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 幕
拉林河斷崖河谷地區(qū)(坎下)的良田和草甸子交匯處,兀立著一座古碑(高約3米2,寬80厘米,厚20厘米左)和一顆高大的白楊樹,高出周圍的蘆葦蕩、莊稼和清幽幽的草甸子一大截,白楊樹枝繁葉茂的樹頭仿佛是把巨大的傘蓋,擎在古碑之上,為古碑遮風(fēng)擋雨。
烏云籠罩在整個平原的上空,狂風(fēng)呼嘯著,仿佛是在控訴暗無天日的時代;又似在怒吼,抗議著喪權(quán)辱國的統(tǒng)治者。勁風(fēng)刮得大樹東搖西晃,支干和樹葉發(fā)出瑟瑟的聲響,恰似痛苦的呻吟;樹頭上的喜鵲窩在疾風(fēng)中飄搖,宛如波濤洶涌的大海上的一葉扁舟,孤獨無助。
(蒼老、悲憤、舒緩的東北口音)旁白——
國人習(xí)慣說八年抗戰(zhàn)。事實上,東北人的苦難從1931年就開始了。自打9·18那一刻起,小鬼子一刻都沒有停止過殺戮;有血性的中華兒女——馬占山、馮占海、楊靖宇、李兆麟、周保中、趙一曼、趙尚志及千百萬名不見經(jīng)傳的老百姓,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反抗和犧牲。
從9·18事變到光復(fù),整整十四年。⌒」碜釉谖覀兎鲇嗫h境內(nèi)就制造了高家粉房、大獾子洞、警務(wù)聯(lián)絡(luò)委員會、廣玉討伐隊等屠殺慘案,犯下累累罪行,罄竹難書!
畫面從古碑移向原野——勁風(fēng)吹拂著蘆葦蕩、草甸子。成片的山花在風(fēng)中搖曳,遠(yuǎn)處的莊稼也被風(fēng)卷起波浪。鏡頭掠過高粱地、玉米地、谷田、糜子地,停留在白菜地上。白菜地里麥苗叢生,白菜苗長約寸余,六個衣不蔽體的長工在鏟地。
長工甲(沖大栓子)大聲說:“打頭的,要下大雨啦!”
大栓子面無表情地哼道:“快點兒鏟,到地頭兒就去石碑地(躲雨)。”
長工們荷鋤跑向南側(cè)的古碑。(近景)一個弱小的長工趔趄了一下,長工甲趕緊伸出右手相扶。
一個農(nóng)民從西側(cè)抗著鋤頭,也向石碑旁的大樹跑來。
李大栓打招呼道:“二愣哥,你也鏟白菜?”
被稱做二愣哥的農(nóng)民,操著山東口音道:“我不鏟,麥芽(也不會)自個掉哦!”
李二栓打趣道:“三石谷子,我(給你)耪青!
二愣:“二栓子,別逗哥樂了,俺哪點兒地,(能)用得起你?”
由此交代大栓子的身份是‘打頭的’。
李大栓對身邊的二弟說:“老二,走!
放牛娃——李小栓在南側(cè)一百米外的草甸子上趕著牛群向大樹這邊兒靠攏。
零星的雨滴落在花草和灌木上。一只草綠色的青蛙從草叢里蹦出來,接受雨露的沐浴。栓子哥倆跑過去,幫著小栓子把牛群往大樹底下聚攏。小栓子打招呼道:“大哥、二哥……”
黑云越壓越低,風(fēng)越刮越勁,雨越下越大,頃刻間,曠野上空被雨幕籠罩著,地面上出現(xiàn)了積水。
趕牛的哥仨兒剛躲進(jìn)大樹底下,同長工們匯合在一處。一道閃電劃破雨幕,照亮了一張張驚愕、麻木、無助和菜色的臉。
一聲霹雷驟響,振聾發(fā)聵,樹頂騰起一股濃煙。一個大火球隨雷滾動,煞是恐怖,低沉而漂浮不定的音樂驟起,宣布著世界末日的到來。抱窩的喜鵲被雷電擊傷,艱難地向南飛去,鵲巢和焦枝一起墜落。
電閃雷鳴中推出片名:
覆 巢
鵲巢在電閃雷鳴的風(fēng)雨中飄搖著跌落,雀蛋在飄搖的鵲巢中滾來蕩去,猶如命運掌握在閻王手中的冤魂,無助地顫栗。
片頭字幕在傾覆的鵲巢和此起彼伏的一道道閃電映襯下緩緩上升。雀蛋在雀巢中滾來蕩去,猶如命運之神捉弄著孤單、弱小而無辜的生靈。音樂聲中不時夾雜著連綿不斷的雷鳴。
蹲在樹下的長工們被驚呆了,一個個面如死灰。我們的主人公——小栓子卻一躍而起,鵲巢從他的手邊急速擦過,摔在地上。破碎的鵲蛋溢出基本成形的‘小鳥’。血肉模糊的小生靈在泥水中痙攣著,血塊迅速溶解擴(kuò)散,暗紅色占滿整個銀幕,慘不忍睹。
雨水沖刷著血肉之軀,孱弱的、無辜的、令人揪心的‘小鳥’盤旋著隨波而逝,融進(jìn)了凄風(fēng)苦雨之中。表現(xiàn)出覆巢之下無完卵的主題。
第一章:禍起原野
1.栓子家 雨后的傍晚
雨停了,房檐的滴水聲淅淅瀝瀝地傳進(jìn)屋里。天漸漸地暗了下來,房間里還沒有點燈,顯得很晦暗。
幔竿(一根三米左右,兩端用細(xì)麻繩吊在房梁上的竹竿;位置和炕沿正對齊)兩側(cè)掛著濕衣服,后山墻被雨水浸濕了一片,房蓋兒的滴水聲與屋外的流水聲交匯在一起,渲染著屋漏偏遇連雨天的困頓生活。
炕上鋪著秫秸席子,已看不出光澤。栓子兄弟——趕牛的哥仨,圍著一個破舊的條桌子吃飯:桌子上有六個玉米餅子、五根黃瓜、一綹小蔥、一碟子黃醬。食物散放著,條桌上幾乎沒有什么餐具,若說有,也就那只裝醬的粗瓷碟子。這個家雖談不上一貧如洗,也簡直是家徒四壁。
二栓:“明兒東家過生日,送點啥呀?”
大栓:“沒啥好送的。”
二栓:“咱媽的棺材可是大善人賞的!”
小栓:“(我還)白放兩年牛呢?”
大栓:“不是加一石半谷子么?”
小栓:“哼,我不也回家吃飯了么?”
大栓:“你能吃一石半谷子?小栓子,你明兒個朝金大叔借一塊錢送過去吧!”
小栓子嘟囔道:“我不去。”
二栓子:“還不如寫一斗谷子,年底算賬!
大栓子道:“中,小栓子你去賬房寫吧!”
2.二愣家 夜晚
二愣的家比起栓子兄弟富足。炕上鋪著葦席,飯桌上點了盞煤油燈。
小英子 —— 一個四歲的小女孩—— 二愣的長女,央求著她的舅舅——張四虎編蟈蟈籠子道:“四虎舅,快編嗎?”
他們已吃過飯,緊挨窗臺坐著,身邊放著六七節(jié)秫桿棍兒。
張四虎身著對襟衣褂,長得結(jié)結(jié)實實。他哄道:“英子,你扒席蔑兒。”
二愣正在喝酒,光著膀子,他的妻子腆著臨盆的大肚子在地上伺侯著。二愣媳婦聽到四虎的話,趕緊說:“別讓她扒,拉嘴。”
桌子上擺著一盤雞蛋炒柿子。一盤黃瓜涼菜,一綹大蔥,幾張大煎餅和用過的碗筷。二愣面前的桌子上放著粗瓷酒杯,身邊的炕上放著一只錫鐵酒壺。
二愣媳婦:“當(dāng)家的,送點吧!”
“不送!倍墩f著,端起酒杯(賭氣般)一飲而盡。
二愣媳婦湊上前,給丈夫斟滿酒,商量道:“就抓兩只老母雞!
二愣有點不耐煩道;“咱有房子有地,犯不著巴結(jié)他。”
二愣媳婦:“去年的官草,(可是)大少爺擔(dān)的保!
二愣:“別提他,(就)兩車草他尹大虎訛咱二畝多地!
二愣媳婦:“人家不是說買嗎?”
二愣:“那么好的地就給一石瞎苞米……”
二愣媳婦:“俺娘說過——貧不與富斗……”
二愣:“婦人之見!
3.金花先生家 夜
小環(huán)子在唐箱柜(清末臥式衣柜)里找衣服,唐箱柜的大銅鎖鼻兒,燭光照耀下分外明亮。屋子里有桌椅、炕上有被垛,看上去這個家殷實而潔凈,堪稱小康。
金花先生拖著長辮子,一副滿族遺老的做派,他在書桌前看醫(yī)書。金云亭在蹬著藥碾子,發(fā)出很有節(jié)奏的哐嘩——哐嘩——的聲音。
小女兒——小環(huán)子從衣柜中翻出一件淺灰色的長衫,問:“爹,這件中不?”
金花先生:“中!
金云亭:“小環(huán)子,太厚了吧?”
金花先生:“不厚,都快上秋了!
小環(huán)子:“云亭哥,你穿啥呀?”
金云亭道:“不用管我,我看鋪子。”
4.尹家大院 深夜
這是個地主家的四合院,足有二、三十間房子。
草上飛騎馬來到院墻外,他下馬,縱身一躍上了院墻,輕輕地跳進(jìn)院內(nèi)。他盡管身手很輕,還是驚動了看家狗。大黃狗汪汪地叫了兩聲。他熟練地從懷中掏出干糧扔給狗,輕喝道:“大黃!
大黃狗認(rèn)出了故人,搖了搖尾巴,去叼干糧。
草上飛身手敏捷地從懷中掏出一串烏黑的沉香木佛珠,輕輕向上一甩。但見佛珠旋轉(zhuǎn)著飛向房頂。不偏不倚地掛在柁頭之上,暗紅色的穗子垂下來,傳出‘嘩楞’一聲響。草上飛輕輕一躍,雙手柱著墻頭空翻出院外。
更夫手提著褲子,從門房中走出,睡眼惺忪地朝院子里巡視。黑影伏在房頂上,他沒有發(fā)現(xiàn),他朝狗罵了一句:“狗東西,詐廟!鞭D(zhuǎn)身回屋去了,傳出關(guān)門的哐噹聲。
插入:草上飛病臥大車店
穿著破舊長衫戴著一頂瓜皮帽的大車店老板怒氣沖沖地推門進(jìn)來,呵斥道:“房錢還能不能交啦?”
四虎子:“我?guī)熜植『昧司拖朕k法!
草上飛:“掌柜的,你就寬限幾日么?”
店老板(無奈,)抱怨道:“真倒霉,碰上個癆病鬼。”
草上飛:“欠幾吊錢,你也不能咒我呀?”
店老板上前就拖草上飛,邊拖邊說:“咒你?沒錢住大街去!
草上飛一掌推出,店主倒退出一丈多遠(yuǎn)靠在墻上,自己悟著胸口咳嗽。
四虎子在一旁拉著。
慈眉善目的尹大善人走了進(jìn)來,打圓場道:“出門在外,手頭緊巴也是常有的事兒。”
店主:“這位爺,說的輕巧,住店不給錢,(我)老婆、孩子吃什么?你說說,我的老婆孩子吃嘛?總不能喝西北風(fēng)吧!”
尹大善人打量著草上飛道:“那好吧,就記在我尹某人的帳上!
店主見有人替付帳,趕緊恭維道:“你真是(位)大善人!
閃回:
草上飛站在院外,深深地鞠了一躬。
5.尹家大院 上午
這是個晴朗的夏日。在尹家集的東部,正道北側(cè)有一處豪華的院落,院墻上粉刷著:“建設(shè)大東亞共榮圈”的大字。字跡已經(jīng)斑剝,仿佛是一種殘存的記憶,似乎要告訴觀眾:這里的主宰仍是日本人,盡管日偽統(tǒng)治行將就木。
黑漆大門上粘貼著斗大的壽字,紅紙黑字,煞是耀眼。
吆五喝六的酒令聲隱隱地從院落的飯廳里傳出。
循著聲音拍去,依次是院落、飯廳。
6.尹家大院之客廳 內(nèi)景
尹大善人的壽宴正在進(jìn)行著。
蓄著長辮子、身著深灰色長衫的尹大善人和穿著淺灰色長衫的金花先生盤坐在大炕上。他們面前的八仙桌上擺著幾盤素菜。兩個白面蒸的壽饃,一盤胡蘿卜擺的“壽”字,兩杯清茶,兩個居士怡然自得地端坐在桌前。
桌子旁供著三件貴重的禮品:金龜(印)、玉佛、念珠。
金花先生:“大善人,我可沒有帶什么壽禮來!
大善人:“命都是你金花先生的,還客氣啥?”
地下有兩大桌吃酒的人:日本憲兵、偽警察、尹氏三虎夾坐其間。
尹洪孝這個尹家的秀才和西裝革履留著仁丹胡的日本青年喁喁低語,這日本青年便是吉野秀男文官。
最引人注目的是伊滕俊朗大尉。他是代表森谷中佐來的,即是尹洪孝在日本講武堂的同窗,又是尹洪孝的官長。
尹洪忠敬酒并致辭,尹洪孝做翻譯。
尹洪忠:“家父的生日,有這么多朋友,特別是森谷中佐的代表伊滕大尉和吉野先生光臨寒舍,令敝宅蓬蓽生輝,我提議為家父的健康……!
還未等他講完,伊滕俊郎就用不純熟的中文傲慢地插話道;“不,不,不,為日滿親善!
大善人:“世侄說得對,先國后家!
尹洪義:“大哥,為滿日親善!
尹洪忠:“為滿日親善,干杯。”
眾舉杯。
面目清秀的大環(huán)子端著菜走近首席,她把盤子恭恭敬敬地擺在桌前。
大環(huán)子悄聲問:“爹,云亭咋沒來?”
金花先生:“看鋪子呢?”
大善人:“三個媳婦,就數(shù)她孝心!
大環(huán)子臉一紅,笑著走了。金花先生也含笑不語。
7.尹家大院之門房 中午
帳房先生正在寫禮帳。
尹洪忠走進(jìn),帳房先生把禮帳遞過來道;“大少爺,你看,都在這兒呢!”
尹洪忠接過禮帳邊看邊嘟囔道:“趙青山母雞兩只,錢榮一元,孫剛一元,李林白面一笆斗,李大栓,谷子一斗……”看了幾頁。
把禮單往桌子上一丟,問:“二愣,送啥來了?”
帳房:“二愣?”
尹洪忠:“大號叫——梁萬鐘!
帳房先生:“還沒來!
尹洪忠:“他媽的,他敢不來!
8.濟(jì)生堂 中午
門旁掛著一幅桃木對聯(lián),上聯(lián)是:龍因續(xù)筋出滄海,下聯(lián)接;虎為接骨入杏林,橫批是三個字:濟(jì)生堂。
小諸葛坐在柜臺里的木凳子上打嗑睡,金花先生走進(jìn)。
小諸葛站起身來,見是父親,道:“爹,都散了。”
金花先生:“嗯!
小諸葛:“(我)大環(huán)姐好嗎?”
金花先生:“好,你大爺心誠、感動了佛祖,早晨一起來,一大串佛珠就掛在柁頭上!
小諸葛訕笑著不語。
金花先生:“怎么,你不信?”
小諸葛:“不過是草上飛的小把戲,他輕功好!
金花先生:“難道他就在附近?”
小諸葛:“(都說)他在林家堡拉起了桿子,叫什么民團(tuán),專欺負(fù)老百姓,也不干什么好事!
金花先生:“不說回關(guān)里家了嗎?”
小諸葛:“回關(guān)里家?回關(guān)里家能拐走兩條槍么?”
9.原野
尹氏三虎陪同憲兵和警察一行三十余人從北向南走在鄉(xiāng)間的大路上,吉野、伊滕、尹氏三虎騎馬,其它人步行,警察和滿洲國軍個個荷槍實彈耀武揚威。有三個家丁猥瑣地跟隨在尹氏三虎的后面。
路邊是塊塊良田:
谷子地——谷子開始抽穗;
大豆田——大豆開花結(jié)莢;
高梁地、玉米地、葵花地、長滿稆生麥苗的白菜地……
這是半坰多谷田,地勢有些低洼,谷子長勢比鄰近的谷田高出一大截,象墨綠色的地毯,鋪在天地之間,煞是迷人,微風(fēng)過處,掀起厚重的谷浪,傳出颯颯的聲響,宛若天籟之聲,悅耳動聽。
一群人駐足在谷田前。
伊滕不由得贊嘆道:“大大地好!讓我想起家鄉(xiāng)北海道的秋天!
尹洪義:“二愣種的!
伊滕不知道誰是二愣,這句話并未引起特別的注意,反倒是提醒了在一旁的大哥尹洪忠。
尹洪忠:“他媽的,這塊地,他死活不賣!
尹洪義;“去年的官草沒交夠吧?”
尹洪孝對二哥不懷好意的問話感到無聊。不耐煩地說:“不是讓水淹了嗎?”
伊滕;“今年地補齊。”
尹洪義:“是!
尹洪忠不懷好意地道:“現(xiàn)在就補!
伊滕:“現(xiàn)在?謠希!”
尹洪忠:“太君,現(xiàn)在就辦。叫耪青的,把這塊地割了!
甲;“現(xiàn)在就割?”
尹洪忠:“現(xiàn)在!
甲:“是,大少爺,我回去叫人。”
10.草甸子
小栓子在放牛。二愣光著膀子在打柴,他嫻熟地?fù)]動著大釤刀,隨著身體擺動的節(jié)奏,傳出唰唰的割草聲。隨著聲響,堿草齊刷刷地聚攏成趟兒。小英子左手拎著新編的蟈蟈籠子,里面裝著兩個綠豆蟈蟈、一個火蟈蟈和一朵倭瓜謊花,右手中賺著一大把野花,有黃的、有紅的、有粉的,臉上掛著天真稚嫩的笑。
四虎子急三火四地跑來,直奔二愣跟前,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因著急和氣憤漲得滿臉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道:“姐、姐、姐、姐夫……”
二愣:“不好好鏟地,大老遠(yuǎn)跑來干啥?”
四虎子:“谷,谷,谷子讓人割了。”
二愣:“你說甚?”
四虎子:“谷子讓人割了!
二愣:“誰他媽割的?”
四虎子:“尹家三虎。”
二愣:“(氣憤)媽的。_小英子)去找小栓子舅玩兒去,(沖四虎子)咱們走!
11.古碑前
這就是片頭的古碑,碑高近三米,碑體和碑基都是青石鏤刻的,碑基是長頸直挺的石龜,碑體正面刻著“大金得勝陀頌”六個篆字,雖經(jīng)八百年的風(fēng)吹雨打,霜欺雪壓,字跡仍依稀可辨。大樹樹頭雖被雷批火燒過,仍枝繁葉茂的。
尹洪孝用日語解說,打出字幕:這是小堯舜金世宗立的碑,當(dāng)今康德陛下的先祖完顏阿骨打就是從這里起兵發(fā)跡的……
這群人圍著古碑的土臺子繞了一圈,吉野秀男贊嘆不已,連稱謠希、謠希。
12.谷田
長工們放下鐮刀,坐下來抽旱煙。二愣給大栓子點了一鍋,大栓子吧嗒吧嗒地抽著。
尹氏三虎這一群人原路返回,尹洪忠神氣十足,尹洪義耀武揚威。
長工們趕緊起身相迎,一個個噤若寒蟬。
尹洪忠:“(沖大栓子)媽的,怎么不割啦?”
二愣迎上前去:“大少爺,還沒上成呢!”
尹洪忠(目空一切,裝腔作勢):“去年欠的官草……”
二愣:“上秋我補上!
尹洪義:“太君的馬總得喂吧?”
二愣:“我這——就給太君割草!
大栓子向會說日本話的尹洪孝求情道:“少當(dāng)家的,還沒上成,也太白瞎啦!”
尹洪孝:“(厭惡)哼,就你多嘴 !
大栓子唯唯諾諾地閃在一旁。
二愣:“會長,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總該講點理吧?”
尹洪義:“講理?二爺我說的就是理!
尹洪忠:“(向大栓子們)給我割。”
四虎子從地上抄起大釤刀,沖長工們大喝一聲:“誰敢動!”
尹洪忠:“(輕藐)哼,就憑你還敢造反!
尹洪義:“(向部下)給我上!”
十二個黑衣警察呼拉一下圍了一圈,片刻間,扛著的步槍都端了起來。
四虎子并沒有退縮,他憤怒地向尹氏兄弟撲來。二愣緊緊地抱住他:“四弟,咱惹不起……”
伊滕俊郎掏出手槍。憲兵們隨之舉起了槍和黑衣警察站到了一處,情勢危急,大有一觸即發(fā)之勢。
二愣強(qiáng)拖著四虎子憤然離去,尹氏三虎一群人有說有笑若無其事地行進(jìn)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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