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宜早起,冬天好睡覺,趁今天周末,昨晚我把手機鬧鐘關(guān)掉了,打算今天早上睡到自然醒。
我正在做一個夢,夢中有猙獰的魔鬼和拿著石鋤的小矮人。我?guī)ьI(lǐng)著小矮人們在森林里和魔鬼戰(zhàn)斗,在我們即將取得勝利之際,森林上空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鈴聲,剎時間,我被那陣鈴聲刺得無所遁形,身體開始萎靡下去,戰(zhàn)斗突然中止,魔鬼趁機逃去。
我從夢中醒來,耳邊響著Vitas那穿云裂石的海豚音,原來是來自現(xiàn)實的聲音在作怪——有人來電,我下意識地摸索著手機,萬分吃力地睜開眼,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兩個字:李娜。
頓時,我的睡意消失了大半,心中惱怒這該死的電話,如果她晚打來幾分種,魔鬼鐵定被我打入地獄,想到這我就氣得不得了,心里直埋怨她這個電話來得不合適宜。
李娜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我們不僅在同一個系,還在同一個班,同一個宿舍,我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彼此視對方為知己,有時我們共用一個飯碗,一雙筷子,偶爾也一起共享一個男朋友。
從高中到大學(xué),我們形影相隨,出雙入對,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同性戀;在學(xué)習(xí)中,我們互相趕超,視彼此為對手;在生活中,我們是閨中密友,無話不談,彼此間幾乎沒有秘密。
我和李娜都是那種爭強好勝的女孩,對同一件事我們有著同樣的看法和態(tài)度,萬事求全責(zé)備,極盡完美,因此我們的性格十分相投,從而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
然而,盡管我們在生活中親密無間,好得就像親姐妹,可是我對她并不是完全透明的;盡管我們的性格十分相似,可是我知道,我們?nèi)耘f是不一樣的兩個人,兩種人,她是大家閨秀,而我只是小家姑娘而已,碧玉與我相距甚遠(yuǎn)。
我們之間的差距就好比飼養(yǎng)在同一個魚缸里的金魚和烏龜,雖然我們都生活在同一個浴缸里,但我們絕不是同類,比如現(xiàn)在,在這冷氣逼人的天氣里,宿舍里沒有安裝暖氣,晚上睡在這里冷得就像龜縮在冰塊里的兔子,昨晚她就自個兒回家享受她的“溫暖之夜”去了,我這么說她并沒有嫉妒的意思,只是有點羨慕而已!
李娜家住在城里一個高檔小區(qū),她是家中的獨生女,媽媽是市里解放軍醫(yī)院的外科主治醫(yī)師,爸爸是保險公司的區(qū)域主管,父母兩人的月薪加起來就是幾萬,醫(yī)師加上保險就鑄造了她這個天生優(yōu)越的千金小姐。她家距離學(xué)校不是很遠(yuǎn),不管是上高中還是大學(xué),她從來沒有走讀過,每學(xué)期她都和同學(xué)們一起住校,真是委屈她了,據(jù)她的說法是,要和大家一起同甘共苦,體驗生活,并多認(rèn)識一些朋友。
我相信李娜說的是真的,可她并不是個安分守紀(jì)的寄讀生,每年冬天一到周末她就把我們?nèi)釉趯W(xué)校挨凍受冷,自個兒回到父母為她準(zhǔn)備好的溫柔鄉(xiāng)去了,我這么說確實有點嫉妒她的意思,我嫉妒的是,她有個溫柔鄉(xiāng),而我卻沒有。
因為她毀棄諾言不愿和我們留在宿舍做“縮龜”一族,室友們嬉稱她為“兩棲動物”。其實,我家也住在這個城市,但那并不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家,我始終認(rèn)為那不過是寄人籬下,傍人門戶罷了。
在我孩提的時候,父親就英年早逝了,無能而年輕的母親把我扔下一走了之,從此變得杳無音訊,至今未歸,好心的叔叔和嬸嬸義薄云天,他們把我撿來和他們的兒子一起養(yǎng)大成人。
他們從來沒有對我說起過我的身世,或許他們認(rèn)為那是無須坦白的,我就是他們的女兒,這是毋庸置疑的。從來我也沒有向他們問起過我的身世,我認(rèn)為這也是無須過問的,我就是他們的女兒,即便不是親生的。
我模糊的記得,那是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太陽把我的眼睛刺得睜不開,那天,父親閉著眼離我去了,母親也睜著眼睛離我去了,我哇哇地哭啊,叫啊,我哭叫并不是因為父親離我而去的緣故,也不是因為母親離我而去的緣故,那時年幼的我還不知道什么叫悲傷。
她把我稚嫩的身體推到白花花的太陽下,含淚離去,我在學(xué)步車?yán)飹暝,始終走不到一片陰涼的地方去,是惡毒的太陽把我的眼睛刺痛了。那時候我分不清爸爸的離去和媽媽的離去到底是不是同樣的含義,至今也分不清。
后來不知哭了多久,有個女人過來把我抱起來,我躺在那個女人的懷里,她第一次把那香甜的乳頭含在我嘴里,我又嘗到了久違的奶香,從此,我有了一個一個家。
后來我開始叫那個女人媽媽,叫另一個男人爸爸,還把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叫作弟弟。我懂事得早,到后來有一天,我偶然得知原來我現(xiàn)在的媽媽并不是我親媽媽,而是嬸嬸,爸爸也不是我的親爸爸,而是我那已經(jīng)死了十年的親爸爸的弟弟。
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但我并沒有因此改變對他們的稱呼,只是從那以后,我感覺自己再也不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了。
這么多年來,叔叔嬸嬸待我如親生父母一樣,他們對我就像他們的親生兒子林笑一樣視如己出,他們并沒有因為林笑是他們的親生兒子而對他偏愛一些,我得到的愛并沒有比林笑少多少,小時候只要是叔叔嬸嬸給林笑買了什么禮物,少不了也有我的一份。我和林笑一起吃嬸嬸的奶長大,后來我們一起上幼兒園,一起上小學(xué),中學(xué),現(xiàn)在也一起上大學(xué),只是在不同的系而已。
如果我心中沒有那個秘密,我會像李娜一樣做個偉大的“兩棲動物”,每天活得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可是我做不到,雖然叔叔嬸嬸平時對我好過親生女兒,可是因為那個秘密的緣故,我總覺得他們像是在偽裝什么,盡管我在他們面前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我欺騙不了內(nèi)心的真實感情。
我總覺得我和他們之間有一層無法消除的隔膜,無論怎樣,我總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我知道我這么想是心中有鬼,可我怎么也消除不了這種無休止的想法,無論我怎么努力,就是不能像以前那樣融入到他們的家庭中去,潛意識里,我不想和他們在一起,或許這就是我選擇住校的原因吧。
再過一個月學(xué)校就要放寒假了,前不久我叫李娜幫我留意打聽一下,看能不能幫我找到一份稱心如意的工作,所謂“稱心如意”包括兩層意思,一是薪水要達到我的要求標(biāo)準(zhǔn),當(dāng)然,越高越好,高高益善;二是工作盡量輕松一些,上限是別叫我去做苦力,下線是別叫我去做小姐。
明年就要大學(xué)畢業(yè)了,我不打算就此完成學(xué)業(yè),而是準(zhǔn)備繼續(xù)考研深造,那需要一筆數(shù)目不小的費用,我不想增加叔叔的壓力,歷來都是這樣。
在這四年的大學(xué)里,我雖說不上是自食其力,也可以說是自力更生,從來我就沒有伸手向他們要過生活費零花錢什么的。當(dāng)然,大的開銷我無能為力,畢竟我只是個學(xué)生,叔叔為我支付每個學(xué)期的學(xué)費,對此,我心存感激,那些錢我都記在了本子里,將來我工作后再還他。
原本叔叔的家庭就不是很寬裕,嬸嬸是個長年的家庭主婦,叔叔在外面跑點生意,我們上高中時,叔叔找的錢勉強還能維系家庭的開支和我和林笑的學(xué)費,自從我們一起上了大學(xué)以后,家里除去各項開支,我和林笑的學(xué)費就變得捉襟見肘了,為了不至于在其他方面給叔叔增加壓力,一有時間我就去勤工儉學(xué),也因為那層隔膜的關(guān)系,我拒絕了他每月給我的費用,每年假期里,我去打工掙足那個學(xué)期的生活費,三年來從未間斷。
因為明年就要考研的緣故,這個寒假的打工任務(wù)比往年艱巨了許多,我囑咐李娜盡量幫我找那些能在一兩個月賺四五千的工作,當(dāng)時她聽了我的話就壞笑著慫恿我去做特殊服務(wù),她說如今市場上這種工作供不應(yīng)求,像我這種人見人愛的姑娘去做那種工作別說四五千,四五萬都有可能。
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把她的嘴巴撕成八瓣。
我一直期盼著李娜的好消息,她說她已經(jīng)啟動父母的關(guān)系網(wǎng),還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說不出一個星期就會有結(jié)果,今天是她保證期的最后一天,一大早就接到她的電話,我壓根就沒想到工作的事,看到屏幕上顯示她的名字,我不情不愿按下了接聽鍵,手機還沒放到耳邊我就聽到她的大嗓門破空傳來:“林雨,起床了沒有?”
“還早呢!”我沒好聲氣地回答。
“快起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她用命令的口吻,平時我們鄭重其事談?wù)撌虑榛蚴翘炜焖聛淼臅r候,她總是以這種口吻跟我說話。
我打了個哈欠問道:“什么好消息?非要起來才說?”
“天大的好消息!”
“別賣關(guān)子了,我不吃你這一套的!”
“好吧!好吧!我告訴你,你趕緊起來準(zhǔn)備大餐,我要吃你的大餐了!”
我立刻反應(yīng)過來,心想難道她幫我找到工作了?之前我們打賭,要是她在一個星期內(nèi)幫我找到工作我就請她吃DMC,要是超過了一個星期還沒著落她就得請我吃爆威爾。
我在被窩里興奮得翻了一個身,急忙問道:“是什么工作?多少錢一個月?”
“看你那市儈樣,開口閉口就是錢的,多俗氣!”
“什么俗氣,你是千金大小姐,當(dāng)然視金錢如糞土了,我們可比不上你,別吊我胃口了,快告訴我那是什么工作,我能不能勝任?”
李娜在電話中一改剛才的口氣,變得有些含糊不清,她說:“其實那工作具體是做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是我爸在他們公司跟一個同事打聽來的,我爸說那個叔叔要找一個保姆,而且……”
一聽到“保姆”兩個字我就打斷了她的話,泄氣地反問道:“保姆?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
李娜在電話中無辜地說道:“你激動什么呀,以前你又不是沒干過保姆!”
她這話讓我聽起來感覺怪怪的,一下把我的心思子引到別的某些事情上去了。她的聲音繼續(xù)響在耳邊:“這次的保姆不是一般的保姆,不過我相信你一定干得了!
我奇怪地問道:“不是一般的保姆,難道還是非同一般的保姆?”
李娜道:“聰明!‘替孝保姆’知道嗎?”
我感到大惑不解,趕緊問:“什么叫‘替孝保姆’?那是什么工作?和一般的保姆有什么區(qū)別?”
她在電話里得意地笑道:“天啦!“替孝保姆’都不知道,你被OUT了!”
“我的好小姐,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告訴我那是什么工作,如果只是一般保姆那點工資,我是不會上你的當(dāng)?shù)!?/span>
“不會了,我聽我爸說了關(guān)于那工作的一些情況,總結(jié)下來那意思就是叫你去做一個孝順的保姆!
“孝順的保姆?”
我越聽越感到奇怪起來,孝順的兒子,孝順的女兒我還聽說過,可是孝順的保姆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李娜在電話中老成地說:“看你大驚小怪的,我爸說那工作有臨時和長期兩種,月薪不低于三千,看你的表現(xiàn)拿錢,他說每個女大學(xué)生都可以做的,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了。”
“怎么聽起來像小三似的!”我心里突然生起一道防衛(wèi)。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爸讓我通知你,叫你今天午飯時來我們家一躺,那個叔叔也會來,到時候見面了你們自己慢漫談!
掛掉電話,快九點了,我趕緊起來了,宿舍里住有六個人,我和李娜是本市的,其他四個來自外省,昨晚只有三個睡在這里,有一個大概又去和情郎駢夜了,剛才我和李娜在電話中那番嚷嚷,那三個娘兒們都被我吵醒了,我問她們有沒有聽過“替孝保姆”這工作,她們都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個個都說沒有。
我只好把宿舍里大家共用的電腦打開來,結(jié)果找到的解釋都是分散不全的,有“代替”、“替身”、“孝順”、“孝子”、“保姆”這些詞語的解釋,就是沒有完整的“替孝保姆”的解釋。
我和姑娘們道了別,外面看不到幾個人,空氣中呵氣成霜,路上有水的地方都結(jié)了冰,此時我心里異常火熱,有點興奮,我在路邊胡亂吃了點東西就迫不及待地坐上了去李娜家的公交車。
一路上,我左右尋思,到底那個“替孝保姆”是個什么樣的工作呢?據(jù)我所知,保姆的最高工資也就是兩千塊左右,那還是高級保姆。
大二那年,我在暑假里做了兩個月的保姆,兩個月才賺了三千塊錢,可是那個什么保姆居然一個月就有三千塊,這么高的工資簡直有悖常理。
想到這不同尋常的地方,我只感到疑惑重重,同時心里也多了份防備。在車上不知坐了多久,我又想起李娜在電話中把那人稱為叔叔,也就是說,我的老板是個年輕男人,另外,他是李娜爸爸的同事,她爸爸一月就有幾萬塊的工資收入,那人的工資也應(yīng)該不低于這個數(shù)吧,這樣看來,一個剛做父親不久的年輕男人,他用高于一般薪水兩倍的工資來請一個保姆,為什么他會付那么大的代價來請一個像我這樣的大學(xué)生呢?
得到這樣的啟示,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絞盡腦汁想出了兩種可能去解釋他的離譜行為,第一是他們夫妻兩人都是上班族,無暇照顧孩子,而且有可能他們的孩子是雙胞胎;第二種可能是那個年輕男人已經(jīng)和他妻子離婚,而且孩子跟了他,或許他是由于工作的原因抽不開身顧及孩子,只得用高薪聘請一個盡心盡責(zé)的保姆來照顧。
除去這兩種可能,出于一個女人本能的思維反應(yīng),我又敏感謹(jǐn)慎地想到了第三種可能,就是他心懷不跪,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企圖,或許他沒有和妻子離婚,但不知什么原因他妻子不在身邊,孩子卻在身邊,他只是想出軌尋求刺激罷了,找個女人來慰藉寂寞之夜,于是就背著妻子對外以保姆的名義“聘請”一個年輕女人來照顧孩子,實際上是想和這個女人日久生情,或者更壞,他要想長期留住這個女人,然后漸漸贏得她的信任和芳心,最后讓她晉升為自己的小三或者別的,要想成功,最好的辦法就是,高薪。
想到這第三點,我不禁為自己心思縝密感到暗自得意起來,同時心里的防備也更緊了。
可是,盡管我把各種可能發(fā)生的事情都想過了,一直到下車我心中還存著揮之不去的疑惑,那一切子虛烏有的鏡花水月都是我根據(jù)“保姆”和“高薪”憑空想出來的,縱使我想象力再豐富,“替孝”一詞卻把我這個幻想家變成了傻子,我絞盡腦汁,收腸刮肚,甚至挖空心思也想不出還有什么能和這兩個字聯(lián)系起來。
唯一肯定的一點就是,那必定與孝順有關(guān),把它和后面的“保姆”聯(lián)系起來就是李娜的原話:孝順的保姆,這簡直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嘛。再把它和“高薪”聯(lián)系起來,得到的結(jié)果就是:高薪水的孝順保姆,這更離奇了;如果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去顧名思義,那就是:代替孝順的保姆,這個解釋簡直叫人匪夷所思了。
半小時后車到站了,下了車還要走一段才到李娜家的金水灣小區(qū),路上我順便去附近的水果行買了些水果,去到李娜家小區(qū)門口時,我給她打了個電話,叫她下來接我,之前我去過她家無數(shù)次了,每次去都得勞駕她老人家親自下來接我,都怪那些保安太盡責(zé)了,不管你來過多少次,就算你有幸被他認(rèn)識,只要你家不是住在這個小區(qū),你永遠(yuǎn)都只是他們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一會李娜就下來了,一見面她就不知是責(zé)怪還是奇怪地問我怎么來得這么早,我一看表,還不到九點,這么早就來打擾她,對她這個事事高枕無憂的大小姐來說確實有點早了。
我也沒感到不自在,挺胸闊步地和她一起上樓去了。路上我問她父母大人在家沒有,她說她說媽媽今天出診加班去了,晚上才回來,爸爸開會去了,中午回來,我說那你是一個人在家咯?她神秘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去到屋里我才醒悟過來,原來剛才在下面的時候李娜是責(zé)怪我來得太早了,因為我在客廳里遇到了一個人——李娜的第三任男朋友,我的弟弟林笑?吹剿@么早就在這里,我有些吃驚,不禁懷疑他昨晚是不是在這里過的夜,一看到他出現(xiàn)在這里,原本我這顆火熱激昂的心像是突然被澆了水似的,涼了下去。
我和林笑也是有隔膜的,歸根結(jié)底的原因就是他不是我親弟弟,我承認(rèn)這隔膜是我自己單方面加上去的,一直以來我對他就很少說話,平時在學(xué)校我們很少見面,偶爾碰到也是他主動和我打招呼,后來他鬼使神差地和李娜好上后,有時候不巧碰上他倆時,我不得不看在李娜的份上主動上去和他們打招呼,這樣的不巧讓我感覺就像吃塹上當(dāng)一樣,一次一次的痛恨,就一次一次的積累了避開的經(jīng)驗,于是后來這樣的“不巧”就變得越來越“巧”了。
要是不道破,別人根本看不出我們是姐弟,正如那句話所說:白頭如新,傾蓋如故,我覺得這句話不僅能指兩個人能長久保持良好如初的友好關(guān)系,還可以指兩個人到老了他們的關(guān)系還像最初認(rèn)識時一樣毫無進展。
我和林笑的關(guān)系就是第二個意思,到現(xiàn)在了也毫無進展。我在我們之間主觀地施了一層?xùn)|西,可是這層?xùn)|西只對我一個人起作用,林笑似乎看不見它的存在,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看不見還是眼睛有色盲,從小到大,我好象真是他親姐姐似的,小時候他每天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的叫,叫的我耳朵起繭,現(xiàn)在長大了,姐姐他倒是很少叫了,對我那份關(guān)懷備至的體貼和關(guān)心卻有增無減,這叫我承受不起,只能逃避。
我有快一個月沒見到他了,想不到今天會在這里遇到他,這都怪李娜先前沒有告訴我,不然我也不會來的這么早。林笑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一見到是我他就站起身來,臉上起了一陣羞愧的紅暈,大概是怕我窺破了他的秘密吧,其實李娜早就告訴我了,她也知道我和林笑是姐弟,卻不知道我們是堂姐弟,這點就連林笑也不知道。
林笑變得自然一些后跟我打招呼:“姐!是你啊,我以為是誰呢!”
看他吃驚的樣子,我猜想剛才李娜接我電話的時候肯定沒告訴他我的到來。我把水果放在茶幾上,趁李娜去廚房拿刀的空當(dāng),林笑問我:“你怎么好久沒回家了,爸媽叫你經(jīng)常回家,別老是呆在學(xué)校。”
我輕聲地“喔”了一聲,算是回答。他又羞澀地告訴我說李娜是他女朋友,像是匯報工作似的,我又“喔”了一聲,然后他征求我的意見:“你和娜娜最好了,你說我和她怎么樣?我們會有未來嗎?”
我口是心非地回答:“你們挺好的!不過,如果以后你們真在一起了,你的壓力一定不小!
林笑像是吞下一塊鉛似的說:“這我知道!”(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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