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婚事逼死短命烈女，馬乃錯娶長奶夫人
話說木長生自雙目失明后，一直賦閑在家。這段時間，馬乃公忙于寺廟籌建，征招僧兵等事，一直沒有來和他會晤。木長生落得清閑，悉心傳授養(yǎng)子兼徒弟的木蟹陰陽學(xué)說。因此，木蟹在這段時間完全掌握了觀天像、察地理、看卦算命、茅山大法、孫子兵法等玄術(shù)和學(xué)術(shù)。
“兒呀，為父看你的武藝也學(xué)得差不多了，你應(yīng)該到社會上去付諸實踐，把理性認(rèn)識的東西再次進(jìn)行感性認(rèn)識，把認(rèn)識的東西升華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你所學(xué)的東西才會有益于社會，有益于自己；這樣也才能稱得上一代大師！”木長生對木蟹說。
“孩兒謹(jǐn)聽父親教誨！
“兒呀，你出門后，只要能保證生活用度就行，切不可被金錢所迷。記。簬煾档棠阈g(shù)，目的是讓你拯救那些陰陽術(shù)界迷途的人們，幫助他們指點迷津，脫離困境；而不可以用此術(shù)獲取不義之財！”
“孩兒明白！”
“兒呀，出門在外，須自己關(guān)照好自己，別讓爹爹擔(dān)心！另外，人在江湖，須謙虛謹(jǐn)慎，不可驕傲自滿；要明白江湖之中高手如云，如遇同行一定要做學(xué)生，取人精華棄人糟粕，取人之長補(bǔ)己之短！任何玄術(shù)和學(xué)術(shù)，只有多次付諸實踐而皆爽，才能稱得上是真理！即使你已經(jīng)才高八斗，成了宗師，也一定不要忘了做學(xué)生；人只有一輩子做學(xué)生，才會成為有最高境界的先生！明白嗎？”
“孩兒明白！”木蟹想到就要離開養(yǎng)父了，眼淚嗖嗖地流了下來，聲音顫顫地說：“爹爹，其實孩兒不想離開您！您這么大的年紀(jì)，眼睛又看不見；孩兒不在您身邊您就該受苦了，爹爹！每每想到您老的養(yǎng)育和教導(dǎo)之恩，孩兒就想一定要好好孝順和報答您才對！”
“好孩子，好男兒志在四方！自古忠孝難以兩全；只要你走正道，不要辱沒了師傅的教導(dǎo)那就是爹爹的好孩子了。你守在爹爹身邊，玄術(shù)和學(xué)術(shù)得不到矯正，誤人誤己，這不是爹爹的愿望；所以你只管安心去闖蕩社會，做一個有用的人，心中有爹爹和時常裝著爹爹的教誨，就是你最大的孝道了！去吧，孩子！爹爹在偌大一個馬府自然會有人服侍和照顧的；你不用擔(dān)心！如果爹爹哪一天真有事，我會用‘感應(yīng)真香’招你回來！”
“爹爹，什么是感應(yīng)真香？！”木蟹噙著淚問。
“就是如果爹爹有不測，我就會在野外焚香三炷，仰請?zhí)斓厝，糾察善神；屆時你就會心驚肉跳；那就是爹爹有難了，你再回馬乃屯看望爹爹不遲！”
“好的，孩兒謹(jǐn)記在心！”
“今天就是個出門的好日子，你即刻收拾行裝啟程吧！”
“好的，爹爹！”木蟹進(jìn)屋收拾好行裝，來到木長生面前磕了三個響頭，徑自出門向北而去！
木蟹剛剛出門，便有仆人進(jìn)來稟報，說是馬乃公來了。
“快快有請！”木長生說。
“長生，久違了！”馬乃公金到木府，對畢恭畢敬坐在上首的木長生說：“木先生，近日馬乃因寺廟問題，雜事纏身，沒來請教先生，望先生多多海涵！”
“馬乃公快別這么說，長生知道馬公乃為長生考慮，不想長生操勞，故讓長生清閑；其它事主公作主便是；但只有一件，希望主公依長生建議，及早操辦！”
“您說，什么事？”
“主公三宮六院之事。主公！自尹妃故去，你后宮一直空缺一人。如不填補(bǔ)，馬乃屯將陰陽失調(diào)，乾坤失補(bǔ)；所以我勸主公別把這事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及早使乾坤和運，陰陽調(diào)和！”
“先生所言極是，馬乃當(dāng)行此事。先生，您眼睛看不見，馬乃實在不忍勞煩先生，你看馬乃近日處理的這些事務(wù)當(dāng)否？”接著，馬乃向木長生詳述了近來馬乃屯運作事務(wù)。
“這都沒錯！馬公呀，您到放馬坪發(fā)展，靠的就頭山這半穴龍脈，你要盡快應(yīng)這九宮之?dāng)?shù)，不能耽擱！”
“我馬上去辦，先生！”
“其它的我也不說了；很多事情陰功需要德行輔助；您先把當(dāng)前當(dāng)務(wù)之急解決了再說吧！”
“好的，先生！那您好生休養(yǎng)，差什么缺什么讓仆人跟馬乃說一聲，馬乃不會缺了先生的！”
“謝謝主公！”
馬乃公從木長生那里出來，尋思的就是趕快討一房夫人。于是他把殷打牛、文騸牯、蘇缸缽帶在身邊，朝龍大富的波汆而來，他想請龍大富代為成全一樁姻緣。
龍大富聞聽馬乃公欲討九夫人，把自己屬下的各甲大富少女梳理一遍，最后認(rèn)為青山屯張大山之長女比較合適，于是派人把張甲長找來，備說新城馬乃屯馬公欲討九夫人一事，并言明馬公已經(jīng)看上了張公之長女芊芊。
這青山屯甲長張大山，是回族，年近六旬，膝下沒有兒子，只有一對雙胞千金，時年都已二十一歲。長女早半個時辰出生，為姐，取名張芊芊；次女晚半個時辰出生，為妹，取名張倩倩。芊芊和倩倩都出落得跟花兒似的，臉貌一模一樣。只是十六歲后，芊芊越來越苗條，一副美人坯子；倩倩雖然亦很苗條，就是胸前那一對奶子，越長越大，越長越長，即使他娘用胸布給她纏上，還是顯得不好收拾。芊芊的三寸金蓮，她母親按照傳統(tǒng)方法便控制住了，而倩倩的一雙腳丫子，用纏足布根本不管用，最后只能任其發(fā)展，又肥又大。
那種年代，女人的婚姻基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非常講究門當(dāng)戶對。張甲長聽說夫婿是斷頭山放馬坪馬家馬老爺，當(dāng)即喜上心來，一口應(yīng)承。雖然他沒見過馬乃公，但關(guān)于馬家的聲望，他早就如雷貫耳。他也知道馬乃公年奔五旬，但在那男尊女卑的歲月里，年齡和是否有老婆根本不算回事！
張大山想，這馬乃屯馬家何等威望？大灣堡尹家都是被馬氏所滅。他雖然聽說過馬、尹兩家原來也系姻親，翁婿為螺絲肉反目，但他并不懼怕！他想，親戚應(yīng)該以誠相待，只要自己真心待人，應(yīng)該換來的也是一顆真心！
且說這張家一對千金，張大山從小就請私塾先生教導(dǎo)，都非常的聰明伶俐，不但識文斷字，而且都知書達(dá)理，只是倆個姑娘性格各異。芊芊性烈，崇尚自由；倩倩性溫，循規(guī)蹈矩。
經(jīng)過龍大富說媒，三回九轉(zhuǎn)的禮信已畢，接下來就是看日子結(jié)婚了。
這樁婚姻，張大山夫婦倒是滿意，可是芊芊聽說后卻百般不愿意。說是如果父母硬要強(qiáng)迫這樁婚姻，她就死給他們看。女兒不愿意的事，張大山卻不敢跟媒人龍大富提起。
這里原來有個插曲。
去年的六月初九，芊芊跟隨母親到云上觀音庵去上香。走到小云頭，突然天降大雨，母女倆沒帶雨具，見村頭有一戶人家，只好上千敲門避雨。
來開門的是一回族后生，二十多歲。后生把芊芊母女倆讓進(jìn)客房，拉凳子請她們坐下。后生說，他家姓黃，父親叫黃天罡，他叫黃成；母親去世得早，一家就他和父親相依為命，父子倆人都是青山街上黃老財家佃農(nóng)，農(nóng)閑時靠打柴賣為生。父親今天到青山去賣柴禾，所以只有他一人在家。
芊芊仔細(xì)打量，這農(nóng)家雖然是茅草房，但家里收拾得非常干凈，東西擺放得井井有條，器具擦抹得一塵不染；再看小伙子，他穿著一件合體的對襟衣，頭上戴一頂白色回族帽，一條辮子垂到腰際。他生得唇紅齒白，個兒高挑，一雙眼睛仿佛會說話。
這時，他也放眼來看芊芊，四目相對，仿佛同時放電。倆人都同時嫣然一笑，互露羞澀，各自把目光轉(zhuǎn)開。
“我們母女是青山街上的，今天到云上觀音庵去上香，走到這里剛好下雨，所以進(jìn)來避避雨，麻煩小哥了！”芊芊母親說。
“不麻煩，大娘，只是您們不嫌棄臟亂便好！”
一會兒，后生倒來兩碗熱騰騰的茶，放在母女倆面前的茶幾上，說：“大娘！妹子！您們喝茶！”
“好的好的，小哥太客氣了！”芊芊母親說。
芊芊從小由于住在深閨，從來沒見過長得這么帥氣的哥兒，心里頓生好感，情愫升級，臉上覺得熱哄哄的。由于有母親打圓場，她也不便開口說話。
一頓飯功夫，大雨停了下來。
母女倆謝過黃成，出門上路。臨出門那一刻，芊芊與黃成又四目相對在一起！雖然雙方?jīng)]有說什么，但都有難舍之意。芊芊的眼神告訴他，她已經(jīng)對他有意了！
這次芊芊偕母親上香回來后，心里時刻思念著黃成，盼望黃成家請媒前來說親，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黃家媒人前來。黃成對芊芊其實也產(chǎn)生了愛意。當(dāng)他和父親提及請媒人到張家提親的事，父親腦殼搖得像撥浪鼓，說是兩家有門第之差，別費那一番心！黃成沒法，只好跑到隔芊芊家不遠(yuǎn)的山頭上去唱山歌，表達(dá)那一腔的無奈----
妹是梧桐金鳳凰，哥是山中砍柴郎，
心想與妹成雙對，門風(fēng)不對好凄涼！
不是哥不請媒來，漆樹難挨花樹栽，
只因老天生錯命，涼水好吃路難來！
聽到黃成高亢、哀怨的山歌聲，芊芊終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正在打定主意和黃成私奔，然而就在這個當(dāng)口，波汆黃大富卻來給她說媒提親了。而且，父母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就把馬乃屯馬家的婚事應(yīng)了下來，收了人家重重的彩禮錢。當(dāng)她知道此事后為時已晚，馬家已經(jīng)下定了結(jié)婚的日子。
這段時間，父親經(jīng)常派了梅香丫鬟守住她，生怕出現(xiàn)意外，斷了她私奔的后路。
這天，青山張大山家張燈結(jié)彩嫁閨女，三親四戚前來捧場，把個堂屋、院壩擠得滿滿的；劃拳的劃拳，吃飯的吃飯，熱鬧非常。
張大山雖然是個甲長，但在青山的這個小街上還是吃得開的。青山居住的全是回民，張大山就是他們回民的主心骨。甲長家嫁女兒，哪能不熱鬧呢？
張大山忙前忙后地招呼客人，一處陪客人喝點酒，一天下來腦殼就有些暈乎乎的了。他正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忽然妻子神色慌張地走過來，讓他到里屋商量事情。
“他爹呀，不好了，芊芊吊死在她的閨房中了！你看怎么辦？明天如何向馬家交差呀，怎么辦啦？！”到了里屋，妻子壓低聲音告訴他。
“莫慌！莫慌！”張大山感覺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了，沉思了一會對妻子說：“老伴那，事到如今是不能驚慌的，只能冷靜處理好這件事！”
“當(dāng)家的，你趕快拿個主意！”妻子搓著手。
“你去把倩倩找來，全家人商量一下再作定論！”
“好嘛！你去在后院書房等我們，那里清凈；我馬上就把倩倩找來！”妻子說完，就火急火燎地跑去找倩倩。
后院書房，張大山一家三口正在商量芊芊上吊的事。
“眼下之事，只有讓倩倩頂替姐姐嫁到馬家了；好在女婿和媒人都沒見過芊芊；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我張家和馬家都是有名色的人家，婚事絕對不能攪局。關(guān)于芊芊的后事，先把她的尸體藏在偏房的密室中，等過了明天再進(jìn)行處理。你們看可以嗎？”張大山心情難過地說。
“你看呢，倩倩？”母親征詢倩倩的意見，無可奈何地說：“兒呀，我們家好比火燒房子了，現(xiàn)在只有你才能救火！”
“既然父母親大人都決定這么做，孩兒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反正我們家現(xiàn)在就我這么一個女兒，只要能替父母分憂，您們怎么安排就怎么辦吧！”倩倩木吶地表示贊同。
“從現(xiàn)在起，你們都要裝的跟沒事人似的，一定要叫知情的梅香丫鬟守口如瓶，誰也不許泄漏事情真相！你們母女趕快到后堂正常安排！”張大山說。
一家三口來到芊芊閨房，含著淚找了些白布把尸體裹了，悄悄抬到密室中安放。這一切都是在悄悄中進(jìn)行，除了張家三口，神不知鬼不覺。
婚宴照常進(jìn)行。
……
且說馬家迎親的上百人隊伍，第二天卯時吹吹打打到了張家大門口！把憾Y先生”指揮仆人們把結(jié)婚的娘家禮物，抬進(jìn)大門交割。之后催促總管讓新人上轎。
倆個陪嫁丫鬟扶著新娘了上了花轎，然后伺立花轎兩邊。
“起轎！”“押禮先生”一聲令下，四個轎夫便抬上花轎，顫悠顫悠地走在前面。一行隊伍，又吹吹打打朝放馬坪方向的大路而去。
迎親隊伍到達(dá)馬乃屯，已是午時。
退喜神、拜天地，一切禮畢，送入洞房。
馬家一切喜鬧場面且不細(xì)表。且說到了晚上，馬乃公待客人散去，來到新房。有梅香抬來熱水，他洗臉泡腳后，慢悠悠喝了一杯茶。陪嫁丫鬟把水抬出去后，順手關(guān)了喜房門。
馬乃公來到床前，揭開新人蓋頭，倩倩嫩若粉面的臉龐一陣香氣撲來。
“相公，你叫奴家等苦了！”她甜甜地叫了一聲。
“娘子，老夫來也！”他從來沒見過新娘，因此根本就不知道芊芊和倩倩調(diào)了包，只認(rèn)為芊芊就是這個樣子，因此也沒多想，墊上“試紅帕”新郎新娘就寬衣解帶起來。
倩倩雖然還是處女，但她天生性欲強(qiáng)，把個馬乃公服侍得魂飛巫山，魄散云雨；特別是她那一對長及過臍的玉兔，更是讓馬乃公神魂顛倒，愛不釋手！
第二天早晨，九夫人起床后在丫鬟的服侍下梳洗完畢，就來到前廳眾夫人面前依次請安。她那對隆起的山峰，隨著她輕盈的步履肆意晃蕩，令在場的八位夫人驚羨不已！
十位夫人各懷心思，口不對心地互相吹捧奉承一番后，便各歸各房……按下不表。
（未完待續(xù)）
【編輯：楊汝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