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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校的女婿們 第十六章 代寫風云
信息來源:本站發(fā)布    作者:奇書    閱讀次數(shù):17329    發(fā)布時間:2014-07-10

一張木制的收折桌,擠卡在綠色電話亭和油漆墻壁之間。

桌上,放著白紙糊的小紙牌,一筆,一迭信箋。

單干戶兼小號手水剛,從來就沒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會坐在這木桌后面。按照和老舞客兼郵局組長的約定,懷著“多條路子多找錢”的想法,水剛在下午三點鐘,準時坐在了桌后。

把上午銷售的款子交給老爸后,水剛在路邊店吃了飯,就直奔郵政局。

不管任何時候都人多的郵局里,照例滿是人頭。

“下一個!”么喝后的當班組長,指指自己桌上的紙牌,一眼瞟到水剛擠過來,呆板的臉上浮起淡笑:“來啦?”

“來了!”

“小桃,”她抬頭瞧瞧,喊道:“方便一下!

一個穿著油綠色工作服的小姑娘,應聲道:“好的,你去嘛!”,組長將水剛領(lǐng)進里室,幾個辦公室人員模樣的婦女,正在其間忙忙碌碌。

“主任,上次說的那個水剛來了。”

“哦,好的。”

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從一張單獨靠窗安放的辦公桌上抬起頭,水剛瞅見一張與組長相似的呆板臉孔!笆撬麊?”

“是他!”

中年男也不多話,遞過一張已擬好的協(xié)議書。

“讀讀,愿意就簽。不過小伙子,如果不是值班組長引薦擔保,這肥差事兒就屬于別人了。算你運氣好,我今天恰好來這兒開會,填吧!

水剛似笑非笑的咧咧嘴,接過協(xié)議細細讀著。

那值班組長就雙手相抱,湊過來瞟瞟。

又移過去對中年男咕嘟咕嚕:“封主任,這營業(yè)廳整天鬧哄哄的,我早得了嚴重的失眠癥,更不要說我下面的的工作人員。哎,是不是照規(guī)矩我也該進來坐坐辦公室啦?”

中年男就不耐煩的揮揮右胳膊肘兒。

“黨員團員么,不在第一線在哪?服從組織決定!”

“組織決定也要看對錯,干什么就虧我一個人。俊薄疤?虧你說得出口!甭耦^忙碌的辦公室婦女中,有人笑罵道:“魏組長,你在外面忙這幾年,賺了多少?瞧你這一身苗條的,瞧你這說話麻利的,以前坐辦公室時的肥肉和遲鈍,都到哪兒去啦?”

值班組長就驕傲的扭扭腰,揚揚頭。

“這是老娘工作不忘鍛煉的結(jié)果,知道嗎?老娘天天還泡舞場哩。”

中年男聞言抬頭,嚴肅的喝問:“泡舞場,哪來的舞場?資產(chǎn)階級腐化墮落的摟摟抱抱,不是早消聲隱跡了嗎?嗯?你給我老實交待!

說漏了嘴的魏組長雙手往空中一招,然后把自己嘴巴緊緊一捂。

“哪有哦,順口打哇哇的。封主任,說屁話也你相信?”

水剛瞟瞟她豐腴仍不失苗條的背影,暗笑搖頭,然后,再捧著協(xié)議,又細細閱讀。作為單干戶,水剛深知協(xié)議合同的必然性和重要性。

那是初次跑廣東的老爸,用血的教訓換來的。

那時,從來不知合同為何物的老爸,按照廣東發(fā)貨家的要求,簽下了一紙貨到付款的購買運輸合同。

結(jié)果,被對方以“貨到彼岸”而不是“貨到此岸”為由,生生吞掉了老爸的第一筆1000元貨款。據(jù)老爸說,自己當時坐在大海邊,就想跳下去。

如果不是想到老婆孩子,以及向親戚們借的巨款無法歸還,就成了孤魂野鬼。

1000元錢的巨款,買了一個血淋淋的“彼”字,這事兒深深地刻在了水剛腦海。

所以,每逢協(xié)議合同,多讀幾遍,認真揣摩,水剛來說是必必須和有道理的。水剛把協(xié)議雙手遞還給了封主任:“看完了,簽吧!

中年男也不說話,悶悶不樂的遞過鋼筆和印泥盒:“簽吧,捺上!

事實上,對郵政所而言,設(shè)不設(shè)這個書信代寫無所謂。

因為,它即不由自已出錢,也沒人硬性要求。不過是一種長期存在的約定俗成罷了。有了這么個代寫呢,郵政所的服務(wù)狀態(tài),似乎更充分全面一些。

有時上級領(lǐng)導來視察工作,也會順便笑瞇瞇的站到代寫人身后,瞧瞧,瞅瞅,品頭論足。

沒有這個代寫呢,也無傷大雅。

上面從來沒有給下過任何任務(wù)。反正是服務(wù)市民唄,有條不亂,按部就斑,干多干少一個樣。郵政所整天就這樣忙忙碌碌,鬧鬧嚷嘛,一路走了過來。

因此,所謂的協(xié)議,就簡簡單單。

核心內(nèi)容只有三條。

“一、代寫者每天保證三小時的在崗時間。二、代寫者一切工具,均由自已負責,月結(jié),收入與郵政所5;5提分。三、工作中,不得有不利于國家政府的違法行為和語言!眱H此而已。

至于保證金,違約金和違約責任等要害條款,一律沒有。

這當然讓水剛感到輕松和高興。

封主任接過簽字害手印后的協(xié)議書讀讀,遞給魏組長:“放你那兒吧。”然后,對水剛點點頭:“行了,忙吧!

二人出了辦公室。

領(lǐng)著水剛的魏組長,又回到自已的工作位。

那個正襟危坐,替她頂班的小姑娘,正好亮開嗓門兒么喝:“下一個!長途還是短途?長途1元一分鐘,短途3毛一分鐘”

“好,你去吧,小桃,謝謝你了。”

“不謝,魏組長,那我走啦。”

魏組長坐下,拉開抽屜取出一包東西,砰的放在水剛面前:“老頭兒留下的,不用白不用,拿去吧!

水剛就拎了這一包到了最側(cè)邊。

架起木折桌,放上紙牌,筆和信箋,然后再打開那一包東西。

里面有一個破舊的硯臺,幾管筆尖已禿的大中小號毛筆,一塊沉重的銅鎮(zhèn)紙。水剛拿起銅鎮(zhèn)紙看看,純銅的長條塊兒,兩頭呈古銅潔凈,仿佛包著一層銅皮兒。

中間呢,被手撫磨得锃亮照人,連里間的暗綠紋理都看得一清二楚。

水剛一眼就喜歡上了它。

可不知為什么這么好的一塊鎮(zhèn)銅條兒,主人卻把它無情拋棄了?想那以此為生,懸肘濟世的蒼蒼老翁,大約是被郵局的無情氣壞了,所以才拋之扔之,撫袖而去?

想到這兒,水剛默然,有一種虧欠的感覺。

捏起銅鎮(zhèn)紙輕輕壓住信箋,收了毛筆和硯臺,水剛抬起頭。

一個神色暗然的老婦人,正滿腹幽怨的看著自已。再一看,嗬嗬,在她身后已等起了好幾個人!澳愫茫 

“你好!”

老婦人一開口就抹眼淚:“小先生,我寫信。”

“寫信?是的是的,請說吧”,畢竟是第一次,水剛有些慌亂的鋪開信箋,擰開鋼筆:怪了,這筆怎么這樣粗,有些重呢:“請說吧。”

“你個死老頭子,這么多年啦,你在那邊生活得可好,還活著嗎?上次給你的信收到?jīng)]有?也不回個話啊!

老婦人幽幽低低的說著,慢慢哽咽起來。

“……日本鬼子打跑了,我要你回來你不干,說什么還要參加‘剿匪救國’。

民國三十八年,我懷著未出世的兒子趕到浦江口找你,才知道你剛隨潰兵上了軍艦……這一別就是33年。老頭子,假若你還活著,也是70歲的人啦。鳴!”

婦人捂住自已的臉,一捧晶瑩剔透的淚花,迸出她指間。

水剛默默的聽著,不知不覺已寫了滿滿一信箋。

33年是個什么概念?水剛不知道?傻谝淮闻豕P的他,卻不由得隨著老婦人的訴說,在時間空間中努力展開了聯(lián)想和追逐。

“……兒子已經(jīng)有了孩子,媳婦對我孝順,知熱知冷;孫子已會摸著你的相片,對小伙伴驕傲的說:‘這是我爺爺,在很遠很遠的那邊!

……鳴!

前些年因為你,全家吃了不少苦。現(xiàn)在,現(xiàn)在好多啦。鳴!你個該死的老頭子,幾時才能回來喲?鳴鳴!”

水剛本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聽著寫著,竟然進入了角色,眼眶泛熱,傷感不已。

個多鐘頭一晃而過,老婦人終于停止了訴說,水剛的家信也已寫好。

好家伙,洋洋灑灑三大張信箋,逼出了水剛一身冷汗。水剛給老婦人讀了一遍,又遵她意見,做了刪減添加。最后定稿裝入信封,貼上郵票,交給了她。

老婦人千恩萬謝,付了一塊錢的代寫費,顫巍巍的起身到郵箱投遞去了。

水剛瞅瞅腕表,不多不少,整整二個鐘頭。

剛吁口氣,后面一個小保姆模樣的農(nóng)村小姑娘,坐到了面前:“大哥,我寫信!薄笆前,寫信,說吧!彼畡傆至嗥痄摴P,鋪開信箋。

小保姆不算漂亮,皮膚有些黑黑的,單眼皮兒特別明顯突出,眉心中有顆紅痣。

“我給我爹媽寫,爹,媽,近來可好,自從我來到城市幫工,已經(jīng)過去一年了……”

聽著小姑娘的傾訴,水剛的筆尖,下意識的在信箋上滑動。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意外,小姑娘說的是家鄉(xiāng)話,有的勉強聽懂,有的全憑猜測,還有的字,想得到可寫不出來……

“聽說小李哥去了深圳特區(qū),我替他擔心哩。

還有,小李哥到了特區(qū),會不會變心喲?

我聽這家主人說過,深圳特區(qū)就是資本主義,對面就是花花世界的香港,唉,我擔心得做事常發(fā)楞,女主人還批評了我呢。”

信,終于寫好了。

水剛咳咳,就讀給小保姆聽。

這一開讀,直聽得小姑娘咯咯咯直笑:“不行不行,這樣寫不行,這句話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那地方說‘欺’,就是你們所說的‘吃’;‘完了’,是你們這兒的‘睡啦’。

哎呀,大哥,你是第一次代人寫信吧?以前的那個老爺爺怎么不在了呢?我說的,他全懂!

鬧了個大紅臉的水剛,只得按照小姑娘的解釋,又重新寫了一遍。

然后再念給她聽,又根據(jù)小姑娘的要求,添加刪減一番。這才裝進信封,貼上郵票,交給了她。

小保姆支付了一塊錢,蹦蹦跳跳的走了。

水剛抹抹額頭的冷汗,對正移坐上來的一個白發(fā)老頭說:“請稍等等,我方便方便!

方便回來,值班組長叫住了他:“小號手,你這樣不行啊。現(xiàn)在知道了吧,代寫是門技術(shù)話兒,不光耳聽八方,眼觀六路,還得天上知道一半,地下全知才行!

她抬抬自已手腕。

“將近三個鐘頭,你才代寫了二個,掙了二塊錢,不,和郵局對半,掙了一塊錢,這樣下去,你喝西北風啊?”

水剛抹抹自己臉孔,無可奈何的搖頭。

“是慢,可總得聽對方羅羅嗦嗦。想快,也快不了啊!

魏組長笑了:“這倒是,我也是坐在干坡上看熱鬧。不過,我看以前那老頭兒是這樣的,只是閉眼聽著,如深剎老僧入定,任由對方嘮嘮叨叨。

然后,拎起筆一揮而就,極少推倒重來,稍為改改動動就行了。哎小號手,我看你主要是慢在理解和寫改上面。”

水剛睜大了眼睛。

魏組長一席話,如醍醐灌頂,他驟然明白了自已的毛病所在。

老實說,水剛是帶著三分戲謔,七分自負來的。他何嘗不清楚替人代寫的涵義和作法?自認為好歹也讀12年的書,并且語文成績一向在年級名列前矛,寫信,不等于是小兒科嗎?

哎,代寫代寫,說到底,不就是寫信嗎?

先聽對方訴說,然后根據(jù)對方講的內(nèi)容和要求,歸納整理成文,一手交信,一手收費。

可他現(xiàn)在知道了,看似簡篚簡單單的代寫,實則也有一整套科學方法才行。“謝謝,我明白了!彼畡倢ξ航M長真誠的點點頭:“原來你坐在這兒,并沒有白坐喲!

“那是!”

魏組長也不謙虛,接過一塊錢塞進抽屜,一邊習慣性的叫:“下一個!”

再指指自已面前的小紙牌,“那是!”她自負的朝水剛笑笑,朝那邊呶呶嘴巴:“看到了吧,又坐起了,只要你愿意和有時間,找代寫的人多的是。這活兒摸到了方法,掙起錢來可順風順水喲。唉,誰讓咱中國太大,人太多來著?”

如果按照協(xié)議規(guī)定,水剛已坐滿三個鐘頭。

可他現(xiàn)在來了興趣。

那個老婦人和小保姆所講的一切,竟如此讓他激動,好像剛聽了二個動人的故事,看了二部難忘的電影。原來代寫,也有著如此美好的想像和品味,給自已的生活,添樂增趣呢?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老伯伯,寫信嗎?”

老者就抖動一頭銀發(fā),笑呵呵的回答:“是的!小伙子,以前那個老頭兒怎么換成你了哇?”

“我不知道,大約是告老還鄉(xiāng)了吧!彼畡偫侠蠈崒嵉恼f:“老伯伯,請說吧!,老頭兒的眼光,落在那塊銅鎮(zhèn)紙條上:“就說就說,不過小伙子,我老啦,說話羅嗦,占用你的時間長,多付你3塊錢的代寫費如何?”

“老伯伯,請看!

水剛指指紙牌:“上面寫著呢,代寫費1元。這是國家郵政局,不能亂收費的!

老頭兒呵呵直笑,撅起了大姆指:“小伙子,行呵。好吧,我就先說說哦!保畡偽⑽Ⅻc頭,移開銅鎮(zhèn)紙條兒,取出一迭信箋撫撫。

就在這一瞬間,他無意瞟到老頭兒一直死死地盯住銅鎮(zhèn),一束綠光,在他深邃的瞳仁中跳躍。

水剛一怔:老頭兒對這銅鎮(zhèn)感興趣,為什么,不是來要求代寫嗎?

水剛用左手輕輕把銅鎮(zhèn)壓住,擰開了鋼筆:“老伯伯,請說吧!薄拔业氖甲,是成吉思汗的掌璽官。小伙子,你知道成吉思汗嗎?”

水剛凜然。

“當然知道!孛兒只斤·鐵木真,蒙古帝國可汗,汗號“成吉思汗”。

世界史上杰出的政治家、軍事家。1271年元朝建立后,忽必烈追尊成吉思汗為元朝皇帝,廟號太祖,謚號法天啟運圣武皇帝。在位期間多次發(fā)動對外征服戰(zhàn)爭,征服地域西達西亞、中歐的黑海海濱!

對于中國的任何一個高中生,這段歷史如數(shù)家珍,水剛也不例外。

“老伯伯,是這樣的嗎?”

老人點頭首肯,繼續(xù)說:“大汗連年征戰(zhàn),疆界越拓越寬;始祖上馬相隨,下馬伺書,把大汗的一系列命令,記錄發(fā)出。

在那個時候,發(fā)布大汗命令的唯一工具,是掌璽官手中的令牌。

見牌如見大汗,百官均伏地叩首接牌,場面肅穆。

史有記載。大汗死,始祖御任回家,令牌也即從歷史中消失了!崩险哳D頓,看看水剛,又扭頭瞧瞧仍在排隊等候的寫信者,問:“小伙子,我沒羅嗦占用你的時間吧?”

水剛笑,低聲答:“老伯,我聽不出你說的與你要求代寫的,有何必然聯(lián)系?”

“請接著聽,你就明白了。”

老者正色道:“信,即故事和情節(jié),不過是在前面和結(jié)束,加上主語和問候語罷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水剛沒回答,他覺得這老者有點神秘怪異。

且不論他盯住銅鎮(zhèn)不轉(zhuǎn)眼。

光是看他外表,就不像是一個不識字,需要由別人代寫書信的主兒。一件極少見的黑短對襟,套在寬厚的上身;下著一條褐色莎褲,足蹲一雙麻耳草鞋,雙眼炯炯有神,腦門微凸,雙手青筋暴突。整個模樣,純一個云游四方,四海為家的孤獨僧人。

想著,水剛就對他暗生了警惕。

他瞟瞟魏組長,對方也正在瞟他。

二人眼光一碰,會心領(lǐng)意!跋乱粋!”魏組長嚷完即起身,進了里面辦公室。水剛收回眼光,老者正精神采奕奕的看著他:“中華上下五千年,歷史煙塵何其漫漫無邊?

要不,哪來的那么多今古傳奇,傳世迷蹤?

本以為始祖令牌和一段傳說,灰飛煙滅,不在話下,也就罷啦。

可是,民國元年,在江蘇一鎮(zhèn)上,始祖令牌神秘顯身,江湖震蕩,殺禍瘋起,血流成河?蔂柡蟛痪,又杳無音信。

余遵其祖父和父親所囑,數(shù)十年來追蹤不已。終于發(fā)現(xiàn)始祖令牌,又出現(xiàn)了。”

老者嘎然而止,站起來拱手而立:“小伙子,我的話講完了,你的信可寫好?”

“哦,老伯,請稍坐,這就寫。”水剛捺下了筆尖,筆走龍蛇,神思飛揚,沙沙作響;暗想:原來這老伯果真是來寫信的。只是,這信內(nèi)容好怪,寫好后又要發(fā)給誰呢?

寫完,對老伯朗讀一遍。

老頭兒點頭,說:“收信人,河南蒿山少林寺玄浮長老,寫吧!

水剛一一寫上,封好貼上郵票,交給了他。老者如約付費三元,又朝水剛拱拱手:“小伙子,如同意,讓我看看你那銅鎮(zhèn)紙如何?”

水剛也不說話,抓起銅鎮(zhèn)遞過去:“請!”

老者接過,凝神窒息的看看,摸摸,沉吟沉吟,雙手遞還過來:“好鎮(zhèn)!好鎮(zhèn)!完璧歸趙,何其相似,打擾了!

說罷,悄然離開。

水剛回眸,魏組長正瞟著他笑,向前呶呶嘴巴。

放眼看,二個著油綠工作服的年輕人,正不動聲色的在人群中穿梭游弋……老者走后,后面等候的人又移了上來,可是郵政局的下班鈴聲,響了。

關(guān)了門,魏組長長笑呤呤問:“小號手,收獲多少?”

“一共5元!”

組長拉開抽屜,拿出個小本子:“某月某號,2元!”邊說邊記,未了一收筆:“小號手,規(guī)定是你每天自報,我記錄,明白沒有?”

水剛點頭。

笑:好嘛,這么說,只要表面上過得去,報多報少概由我羅?魏組長,你幫了我,我心里有數(shù)呢。

“小號手,你是不是覺得剛才那老頭兒有些怪異?”魏組長這收拾東西,邊問:“所以有了警覺?”“是的,哪有這樣講故事寫信的?”

水鍘也收拾好東西,把小木桌收折起,靠墻頭放好。

“我總覺得他不正常,納悶呢。”

誰知魏組長不以為然:“沒事兒吧?你前面那個老頭兒沒走時,他也來過,也是這樣看看,說說,付了3元代寫費,就走了!

“收信人也是河南蒿山少林寺玄浮長老?”

水剛迷惑不解,背起大挎包:“搞什么名堂,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

“也是!我們還認真查過。別說,還真有這么一個玄浮長老,信也收到。”,因為裝了銅鎮(zhèn),挎包顯得沉重下墜,水剛背著感到很不舒服。

因此,水剛有些猶豫不決。

“快六點半了,我就這樣背到防空洞去啊?算羅,還是先放在你這兒吧!

魏組長毫不客氣。

“背走背走,放在我這兒占地方。你看看我抽屜,屁大一點點,雜七雜八的早擠滿啦,自已背走。對了,你是到舞場吧?”水剛奇怪的反問:“當然,你是知道的,我還能到哪兒?”

老舞客就把自個兒雙手一拍:“昨晚你沒在?”

“怎么,出事啦?”水剛警覺的瞪起眼睛,一股不祥的預兆扼住了他。

魏組長毫不介意的當著水剛換衣服,一面說:“也沒出什么大事兒,就是覺得那樂隊,怎么沒有原來好了呢?”

“什么意思?”

水剛扭過了身。

雖然對方比自已大一輪,并且在防空洞舞場,因地勢和習慣所至,男女間換衣服并不是絕對的躲避,長此以往,資深舞客們都并不太放在心上。

可是,當魏組長嗤牙咧嘴的脫掉油綠工作服,露出乳罩和白哲肌膚,現(xiàn)場又只有二個人,水剛還是感到難為情。

“什么沒有原來的好了?”

“伴奏水平啊,怎么搶節(jié)奏,跑調(diào)和Y音都出來啦?”

魏組長毫不在意,一彎腰,一解褲側(cè)的鈕扣,脫下油綠的工作褲,和上衣卷成一團舉著。再掏出下班穿的衣裙,把手上的衣卷兒塞進衣箱。

白嫩豐腴的大腿赫然露著。

肥大的屁股,被一條幽色布內(nèi)褲,緊緊的包裹著。

整個動作自然,流暢,仿佛是在自家臥室里。根本就把比自己小一輪的小號手,當著個什么也不懂的娃娃。

“大家那個不滿喲,哼,要不是我前前后后的招呼著,舞客就差一點和樂隊吵鬧起來!

水剛臉色發(fā)白,咬住了嘴唇皮兒。

果然,我就猜到我不在,要出什么事兒?舞客來這兒跳舞圖的是什么?不就是放松和高興嗎?可想想,面對一個搶節(jié)奏,跑調(diào)和Y音的樂隊,誰能高興放松得起來?

不高興反郁悶,沒放松倒緊張,誰還愿意再來?

沒有舞客前來買票跳舞,你還掙鬼的個錢?他媽的,難道這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你昨晚干什么去啦?”魏組長籠好衣裙,一面拉扯整理著,有些生氣的看看水剛:“小號手,老姐我是習慣了你那場子和氣氛,所以才賣力的幫你。

你不該為了逗幾個小老師高興,而讓一大幫子跟了你一年多的老舞友失望。我敢打賭,你再這樣扔下樂隊放單,你那舞場絕對會垮掉。”

水剛又是一驚。

居然連我教老師跳舞都知道?

怪了,這事兒只有姍姍一人知道,難道是她透露出去的?水剛當然清楚,魏組長絕非是有意拿捏和危言聳聽。

僅僅在這半年間,沙河鎮(zhèn)就冒出了大大小小的地下舞場四五個。

這種未經(jīng)當局同意公開的地下舞廳,為了生存和吸引舞客,也就像目前站街頭的單干戶一樣,都在想盡辦法拉客源,相互折臺,甚至斗毆,毫無規(guī)矩。

上周,綽號“南霸天”的地下舞廳樂隊領(lǐng)隊,自家的十幾個老舞客,被“鉆山鴿子”拉到了另外的地下舞廳。

南霸天一怒之下,糾集了眾兄弟姐妹十幾號人,提刀拎棒氣勢洶洶,與“鉆山鴿子”的十幾號人馬對陣斗毆。

結(jié)果雙方殺傷無數(shù),遍地血流。

終被聞訊趕到的白警服紅領(lǐng)章們驅(qū)散,當場抓了好幾個兇手。這場斗毆幸好還沒死人,可影響很壞,據(jù)說還被上報到了中央公安部。

至于為爭舞客,小打小鬧的就太多了,數(shù)不勝數(shù)。

水剛這個樂隊,是他當初一手搞起來的。

按照舞場不成文的規(guī)則,樂隊頭兒,對外號稱“領(lǐng)隊”,實際上就是樂隊和整個舞場的領(lǐng)導者,也就是后幾年興起的時髦詞兒“老板”。

負有一切對內(nèi)樂隊成員召集,門票經(jīng)營與分配;對外租用場地,聯(lián)系舞客和處理相著事務(wù)等責任。

水剛也確為這個所謂的“領(lǐng)隊”,費了不少心血,才有了現(xiàn)在這么一個比較安定和穩(wěn)固的掙錢局面。

可是,僅僅自已離開一天,就發(fā)生了這么嚴重的伴奏問題。

這自然讓水剛后悔不迭,氣憤難平。

“唉,我本是不愿意去的,實在是我高中時的班主任,一再強烈要求,實在是拗不過,才答應了一次!彼畡偰竽罂姘,那銅鎮(zhèn)紙條兒,實在是有點重呢。

“魏姐,多謝你的幫忙招呼。我馬上回去給大家講講,整頓整頓。一定不會再讓舞客們失望。”

“我個人無所謂,到哪兒也是買票跳舞。不過說真的水剛,我倒是一直想提個建議。”

魏組長認真的看著小號手,忽然望望四周,居然發(fā)現(xiàn)同事們早已走光,這才拎起小提包:“走吧,邊走邊說。我看你也沒得時間回家吃飯了,干脆咱們找家小飯館隨便吃點就是!

“好的,我掏錢!

水鍘笑嘻嘻的望望她,誠心誠意的說:“為了你一貫的幫忙支持!”

“屁大點也知道耍嘴皮兒?”魏組長矜持的笑罵著,一撩頭發(fā),香波涌動:“水剛你呀,給姐說實話,騙了多少小姑娘?”

“活天冤枉!都是人家騙我。 

水剛發(fā)現(xiàn)換了衣裙的她,竟然年輕了好幾歲,平添了好幾分魄力。

“你看小弟我這模樣,誰能受得了我的騙。所以,我以后生個兒子名字要叫“好帥”,那別人看到我就會說:‘好帥的爸爸’!

“‘好帥的爸爸’。還‘好帥的媽媽’呢?”

魏組長被逗樂了,哈哈大笑:“少玩嘴皮兒,水剛你啊,別以為老姐我不知道,情種啊,一會兒姍姍,一會兒班主任,還有什么?”

笑罷,看看水剛,嘆口氣。

“老羅,要是我再年輕十歲,水剛,我一定把你弄到手。不過,我真是要提個建議了。”

“魏姐,你現(xiàn)在不就才三十歲嗎?成熟風范!”水剛高興的恭維著:“現(xiàn)在這些黃毛丫頭,哪個有你懂事明理兒喲?”

“唉,你不懂,女人只要年輕,懂不懂事兒,明不明道理無所謂的。對了,你那個樂隊不能再這樣松松垮垮,一天也離不得啦。

你看看我們郵政所,各個部門,各負其責,誰誰違背了規(guī)定,就會挨批評,寫檢討,扣工資金;重者,甚至給予除名。我就常想,這一套為什么不能適用于你那樂隊?”

“哦,你是這樣認為?”水剛站住了,他想起王貞的勸告。二個同齡女人的想法,竟然不謀而合,也許,確是可以如此吧?


【編輯:卓禮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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