場豪賭，贏了就吃香的喝辣的成為人上人，輸了他媽的什么都不是，狗屁都不值，最后連小命都不保。他也深知，機器性能好不好，不在于鑄造機器的是鋼是鐵是金是銀，而在于它是否中規(guī)中矩合規(guī)格。說白了，就是要想在牌屋里混出名堂，必須完完全全老老實實地服從這里的游戲規(guī)則。至于偷牌詐和玩老千，這些都是潛規(guī)則，并不違背總的游戲規(guī)則。但是，如果觸碰了總規(guī)，這些潛規(guī)則就成了大逆不道十惡不赦的罪名，必然遭到嚴懲不貸，最后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遭此下場的人不計其數(shù)，都是前車之鑒啊！稽啟這樣想的時候，他已成熟為一個老奸巨猾的職業(yè)賭徒，就跟輪盤機一樣完全是一架高速運轉(zhuǎn)的賭博機器了。

7

可是，稽啟最終也沒能逃脫一個賭徒賭完輸光的宿命。只是他萬沒想到厄運來得這么快，萬萬沒想到的竟然是他最寵愛的一個情婦和最親信的一個干兒子聯(lián)合起來把他出賣了。他的萬貫家財瞬間化為泡影，他的眾多干兒子干孫子和一大群妻妾奴仆也都作鳥獸散，呼啦啦似大廈傾，樹倒猢猻散了！本來，這個出賣他的情婦一直對他都忠心耿耿、俯首帖耳、百依百順。她不但臉面姣好，體態(tài)風(fēng)流，全身皮肉又白凈又嫩騷，最讓他欲火中燒把持不了的是這女人渾身上下竟不長一根汗毛，除了滿頭烏黑的秀發(fā)外，整個身子就跟粉雕玉琢的一般。一次，他抱著她細細審察，然后問道：“你用什么脫毛膏呢？怎么這么光裸裸的一根毛都沒有？”女人吃吃地笑，伸指頭朝他額上輕輕一點，嬌嗔道：“人家天生就這樣嘛”。又說，小女子就是傳說中的白虎星呀，專克男人的，你怕不怕？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狂風(fēng)暴雨般地發(fā)泄，說，你是白虎星，我就是真龍?zhí)熳�，看我如何收拾你這賤人！

現(xiàn)在想來這妖精果然是害人的白虎星�。∽约鹤屗衔寮壡f家的寶座她竟然還不滿足，前一陣把心抵押給銀行貸了一大筆錢來，死活要他給她弄一個七級莊家玩玩。這七級莊家就是這么好弄的？這牌屋又不是我老稽家的私宅，這賭場也不是我老稽私人開的，憑我一句話就可以給你弄個七級莊家玩玩？談何容易？女人竟死活不依，坐在懷里撒嬌任性，把媚惑功夫全部施展開來，弄得稽啟神魂顛倒，終于答應(yīng)給她弄到七級莊家的位置。這事本來就辦成了，然而稽啟卻聽到了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她跟自己最親信的一個干兒子關(guān)系曖昧，最近出雙入對地四處公開活動，根本沒把他這個干爹放在眼里。他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巨大的恥辱，這頂綠帽子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憤怒極了，決定要嚴懲這對恩將仇報喪失廉恥的狗男女！他畢竟老奸巨猾，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里派人搜集他們的罪狀，準備依法拿下。沒想到這干兒子也非等閑之輩，這么多年憑借自己的聰明能干贏得干爹的信任與器重，位置一路攀升已是副七級莊家了。但他不甘久居人下，暗暗發(fā)展自己的羽翼，擴大勢力范圍，準備扳倒稽啟取而代之。他和情婦決定先下手為強，把多年來秘密搜集到干爹的罪狀全部整理出來，一共羅列了十大罪狀把他告上鐵屋牌協(xié)游戲規(guī)則最高法庭！本來上面就有人看不慣稽啟的飛揚跋扈，正好上下聯(lián)動，里外夾攻，把稽啟拿下了。

所幸的是稽啟早已把大量財物轉(zhuǎn)移至某朋友名下，該朋友倒算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事發(fā)后四處托人，上下打點，終于保住了稽啟的一條命。但死罪雖免活罪難饒，稽啟最終被沒收全部財產(chǎn)扒光衣服褲子用亂棒打出。當(dāng)他傷痕累累地從鐵屋的門洞里連夜爬出來時，只剩下了半條命。翌日，當(dāng)過往行人看到地上躺著一個赤身露體渾身傷痕的老年男子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和憐憫。人們知道從那所鐵屋子里滾出來的都是些輸?shù)镁獾馁€徒而已，這些靠賭博為生不勞而獲的人渣，非但不值得同情，還成了人們教育子孫后代的反面教材。垂死掙扎的稽啟回過頭朝門洞里最后投去了一絲不甘失敗而又無限眷念的目光。

作者鄭重聲明：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一是時間久遠，無從稽考；二是地點遙遠，不知是在金星、木星、水星、火星還是土星上；三是人物神秘，也不知是地球人還是外星人；四是事件（包括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離奇，荒誕不經(jīng)。因為這四大點六要素都靠不住，所以讀者朋友大可不必認真，只當(dāng)作荒誕故事來讀，聊以消食解頤釋悶罷了。

【編輯：文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