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即使在這舊時代,警報聲依舊吵醒沉睡的市區(qū),五名歹徒手持54式手槍,它們?nèi)缤顪Y中的黑暗君王,給包圍著整個珠寶商的警察帶來前所未有的麻煩。
市區(qū)的繁華程度已經(jīng)媲美這個時代的上海,但市區(qū)的治安一向近乎完美,卻始料未及今時今日居然發(fā)生一起搶劫案。
童氏珠寶商在市區(qū)的地位猶如土皇帝般存在,珠寶生意基本已被童氏珠寶商壟斷,不知道這次的搶劫是因為童家的生意做的太大而令同行嫉妒繼而引發(fā)起犯罪心,亦或是他們本身的財富已經(jīng)惹來犯罪團伙眼紅。
五名歹徒的高舉手槍扣動扳機,槍聲響徹寰宇,嚇得人群立即仿佛見到惡魔般迅速閃開。在大堂內(nèi),童氏珠寶商總裁眼睜睜的看著眼前一幕,仿佛是在做夢般不真實,他倒在血泊中目睹著五名歹徒狂妄的揚長而去,眼中閃過一絲哀意…
<1>
迎面撲來的香味總讓人心中倍感舒悅,這是本地市區(qū)唯一一家只出售玫瑰的花店,從店外向內(nèi)看去,它就像是陷入了紅色的深淵,深邃的紅色不管在何時都充斥著高貴的氣質(zhì)。艾悅正在電腦面前敲擊著鍵盤,一筆生意正在她手中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一通電話打破了這寂靜的氣氛,艾悅從電腦桌旁拿過電話,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備注,按下接聽鍵笑道:“一會兒記住來店里接我。”說完后,艾悅便掛斷電話,繼續(xù)埋頭苦于手頭的工作。
今天來店里買花的人是平時的三四倍,如果是在去年,艾悅一定會持續(xù)忙到深夜才會關(guān)店回到家中休息,可今年不一樣,她不止是這間花店的主人,更是別人的女朋友。
艾悅和于思浩正是去年認識的,恰巧在去年的今天交往,今天是他們在一起一周年紀念日,艾悅可不能因為花店的生意好而缺席。
于思浩是艾悅?cè)ツ暌辉路菡J識的,那時于思浩穿著黑色的夾克,手里捧著黑色的攝像機,他如同一具木偶一般機械的走進艾悅的花店,從自己荷包里掏出僅剩的二十元錢買了兩束紅玫瑰便泰然自若的離開,根本沒多看艾悅一眼,正是因為如此才讓艾悅心中對他產(chǎn)生莫名的好奇心。
艾悅雖算不上絕色佳人,但她本身的氣質(zhì)再加上她那張讓人心中顫抖的瓜子臉,也足以讓眾多男子伏到在她石榴裙下,可以說她的花店是沾了她的光,才會在市區(qū)內(nèi)名聲大振。
于思浩拿著兩束花,一直走出了市區(qū),艾悅正跟在他的身后監(jiān)察他的一舉一動,而當于思浩停下腳步時,艾悅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來到墓園,她美眸眺望遠處的于思浩,他將兩束紅玫瑰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座年代久遠的墓碑前,并平靜的拿著手中的攝像機對準墓碑。
不知為何,在本來陰森詭的墓園內(nèi),艾悅看見這一幕卻有一種想要哭泣的沖動,或許是因為于思浩簡單的動作深深的觸動了艾悅的心弦,亦或許是因為某種難以啟齒的原因。
自那以后,艾悅的視線內(nèi)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一個拿著相機的男孩,而他也似乎感覺到了來自于身邊的某種奇特的吸引力,就仿佛是牛頓的萬有引力一般,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終于在去年的今天,于思浩再也無法克制內(nèi)心的悸動,向艾悅表白了,并在艾悅的花店內(nèi)購買了一束妖艷的紅玫瑰送給艾悅。
于是艾悅便墜入了愛河,兩人至今相戀一年,感情甚好,殊不知在愛情的世界,現(xiàn)實才是最可怕的敵人。
艾悅終于停下手頭的工作,靜下心來目睹這外界一對對牽著手的情侶慢慢的消失在她的視線內(nèi),她的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再過一會,她也會成為這眾多情侶中的一對,被她心愛的人牽著手。
“傻笑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時候,門外多了一個人。
艾悅被店外的聲音扯回現(xiàn)實,看著踏著悠閑的步伐走進花店的男子,疑惑道:“怎么就你一個人來?”
他的眼神始終離不開四周艷羨的紅玫瑰,冷笑道:“你認為還有誰?”
“買花嗎?”
“來一束吧!時間有點久了!”他在花瓶內(nèi)取出一朵嬌艷的紅玫瑰,纖細的五指握住帶刺的玫瑰,殷紅的血液順著玫瑰的枝干落下,他的臉部扭作一團,令艾悅心底犯傻,嘆道:“有時候,男人比女人更加可怕,心細的男人就好比…”
艾悅盯著他手中的紅玫瑰,陰冷的笑意浮現(xiàn)在她臉上,“帶刺的紅玫瑰!
“我喜歡紅玫瑰。”他握住哪朵沾滿了他鮮血的玫瑰,丟下那句話就離開了花店。
艾悅呆呆的看著遠去的背影,她心底越來越迷!
<2>
于思浩來花店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半了,此時正是花店生意的高峰階段,于思浩穿著淺色的襯衫,黑色的外套裹住了修長的身體,他坐在電腦面前耐心的等待著艾悅。
當花店的客人都走光后,艾悅才轉(zhuǎn)過身子微笑的看著坐在電腦面前的于思浩說道:“阿浩,我們走吧!
于思浩從椅子上蹭起來,上前牽著艾悅的手一同走出了花店。今天是他倆在一起的一周年紀念日,他準備了一個特別的禮物要送給艾悅,而這件禮物則是他在不久之前才決定要送給艾悅的。
夜幕席卷市區(qū),黑夜如同盛開的紅玫瑰一般,撫慰著于思浩的心靈,在一間餐廳內(nèi),艾悅和于思浩正在等待服務員端上饕餮盛宴,趁著這個時間,于思浩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艾悅,說道:“悅悅,我們交往一年了,還沒見過你父母呢!
艾悅的表情瞬間僵硬下來,臉上的凄涼之色顯而易見,說道:“阿浩,對不起,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是孤兒,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便故去了!
于思浩立即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嚴重的錯誤,心跳頓時漏了半拍,好似被銳利的刀鋒刺了一下,隱隱作痛,半響后才反應過來,迫切的拉著艾悅白皙的五指,說道:“悅悅,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
艾悅嫣然一笑,“沒事,這不怪你。”
她臉上的笑意徹底掩蓋住她之前流露出來的悲傷,下一秒便被于思浩的行為深深震撼。
于思浩的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他迅速從自己褲包內(nèi)掏出一個精致美麗的盒子,并單膝跪地,盒子打開的一瞬間,艾悅的雙瞳驟然間收縮,詫異的看著盒子內(nèi)的鉆戒,捂著自己殷桃小嘴避免自己尖叫出來,呆滯的看著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于思浩說道:“阿浩,你…”
于思浩雙目真摯的看著艾悅,臉上的笑意沖淡了之前的所有不悅,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艾悅,嫁給我吧!我不富有,跟著我你可能會吃苦,我會洗衣會做飯,我想用我的雙手照顧好你,你總會我學不會好好的照顧自己,因為對我來說只要照顧好你就足夠了,初次遇見你,你高貴的氣質(zhì)影響了我的神經(jīng),我覺得我配不上你,你就好象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的生活卻與你格格不入,現(xiàn)在我有了機會,我不想失去你,嫁給我吧!艾悅。”
艾悅的瞳孔中閃爍著光芒,她冰冷的心弦竟然在此刻被輕輕撥動,而她的腦海中卻浮現(xiàn)一個簡潔的畫面,一個男孩牽著一個女孩的手,走在海邊享受著陽光…
艾悅呆呆的看著于思浩,卻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他。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闭诎瑦偯H恢H,四周回蕩著激昂高亢的聲音,艾悅立即反應過來,這是一場早已設(shè)計好的陰謀,就等著時機成熟。
飯店內(nèi)的客人被這一幕徹底吸引,毫不猶豫選擇跟風,甚至就連飯店里的服務員也都湊上來發(fā)泄自己內(nèi)心激動的心情,艾悅無奈的掃視旁邊的四個人,苦笑道:“好啊,原來你們幾個都是商量好的!
突然出現(xiàn)的這四個人都是于思浩在校好友,艾悅和于思浩在一起一年的時間,難免會和他們四人接觸,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就隨著時間而產(chǎn)生了質(zhì)變,左邊的男子穿著黑色的夾克,配著修長的牛仔褲顯襯除了他修長的身材,名叫鄧思成,是于思浩的難兄難弟,鄧思成旁邊三位高挑的美女分別是他的女朋友余蕾,以及余蕾兩位閨蜜方穎和袁夢。
“艾悅,嫁給他吧,你看多么心細的男孩子,就這么跪著多疼啊!”鄧思成捂著嘴咯咯笑著。
艾悅并沒有聽見鄧思成所說的話,她俏臉刷的一下子紅了起來,怯生生的伸出自己左手,抑制自己的心跳,仿佛快要失去空氣的滋潤,窒息感充斥在心間,整個飯店此時寂靜的可怕,甚至連于思浩急促的呼吸聲都能清晰聽見,看著艾悅伸出左手,于思浩萬般小心的將盒子內(nèi)的鉆戒取出來,然后將它套在艾悅纖細的中指上。
于思浩起身瞬間便抱住艾悅,飯店內(nèi)宛如炸開了鍋一般,雷鳴般的掌聲在耳邊異常刺耳,至少對于店外的男子來說非常的刺耳,店內(nèi)的一幕幕他看在眼里,對他來說這一切不過是對生活的諷刺而已,他戲謔的玩弄手中的紅玫瑰,“真浪漫的一幕!
<3>
鄧思成消失了,突然人間蒸發(fā),毫無預兆,余蕾相似瘋了一般滿世界尋找他的身影,她能用到的方式幾乎已經(jīng)全部招架,只剩下報警了,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報警,至少在現(xiàn)階段還不能報警。
鄧思成失蹤的消息于思浩并沒有告訴艾悅,他們倆的婚禮迫在眉睫,他必須先將婚禮如期舉行才能放下心來尋找鄧思成。
在于思浩心中難免有些難以接受鄧思成失蹤的事實,因為在他失蹤之前,他曾和余蕾大吵一架,按照鄧思成以往的習慣,他最多會消失兩三天便會回來向余蕾道歉,而令余蕾以及于思浩相信他是真正失蹤的根本原因是他已經(jīng)消失了兩個星期,并且毫無消息。
2013年3月20日,余蕾終于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躁動,迫切的跑到警局報案,鄧思成已經(jīng)消失了一個月,整整一個月,任何風吹草動的消息都沒有,就像是被某些制造出來的事物可以掩蓋住一般,艾悅和于思浩的婚禮還有一個月便舉行,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艾悅就算反應再遲鈍也能感覺到一絲蛛絲馬跡,更何況艾悅一點也不笨。
3月21日,下午兩點,艾悅和于思浩走在湖泊邊,春風迎面吹來,而在艾悅心中卻感覺到一絲絲涼意,兩旁綠蔭的參天大樹以及四周繚繞的花香都在此刻充斥在兩人心間,艾悅迷茫的看著于思浩,她能感覺到最近于思浩總是心不在焉,就像是他陷入了一場巨大的陰謀當中,整日惶惶不安,艾悅抓緊于思浩的手,擔憂的問道:“阿浩,最近很累嗎?”
于思浩看著雙目澄清的艾悅,無奈的嘆口氣,說道:“思成失蹤了,失蹤了一個月。”
艾悅的美瞳劇烈收縮,呆滯的盯著于思浩,“怎么會?”
于思浩將余蕾和鄧思成吵架的過程說了一遍,對于鄧思成失蹤一事,艾悅并沒有關(guān)注太多,畢竟她和鄧思成的關(guān)系僅局限于他和于思浩之間。
<4>
袁夢失蹤已經(jīng)是一周后的事情了,她就像是突然人間蒸發(fā)了一樣,無論如何努力尋找她的蹤跡,始終都是徒勞。
如果鄧思成的消失不能引起于思浩的重視,那么袁夢消失便給了他當頭棒喝,就算是白癡都能看出來這是一場設(shè)計好的陰謀,更何況是于思浩呢?沒有誰比他以及方穎、余蕾更加清楚他們兩人失蹤意味著什么。
在于思浩租的房內(nèi),方穎余蕾以及于思浩三人眉頭緊鎖,于思浩的雙眸像似寶石般閃爍著光芒,瞳孔肆無忌憚的盯著兩人,雙眸綻放出來的寒光令她倆心底一陣顫抖,方穎再也承受不住于思浩冰冷的目光了,迫切說道:“你別懷疑我們,他們倆的失蹤跟我們可是沒有半點關(guān)系。”
于思浩努努嘴,戲謔道:“你們兩個的關(guān)系好像不錯吧!
“你什么意思?”于思浩的話語在余蕾的耳邊像是玫瑰的刺一般尖銳,它她們必須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假若被一個陰狠手辣的人盯上會睡不好覺的。
“我什么意思?兩位可別告訴我,對那份龐大的財產(chǎn)沒什么想法吧?既然他們失蹤了,那就再好不過,但別把注意打在我身上。”語畢,他凌厲的目光再次射向二人。
余蕾和方穎走后,于思浩并沒有急著去找艾悅,他必須把整個事件整理一遍,他可不想步入鄧思成和袁夢的后塵,一聲不吭的就消失在這個世界。
正如他所說的一樣,他倆的消失再好不過,省得他自己動手,只是他想不通,除了余蕾和方穎,還有誰知道他們之間的秘密?如果說沒有懷疑余蕾和方穎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但仔細想來,這無疑是異想天開,他們五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他再清楚不過,就好像在眼鏡蛇面前的人類一樣,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可如果不是她們,那又會是誰?
霎時間,他頭腦中閃過一幅幅畫面,瞳孔驟然間收縮,“難道是他的女兒?”
艾悅一個人坐在花店里,電腦面前不斷浮現(xiàn)一張張高清圖畫,畫面上,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倒在血泊中,那絕望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全世界他已經(jīng)對他所信任的一切都絕望,艾悅無力的嘆息一聲。
這是本地市區(qū)一場轟動全省的搶劫案,艾悅在很小的時候,耳邊就不停浮現(xiàn)出關(guān)于這場預謀已久的搶劫案,1997年,童氏珠寶商被一群犯罪團伙持著手槍狂妄的沖進珠寶店內(nèi)劫走大批珠寶,而恰巧當時遇見游視的珠寶商總裁,歹徒們似乎感覺到危機,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當場將他殺死。警察來后,更是拿五名歹徒毫無辦法,五名歹徒先后槍殺五名人質(zhì)以及十名警察后便乘坐大巴揚長而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艾悅總覺得那位總裁眼里不止是絕望的神色,在眼底,似乎還隱藏著什么秘密。
“悅悅,好了嗎?”店外傳來于思浩催促的聲音,早在十分鐘以前,于思浩就打電話告訴艾悅今天該到婚紗店試穿婚禮服,只是艾悅的心思已經(jīng)完全飛向另一個世界,在她腦海內(nèi),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更加沉重,像一塊千斤巨石…
婚紗店里,換上深紅色婚紗的艾悅嫵媚誘人,戴上王冠后的她儼然是一名高高在上的公主,于思浩的心在此刻淪陷于深紅色的海洋中,心底越發(fā)迷茫,如果他的公主不會拋棄他,他愿意一輩子停留守護在她的身邊,就算讓他放棄他所擁有的一切,他也心甘情愿,只是,她會嗎?他又會嗎?
“悅悅,你這美麗!
在不經(jīng)意之間,于思浩吐漏出了自己的心聲:“就像你店內(nèi)的紅玫瑰一般。”
艾悅的面部有些僵硬,“阿浩,難道你不擔心鄧思成嗎?他畢竟是你的兄弟啊!
“悅悅,沒事的,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好好籌備我們的婚禮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婚禮。”語畢,于思浩的雙眸中愜意的溫柔將艾悅打敗,于思浩俯下身子,親吻著艾悅的額頭。
艾悅緊閉著雙眼,靜靜的感受著于思浩傳遞而來的溫柔,有時候,他像是王子一般溫柔細心,對艾悅的行動總能了若指掌,總會做出出乎艾悅預料之內(nèi)的事情,而有時候,他更像是一尊來自地獄無情的惡魔,讓艾悅不知所措的淪陷在他的掌心,無法逃離。
每個人的心中都住著一只惡魔,它沉睡的時候靜謐的像個天使一般善解人意,當它從睡夢中蘇醒以后便像雄獅般爆發(fā)出夢魘般的舉動。誰說天使與惡魔之間勢不兩立?天使暴怒之際,比惡魔更像一只肆虐的魔鬼。
在面對鄧思成以及袁夢失蹤這件事上,于思浩始終保持著沉睡惡魔的姿態(tài),無論是他還是方穎或余蕾,都生怕它忽然之間蘇醒,導致事無可逆的地步,只有她們,才知道真正迷失自我的于思浩究竟有多么可怕。
然而,方穎以及余蕾日夜擔心的事,終究發(fā)生了。
失蹤的鄧思成以及袁夢回來了,只不過卻是以另一種形式面對于思浩,前來認領(lǐng)尸體的方穎,余蕾早已潰不成聲,余蕾將頭埋在方穎懷里,閃爍著熒光的淚珠不可遏止的流下,這一幕令于思浩更加惡心,什么時候,余蕾的演技已經(jīng)如此出神入化?導致他自己都忍不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于思浩不僅僅是震撼兩具尸體憑空出現(xiàn)在警局,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袁夢瘦以及鄧思成干枯的令人作嘔的尸體,他早就應該想到,袁夢、鄧思成絕對不止是失蹤那么簡單。于思浩第一次產(chǎn)生恐慌的情緒。
最令他駭然的是鄧思成干枯的只剩下一層皮膚包裹的尸體,若不是那層枯黃的皮膚包裹著他的骨頭,恐怕早已露出了錚錚白骨,臉部兩側(cè)凹陷下去的皮膚以及那雙隨時都會脫離頭骨眼球似乎在告訴于思浩他在生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手臂,腿部的皮膚已經(jīng)開始腐爛,恐怕他已經(jīng)死去了兩周左右的時間。
作完筆錄后,三人一同離開了警局。于思浩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眼神總會若隱若現(xiàn)的撇向一旁的兩人,在于思浩陰森的目光下,余蕾的心忍不住的顫抖一瞬,她眼角的殘留的淚珠已經(jīng)干涸,忍不住說道:“于思浩,現(xiàn)在鄧思成和袁夢死了,我們是不是準備將那筆財產(chǎn)分了,然后各自生活。”
“有道理,那你知道袁夢和鄧思成的底圖放在哪里的嗎?”于思浩的臉部抽搐一瞬,似乎有些不滿余蕾所說的話。
“可以試試去他們家中找找,實在不行的話,我不要了,我要離開這里!狈椒f雖然覬覦那筆財產(chǎn),但是相比死亡的威脅,她更加傾向于生存。
在得到于思浩的贊同之后,余蕾和方穎前往于思浩的家中,而于思浩則是趕往袁夢所租的房子,早在五人聚集之前,便將各自的鑰匙都分配給了每個人一份,就是避免今天這種情況出現(xiàn),于思浩手中玩弄著一把精致的鑰匙,嘴邊勾起笑容,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不知道說了什么。
<5>
噓!不要豎起你的耳朵,企圖聆聽我到底說的是什么。因為沉睡在我心中的惡魔似乎快要蘇醒了,而余蕾和方穎,好像將要遭受到我的怒火,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而這些,都是為了我親愛的悅悅,我不得不升起這個惡念。
手中拿著袁夢租用的公寓的鑰匙,那筆可觀的財富將會帶給我和艾悅幸福的生活,別指望我會分給她們一丁點,當然,她們肯定會掙扎,更有可能會反抗,不過那些都是徒勞的,就像袁夢和鄧思成一樣,都會試圖著掙扎,逃離我設(shè)置的陰謀,不過,他們成功了么?
雖然我心底會有那么一點罪惡感,但是為了艾悅的幸福,這些都不算什么。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有錢,才會有幸福!
連我親愛的老爸都會背叛自己的好兄弟,而聯(lián)合另外四人去搶劫他的財富,更何況我呢?在我誕生在這個世界上,伴隨我出生的還有一顆帶毒的心,不,應該說是帶毒的刺,就像是紅玫瑰一般,華麗的外表下,永遠暗藏著致命一擊,令你痛不欲生。
袁夢所居住的地方離商校比較近,推開她家門之際,一股清香隨之迎面撲來,這里仍舊沒有改變,黑白色的壁紙,三盞琉璃燈搖搖欲墜,八十平米的房間凌亂不堪,破碎的玻璃杯,移位的沙發(fā),當時的一幕現(xiàn)在正在腦海中如同影像一般再次浮現(xiàn)。
我將袁夢緊緊抱住,她使出渾身解數(shù)準備甩脫我,不可置信的是她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幾乎將我掙脫,我順手拿過茶幾上的玻璃杯,用力的敲打著她的頭部,不知道多久,她才漸漸停息下來,或許是她累了。
將她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才終于在一件深藍色的風衣內(nèi)找到那五分之一的地圖,凌亂的線條在我心中一直蔓延至心底,嘴角不知覺的露出微笑,這一刻,終于到了。
看著枯黃的兩張羊皮紙,我聯(lián)想到一則年代久遠的新聞,距離今時今日已經(jīng)有十六年的歷史。
于躍在二十歲的時候認識了童葉,當年的童葉只不過是一名上班族而已,于躍和童葉在一家公司上班,慢慢的,兩人在互相照顧,互相激勵之間成為最好的兄弟,童葉在二十九歲的時候終于事業(yè)有成,他的珠寶商已經(jīng)冠名整個市區(qū),但他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于躍從來都不是一個憨厚的兄弟,正相反,他擁有華麗的外表,帶刺的心靈。
是的,于躍就是我的父親,恰巧那段時間這件案子查的緊,所以他們才不得不將這份寶藏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并勾畫出一份地圖,平均分成五份,分別留給自己的后裔,時至今日,這份蒸發(fā)世界十六年的珠寶終于要重現(xiàn)于世,而這份財富將不會有任何人與我瓜分。
余蕾和方穎很快就帶來了好消息,郊區(qū)外的空地上,我放下準備好的行李迫不及待的將五份地圖粘合在一起。
彎曲的線條勾勒出一座山峰的圖案,高聳的山峰內(nèi)扭曲的線條旁分別有注解,而在半山腰上則畫有一棵巨大的樹木,在樹木下三尺深處便埋葬了大量珠寶。
“喂..嗯,我現(xiàn)在有點事,一會聯(lián)系你!狈椒f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厭惡的瞥了她一眼,冷哼說道:“是誰?”
“一個朋友!
“要是你敢泄漏消息,你將會受到我的怒火!
“別可笑了,你認為我會嗎?”
沒錯,她不會,也不敢,鄧思成以及袁夢的死明確的給她和余蕾敲響了警鐘,或許在她們心里正自以為是的以為是童家的報復。
將地圖收拾好以后,我們?nèi)藬y手踏上了尋找寶藏的路程,背包里塞滿了各種適用的東西,它們將會在挖出寶藏那一刻好好招待余蕾以及方穎。
夜幕逐漸落下,詭異的蟲鳴鳥叫催使著我們步伐,不知多久后終于來到地圖上所標記的地方,十六年已經(jīng)過去,這棵大樹仍舊茂盛的成長,不知道死當初父親等人種下后預知將來的模樣,還是當年的它依舊是這幅模樣,挖土的工具早在登山之前我們便已準備好,這里比想象中的更加黑暗,放下行李后我們?nèi)碎_始利用準備好的工具掘土,準備將這份寶藏在沉睡十六年之久后讓它恢復應有的光彩。
快了,快了!
陳舊的巨大箱子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心中沉寂已久的心靈瞬間因為它的存在而蘇醒過來,厚重的泥土早已將巨大的箱子吞噬,只剩下部分鐵皮,在月光的映襯下清晰的看見箱子內(nèi)閃爍著白光的珠寶,我放下掘土工具,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而余蕾和方穎仍舊埋頭苦干,到這最后一刻她們?nèi)耘f不知道,她們即將馬上離開這美好的世界,“不用挖了。”
“嗯?為什么?”余蕾抬起頭,隱約能看見被汗水打濕的臉頰,多么嬌弱伊人。
我慢慢走向放置行李的地方,笑道:“恭喜兩位助我找到珠寶,說實話,一個人干活太累了!
“你要干什么!”余蕾的語氣中透漏著不安,她已經(jīng)放下工具,腳步正在逐漸向后邁動,可惜一切早已來不及。
我迅速從行李中掏出一把水果刀,而我已經(jīng)看見她疾馳的背影,在死神的追逐下,她爆發(fā)出來的速度果然令我震撼,不過…
被石頭絆倒的她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已經(jīng)來到她面前的我,我俯下身,笑道:“不跑了嗎?”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你必須得死!痹捖,閃爍著銀色光芒的水果大瞬間落入她的心口,看著她一點點的失去掙扎,倒在自己的愚蠢之下,前所未有的快感蔓延我全身。
忽然之間,我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眼皮瞬間耷拉下來。
我醒來之際,我的雙手雙腳被鐵絲捆綁住,我看見了被燈光照耀得無比閃亮的艾悅,以及站在她身邊的方穎,我的腦袋像是炸彈一般快要爆炸,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艾悅,“悅悅,你干什么?”
艾悅像是沒聽見我的話似得,自顧自的說道:“1997年,那時候我七歲,我有一個非常疼愛我的父親,他閑暇時總會帶著我到海邊游玩,他以前總會笑著和我說,悅悅,等你長大結(jié)婚后,我一定要將整個珠寶店送給你作嫁妝,做么美好的未來了,可惜在那一年,被五名歹徒徹底終結(jié)了,他們持著手槍殺害了我的父親,并將大批珠寶劫走,而剩余的部分,則在混亂中被員工們一個個奪走,根本不顧泣淚連連的母親,她跪伏在地上苦苦哀求,可誰會正眼看她?所有人都迷失在錢財之中。父親走后第二年,母親也走了,只剩下孤伶伶的我茍活在這個世上,我告訴我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我要報仇。于是我乞討,我過著卑微的生活,到十八歲,我的生活才逐漸改變,我有了自己的生活!
她吞了一口唾沫,繼續(xù)說道:“不過我始終沒有遺忘我活下來的唯一目地,我開始尋找那五名歹徒,尋找了那么多年,我的心漸漸被現(xiàn)實潑了一盆冷水,在我絕望之際,我遇見了你,那個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我父親墓碑前的男孩,我對你充滿好奇,為什么一個陌生人會出現(xiàn)在我父親的墓碑前?于是我開始調(diào)查你,我利用我當時的關(guān)系網(wǎng),終于查到,你名叫于思浩,是于躍的獨生子,而于躍,則是我父親的好兄弟,也是當年搶劫珠寶店的策劃人之一!
“知道嗎?在四年前我就開始關(guān)注你,知道嗎?每次你在前往墓園的時候,我都會緊緊跟在你身后,知道嗎?我名叫童艾悅。”
我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陰謀,這是巨大的陰謀,我突然想起方穎之前的那一通電話,我忽然想起為什么當初在我的世界,會突然出現(xiàn)她的身影,她是在刻意接近我。
“方穎呢?難道她不是當初五名歹徒的子女嗎?”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如果她不是當初另外四名搶劫珠寶店的子女的話,那她怎么會有地圖?
“這些事,你會在警局找到答案的。”艾悅的冰冷的語氣瞬間將我打入十八層地獄。
清晨,我耳邊傳來警鳴聲,我睜開惺忪的雙眼,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在警車上,而我的身邊,則是身穿警服的警察…
<6>
“艾悅,于思浩怎么辦?”方穎的話在我耳邊響起。
我撫摸著手中的紅玫瑰,笑道:“一個殘疾人能干什么?如果不是他告訴我們,或許我們還一點收獲也沒有,給他十萬,打發(fā)他吧!
方穎眼角撇過花店外的那名斷掉一只手臂以及安裝上兩只假肢的于思浩,問道:“不過他還真聰明,知道來找你!
“聰明?他只是想利用我分到一筆財產(chǎn)度過余生而已!
于思浩?你難道還自以為是的認為于思浩是我的男朋友?那個準備和我結(jié)婚的于思浩只不過是另一個于思浩的代替品而已,而我,也只不過是被利益蒙蔽的一朵玫瑰花。
童艾悅?真的有童艾悅這個人嗎?我只知道,那個隨時玩弄著玫瑰花,只剩下一只手的殘疾人名叫于思浩,當年劫走童氏珠寶商大批珠寶的兒子,死去的鄧思成以及袁夢不過是這場饕餮盛宴的附屬品而已。現(xiàn)在蹲在監(jiān)獄里的于思浩,其實名叫童樂然,童葉的子女之一。
而我,只不過是一間花店的老板而已,只不過玫瑰花沁人心脾的香味,能夠讓人遺忘前生而已,看著我身邊的微笑的方穎,我臉上的笑意更盛,誰才是真正的童艾悅呢?反正我不是。
回憶起那個深夜,于思浩艱難的拖著假肢來到我的花店,讓我深知原來他就是當年歹徒之一的兒子,那批珠寶的地圖已經(jīng)被童樂然搶走,并且還打斷了他的腿和一只手,無奈的他只好的來尋找我這個“老朋友”。
尋找到童樂然之后,在玫瑰花散發(fā)出的香味后,他順利被我催眠,不過煩人的事,童艾悅突然回到家中,無奈的我只好將童艾悅打暈,然后再次洗除她腦中的記憶,并與她交換人生,之前已經(jīng)說過,童樂然只是童葉的子女之一,童艾悅,正是童葉的女兒。
被灌輸新的記憶后的童樂然以及童艾悅,都過上了不屬于自己的人生,而一場陰謀就此拉開,為了尋找到另外幾人拿到地圖,我只好將“于思浩”這條大魚放出去,并利用給“于思浩”下的暗示,殺死了鄧思成以及袁夢。
至于那第五份地圖,當然是我提供的,艾悅,真不錯的名字,方穎?這名字也蠻好聽的,呵呵。
我是一朵帶刺的紅玫瑰嗎,我只不過是想為那些徘徊在自己生活中無法自拔的人交換一下人生而已…
【編輯:張興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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