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遭此一劫,真是福大命大,然,其實還是他早有預料,知曉自己樹敵太多,定然會被各種人等暗算,故而為防患于未然,專程準備了四乘一模一樣的車輦,方才得以幸免于難。
而為何如此匆匆趕回咸陽,呂不韋應是驟然想起,要急急去見一個人,一個魏國的質(zhì)子,魏安釐王的長子太子增。
丞相府玄書房內(nèi),安靜平和。
太子增走進來了。
在他躬身揖拜過之后,呂不韋才慢慢起身,徐徐踱到太子增跟前,站定,然后瞇眼一笑,甚為關(guān)切地問:“公子,這些日子過得可好呵?”
難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太子增一下還不適應呂不韋的這般關(guān)心,遂眨巴眨巴了眼睛,絲毫不敢遲疑地連忙客套回道:“好,好,甚好,托呂丞相的福,魏增過得舒坦,真過得舒坦,多謝啦!
呂不韋點頭又一笑,笑得可是別有意思:“哦,舒坦就好,舒坦就好!眱H瞬間,他一個伸手,雙手搭上了太子增的兩邊肩膀,瞧著他突然又問,“公子,你,想不想回國呵?”
一個傻愣,太子增遽然瞪大了眼珠,沒有反應過來,張嘴楞了半刻,方才傻瞪瞪地回道:“嗯,嗯……回,回國?……想啊,想啊,當然想啊,可魏增……魏增不……”
看太子增一副期期艾艾的傻樣,呂不韋忙一把,雙手稍稍用點力捏了捏他的雙肩,朗聲寬慰道:“不要緊張,公子,沒甚事,丞相我呵只是,只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對,幫一個忙而已。”
幫忙,尋他來幫甚么忙?太子增有點弄糊涂了:“呂丞相是在開玩笑吧,我魏增能幫上您甚么忙呀?”很明顯,他帶著一股非常的疑惑不解。
呂不韋顯得很是輕松自如,詭譎地一笑道:“哈,書一封信,如何呵?”
太子增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書信?呂丞相,書……書甚么信呀?”
呂不韋忽地臉色一落,一下嚴肅起來:“想麻煩公子,給你父王書一封信,行嗎?”
一看呂不韋說的很真,太子增猛地心顫抖了一抖:“噢,呂丞相是要我……要我給父王書一封信?”忽然,他意識到自己不該有如此疑問,亦知道書這封信或許非同尋常,便連忙又趕緊問道,“不知呂丞相想讓魏增書甚么?”
猛然,呂不韋從太子增肩頭上抽回雙手,一本正經(jīng)道:“我說,你書,沒問題吧?”
太子增慣性地點點頭,似乎覺得自己明白了:“沒……沒問題,那呂丞相,您……您請說吧,我書!闭f實在的,他亦只能知道要他書一封信,至于書些甚么,恐他壓根兒都不清楚,更不知曉呂不韋會說些甚么來讓他書,便稀里糊涂地答應下了。
呂不韋能讓太子增書甚么呢?定然就是陷害還蒙在鼓里的魏無忌,讓其成為他呂不韋離間連環(huán)詭計中的重要一環(huán)。
同時間,在魏都大梁,陷害信陵君魏無忌的傳言已是滿天飛舞,一傳十,十傳百,速度極快,開始傳到了魏安釐王的耳朵根邊,整日的嗡嗡,一刻都沒有停息過,不是晉鄙的親族或賓客過來,就是朝中的文臣或武將跑來,都是傳的有鼻子有眼,有說甚么“信陵君雖是魏國上將軍,可諸侯的大將軍都心甘情愿歸附于他;如今普天之下徒聞魏公子無忌,卻不聞君王魏王也!边有說的更玄乎可怕的,說甚么“無忌公子目空王兄,一直想要自己稱王,而諸侯各國懾于他魏無忌的威勢,亦都打算擁立他為魏王也!
真不知是真,是假?一時讓風口上的安釐王難以分辨。
但甭管如何說,總歸是無風不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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