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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在安順呆了,天星去了福建漳州,到建筑工地上賣苦力,期待能掙幾個血汗錢,好去接心愛的阿玲。
由于走得匆忙,來不及告知阿玲。阿玲找不到天星,非常著急,不知道天星到哪兒去了。
幾經(jīng)周折,阿玲居然把電話打到福建漳州,天星好一陣感動,跑去給她打電話,遺憾的是,好幾次要么未打通,要么打通了沒人接聽。無奈之余,只好給阿玲寫信,信發(fā)出后,就盼著阿玲的回信早日到來。
可盼來盼去,始終沒有收到阿玲的回信。天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阿玲身在何處?
一連幾天,天星都悶悶不樂的,他常常拿出那串走到哪兒帶到哪兒的紫風(fēng)鈴,輕輕搖動,紫風(fēng)鈴發(fā)出“叮當(dāng)” “叮當(dāng)”的聲音,仿佛在呼喚阿玲。
這時,父親來信催天星回家。讓天星萬萬沒有想到,父親的信中夾寄了阿玲的信。原來,阿玲一直等不到天星的電話,就把信寫到天星家里,打聽天星的下落。父親知道了倆人的戀情,叫天星不要辜負(fù)人家。父親在信中告訴天星,他們這一屆的分配工作開始了,叫天星趕快回來報到。
看完父親的來信,知道事情非常緊迫,這可是一次極好的機(jī)會,天星簡單收拾了行李,準(zhǔn)備回家。由于行李過多,天星將一些用處不大的物品要么遺棄、要么送人,唯獨(dú)將那串紫風(fēng)鈴精心收好,獨(dú)自一人回家。
為了去見阿玲,天星決定繞道而行,特意經(jīng)過她居住的那座城市。
下了火車,天星按照阿玲留的地址,乘車來到阿玲的家。阿玲的家在一座大山腳下,這里地勢開闊,一望無際的稻田,稻田里秧苗長勢喜人,綠油油的。稻田邊上,幾座大山巍然屹立,山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樹木。山的那一邊,一條鐵路橫亙著,火車發(fā)出的“轟隆”聲聽得清清楚楚。一條小河繞村而過,河水清澈見底,一群群魚蝦悠閑地游來游去。
天星無心欣賞這里的美景,快步向村長中走去。當(dāng)?shù)氐拇迕褚妬砹松耍鲃由锨罢泻籼煨,天星拿出阿玲留下的地址,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接過去看了看,對天星說:“阿玲不住這里,她住對面那個村子!
天星連忙說:“謝謝!”趕快向阿玲居住的那個村子跑去,他想馬上見到阿玲。
阿玲在家,對天星的突然出現(xiàn),沒有露出一絲驚喜,更沒有平時的種種表情,整個人悶悶不樂的,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天星心想,阿玲可能有什么不愉快的事發(fā)生,要不阿玲不會這樣。
阿玲強(qiáng)裝笑臉,招呼天星坐下,就去忙別的事情。倒是阿玲的母親,倒水給天星,圍著天星問寒問暖。談話不到三分鐘,阿玲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兒,對天星說:“天星,陪我進(jìn)城辦點(diǎn)事,好嗎?”
天星猜想阿玲可能有什么急事要辦,站起來就走,阿玲叫住天星:“把你的行李也帶上吧。”
天星拎著行李,與阿玲一道走出家門,朝村口那條平整光潔的公路走去。一路上,阿玲一言不發(fā),埋著頭走路,看著她那很不開心的樣子,天星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來到村口,阿玲突然開口說道:“天星,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說完,一溜煙跑回家去了,留下天星一個人愣愣地站在那兒。
天星坐在村口,等啊等,不時看了看表,三十多分鐘過去了,仍不見阿玲出來。天星想跑去看,但轉(zhuǎn)念一想,還是沒有去,繼續(xù)坐在那兒等。好不容易才把阿玲盼出來,只見她一臉的悲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失去了昔日的光彩。沉默了好一陣,阿玲才開口說道:“天星,忘掉我吧,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么?”天星急切地問道。
阿玲傷心地說:“天星,你不知道,我將信寫到你家的時候,我父親的病情突然惡化,全家人都非常著急,趕緊將父親送往醫(yī)院,可一大筆醫(yī)療費(fèi)卻沒有著落。正在這節(jié)骨眼上,我那不辭而別三年之久的男友阿明回來了,他聞訊趕來,出錢為我父親治病!
頓了頓,阿玲接著說:“由于搶救及時,父親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撿回一條命,又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鞏固治療,父親的病基本上痊愈了。為了給我父親治病,阿明花了兩萬多元錢!
“父親的病痊愈了,身體也健康起來,全家人不知道怎樣感謝阿明才好!
“一天,阿明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看望我父親,父親高興極了,吩咐母親做飯款待阿明!
“席間,父親問阿明這幾年到哪兒去了,怎么一點(diǎn)音信都沒有,阿明據(jù)實(shí)回答,他說他到沿海打工,省吃儉用拼命掙錢,現(xiàn)在存款已超過五萬,這不,他邊說邊把存折拿出來,讓父親過目!
“阿明收回存折,話鋒一轉(zhuǎn),說他這次是請假回來的,準(zhǔn)備來接阿玲!
說到這兒,阿玲望著天星,兩眼紅紅的,難過地說:“要知道,當(dāng)初父親不同意我跟阿明,就是嫌阿明窮。如今阿明發(fā)財有錢了,父親就改變了對阿明的態(tài)度。當(dāng)阿明說要帶我跟他一起去打工時,我還沒有表態(tài),父親就一口答應(yīng)了!
天星聽到這兒,沒好氣地說:“既然這樣,那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害我跑這么遠(yuǎn)來接你?”
阿玲傷心地哭了起來,泣不成聲地說:“我也想告訴你呀,可電話怎么也打不通,好不容易打通了,又沒人接聽!
天星看著阿玲傷心的樣子,于心不忍,安慰道:“阿玲,別難過,我理解你的心情,誰叫我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你父親這樣做是為你的幸福著想!
阿玲哭訴道:“天星,我何嘗不想跟你走,可阿明表態(tài)了,如果我不答應(yīng)這門婚事,他就要我們家馬上還錢。你都看到了,我家那么窮,哪有錢還他。”
不等天星開口,阿玲接著說: “天星,我非常為難,我父親就是那樣,我與你的事情他還不知道,幸好今天他沒有在家,否則看到你,他非揍扁我不可!
話說到這個份上,天星知道說什么都沒有用了。他一改口氣,溫和地說:“阿玲,我走了,你多保重,謝謝你曾經(jīng)給我的愛,我會永遠(yuǎn)記在心里。”
阿玲強(qiáng)顏歡笑,柔聲說道:“天星,忘了我吧,但愿你能找到一位比我更優(yōu)秀的姑娘,你是個好人。”
天星說:“謝謝!”
天星走了,阿玲沒有送他,她說那樣她會更難過。這話不假,當(dāng)天星上車時,他看見阿玲背轉(zhuǎn)身,掏出手巾擦淚。車開走了,阿玲一直站在那兒,拼命向天星揮手,天星的視野一片模糊……
懷著憂傷的心情,天星在列車上為阿玲寫下了一首首傷感的詩。回到家,辦完了事情,天星試著把阿玲忘掉,可事與愿違,與阿玲在一起的日子,一直在腦海中浮現(xiàn)。那刻骨銘心的愛,那地老天荒的情,仍埋藏在心底,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每當(dāng)天星獨(dú)坐窗前,吟詩作文時,便不由想起倆人依偎在市郊的草地上,一起數(shù)星星、看月亮,一起輕吟的詩句,以及那串淡淡的紫風(fēng)鈴……
【編輯:黃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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