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賢臣
王賢臣，筆名墨藝，男，1990年技校畢業(yè)后就職于川北某煤礦，開始詩歌創(chuàng)作，1993年為文藝理想南下廣西北海打工，現(xiàn)居武漢。
對面的鏡子映照著雨中的黑夜
徘徊的簾子在徘徊中沉思
冬季被黑夜驅(qū)趕，馬拉的四輪大車
在風(fēng)中述說自己的故事
沒有發(fā)生什么，曾經(jīng)打開的窗
那些過往的車輛，那些磊積的船票
還有那座城市你握緊的線條
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編織著你過往的夢
多少號的馬達喚醒冬季的風(fēng)
那折疊的窗棱喚起百合的回首
對面墻的壁畫向夜里邁開腳步
你盼望風(fēng)聲帶著殘月把時間拉向舊年
沒有，沒有時光的新舊磨礪了你的額紋
你是水中的磐石山中的雪蓮
誰在鏡前映照你雨中的身影
幾個冬季的凄風(fēng)冷雨被你的目光驅(qū)散
是。《甑睦懈顢嗔撕谝沟碾姴
那些聲音沒有在你的夢里停留
盡管寧靜的夜被你的枕被搗騰
你總想用手握緊皮鞭抽響未來的夢
致青春的記憶
——為三個在大山里工作的90后大學(xué)生而寫
明燈，靜音的綠在窗前
搖動響尾的魚，那只缸
時間滑入黑夜的沼澤
有幾聲呼吸在響起的號角聲中
滾落一片樹葉的翻飛，一片林靜
那些荒原，那些空寂的冬
游動的魚在短暫的冰河里
一些微粒的光子時間排列的組合
如星一樣的恒，如水一樣的流
只有那浩空明月的孤寂在擁抱蒼穹
誰去過問你，過問時間的冷
季節(jié)握住一只手槍，面帶微笑
逼你步入高架橋抬眼四望
那座城是你內(nèi)心的泥貼在外墻的壁上
脫落的那些色彩飄動的朦朧
去往那里，去往那座山村的苦澀
犬吠寂寞你難耐的衣袖，顫動
一？姆N子從你的書本中跌落
滾向季節(jié)的深處，在山坳的水井旁
泥土翻過時間冰涼的脊背生長出一個太陽
那些話
那些的那些話
還亮在白天的燈中
掛在這里，掛在那里
掛在墻上的信封里
昨夜本不該起的風(fēng)
在雨中起來
越來越大，越來越猛
打在了這座城上
我曾站在霓虹燈的街市
雨穿過小街穿過柵欄
穿過我的白發(fā)穿過我的毛孔
我站在2015的街區(qū)
昨夜本不該來這座城
不該拆開那個信封
那些所有的懷想與回憶
被拆得七零八落
飄散在風(fēng)中
昨夜的雨，那些碎片
我曾整理成冊的你來的日子
被我來的風(fēng)雨扯成齏粉
是。√炷系乇钡膬蓷l河
本不該相遇，在任何的日子
但涇渭相合已成了平常的日子
我只能將水中的泥來沉淀
我本想把沉淀的泥捏
一個泥人貼上郵票寄給你
你卻說電子的時代用微信紅包來替代
我竟啞然我?guī)嗟氖譀]有成熟
那些話的那些藝術(shù)
我換上的燈管還亮在那里
亮在陽光照過來的墻上
我按動開關(guān)讓ta在黑夜里點亮，成熟
打開門又關(guān)上
打開門又關(guān)上
從鏡子里我看見你
看見了一棵樹在
聲音的盡頭
四面的壁已沒有風(fēng)景
你不在三面的壁上
只一面的鏡子
才閃著大海的波光
這個狹窄的屋子
這些冰冷的屋器
盯視你，盯視
你四周的曲線
有時候，你活在
咖啡的糖里
有時候你摔碎了茶缸
在碎片上舞蹈
如今，警報聲四起
你已沒有了動詞與時間
結(jié)成的同盟
或者你被時間
堵住思考的門
于是，你只能苦苦尋找
尋找一扇窗戶
一扇理智拷問時間的窗戶
一扇情懷思考落葉的窗戶
但啊，窗和門緊閉
屋頂壓著燈光在喘息
那些標(biāo)牌在講述
講述風(fēng)的聲音
帶著季節(jié)的航船遠去
我只能拽緊這些書本
抓穩(wěn)鐫刻文字的
每一塊方磚筑起的長城
我攀爬，努力攀爬
在一米見方的斗室里
在月光般斜照的燈盞下
我攀爬秦的磚漢的墻
我攀爬文字沉淀歷史
筑起的長城
那是颶風(fēng)不能轟塌的長城
那是書中的長城面向世界
那是歷史的長城面向東方
那是我心的長城面向塞外的草原
那茫茫的大漠廣袤的草原
我一生的簫音也不能
將你們來聚集
我聚集你的草原鋪展
在你的戈壁上
那些牛羊，那些
響亮的馬鞭
隨我的腳步而來
隨我的云雨而來
隨我的長江黃河而來
隨我熱愛的這一片土地的眼淚而來
我?guī)砬囡姆N子
撒在你海市蜃樓的窗前
我?guī)矶焕南衣?/span>
揚在我的馬鞭奔跑的牛羊的背上
我?guī)硪箍盏难劬?/span>
撒滿你峨寬博帶的長廊
我多想這樣躺下
如果你允許的話，我
愿意躺在你的腳下
躺在你曾經(jīng)
擂響戰(zhàn)鼓的大漠荒原
我關(guān)上又打開門
你流傳的文字
在夜里給我的陋室無眠
我享受這無眠的日子
凌駕于惡夢之上
在對面的鏡子扭曲的門前
我抱緊你的語言
跳窗沿著那條小路狂奔
點擊的夜晚
誰點擊著夜晚，點擊著文字
點擊新聞的圖片被頻率劃破手掌
躲避孤獨的曲線在夜里盤旋
只有聲音在窗外搖動燦爛的星空
搖動樹葉的秋風(fēng)在檻外躲藏
黑夜的窗棱委屈得發(fā)出顫抖
似孩子哭泣在搖籃里流淌著眼淚
明月穿透不過來的厚實的簾子
打開，只是你卸去孤獨的影子
被山岳遣送回你月上深秋的故鄉(xiāng)
你總是行走，在夜里的異鄉(xiāng)行走
那些風(fēng)吹動落葉的影子似搖過的手絹
山水相隔村頭的那株酸棗的滋味
你知道她在那里，她還在那里
只是月光憶你在時光的井邊搖動那架舊轱轆
多少河流的多少夜里的多少年
那些季節(jié)的桃紅柳綠風(fēng)吹動的磨盤
傾注旅途的河中浸泡腫脹的時光
磨出歲月隨牛尾拉長的思念
遞減一份時光的美味便增加一份苦澀
所有的記憶都遠去，只有孤獨在窗外來臨
故鄉(xiāng)的云不需要鼠標(biāo)在屏幕上點擊
幕簾拉開后又合上只等你卸下偽裝
只有聲音不愿搖動窗外燦爛的星空
他知道你越走越遠的是你的腳步，不是那顆心
清晨的秋
渾然的冥色剛剛褪去
清醒的空氣悄然來臨
誰在打開手臂，誰在伸展胸懷
東方，那圓潤的紅日迎接大地
迎接莽林，目送那顆流星遠去
誰還在睡夢中？
誰還把睡枕當(dāng)著你的愛人，緊擁？
是你……一定是你！
就連晨鳥的鳴叫也喚不醒你
是你，一定是你！
你還在愛人酥胸的夢里
你還在她溫唇的淡雅間自語
村舍與坊間靜謐
拉直的電線在延展
一個清晨的鄉(xiāng)村童話
從此被傳輸去遠方的故鄉(xiāng)
在故鄉(xiāng)初降的雪中，用
冬不拉的弦律拉開初冬
打開你的窗戶拉開你的眼簾吧！
你瞧，那片窗外的天空
早起的牧童手握牧笛揚起皮鞭
在淡藍的草原上將那群雪白的羊來喝叱
你再瞧，那邊一群白鶴
從遠方而來
那是南方的溫度帶來天空的暖意
還有那鋪滿曬壩的金黃色的玉米
還有那一垛垛從稻田里豐收的
未醒來的袋子里的谷粒，這是
遠方初升的紅日特別歡喜
歡喜，是秋這個季節(jié)的名片
這名片被調(diào)皮的云雀啄食
啄食在秋風(fēng)與晨光的羽翎間
銜一根稻草她迎接季節(jié)的來臨
打開窗戶，收緊你的夜夢
秋的良辰在你的眉宇間閃動
拉開門，帶上行囊，踏響你的步子
一個金色的秋天浸在你金色年華中
是的，你堅實的腳步從陽光的晨風(fēng)中開始
小草
我是草，綠色的小草
低矮的生命隨風(fēng)而飄
柔弱是我的座右銘
綠色的王國隨我而搖
我沒有怒放的花朵
散落的種子在季節(jié)的土壤里靜悄悄
只要有泥土的地方
就有我淡淡的微笑
我不愛慕那都市的繁華
也不攀附那高樹的枝埡
我，堅守著大地的節(jié)操
生，為綠色的夢而生
隕，為綠色的魂而歿
在惹人眼球的世界里
我不入花紅柳綠的大道
在落英繽紛的地方
我沒有卑微的煩惱
讓牛羊咀嚼我成甘甜的乳汁吧
在大地上撫養(yǎng)我們的孩子
讓野火吞噬我吧
我愿我的生命在重生中燃燒
但！我是草，低叢的小草
在荒蕪的地方
我用生命鋪墊成路
為拓荒者架起一座橋
在大漠的邊緣
為穿越生命極限的勇士唱一曲歌謠
世間本無高低貴賤
每一個生命只為
自己的位置確定未來的方向
太陽有太陽的溫度
月亮也有月亮的光芒
我的位置是受宇宙的安排
神的庇護
我是地球的濕地
是蟲雀棲息的地方
我是草，一顆不起眼的小草
我依坡而立鄰河而居
我的夜與月相望
我的日子隨風(fēng)而飄
生命本無永恒的真理
春夏時，我用夢想燃燒青春
深秋時，我讓金色的火焰披給大地絨裝
即或是生命到了嚴冬的盡頭
我也為大地隱藏了
又一個春天的夢想
方向盤
認識了你，才知道
你是我的方向盤
你的方向就是我的方向
當(dāng)我行駛在
彎彎山路的時候
艱難與危險相生相伴
我用心緊握著你
我們緊張我們默契地
在每一道急彎處
我象轉(zhuǎn)動轱轆似的
左打右旋轉(zhuǎn)著你
你都能把我?guī)?/span>
新的高度新的起點
而你卻毫無怨言
有一天，當(dāng)我行駛
在高速公路上
由于我平時總是
在疏忽大意中奔忙
缺少了對你的維護保養(yǎng)
后來我才知道，那一天
你咳嗽得很厲害，但
我太大意，仍帶你上路
那一天，在一個下坡的急彎處
我如往常挪你導(dǎo)引航向
但你的身子卻沉重如千斤
那一天，那一刻
眼看著就要撞上柵欄了
情急之下，你痛苦地
流出眼淚，重創(chuàng)了自己
卻只讓我受了點皮外傷
事后，我把你帶到4S店
我只能羞愧的無言的望著你
認識了你，才知道
你是我的方向盤
你帶我去荒漠，去高山
你帶我去跨海，去平原
我知道你很用心的帶我
去了許多美麗的地方
如今我更知道，如果誰不能
真心地對你，可能
你就會帶誰去鬼門關(guān)
如今我們是一個整體
我們行駛在道路上
沒有相互的呵護，相互的理解
即使再美的地方我們也不能到達
沒有相互的尊重，密切的配合
即使再美好的生活那也是扯談
你是我的方向盤
我的生活中有了你以后
才知道，我美好的日子
從關(guān)心你開始
【編輯：與文為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