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岳夫人舍命全鄉(xiāng)里 屠桂花施仁感藍(lán)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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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山虎派出的兩支兵馬都可說是無功而返。
笑面狼巫浩和川耗子區(qū)天炳率領(lǐng)的一支，在純州遭受同知寇大人率領(lǐng)園練使燕鵬、知寨傅輔國領(lǐng)兵頑強抗擊，苑世明派薛千領(lǐng)兵增援，巫浩區(qū)天炳折兵而回。
峨山雙煞領(lǐng)的一支軍馬，騷擾仁懷堡，受到東方直部隊的打擊，沒占到便宜，就趕緊抽身，到龍盤嶺寨街來，欺侮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峨山雙煞的兵士包圍了龍盤嶺寨街。
峨山雙煞帶人到寨街上，將見到的當(dāng)?shù)鼐用，無論男女老少，全部驅(qū)趕到河灘之上。
龍盤嶺的鄉(xiāng)民站在中間，岳夫人余秀芝也在其中。
雙煞帶來的兵，提槍握刀持棍，四面圍著。
楚羌山站在河岸邊的石坎子上，看著面前這一群驚惶失措的山民，心里升起一種得意。他言不由衷地說：“各位老少鄉(xiāng)親，我們是老熟人了，我們兄弟倆前年就到這地方來過。你們的洞主鮮于冬妹背信棄盟，帶著岳孟春、關(guān)培勇、李堯臣和龍盤嶺護(hù)寨隊，幫助宋朝的苑世明禍害僰族人。蜀郡僰王鐵山虎要懲罰他們。楚某人今日到龍盤嶺來，就是奉了僰王之命，來懲罰鮮于冬妹的。王命難違，望鄉(xiāng)親們能諒解！”
山民們芒然地看著楚羌山，沒有人理他。似乎誰也不懂，不知道他在說啥子，要干啥子。
楚羌山接著說：“可是鮮于冬妹不在這里，岳孟春關(guān)培勇李堯臣也不在這里，只有岳孟春的媽在這里。只要岳孟春的媽肯站出來，你們大家就沒事。要不然，你們大家都要受懲罰。你們大家都得死，一個也別想活著！”
河灘上鴉雀無聲，沒有人回應(yīng)楚羌山。
祝通海吼著：“你們說話呀，都啞吧啦？”
“誰是岳孟春的媽，站出來？”楚羌山大聲喊著，連喊了幾遍，仍然沒有人回應(yīng)。
黎老先生問道：“你們既然是來懲罰鮮于冬妹的，卻為啥起要岳孟春的媽站出來，啥意思？”
楚羌山說：“鮮于冬妹這幾個人都不在，我必須抓一個交差。不抓他，我就‘貓抓糍粑、脫不了爪爪’，回去見蜀郡僰王時沒法交代！
黎老先生說：“要抓，你就抓我嘛，好歹我在這里也管些事。她一個女流之輩，你就饒了她嘛！”
方老漢說：“我是這里的打更匠，知道的事情多，抓我有用，抓我嘛。別抓她。她一個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啥都不懂，抓去沒用！”
楚羌山說：“你們的命賤，夠不上份量，抓來求用沒得。她是岳孟春的媽，她還在兒子背上刺了字，岳家是名門，我們巴軍師指名要抓她的！
楚羌山又大聲喊：“岳孟春的媽快站出來，再不站出來，我就開始?xì)⑷肆恕：耙槐，殺一個。喊二遍，殺一雙，喊三遍，殺三個……，直到把人全部殺死！我還要毀了你們的寨街，讓龍盤嶺消失！
岳夫人覺得是自己該站出來的時候了，她分開兩邊的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我就是岳孟春的母親余秀芝。我出來了，你們要咋樣？”
祝通海上前來，撈腳抹爪地就要抓人。
岳夫人吼道：“畜牲，講理不？滾開！”
祝通海愣怔一下，又想動手抓岳夫人。
楚羌山說：“祝兄弟不得無禮！币娮ＭêＵ驹谝贿叢粍恿，楚羌山又說：“岳夫人，岳孟春是你兒子，他跟著苑世明和鮮于冬妹，禍害僰人，我要把你帶走，回去交差。等岳孟春回頭了，再讓你們母子團(tuán)聚，我也是奉命當(dāng)差，別怪我！
岳夫人說：“我不跟你走，你又咋樣！”
楚羌山說：“我會把人全部殺死，毀了龍盤嶺。”
岳夫人說：“我岳家世代忠良，精忠報國，岳孟春為維護(hù)國家民族的完美統(tǒng)一效力，是正道，我為有這樣的兒子而高興。鐵山虎搞分裂行叛逆，你跟著鐵山虎造孽，是逆賊，不會有好下場！”
楚羌山說：“我不想和你爭論。你休要執(zhí)迷不悟。你若能勸說你兒子歸順僰王，自然有好處，不然，我就把你抓走。你不走，就得死，他們也一律得死。”
岳夫人說：“死何足惜。為了龍盤嶺，為了眾鄉(xiāng)親，為了我兒子，我可以去死。但是，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三個條件，并且說話算數(shù)，不得反悔！”
楚羌山說：“你說來聽聽！
岳夫人說：“一、不準(zhǔn)傷害龍盤嶺老百姓的性命，不準(zhǔn)毀壞他們的家園，不準(zhǔn)掠奪他們的財產(chǎn)。二、不準(zhǔn)燒毀龍盤嶺寨街和鮮于冬妹的莊院，你們前年就燒過一次了，還要燒等二次嗎？三、我死之后，你們必須立即撤兵！
楚羌山說：“我都答應(yīng)你，我保證不毀壞這里的一草一木，但你要咋個死法？該不會要我等粗人動手，幫你了卻殘生吧？”
岳夫人昨晚做了個夢：岳孟春的父親來接她，說今天該夫妻團(tuán)聚了。早上起來，想起夢中情景心里還納悶：咋會做這樣的夢？后來見賊兵犯境，才悟出將會發(fā)生什么事，這件事與自己有關(guān)！于是她便燒水凈身，換了一套整潔的出客衣服穿上。她說：“我清清白白的來，還須清清白白的去，豈要爾等畜牲動手！”說罷，她分開眾人，神態(tài)坦然地走到茶花河邊，縱身跳下去了。
龍盤嶺的山民們，見岳夫人為了大家舍身投河而死，無不感動而痛恨賊兵，但是敢怒不敢言。
楚羌山見岳夫人果然大義凜然投河而死，也很感動，即令撤兵。祝通海執(zhí)意要去燒毀鮮于冬妹的莊院，被楚羌山攔住。楚羌山說：“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岳夫人了，大丈夫豈可言而無信，令天下人恥笑，立即撤軍回虎柁峰交令去。兵將人等，違令立斬不赦。老弟，消消氣，走吧！
龍盤嶺得以保全，山民們厚葬了岳夫人。
2
藍(lán)娥子離開蛇盤谷，赴高洞河尋找哈里奎。
藍(lán)娥子是羅漢嶺山上的人，父親去世后不兩年，母親也去世了。嬸娘接她一同居住。她14歲那年隨同嬸娘到哈里夫府里當(dāng)使女。哈里夫讓藍(lán)娥子給哈里奎當(dāng)丫環(huán)。哈里奎本來有一個男仆人，藍(lán)娥子來到之后，哈里奎就把男仆人調(diào)走了，屋里的一切活路都交由藍(lán)娥子去做了。
藍(lán)娥子每天掃地擦窗鋪床疊被，端茶遞水?dāng)[飯收碗……起早睡晚，做著一個丫環(huán)該做的事，老老實實地謹(jǐn)慎小心地過著日子。
一天晚上，哈里奎醉醺醺地回來，倒在床上，斜眉吊眼地看著藍(lán)娥子，看得她心里害怕。藍(lán)娥子為哈里奎蓋好被子，剛要出去，哈里奎喊住了她：“娥子，把茶端給我。”
藍(lán)娥子說：“少洞主，茶就在茶幾上！
哈里奎說：“端給我，快，我要喝茶！
藍(lán)娥子端茶過來：“少洞主，茶來了！
哈里奎接過茶碗，往書案上一放，一手摟過藍(lán)娥子來，緊緊地抱在懷里。嘴就往藍(lán)娥子臉上湊。藍(lán)娥子慌忙躲避，左右都躲不過。哈里奎是練武之人，藍(lán)娥子在他懷里掙扎不動。
藍(lán)娥子說：“少洞主，你要干啥子！
哈里奎說：“一個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你說干啥子？”
藍(lán)娥子慌忙求饒說：“少洞主，我才14歲，還是個孩子。你饒了我吧，少洞主，我求你了！”
哈里硅說：“14歲，已經(jīng)不小了，已經(jīng)成熟了！”
藍(lán)娥子嚇哭了，說：“少洞主，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是個丫環(huán)，做的是丫環(huán)該做的事。你要不放了我，估逼我，我就喊，讓大家聽見！
哈里奎冷笑著說：“你是女孩子，敢喊嗎？我看上了你，你喊也沒有用，掙扎也沒有用，逃也逃不掉。你不想想，我的老子哈里夫是這里的土皇帝，我是這里的小皇帝，誰敢管我的事？”
哈里奎把淚流滿面的藍(lán)娥子拋在床上，強奸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