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走在路上或者趟在床頭都在想著這樣或者那樣的一些事情,可我總是想不明白,就比如那些有錢的人,他們明明是開著豪車住著豪宅卻還要跟賣水果的小攤主兩兩計較一樣。
我沒有錢,我生來就是窮人,直到現(xiàn)在我還在為我將來有一個小小的住所而奔波,我時常沒日沒夜的勞累,我精神空虛,我走在路上看到有一個大大的廣告牌就會想:“他娘的,這廣告牌的造價在我們老家足夠建一幢一百多平方米的二層小樓了吧!”請不要笑我,如果你也是窮人,我想你也會有這種思緒。
屈指算算,今天是2013年12月8號了,北京時間3:27分,這個時間段我還一個人無聊的在辦公室里坐著上班,無聊地玩著手機,無聊地寫著這樣一些文字,也許你會問我為什么不去干活,為什么?對,我是在干活,我只是時間性地出去巡檢一下機臺的運行情況,然后記下一些數(shù)字就好,這活的確很輕松,就是有點寂寞,寂寞得想要發(fā)瘋。
也許這就是命,命中注定你要在這個時間段寂寞你就得寂寞。
我曾算過命的,在我出生之前就有算過,這是我父母親告訴我的,他們說那時候我本來是要被扼殺在娘胎里的。那時候我娘天天都挺著個大肚子去鄉(xiāng)衛(wèi)生院排隊等著做手術,只是由于動那種手術的病人特多且又離家較遠所以才硬把我娘放最后了,就這樣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的,到最后就拖到過春節(jié)醫(yī)院放假了。那主刀醫(yī)生對我娘說:“鳳,你先回去吧,等過完春節(jié)再來!
于是我娘就回去了,當時我爹樂得要命,我爹一樂就要請客,請客就要割肉,割肉就要打酒。
我爹平日里是不喝酒的,準確的說是他根本就喝不了酒,打酒只是為了請客,請客只是為了請我玉伯,為什么要請我玉伯,因為我玉伯會算命,而且是聞名于當?shù)氐蔫F算盤,可我爹又信命。
他本來是不相信命的,我娘就特信,我爹很多時候都說我娘太迷信,但是這一次他也開始相信了,因為玉伯對我爹所說的話,差不多到現(xiàn)在都已得到了證實,但是他又寧肯不愿去相信,因為還有很多沒到時間去證實的事情里面牽連著很多痛苦,很多悲涼。但是沒辦法,這是命,這是來世就已經(jīng)注定的,就像自己來世就是地主家的后代一樣,雖然解放后自家一無所有了,但自己卻仍逃不過是地主成份的頭賢,所以說話和做事還是得要小心翼翼,老老實實。
一噸飯過后,我爹又向玉伯詢問了很多問題,然后在我玉伯的指點下又是燒香又是拜佛地折騰了一個禮拜后才背上行李離家而去,去做什么呢?當然是去外地幫別人編織曬席。
我爹是本地有名的竹匠,他的手藝在本地堪稱一絕,很多人家十里八外的都會來找我爹去編織籮筐或者修補曬席,出門那天,我爹就把我娘還有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仍家里了,那時候我最大的那個姐姐也只有六歲,所以我娘是很辛苦的,除了要照顧好她三個孩子以外還要防止肚子里的我不要受傷。
快年三十那天,我爹回來了,掙了好幾十塊錢,她把那些錢全部都交到我娘手里讓我娘安排過年的年貨,可都快年三十了,街上很多鋪子都是關了門的,我娘在街上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總算是買到了一兩斤豬肉回來,除夕那夜,我娘剛把肉抬上桌子就被幾個孩子搶光了,她是一口肉都沒有嘗到這個年就算過去了。我爹又在家里守候了我娘幾天,見我遲遲沒有下地就又背著行禮外出掙錢去了。
農(nóng)歷正月二十二日凌晨五點半的樣子,我出生了,聽娘說我剛下地的時候哭得特別厲害也特別大聲,聲音吵醒了我的左右鄉(xiāng)鄰,最先聽到我哭聲的除了我娘就是我二奶了,當時我二奶一進我娘的屋子第一句話就是罵我爹不懂事,說什么都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還不知道怎么處事,明知道自己的老婆就要生孩子了還要往外跑。我娘只是笑笑,卻沒有說什么,也不好說什么。
我奶死得早,我奶死的時候我爹只有半歲大,后來我爺又取了一個媳婦,可不到兩年我爺就隨我奶而去了,留下我小奶,也就是我爹的后娘。她硬是把我爹四娣妹含辛茹苦拉扯大,結(jié)果終于抵不過勞累也跟隨我爺而去了,那時我爹只有八歲,所以從那以后很多事情都是由我二奶來幫忙著我們家打點抄勞。
二奶見我娘沒說什么她也不再說話,只是拿來剪刀在煤油燈上熏了一下然后再粘上桐油把我的肌帶剪掉了,之后又燒來熱水,找了一些香葉放在里面然后把我洗凈,等一切都打理完之后她才回房打了幾個雞蛋給我娘送來,我娘當時只是把蛋湯喝下了,剩下的蛋全都分給了我的哥哥和姐姐,二奶當時看在眼里心里卻是淚,沒辦法,那年代物質(zhì)缺乏,幾個雞蛋都還是二奶生病時她的一個親戚送的,她一個都沒舍得吃就全給我娘端來了,現(xiàn)在雞蛋全被我哥哥和姐姐吃了,二奶只好又去給我娘下了一碗面條回來,本來我娘是還想要分給我哥哥和姐姐吃的卻被我二奶制止了。二奶對我娘說:“你一點東西都不吃那剛出生的孩子怎么辦,你拿什么喂養(yǎng)他?”于是我娘才又想起了我,然后一口氣把那一碗面給吃光了,之后二奶就帶著我那哥哥和姐姐出去做飯了,留下我娘與我在漆黑的屋子里面,因為二奶出去時候把煤油燈給吹滅了,她怕煤煙太重熏壞了我,我娘看著這一切,默默地哭。
我爹是過完正月才回來的,回來時看見我娘正在給我清洗尿布就笑呵呵地對我娘說:“吆,還真是生了,讓我看看,嘿嘿,還是個大胖兒子呢!!
我娘聽到這話就有點生氣了,她說:“都給你帶過幾次信了你怎么就現(xiàn)在才回來呢?你知道二娘她這幾天有多苦,天天都來幫助我們母子幾個做飯冼衣,你到好,一個人在外面逍遙快活,帶了那么幾次信都不回來。”我娘這里說的二娘其實就是我二奶。
我爹并不生氣,卻仍嘿嘿地辯解說:“我在家里守了你那么久你都不生,偏偏我一走你就生了,這能怪誰呢?還以為你騙我的呢!”
我娘卻不再說話,她知道只要我爹回來了就好,人都回來了還有什么好爭吵的呢?多少年了,難道還沒吵夠?現(xiàn)在只要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就可以了。
“取名字了沒有?”
“還沒有呢,就等你回來取,你看就叫‘順冶’怎么樣?這名字好,也正合八字。”
“不好,一個皇帝的名字,要那么大八字干麻,玉兄不說嘛,他八字大,命大,既然這樣,那取什么名不是一樣,你看我們大兒子叫建富,叫建豪怎么樣?這名字叫起來哥倆也很順的。”
“可是?”我娘還是有些猶豫,她擔心這名字八字太小,壓不過我的生晨八字。
“別再可是了”。顯然我爹此時又不相信命了,我娘嗷不過我爹也只好作罷,從此,我就有了這么一個名字‘建豪’。
二月的鄉(xiāng)村總是充滿著忙碌的氣息,這時候往往每家都在忙著田地里的農(nóng)活,翻田,播種。
我家也不例外,只是因為我爹從外面掙錢回來得晚,所以,當大多數(shù)人家都已經(jīng)在 開始播灑谷種的時候我爹卻還在平整田地。
我家的田地是挨著五發(fā)家的田地的,我爹從小就跟五發(fā)玩得很好,那時候無論是放牛還是割草都是兩個人一起,等后來他們各自有了家庭后,五發(fā)就開始在家搞起了小鋪生意,店面不大,生意卻特好。我爹比較誠實,心也特好,不管做什么事他都是要認認真真地把它干好,就拿剛開始在生產(chǎn)隊里來說吧,大冷的冬天里,同樣是犁田,別人一塊田只犁兩次,他就要犁三次,說這樣會保水一些,的確,天干的時候,別人犁的田地里都沒水了,我爹犁的田地里都還會有很多的水。后來我幺爺看我爹誠實,除了干農(nóng)活之后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所以就收他為徒跟他學做了竹匠。但竹匠不是每個時候都可以有事做,也就是快收割稻谷的季節(jié)里生意才會好一些,所以漸漸地,我爹與五發(fā)的關糸也就不再那么好了。平日里也不再有那么多的來往,只是在路上碰面了彼此打個招乎而已。
今天我爹剛好平整完田地坐在田埂上吸著焊煙就看見五法提著谷種往他田地里走來了,邊走還邊笑,似乎心情特好。
“吆,這不是大全嘛,啥時候回來的。÷犝f你媳婦又給你生了一大胖兒子,挺高興的吧?都買啥東西給她補身子了?”
大全是我爹的名字,我爹一聽說補身子這才想起確實得為我娘買點東西來補補了。以前是沒錢,生三個孩子都是在家吃的白米飯,青菜湯。這還算是吃得好一點的了,要平時的話一般都吃的玉米飯,沒辦法,那年頭收成不好,老百姓本來就不夠吃,還要每年上交幾百斤公余糧,所以只得靠一些雜糧來填補肚子。如今現(xiàn)在掙錢了,再怎么說也得給我娘買點什么,可買什么比較補一點呢?
我爹從出生到現(xiàn)在除了豬肉之外就再也沒有吃過更好的東西,所以在我爹的意識里只有豬肉是最補的,可現(xiàn)在溫死豬肉又特多,我爹聽說過一般孕婦和哺乳期的婦女是不能夠吃溫死豬肉的。到底吃什么好呢?我爹忽然想起他在外 面請他編曬席的那家弟媳婦也是坐月子的,她婆婆每次都是頓雞湯給她喝,于是我爹問:“你家有雞賣嗎?”
〞雞?一一〞五發(fā)露出了一個嬉笑的表情,不過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說:〞 “沒有,不過有雞蛋賣,一毛五一個,很便宜的,你如果要的話就去拿,我家里有人!
“那么貴?”我爹在心里想著,大米還只一毛五一斤呢!自已辛辛苦苦幫別人一天編一張曬席也只五塊錢,這還是在當?shù)亻_出的最高的工錢了,能買幾個雞蛋啊。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管他的,先買到五塊錢的再說。
“好的,我這就回家去買!蔽业贿吇卮鹨贿吤蕚渲帐耙恍┕ぞ,然后趕上牛就往家走。
我爹剛走岀田地就看見我五娘急匆匆地往我家田地這邊趕來,我五娘家在這邊沒有地,我爹猜她肯定是來找自已的,難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我爹有種不祥的預感。果不其實,我五娘離我爹都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呢就在那開始向我爹招手喊停了。
“這是怎么回事?”我爹越來越覺得納悶,腳步卻并沒有停下來。
等我五娘走進了她才氣揣吁吁地說:“你停下先別回去了,家里那些搞計劃生育的來了,就等著你呢!我們跟那些人說了,說你出門掙錢去了,還沒回來,你放心,只要你不在家里,她們不敢對鳳兒怎么樣的,有我們呢!蔽椅迥镌掃未說完就聽見后面不遠處一個聲音響起:“都回來了咋就不回家去呢!”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計生辦里新上任的副主任孟文,這人做事一向都很奸詐,也是,這年代在官場里混無奸就做不了官。他剛開始就發(fā)現(xiàn)我五娘表情不對,所以心中就已確定我爹己經(jīng)從外面掙錢回家來了,只是暫時不在家里,所以他就跟蹤了我五娘。
“我這不是在往家里去嘛。”我爹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知為什么,他怕官,在我爹的腦海里只要是拿國家工資的人他都把他當作是官,就連我們鄉(xiāng)村里的教師都是,他時常都在教導我哥哥和姐姐要認真讀書,將來可以當官拿鐵飯碗,出人頭地。
“你們讓我回去干哈?我媳婦之前不是有配合你們計生辦去做手術的嘛?”我爹忽然想到了這點,不知哪來的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別激動”孟文早就知道了我爹會這樣問,所以也早有準備,不緊不慢地從懷里掏出一支朝陽橋香煙遞到我爹手里,然后再自己抽出一根點上了,等吸了兩口才慢慢地說:“我知道你對這件事還有些不能理解,可你也不要誤會,我們這次來不是說非要罰你多少多少款的,因為你這個事情有點特殊,所以有很多事情我們還是有必要向你交待清楚的,好了,具體有哪些事情等我們回到家,李主任會給你說清楚的,走吧。”
聽孟文這么一說,我爹也就不再說什么了,就那么默默地跟在孟文后面,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我爹讓我五娘去把牛拴進牛圈,自已跟著孟文徑直來到了我家的堂屋,只見堂屋里坐滿了人,光計生辦的就有七八個,還有就是我們村的楊村長。此時李主任就坐在楊村長旁邊。
“回來了?”李主任先是這樣反問了一句,見我爹不回答他也就開門見山地說:“好,既然回來了那我們就閑話少說,相信大概意思孟副主任也應該給你說過了吧,我不管他說還是沒說但我現(xiàn)在只說最重要的一點__”說到這他才想起還有一份資料得讓我爹先看看,于是指了指負責計生宣傳的杜梅說:“你去把上級發(fā)來的那個文件拿出來給大全看看!
“不用看了,你說吧!”我爹是個忠厚人,他不管做事還是說話都不喜歡繞彎子,就拿這件事來說吧,什么上級文件不文件的,說白了還不是想來撈幾個錢嗎?這一點我爹算是看得很透的。
“好,不看那我就接著說下去了。是這樣的,上級剛下發(fā)了一個關于超生和未辦理準生證而生育的夫婦要實行的處罰問題,當然現(xiàn)在我們只談超生問題了,根據(jù)國家發(fā)款的最低標準來定,你這次至少要處罰人民幣300¥-一一”
“什么?還罰款?”我爹有點納悶。
“聽我先把話說完!崩钪魅问欠駥ξ业耐蝗粏栐掞@得有點生氣,不過他還是很平靜地說:“發(fā)款300塊,這只是針對于那些平時躲躲閃閃,不接受動手術的人。像伱這種就屬特殊情況,我們會另行處理,不過款還是得要罰的,就100塊錢,這也算是我們給上面一個交待,但還有一點,你看你們夫妻倆誰去動手術,你們先商量一下,兩個月以內(nèi)必須到我們計生辦去完成。好了,我的話就先說到這里!闭f完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其他人員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很多人都搖頭表示沒有。只有村長稍補充了一句:“好了,感謝李主任的談話,現(xiàn)在就請大全過來把罰款交了簽個字,盡快把小孩子的戶口辦理了,我們大家也就放心了。”
我爹聽說罰款已從三百降至一百,心里就特別的高興,忙鑒了字就去我娘那里拿錢,我娘問:“我們之前不是已經(jīng)配合他們?nèi)プ鍪中g的了嗎?是他們自己沒時間動,現(xiàn)在孩子生下來了怎么還來罰我們的款,不行,我得問問他們?nèi)!甭犖夷镞@么一說我爹才知道自己一時忽疏上了他們的當,想想確實是不應該交那罰款的,那怕是一分錢都不能夠交,可是字都己經(jīng)簽了還有換回的余地嗎?
再說我爹是一個怕事的人,很多事情他都寧愿自已多吃一點苦也不想去找事添麻煩,就拿當初分地來說吧,通底田那三分地明明就是我爺爺?shù)淖粤舻,土地比較肥禾,當時隊上卻要把它分給別人,我娘一看就不同意,就到隊上去說理,可我爹當時就阻攔我娘說算了,本來自家成份就高,你再這么一去鬧,別人又會說是地主兒子想翻生,搞不好又得拿去批斗一番的,雖然我爹自己沒經(jīng)歷過批斗,但是他是看著我小奶那時經(jīng)常被生產(chǎn)隊拿去批斗的,雖然那時我爹只有五六歲,但他還是清楚地記得到很多事情的,他記得最后一次批斗我小奶是因為那時我小奶沒有按時完成生產(chǎn)隊給分配的任務,隊上就以地主偷奸耍猾的帽子拉我小奶去做批斗了,當時大冷的冬天里,我小奶就被掛上一個牌子被當時所謂的紅衛(wèi)兵敲鑼打鼓地先在全村上下游行了一回,然后再讓她赤腳在水田地提著一桶水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幾個小時。我小奶是有纏個小腳的,她那一雙小腳也就只有現(xiàn)在正常孩子五六歲時的腳板那么大,就是平時走路帶點東西都不太走得穩(wěn)想想還是大冷的冬天里赤腳在水田里,可當時我小奶硬是沒捽上•一跤,就那次批斗以后,我小奶就染上了病魔,兩年之后終于體力不支跟隨我爺而去,我爹知道那時 我小奶不足三十歲。
于是我爹盡力勸住我娘不要去,說我們一個貧民百姓怎么能與那些當官的抗衡,我娘想想也是,就像當初牛洞坎陳七家一樣, 她是親眼目睹過的,那時陳七生的是第六胎,計生辦那幫人早幾年把他家的豬也趕了,牛也牽了,到此時實在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可拿了就干脆把他家的房子板壁給拆了下來抬走,可最后幾年人家還是照生,計生辦的那幫人終究還是拿他沒辦法,到最后干脆就不管他家了。當然我娘是不會像他這么做的,她知道這樣做只會苦了自已,更苦了孩子。
“我們現(xiàn)在總共就只有80塊錢,你去跟他們說說交80塊錢行不行,我們實在是沒有錢了。”我娘說。
“好吧,我去問問。”我爹隨即回答道,拿上錢就來到堂屋,誰知剛開口說只有80塊那孟文就說:“不行,80塊絕對不行的,已經(jīng)給你降下了那么多你還想再降你讓我們給上面的人怎么交待,實話跟你說吧,為了你這罰款的事,我們不知道跟上面的人磨過多少次嘴皮子了,上面就知道你這屬于無意超生,不對,不能說是無意,要說無意的話你當初就不應該懷孕,也不對,看我都說到哪了,反正就是說你這事情很特殊,上面才允許你交100塊錢的罰款,你總不能還讓我們再去給你墊上這20塊錢吧。”
孟文這番話在別人聽來確實在理,我爹聽了就覺得很對不起他孟文,彼競他為我爹這事操心了那么多,這100塊錢的罰款交上去值了。但在李主任看來卻并不是那么回事,因為這是計生辦的一項生財之道,這條生財之道就只有你知他知,天知地知。
于是我爹才去找到我大伯向他借了20塊錢過來,然后把罰款交了,計生辦那幫人收到罰款后就隨楊村長到他家喝灑去了,臨走時還不忘向我爹交待一句:“下次我們會帶上一級領導到你們村來走訪,到時你們村長會通知到你,你再帶著孩子出去躲躲。”
我爹當時只是一個勁地點頭答應:“你們放心,一定,一定。”但他就是想不明白為什么都已經(jīng)交了罰款了,還耍帶著孩子去東躲西藏呢?可他也沒有去問他們原因,他想管它的,你說叫躲就躲吧,反正不用再罰款了就行。只是說好要給我娘買雞蛋來補身子的錢又沒了。
從此我爹干活就更帶勁了,他幾乎每天從外面干完農(nóng)活回來都要劃幾根竹子來編幾個籮筐,每晚都是忙到十一二點才睡,他把編好的籮筐放到樓坑上用煙熏起來,防止竹條生蟲,等到八九月份收割的季節(jié)再拿到集市上去賣,這樣才能賣岀一個好價錢,平常的油鹽醬醋就只得依靠賣一點農(nóng)產(chǎn)品來維持,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倒也不覺得苦,終于一個月以后我爹又掙下了30塊錢,他很開心:“你看看,我這個月掙得不少吧!比楊光翼的工資還高呢!”
楊光翼是我們村小學的民辦教師,他除了每個月有20塊錢的工資外,還有幾十斤大米,這些大米都是學生報名時候交上去的。
我娘就笑了:“看你那德性,人家每個月還拿幾十斤大米呢!就你那點錢也好意思拿出來跟人家攀比,先把大哥那20塊錢還給人家,剩下的先留著以后用!
“那不給你買幾個雞蛋來補補身子啊,你看本來上次是準備給你買幾個雞蛋來補的,沒想到結(jié)果遇上計生辦那幫人全都交了罰款!
“還補什么補,前幾年生活困難,生了三個娃都沒補過,不照樣過來了嗎?再說了,你別看孩子現(xiàn)在都還小,可要不了—兩年就得去上學你說現(xiàn)在你要是不存點錢,那以后到哪弄那么多學費去,你難道還-想讓孩子將來也跟你—樣沒文化,整天口朝黃土背朝天地干農(nóng)活不成?”
話說到這份上,我爹也就不好再多說些什么,其實孩子要上學他又何常沒有想到這些,只是由于我娘這些年跟著我爹受了太多的苦,沒有住好,穿好,吃好。我爹很是自責,所以她只是想讓我娘好好地吃上—噸,就—噸沒想到都去實現(xiàn)不了,現(xiàn)在倒好,反倒是我娘經(jīng)常提醒他要他吃得好—點,說—個男人,整天都在外面干活不吃好—點那來的力氣?就為這些,所以我爹常常覺得很慚愧。
轉(zhuǎn)眼六年過去了,這天,我爹給我買了一個新書包,說我都這么大了,得到學校去讀書了。我當時就特別地高興,我說:“爹我真的能去上學了?”
“當然,難道爹還會騙你不成,不過爹要考考你,你得先把1234567890十個數(shù)字寫出來,寫對了我就送你去上學!
“恩,”我拿起粉筆就在地板上寫下了這幾個阿拉伯數(shù)字。我爹一看:“,還真不錯,看來你爹的教學能力還真不比學校里的老師差,好,爹明天就帶你去學校報名。以后你還可以多撿一點粉筆頭回來,爹還可以教你認字!
“嗯知道了爹!”
從此,我就在我們村小學上學了,我爹給我取了學名叫‘田儒豪’,也就從那—天起,我知道了原來在姓氏中是用論字來分輩份的。
記得第—天去上學到現(xiàn)在記得最-清晰的—件事就是我們班上有—張課桌中間有很大一個洞,好像被燒得黑糊糊的。那時我生怕自已會被老師編坐在那桌,也不知道咋回事,反正那時候不管是干什么都會跟其它的小伙伴們比好。不過還好,老師并沒有安排到我去坐那桌,而是安排到平常我們在—起玩的—個小女孩和一個我不認識的小男孩坐到了那桌,于是后來我們再—起玩的時候,我都會笑那女孩子坐的是爛桌子。
年少的時光總是那么美好,那么貪玩。記得玩得最瘋的—次競?cè)皇窃趧e人家的茄子地里拿茄子練沙包,練笆子。后來被主人抓到了打了我們的屁股,還告訴了我爹娘,然后又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頓,最后我爹沒法就關了我?guī)滋旖],除了去學校上學哪也不準去,所以我就只能每天在家陪著幺爺爺玩。
我幺爺爺是個瞎子,聽說是因為一次發(fā)燒沒錢醫(yī)治才瞎的,他也一生命苦,我幺奶去世得早,硬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兩個姑姑拉扯大的,我倒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我大姑,也許是我大姑去世得早吧!反正我幺爺在世的時候是從來都沒見她來過,也不見她夫家的人來過,倒是我小姑經(jīng)常地來,也時常幫助我們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爹照顧我幺爺直到去世的緣故,反正就是連她那兩個出嫁的女兒她都是要求要認我們這們親戚的,按慣例,如果是表姐妹,出了嫁一般都不會再認表親了。這點確實讓我很敬重我的小姑。
還好我爹沒關我太久,也就一個星期吧,不過我到一點都沒覺得煩悶,反倒覺得比在外面跟哪些小伙伴們一起玩還要開心,因為跟我幺爺爺在一起他會講故事給我聽,還有就是猜謎語。說實話,以前我是不怎么跟我幺爺爺在一起的,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也許是很少跟他接觸的緣故吧!
這年期末,我總算沒有辜負我爹娘的期望,拿了全班第一名的成績回來,我爹當時很是得意,逢人便說我有多么的聰明,當然也不排除說我二姐的好,因為我二姐也是常考第一。我說過,我爹一高興就打酒,打酒就要請客,請誰呢?當然還是請我玉伯,只是飯間,我看見我玉伯并不是很高興,但依然還是笑容滿面地跟我爹交談著,具體他們說的什么我也沒心思去聽,我也聽不明白,我只顧著往自己碗里夾菜,夾滿菜就端著碗到外面去吃。只是到后來我看見我爹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我娘說話也變得有些忐忑不安。我只聽我娘說:
“大全,你看怎么辦?要不你現(xiàn)在就去街上買一捆紙一把香回來,晚上再麻煩他玉伯給安排一下。”
“嗯,我馬上就去!蔽业饝,說完就動身出了門,臨走時又不忙向我玉伯問了句還需準備些什么東西沒有,萬一家里沒有可以買。
我玉伯說:“就只差只叫雞了,不過你二娘那里養(yǎng)了一只,到時候借過來用一下就好了”。
我爹想想也是,所以就走了。
然后我玉伯又讓我娘把堂屋打掃了一遍,中間擺好了桌子,然后讓我跟我哥都去換了件干凈一點的衣服,最后是洗臉洗腳,等我們哥倆都忙完了這一切之后,我爹也就回來了,此時我娘也把叫雞借了回來。
等一切準備完之后,桌上已放滿了東西,有酒,有肉,還有茶,為什么還要放茶后來才知道那是給觀世音菩薩喝的,這都是后話了。然后就是紙錢,香火,最后我娘又去房間里拿出了12塊錢放到桌上,這就是給師傅的辛勞費了,12塊錢就代表12個月,說是月月紅,這在我們那里是很流行信這個的,反正只要是那家有做這樣的事,一般情況都是要拿出12塊錢來的。
只見我玉伯燃了紙,再點燃了三柱香,然后把那公雞的雞冠弄出一點血,在三柱香的周圍用雞冠子饒了兩三圈,口里還不停地念著什么,反正我們大家是一句都沒聽清也聽不懂的。做完這些,又用雞冠同樣地對著我和我哥的頭擾了三圈,最后又滴了幾滴雞血進酒碗里,用食指頭沾上一滴雞血酒彈在了我和我哥的臉上,嘴里同時念著:消災,消災。然后他又讓我跟我哥喝了那酒,當時我們哥兩都傻了,因為我們都不會喝酒,還好他說只要舌頭沾上一點酒就行,于是我們照做了然后他把剩下的酒都灑在了燃盡的紙灰里,又用刀割了一塊肉丟入灰中。
“好了,從今往后建富就不姓田得跟玉皇大帝改姓張了,記住,以后不論怎樣都不能再把這姓改過來,現(xiàn)在他就是玉皇大帝的兒子了,玉皇大帝會保佑這孩子一生平安,F(xiàn)在他得管你們叫滿叔和滿娘了,不能再叫爹和娘了。你們可一定要記住了!
“ 什么?”眾人都一塌糊涂了。
是這樣的,我玉伯又解釋到:“他們兄弟倆命里有點相克,但是建豪又相對于要強盛一些,所以為了避免這一點,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建富改姓,我剛才已經(jīng)乞求了神靈,玉皇大帝已同意了此事并將其建富收做義子,但從此你們便不是他的生父母,而是他的養(yǎng)父母,所以以后他不能再叫你們爹和娘,也不能再姓田!
“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樣也很好啊,只要孩子們以后都健健康康地成長,叫不叫爹和娘有什么關系呢?”
“ 好了,既然大家都明白了,來,就一起來喝杯酒!蔽矣癫f,然后又叫我娘把肉端進屋里切了片再抬出來下酒吃。大家都吃得滿大歡喜,酒肉吃盡后,我玉伯就收下了桌上的10元錢,另外兩塊錢給退了回來,這叫回禮。臨走時又不忘叮囑我娘把那雞給關起來,得在我們家喂樣一個星期才能歸還給我二奶。然后我爹就拿上手電送走了我玉伯,其實不用送我玉伯也能回到家的,我說過,我玉伯是個瞎子,他家到我家的這條路有多少步在他心里都是記得一清二楚的,只是大半夜的,我爹有點不放心,所以是直接把他送到家了我爹才回來的。
我爹回來的時候,我跟我哥已經(jīng)回到二樓的房間里睡下了,我只聽得我娘對我爹說:“你看這以后咋辦,建富這孩子會這樣改口叫我們嗎?就算他會這樣叫,我要聽起來都還是覺得很別扭!
“你別扭過啥?”
我爹這話說的聲音有點過大。感覺我娘可能當時也被嚇了一跳,因為我聽到我爹再說話的時候聲音明顯低層了很多。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都這么大了,都上六年級了,我想他應該會明白的,只是怕他現(xiàn)在一時怕是接受不了,不過慢慢叫習慣了就好了。哎!”
“那你說他會叫嗎?”我娘問。
“不知道,看看再說吧”
我推推我哥,我說:“哥,你會叫咋爹娘滿叔和滿娘嗎?”
他并沒有立刻回答,過了好一會之后他才說:”睡覺吧,這么晚了,明天還上課呢!”
我并不依他,我說:“哥,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你再不睡我睡了!”
顯然我哥有點生氣了,因為在這之前他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那樣的話,所以我當時是有點害怕的,乖乖的就躺下睡著了。
第二天,我哥很早就起床了,他是洗完臉之后才來叫我起床的,他對我說:“弟,我先走了,你到后面來!
“嗯”我答應了一句,卻并沒有起床。因為我家離學校就那么200米的距離,好幾次我都是聽到上課鈴聲響了才從床上跳起來背上書包就跑的,還別說每次我都是比上課老師要先走進教室的,這次也不例外,當我跑進教室的時候,我看見我們的羅老師還走在操場上呢!
其實羅老師人很不錯的,脾氣也都還好,只是腿腳有點不方便,所以走路會稍慢了些,要不然我也不會每次都比他先一步走進教室的,他教的是數(shù)學,也是一民辦教師,但他的教學方法卻一點都不比別人差,我很喜歡聽他講課,所以我數(shù)學就學得很好。
下課了,當我正想著要跑回家去洗個臉再來上學的時候,我同桌卻對我說:“瞧你,又沒洗臉是吧?看你眼睛上都還有一大坨眼屎呢!”
這里我要先說說我的同桌,其實她是個女孩子,很漂亮的那種,平常我們也會吵吵鬧鬧但從不會生氣,不知道這次為什么我會生氣了,我說:“我沒洗臉關你屁事啊,多管閑事”。然后她也就不依不饒地跟我吵了起來,這一吵起來就不得了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我哥就看見了,他叫來了他班上的一個同學,只見那同學抓著那女孩子的頭發(fā)就是幾個耳光,當時我都嚇怕了,可那女孩子一點都沒有哭也沒有還手,結(jié)果那女孩也沒有去告訴老師,但從那以后,我跟她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自從我哥改姓過后,好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聽到他叫過爹娘,不過我爹娘也沒有刻意要去回避什么,我們一家人還是一如從前那樣自由快活地生活著,每天該吃的吃,該玩的玩,該干活的時候就拼命的干上幾天,等閑下來的時候我爹就會教我們下乘三棋,皇帝棋,六打子等,沒過幾天我便能跟我爹下過不分高低。
我哥是不太喜歡呆在家里陪我們下棋的,他一般吃完飯就跑出去找他的那幫死黨玩了,其實我哥很聰明,只是不用在學習上,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yè)他是從來都沒有認真地去完成過的,老師也一次次的找到我爹,終于我爹再也忍不住了,每天晚上吃完飯就強行他拿出課本來看,直到現(xiàn)在我都還清晰地記得他大聲朗讀《望盧山瀑布》時的聲音,非常富有情感:
還沒看見瀑布,先聽見瀑布的聲音.......
后來,每每在我看書或者讀詩的時候,我總能模仿出他讀書時的那種語氣,老師都夸我朗讀得很有情感,我也總是感到驕傲和自豪。
我喜歡聽我哥唱歌,每每在家我都能聽到:
整整的深夜幸福在閃耀,老師的房間整夜明亮,每當我輕輕走過你房前,明亮的燈光照亮我心房,啊啊啊啊啊....每當想起你,親愛的好老師,一陣陣暖流心中流淌。
這是我哥最喜歡唱的一首歌,只要我們喜歡聽,他都會唱。我爹也會教我們唱他們以前的哪些歌,什么ㄍ板凳高,板凳低》.什么ㄍ我是一個流浪兒》.雖然他沒我哥唱得好聽,但他教給我們唱的這兩首歌,我都能很完整地唱出來,并且自我感覺比我爹要唱得好。
年關剛過,大家就開始忙碌了,這時候你就會看見整個村莊到處都是一片忙碌地景象。特別是靈觀店那條路,每天人來人往的都沒斷過,就跟趕集似的。有的人家是大年初三就開始下地忙活了,我家是初五才開始下地的,我問爹:
“爹,今年咋那么早就開始種土豆了啊”
“還早啊,你看人家地都快種完了,我們還糞都沒有拉出來,你今天早一點就把牛放出去,等會我跟你哥先把那牛圈里的糞給挑地里去,我們可不能年年都拖人家的后腿啊!
“嗯,我這就去,爹!
我回答著,然后就去把我家的牛從牛圈里放了出來再把它拴到空地上,之后便去找我那些小伙伴一同放牛。我們那時候放牛的小伙伴很多,一般都有六七個人一起,山上空地很多,我們只要把牛往山上一趕基本上就不用照看什么了,然后就是大家圍坐在一起玩撲克或者別的游戲。夏天就更不用說了,直接就泡在山溝的水里面,一泡就是一個多小時,然后就是去翻螃蟹,抓田雞。
土豆種完以后,我爹又背上行李外出掙錢去了,我娘很是不舍,但是沒辦法,苗王那邊已經(jīng)多次找人帶信過來要我爹再去他們那邊幫他們編織幾床曬席,于是我爹無奈,又只得拉上了我堂叔跟他一起去,我堂叔也會這門手藝的,只是本事沒有我爹過硬罷了。是啊,用我爹的話說就是:“莊家種不出來,掙再多的錢又有什么用?”所以他這次是很趕急的,他得趕快去給別人辦完了好早點回來種莊家。
我爹這次只外出了五六天就回來了,掙了差不多有七八十塊錢,我爹很是高興,回來的時候還給我們買了餅干,我們幾姊妹也很高興,從沒吃上副食品的我們終于吃上了那么好的甜食,于是,以后的幾天里無論爹娘分配我們做什么,我們都會隨叫隨到,再不像以前那樣拖拖拉拉,我們?yōu)榈木褪瞧谕乱淮挝业俪鲩T時給我們帶更好吃的東西回來。
于是每每跟我那些小伙伴們一起玩時,我又有了新的比頭,我跟他們說我吃個夾心餅干,你們有誰吃過?很多小伙伴都搖頭說沒吃過,只田提三兄弟說他們吃過,他說他爹從海南島打工回來也買了那種餅干回來,還帶了菠蘿回來呢!菠蘿才是最好吃的。
“菠蘿,什么是菠蘿!有那么好吃嗎?改天我也叫我爹買給我們吃!
“買?到哪里買去?我爹說了我們這里沒有,就是我們貴州省都沒有,要海南島才有,我爹就是從海南島那里買回來的!
“哇,你們家好好哦!” 我們幾個小伙伴都開始羨慕起他們?nèi)值芷饋怼.斎灰院笤谝黄鹞覀兿胍纥c什么游戲大都是以他們?nèi)值苷f了算。當然我們有時候也玩得很險,一次在田提家里玩的時候,他們都很大膽,我們從他家的樓梯上爬上他二樓,他家的二樓上有一面沒有俯壁,然后就在那一面的一樓下面鋪上稻草,他們一個個都從那樓上往下跳,輪到我時,我死活都不敢往下跳,我說我要從樓梯上爬下來他們不讓,還把樓梯也給搬開了,然后田提又給我試范了兩三次我還是不敢,最后他們見我膽小,田提就用稻草給我接了一根很結(jié)實的繩子,然后自己又從繩子上爬下來試了爬上去的試了好幾次,之后便叫我從繩子上爬下去,我看了看還是不敢,他卻坐在栓繩子的那根木頭的另-端坐在那木頭上搖來搖去地搖著那根木頭,結(jié)果木頭一下就從那樓上掉了下去,他也隨之掉了下去,還好木頭沒有砸到他,他也跟沒事一般從地上就站了起來,然后把樓梯給我搬回了樓道口,讓我從梯子上爬了下來,放我下來的目的就是要讓我想辦法怎么把掉下去的那根木頭再從新給放到二樓去,我想了想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用繩子綁往木頭的一端,然后我們集體再到樓上去拉繩子,這辦法大家都說好,只是到最后都沒有一個人愿意,都怕再從樓上摔下來,結(jié)果我又不得不從新想辦法,那就是說慌,等他爹娘回來我們就說是你家的豬從圈里跑了出來,然后我們一起圍的時候那豬撞在了那屋柱子上就把那上面的這根木頭撞了下來,大家開始還是覺得這樣不好,怕大人不相信,但又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來,于是就只能這樣了,我們都各自回了家。第二天,當我問起田提這事時,他說他爹當天把那圈里的豬打了個半死,我們聽起來就笑。 (未完,待續(xù)。)
【編輯:黃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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