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時間的土地

人總是在徒勞　　都沒有明白

時間的刀一直都在切割新建的房子　　

奔馳的汽車

還有　　勤勞的雞和忠誠的狗

黑夜帶不走什么　　夢醒來時

太陽照常升起　　只是

偶爾會聽說

骨頭正在變硬牙齒正在脫落

和著時間一起的　　只有那一點點

可憐的目光和腦汁在風(fēng)中　　變成

石頭上的樹沙漠里的水狼心頭的仁慈

有時聽懂了半夜無聊的蛙鳴　　也

喜歡狗在門外的夢話　　可怎么也

砸不碎那點心里的硬殼

不想時間總在前面

也不想釘子帶著疼痛去傷害別人

就把一切都掛在燈光熄滅后的

那點柔軟上　　與時間一起

變得無影無蹤無色無味

走過時間土地的時候

沒有看到犁鏵耕耘的景象

只在深夜里想象了一次

時間和我的關(guān)系

我不想睜開眼看這方世界

當(dāng)艾滋吹響集結(jié)號后　　我

在無關(guān)的時間里

閉上眼　　在黑暗中聞所有的痛苦

我也掏空感情的口袋

在與我無關(guān)的背后　　落滿了

鮮紅的印記

我不想睜開眼看這方土地

躲避這一群人　　卻把眼睛蜷縮在角落里

分分明明地抓住他們

這方土地　　吸血的蚊子太多

無論樓上樓下　　無論屋里野外

它們都能晃著細(xì)細(xì)的　　　

卻長長的貪婪　　　無孔不入

我是近視眼　　一切都

昏昏濁濁　　我不想睜開眼

再戴上眼鏡　　怕

世界從此原形畢露

天  空

一

在這樣黑暗的夜里

天空到是胡亂飄飛的思緒

風(fēng)、雨、時間、記憶

所有的一切都

成了痛苦的遙遠(yuǎn)

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

人生也沒有真正的順利

盡管我一切卑微

但心總是在那些苦難群里游蕩

在龐大的怪物面前

我不敢放聲大笑

也不敢高昂著頭顱

怕怕一不小心

你們會我把揉碎

二

惡魔撒開一張網(wǎng)

網(wǎng)里網(wǎng)外都是可怕的框框套套

長長的日子如同某手里隨時熄滅的煙

我無法燃燒

我也無法痛快地自生自滅

一個布滿了云的夜晚

一個晴朗的白天

我在人群里深深地迷失

迷失了自己也失了方向

我想

我想尋找一個無人的田地

死死關(guān)住自己的靈魂

讓我清凈

讓我把剩下的一切

都完全埋葬

太清了

養(yǎng)死那條痛苦的魚

魚在天堂里

憂傷地看一群又一群奔忙的人

三

總想放開一切奔走

硬生生的網(wǎng)輕輕就鎖住了我

一陣卑微的聲音

在我的近處吶喊

喊聲卻似乎很遠(yuǎn)

很遠(yuǎn)

不只一次這樣茫然

在我的認(rèn)識里

好人總是一個正當(dāng)?shù)脑~

才發(fā)現(xiàn)

與龐大的怪獸斗

只有徹底地失去自己

徹底地失去自己

四

不知道

什么時候我們都變了

變成了麻木的石

忘記了痛苦

忘記了那點溫暖

看不見的悲哀在天空里

無聲無息

在這個布慢了云的夜晚

我想走出平淡

恐慌憂慮憤憤不平

而又不得不逃命

怪獸在艾滋的侵蝕下

開始了病變

沒有人能治療

也沒有人敢治療

就是這樣的夜晚里

我想寫悼詞

悼詞沒有文字

破落的人群　

—— 行走在艾滋村的日子  

四季還在重復(fù)著

河流依舊要水時沒有水

樹該長時依舊被請到了村東頭的

木材加工廠

小麥?zhǔn)炝耸樟?/span>

小麥種了青了

日子過去了過了

人與人還在偶爾的笑一笑

只是眼神里滿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吹煙在上空久久不離去

有時候甚至流下幾滴同情的淚水

當(dāng)年的身體也成往事

人性的尋覓成了

村頭一個接一個墳

墳上小小的綠色

在預(yù)言生的起起落落

豫中大地

那充滿紅色血液的幾年

不時在夢里吞噬一個個水汪汪的夢

時間在過去

村寨也在過去

一如一個個人在離去離去在壯年

青年兒童

不久

也許不久

只會剩下飄突的靈魂

在破落的生命里尋找

那些破落的人生

總有陽光的時候

 ——行走在艾滋村的日子

一群破舊的思想

在夜色里密謀  發(fā)芽  生長

生長出的結(jié)果像一堆腐爛的狗肉

冷漠的空氣

無情的雨

包圍著一塊痛苦的石頭

為一片幼苗消亡自己

是思想的歸屬

一群破舊的思想

在白晝里開懷大笑

笑聲里充滿挑戰(zhàn)與霸道

一棵孤獨的草在森林

憂心忡忡

擔(dān)心

高大的樹

會在某一時間里突然睡著了

轟然掉下一塊指逅

砸斷踏纖瘦的腰啊

一群破舊的思想

在一切可能的時間里

做無聊而無聊的游蕩并霸占著一片又一片

陽光的地塊

風(fēng)吹過

雨淋過

相信

相信

總有陽光的時候

正在消亡的村莊

——行走在艾滋村的子

村莊活過

很好地活過

在那紅色沸騰的年月

村莊痛苦過

在這正在消亡的年月

村莊是永遠(yuǎn)的堅硬

但沒有人的村莊只能是一座虛無的幻想之城

正在消亡的村莊

沒有人能阻擋

阻擋的勇氣

被一場暴戾的雨打得粉碎骨

正在消亡的村莊

正在消亡

【編輯：黃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