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往事第15章:射雕情切切，伏背意綿綿
信息來源：本站發(fā)布 作者：鴻臚卿 閱讀次數(shù)：15264 發(fā)布時間：2019-08-26
我剛念完詞她立刻又拍手叫好。
就這樣時而言時而靜，沿著湖堤悠悠走著，誰也沒有去注意手機上的時間，但我的直覺是已經(jīng)不早了，不過誰也沒有要回去的意思。我也問了夏姑娘很多她的家人啊什么的情況，比如說她那么漂亮又有才華而且那么可愛溫柔，在學校的時候應(yīng)該有不少男生追求吧，她驕傲地回答道“那是，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的確是有幾個男生追過我，只是自己不喜歡他們，倒是交往過一個相對有些優(yōu)秀也溫柔的，不過兩三個月就分了！薄盀槭裁匆帜？”我也八卦地問起來，她說“因為實在沒感覺，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喜歡什么樣的男生”。我:“就像考試那樣遇到不會的選擇題，于是就借助直覺連蒙帶猜？”她:“哈哈也是吧，那時候室友都說我這人有些小古怪，喜歡愛好的東西總是跟她們差距好大，比如我喜歡看唐詩宋詞和古代小說，她們就說我簡直是古代穿越過來的；再比如她們一個個閑著時總是宅在寢室，只有我一個人經(jīng)常去田徑場鍛煉，叫她們陪我去她們總說喜歡的運動是一動也不動，還說我是為了看帥哥才會想著去運動的……那時候感覺自己這樣的性格怕是在世間難得找到志同道合的了。”“這么說看來你也挺隨緣的嘛！”我說；“因為人生本來就是辛苦的！為什么不隨緣些呢！彼。“那干脆做李香君算了，不要做崔鶯鶯了。”我調(diào)侃道；“哎！如果能夠像你那樣可以忍受得了清苦，做像李香君一樣的緇發(fā)道姑也有何不好呢？”她也跟著調(diào)侃道。我意識到不能再繼續(xù)開玩笑下去了，于是就此打住，她也覺得不能再繼續(xù)聊起桃花扇了，也就此戛然而止。
走了幾分鐘，估計是她覺得剛才說到李香君的結(jié)局有些讓人壓抑，而這花好月圓的湖邊夜下應(yīng)該讓氣氛和諧些，于是她轉(zhuǎn)即移說道“你讀過金老先生的《射雕英雄傳》嗎？”我僅僅是來了一句“你說嘛！”于是她用半帶說書的意味開始從第二十九回“黑沼隱女”開始講起。只見她說道“話說那黃蓉女俠與郭靖少俠雖然在鐵掌峰上找到了岳元帥遺留下來的《武穆遺書》，黃蓉自己卻受了一記裘千仞的鐵掌，這一手著實挨的不輕。眼見鐵掌幫的人還在繼續(xù)追殺，郭靖敵裘不過無奈之下只好背著黃蓉一路逃命，撞來了黑沼隱女劉瑛姑的隱居之處，這婦人幾番考驗下，黃蓉完美地解決了她所問出的所有奇門遁甲術(shù)數(shù)的問題，于是瑛姑以要挾黃蓉教她術(shù)數(shù)為條件寫了三個布囊給他們并指引二人去不遠處的深山古寺求一燈大師以一陽指功力治傷。二人逃來到桃源縣，打開第一個布囊按照指引前行，先遇到了南帝四大弟子漁樵耕讀中的‘漁’點蒼漁隱，兩番周折下擺脫了他的糾纏，奪了他的鐵舟鐵槳劃進了一片桃源仙境。然后見到了漁樵耕讀中的‘樵’莫冥山人，這時只聽見他正唱著幾首《山坡羊》散曲。這些散曲乃是金老先生把元代政治家張養(yǎng)浩的作品倒搬進宋朝，至于內(nèi)容我就記不真切了……”
“第一曲是咸陽懷古:城池俱壞。英雄安在。云龍幾度相交代。想興衰。苦為懷。唐家才起隋家敗。世態(tài)有如云變改。疾。也是天地差。遲。也是天地差！蔽疫@時候補充道。
“對對對，誒！你也讀過的那你為什么不來講呢？”“一直以來都是我在給別人講故事，今天就想聽聽別人給我講故事”我說。她:“嗯嗯也是呢，好的，那我繼續(xù)怎么樣？”我:“講得很好的，繼續(xù)吧！我恭聽就是了！
于是她繼續(xù)道:“那樵子一唱完，只見黃蓉想了想，便附和了一首宋方壺的山坡羊?qū)λ，沒想到正暗合了樵夫叔叔的心意，于是斧頭一揮便豪爽地放郭、黃二人過去了；接著碰到的是漁樵耕讀中的‘耕’武三通，這武三通騙老實人郭靖幫他頂住大石和耕牛，想借此耗掉郭靖的體力，打算趁其體虛之際便好輕松遣二人下山。誰知被黃蓉識破了，取出家傳的軟猬甲叫武三通拿去為郭靖墊上，于此機會讓郭靖金蟬脫殼，中計的武三通再次頂起了石頭耕牛從而又被困住，二人趁機過關(guān)來到一座寬不盈尺的狹窄斷石梁上，這時漁樵耕讀四弟子中的‘讀’辛未狀元朱子柳已經(jīng)坐在對面石梁斷處讀起了《論語》暮春者春服既成部分，先是被黃蓉以無厘頭的腦筋急轉(zhuǎn)彎難倒，然后朱子柳先生出了四個字謎作難二位，黃蓉當下就解出‘辛未狀元’四字方知眼前的讀書人曾經(jīng)是個狀元郎。于是接著一番對聯(lián)作對，什么:風擺棕櫚、千手佛搖折疊扇；霜凋荷葉，獨腳鬼戴逍遙巾。’還有‘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頭面；魑魅魍魎，四小鬼各自肚腸。’朱子柳先生被黃蓉巧妙地以聯(lián)句捉弄戲謔，最后爭辯了一番儒家言論，小姑娘辯倒狀元郎。儒雅大度的朱子柳卻覺得小姑娘挺可愛的，隨后便帶二人進了寺廟，遞上布囊里的割肉飼鷹圖，幾番周折后黃蓉的傷被一燈大師治好了，不料卻是被瑛姑所利用，九花玉露丸的藥瓶里被掉包成鴆藥傷了救命恩人一燈大師，引起不大不小的誤會，還好大師的師弟天竺法師也在寺廟，能解世間奇毒……”
我靜靜地聽著她說，一直說到三十一回“鴛鴦錦帕”道出全真教兩位老輩子與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劉貴妃瑛姑及裘千仞之間的愛恨情仇、恩怨糾葛。一提起瑛姑就想到她對郭靖說過的話:“就算你半步不離開，也只廝守得三十六個時辰！郭靖眼中充滿淚水一臉哀懇地望著她，似乎在求她別再說刻薄言語去刺傷黃蓉！痹傧氲矫魅瘴乙惨x開，此一歸去怕是也無風雨也無晴，與夏姑娘相守已經(jīng)不足一天，更不要與郭、黃二人的三天三十六個時辰相比了，于是感覺這人生是挺荒誕滑稽的，所謂相逢不晚，為何匆匆？我不禁在心底暗暗發(fā)笑，在我的看法里似乎已經(jīng)沒有悲劇這一回事了，這算不算是沒心沒肺呢？或許是或許不是，只是已經(jīng)無力也懶得去計較了。
這湖邊的灘涂雖不算寬闊但足夠并肩散步，我們沿岸走著，每一步都很認真，怕步子大了或小了對方跟不上。走到一處，我輕道“我想在這兒洗下手呢？”她微微點頭，放開挽著我的手臂。我慢慢幾步到水邊蹲了下來，她也跟著蹲下，一起在水里洗手，初春的水夜晚還是冰涼涼的有些刺骨，洗完后我們起身，這時我抬頭看向天空的月亮，今夜云比較少，比星期二那晚的還稀少，可是月色就是沒有那晚的明亮，我正疑惑間就迅速找到了答案，于是便堅定又輕輕地說了句“不好”。夏姑娘見我看了小半天的天空又說了句不好，于是問我“你在看天象？是不是窺破了什么天機？”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不覺已經(jīng)馬上到午夜十二點了，說“這不算什么天象天機，那東西太高深了。而僅僅是點普通的氣象學。只不過是明天一定要下雨，而且是中午到傍晚這段時間。”“？原來你還真會觀天象啊，我的個天，真是本百科全書，你到底還有什么秘密呀？”她驚嘆道！熬涂催^一本觀天看物識天氣的書；我看今夜云少但月色比周二夜晚暗些，仔細一端詳才發(fā)現(xiàn)今夜月亮周圍戴有一輪略淺的橙黃色光輪，這種情況是十二個小時之后會有雨的象征！蔽医忉屨f。她“這是不是所謂的月暈?zāi)？”我“不是，月暈是呈線圈狀，而這是呈寬寬的光輪狀！
“這其中有什么說法嗎？”她問，于是我繼續(xù)解釋說“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叫做‘月亮撐橙傘’，是因為大氣層不穩(wěn)定，其中的水汽和塵埃較多吸收了部分月亮反射的太陽光，所以今晚雖然云少但月色卻比前幾夜暗，這是明日要下雨的征兆；如果是撐紅傘那是大雨，如果是黃傘那是細雨，而橙色就意味著空氣中的懸浮物不多不少來日雨也不多不少。原因是由于月亮是反射太陽而發(fā)光的，所以一般情況下呈現(xiàn)的色調(diào)大體也是白光；而紅色光波的波長最長，顏色交界很難算出個絕對準確的數(shù)值，所以紅光波大概在六百多納米到七百納米，其次是橙色，也由于界限不太明顯，所以大約是六百左右到六百多點納米；接著是黃色，基本是五百八十納米到六百納米少些；其他顏色光波波長就漸遜于三色了。如果月亮光輪呈紅色，那就證明其他顏色光波都被大氣層強烈的水汽等物吸收阻擋了，將來那就是大暴雨；呈現(xiàn)橙色證明水汽等雜物稍弱還不夠吸收阻擋橙色光波，所以不久后就是中等暴雨，依次類推接下來黃色就是小雨；至于綠色以后的光輪比較隱約，不過翌日幾乎沒雨了。所以明天會下雨，但雨量不大不小而已！蔽艺f完之后她哦哦地點了兩下頭。
再游了三五分鐘，我看時間不早了，于是對她說“瞧，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子夜三更，我們回去了罷？”她左右搖了搖身子，沒說一個字，但意思就是不情愿離開。“得，那就再游游吧，我明天也就洗洗工具而已，只是擔心你還要上課會有影響”，她緊接上“不會不會，我經(jīng)常睡得很晚，晚到一兩點或者之后的！”，我不再說什么，因為平時間我夜晚又何嘗不是兩三點才睡。于是我們繼續(xù)沿著湖畔徐徐散步，她這次是抱著我的手臂了，很明顯這是開始困倦的意思。這下我們誰也沒說一句話，聆聽著天籟之音，我什么都沒想。因為曾經(jīng)我一碰上任何出乎意料的事，或者到了某個讓我喜歡愉快的美好地方，總會問自己這是真實的嗎？我這是在哪里呢？為什么突然之間會在這里？或許過了這段時間這柴米油鹽醬醋茶般的生活會復(fù)歸淡如水般的平靜，那時候會覺得已經(jīng)過了的美好似乎是一場夢；就算不是，已經(jīng)過去的其實跟夢境也沒什么區(qū)別；所以說人生如夢的意思，就是我們所捕捉的當下或已經(jīng)過去的某一時刻，就在我們意識想要停留的瞬間已經(jīng)過去了，而過去的東西跟夢境一樣都是虛妄，永遠只能在不斷過去的一刻刻中回憶……所以王羲之《蘭亭集序》中說“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就是這個意思。所以過了今天回去之后這段時間就成了與夢境相同的回憶，而我此刻已經(jīng)不去想什么了，既不擔心未來老之將至或者更壞的消息，也不憧憬明天的甘露、故知、金榜和花燭；不喜不憂，不好不壞，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大概快凌晨一點的時候，夏榛苓姑娘開始有些搖擺了，頭也時不時地耷在我肩上。這時候我覺得已經(jīng)差不多，于是輕輕對她說“苓！”由于我們的姓名最后一字是諧音，認識不久后幾乎也這樣一般互稱了。繼續(xù)道“好了哈，我們回去休息吧！乖！彼販厝岽饝(yīng)了聲“嗯呢”，于是我們開始往回走了。
走過來溪頭，轉(zhuǎn)到田野和松林的晦明之中，這時抱著我手臂的夏姑娘開始變得一點精神全無，甚至走幾步要我扶一下，我不知道這姑娘是不是故意的。但是下一刻我就說了句“來！我背著你吧！彼烹[隱變得有精神地說了句“好哇！”我高馬樁一站，微微曲腰，她一下子就軟塌塌地趴伏在我背上，一陣酥軟涌上后背，我極力用靜心三字真言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背起她疾步前行。別看她個頭挺高，但背起來卻挺輕，一掂量下就知道體重不到三位數(shù)，難怪男生都喜歡瘦一點的女生，感情是因為背起來或抱起來輕松，我壞壞地想了下。而耳畔傳來了她輕軟的聲音“翎，你的肌肉好舒服！蔽乙宦犘乃脊@不廢話嗎，沒有筋肉那練外家武功的積累擱哪呢，這內(nèi)家拳可以只練筋骨膜不必練肌肉，而外家就不行了。于是也溫柔略帶威嚴地給了她兩個字“胡鬧”，她軟軟地輕哼了一聲，之后又笑著說道“翎，我還記得射雕小說里，黃蓉姑娘跟樵夫莫冥山人對完曲后，也是由靖哥哥背著受傷的她前行，你知道途中她說了什么嗎？”這時的她毫無剛才那副無精打采了。我一聽就懂得她想讓我說什么，我這人從不喜歡矯情，知道就是知道，也沒必要故作不懂而問她尋樂趣，于是慷慨微笑而答“我知道你想說的，那黃蓉在背上說道靖哥哥咱們干脆不去求醫(yī)啦。郭靖愕然而問為什么，黃蓉說反正人都是要死的，治好了，遲早變作土，治不好，遲早變作土，郭靖說你不要去理會那漁翁的胡言亂語。于是黃蓉就開心地輕唱道……”還不等我說完這耳畔就傳來她接的話:“活，你背著我；死，你背著我！焙寐铮@姑娘……要怎么說呢？沒話說。于是我徹底無語。
靜悄悄的松林月下，一團身影正不快不慢地前行，這時影子是在前面，我看見夏榛苓姑娘那散批長發(fā)的影子，微風拂過一絲絲飄起來特別迷人，腦子里立即浮現(xiàn)了孔雀舞大師楊麗萍飾演的梅超風，那月下的姿態(tài)和飄揚的秀發(fā)。因為之前一直是同行，我需要照顧她細碎的腳步，所以速度上特別慢。而我背起她就感覺是自己在走路一般，比來時快了許多，若在平時還可以更快甚至跑起來，畢竟曾經(jīng)練武的時候就訓練過互相背人快跑一兩公里；不過此刻需得當心顛簸到這背上如花似玉的嬌滴滴姑娘。曲曲折折的馬路回來挺快的，我們馬上就來到校門前的三岔路口了。一直安靜在我背上的夏姑娘問那么晚了我們怎么進去，我從容不迫地告訴了她一個小秘密:
“早在我出校門的時候，為了今夜的事不讓任何一個外人知道，就告訴秋萍爺爺說我需要到外面有點事，可能回來得有些晚，為了來時不必叫他起來開門而擾他休息于是提出了用一下校門鑰匙的請求，秋萍爺爺這些日子跟我的關(guān)系處的很好，也沒多問什么就爽快地答應(yīng)并給了我鑰匙還囑咐我半夜當心些盡量快些回來。還好是鄉(xiāng)下，如果是市區(qū)的學校怕就難辦了。”最后我還補充道:“只是他們老師些發(fā)現(xiàn)今晚我們不在辦公室，就一定知道我們一起出來了……”我正準備說這樣的話有些難為情，豈料她也神秘地給我打包票“他們一定不知道，按你的思維來說至少我有九成把握！蔽乙宦牼蛦枴澳悄阋欢ㄊ亲隽耸裁吹模俊彼豺湴恋卣f道“我在出來時故意沒把宿舍的電燈關(guān)掉，他們見了一定會認為我們在宿舍安靜看書玩手機或者休息。辦公室離西廂房比較遠，以往我在宿舍休息或者開燈看書時他們從來不會過來叫我的！蔽衣犃诵睦镆幌，夸道“喲！辦事挺周密的嘛！”她也當仁不讓來了四個字“那是當然！”
很快就背著她到了校門前，我輕輕地把她放了下來，取出鑰匙開了門，這一進去，這姑娘就從半血狀態(tài)一下子恢復(fù)到滿血，又是轉(zhuǎn)圈又是跳，又或是牽下我的手，我有些懷疑剛剛一幕是裝的故意要我背，當然也就是一點點。因為見識經(jīng)歷過我知道，尤其是深夜在某個陰氣重的地方，如水邊、荒野、森林等處，人會突然感到困乏這也是屢見不鮮的。我在學校時有一個知交室友面相陰柔，他是學道教煉氣打坐的，對陰氣和陽氣的感覺特別靈敏，就是修者所說的靈覺強大；一次晚上在學校的劍湖邊與兩三個跟我們同樣神奇的學妹在一起聊理想和大道，突然有一個師妹說她不知怎么突然就感覺到暈乎乎的，這時是三伏天氣溫炎熱我臉上都有絲絲汗痕，室友立刻伸出手臂給我一看，我就知道此時陰氣上涌。那手臂是怎么一回事呢？是滿手臂的雞皮疙瘩！我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見過了，很多次就算是烈日曝曬下的正午時分也出現(xiàn)過同樣情況，那違和感:我一身汗他一臂之雞皮疙瘩。于是我叫那師妹挨近我坐，幾分鐘后就逐漸清醒了，我那室友就說“老翎這身方剛血氣堪比金剛那羅，雖然一根筋辨不出陰陽二氣，但滌邪蕩穢的功夫卻是比我強多了。”我說“我們一個武家（那時候本人還沒接觸佛法）一個道家，我有血氣，你能望氣，陰陽相濟，取優(yōu)補缺，否則我也是睜眼瞎呢！”說罷大家齊聲而笑。還有一個真實故事，小時候父親曾經(jīng)是位鄉(xiāng)下馬車夫，有一次給我們講到他的遭遇，說一天午夜他趕馬車獨自行到一片荒涼的小山坡旁時，他一下子感覺到十分困倦站在馬車上都想打瞌睡，而眼前的馬也是左搖右擺昏昏沉沉的，奇怪的是過了那片山坡就突然人馬無事了；而那個山坡乃是曾經(jīng)幾十年前的亂世和大饑荒到九十年代的亂葬崗，有些殞命的苦孩子連入土的機會都沒有，僅僅是堆巖石半掩著，那時上山放？倳䲡r不時看到一堆堆巖石叢中露出的森森白骨，鄉(xiāng)下有句罵孩子的毒話便喚作“窠（意擱）巖（音捱）頭”，就是如此來的，那時年幼開始覺得害怕，后來漸漸習慣也就沒什么心理陰影了，甚至也曾經(jīng)拾起玩耍，如今一回想起來內(nèi)心就不覺深深懺悔當時的年幼無知，因為戲人尸骨與歹人行為無異。
我們很快就走到宿舍了，燈還亮起，操場上安安靜靜的，偶爾傳來一兩聲遠山外的雞鳴。夏姑娘在上樓的時候放慢了腳步，悄悄問我“你說是‘僧敲月下門’好呢，還是‘推’好？”我微微一笑，都這個點了還沒完，于是也悄悄回她道:“雖然很多人說敲門比較有禮貌，但像我們剛才進校門這種情況，肯定是鑰匙咔鎖、直接推了，敲門叫人起來開這種行為反而略顯無禮”，她聽了輕輕“噗嗤”一笑，已經(jīng)到了我門前，我們簡單問安后各自進屋準備睡覺休息了。
囫圇洗漱一通，我躺倒在床上，雖然困乏卻無睡意，無計之下想著剛才的事，也編了片散曲；
【山坡羊·苓翎夜行】
花前月下，湖山入畫，
玉人憐我春宵恰。
天水涯，縱韶華，
踩香屐處印著梧桐語芙蓉話，
來日勞燕分飛匆匆去江湖各棲枝槎。
情、也是天差地差；緣、也是天差地差。
注:在金庸先生的《射雕、神雕》二劇中一燈大師坐下四大弟子漁樵耕讀，大弟子“漁”的綽號是點蒼漁隱，隱匿前曾是大理國的大力水師都督；三弟子“耕”名喚武三通，曾經(jīng)是是大理國的御林軍總管；四弟子“讀”名喚朱子柳，曾經(jīng)是大理國的狀元郎兼丞相。唯獨曾于大理國手綰兵符的大將軍——二弟子“樵”沒給出名字，由于敝人對其喜好頗深，于是斗膽給這位高人賦一雅號，因為無名，所以稱莫冥，一則取諧音“沒名”之意，二則“莫冥”為不昏暗，明澈通達之意，乃印證其后神雕中無蹤跡，深山苦行之淡泊。又因樵客深山打柴，多以山人為自己雅稱，故稱曰“莫冥山人”。反正金老先生壽寢仙游已矣，再則先生其德山高水長，蓋豈難咎于小生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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