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七月二十四日，他江波收得了是她海琴寄來的一封信，他江波很激動地，趕忙撕開信封口，掏出信件來看看。

江波，我未來的另一半：

你好！

今兒咱倆分開也快三年了，彼此一個在一處工作，都是真的遠(yuǎn)隔千山萬水呀。直到現(xiàn)在咱倆也未能在暫別后的時光里會會面，談?wù)勗�，共同議論我們昔日值得珍惜的愛情和事業(yè)。多年來，咱沒曾通過諸多信件以了解對方的情況。咱都把全部心思投放到了熱愛的事業(yè)中去。為此，咱倆才至于未能好好地考慮到咱們的未來生活，這是挺罕見的呀。今天，我給你寄這封信去，也是真讓你意想不到的。誠然，你也是多么地盼望我來信吧。其實，我也多么盼望你快點給我來信呀，就快點把你的心情告訴我，讓我也能分享得到你的一點喜和憂。就是說，你想傷感，我就陪同你一道傷感，你想快樂我就陪同你一道快樂。然而，一直分開到如今的我們，誰再如何想呢？從八二年秋季以來我就開始對你產(chǎn)生誤解了，而且還說你在八三年秋就跟杜秋暗度陳倉了。因此才至于處處埋怨你，痛恨你。這都出于我當(dāng)年沒腦筋罷了，太過于相信別人的挑撥離間�？僧�(dāng)時的我卻屢次對你偏信偏疑，終究還是對你產(chǎn)生誤解起來。此后不久，我在心里頭還這樣說，關(guān)于七五年的那段時間，那一次最讓我實在倍感傷心又深感遺憾的蠢事，但我們后來都能夠一個會諒解了一個，最后來你我都相互理解了起來。“理解萬歲”，彼此相互了解比什么都尤為重要，更何況這一次只是小小的挫折呢？如今我們年齡也漸漸地變大了，年歲已真不小了，咋總對這樣的小問題低頭呢？于是我便執(zhí)著地相信你仍愛著我的，可以說，至少還有那么一點點堅定地愛我，是么？而我也仍時時刻刻在想著你，愛著你，永遠(yuǎn)思念著你。不過，心頭卻總有無名的想頭，那種多年來沉寂下來的包袱總是不能給你驅(qū)散開。我接二連三都在困惑不解地。我捫心自問：我應(yīng)該怎樣彌補自己如此差勁的靈魂呢？可是沒辦法，人一生下來就是這樣，真是“凡夫俗子也”。但你小良卻能原諒了我，我不得不很感激你，且不知該如何感謝你才對得起你。當(dāng)你得知了我對你有怨氣之時，你卻總保持著頭腦清醒。即便生死也從不讓大腦像我如此簡單，更不讓它與“愚弱的國民”同為一個行列。你自始至終一直把對我的愛深深地埋藏在心底里，就埋藏在自己的心口上。從此以后，我不得不請你相信，我這輩子如何也離不了你，就是死也離不了你。而且還更希望你相信我，相信我是誠心愛著你的，但是喲，還要請你能諒解我的罪過，了解我對你接二連三的曲解。如今的我已深知：你的心比海洋還廣，比藍(lán)空還闊，就猶如那廣漠浩渺的天宇，你在我所結(jié)識到的我們這批同齡人中，我只有你一個人是知心朋友，我的心只容得下你一個人。誠然，你也應(yīng)該不再想別人而應(yīng)當(dāng)及早娶我去成家。我覺得，只有經(jīng)過沉淪的同一輩人才至于更懂得生活，對這一點我早已知道。而且我早已深深感受到：我所要尋找的伴侶真不錯，你不愧是我這后半生依偎的戀人，你是我終身的伴侶。自然而然，弱女子又咋會比得上男子漢大丈夫呢？你們剛強，我們脆弱。也正因為如此，不管做什么奇聞之事甚至罕見的大事都乃出于你們這些“家長”的許可，并非出于做“填房”的女人，如今雖說男女平等了，不過，我們這些“半邊天”的事跡總比你們大男八漢的少得多喲。怪不得，有的男人在發(fā)火時會罵女人為“死三八”。當(dāng)然所有這一切都無需扯遠(yuǎn)了，我還是說說正經(jīng)話吧。在此封信里，我順便跟你說說：由于你離家到遠(yuǎn)方工作已有三幾年了，未曾返家來看看老人一眼再回去。恐怕老人早就很掛念著你，希望你能在百忙之中擠出時間回來看看老人一眼，順便找我談?wù)劊劬烤挂R上把咱倆的婚事先定了下來，還是快些斬斷情緣，不留念想？其實老的正盼著我們早點完了婚事去哩。你曉得吧？上個月阿媽就命令我寫封信請你回來，順便叫幾個朋友也過來，咱們一起開個座談會，共同交流思想，共同交流工作經(jīng)驗。不巧，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又調(diào)我去省城三中任教。去了沒上一個禮拜，老人又寄信給我說道：“我們本來是要給你倆各寄一封信去的，由于小良的地址，你還在家時就說他已另調(diào)到別處工作了，我們老人都還沒問清楚你就走了，故只好給你寫信，你收到信件后，務(wù)必趕緊跟他聯(lián)系，兩個最好提前十天同時回到家里來。勿忘喲。”此之所以，我才不得不告訴你，前幾天我就很想給你寫封信去，可又怕你---就怕你不會回來，當(dāng)時我也不敢相信你仍愛著我，可是，自始至終你的心卻仍裝著我，白天晚上都在想著我，時時刻刻都在盼望著我快點兒跟你會面。為著這，我希望你收到此信件后，不用再給我回信了，若很想著老人，仍愛我的話，就請速歸。同時，也請杜秋等人一道跟你回來，咱倆的時間就定在八月六日到我家集中也好，或到你家集中也好。此外，我還分別給在各處工作的好朋友們，讓大家都在這暑假里集中來過個“團圓節(jié)”，往后咱們也好共同籌劃著我們的未來。跟朋友們一道共同向著有歌聲、有歡笑、有舞蹈的理想世界前進。

另外，我還有許多話想對你說，可是，多余的光陰偏偏給耽擱去了。這個時候，時間很緊，我不能讓之默默地消逝掉喲，就因為我們所做的事業(yè)正是為了在工作上能干出點名堂來。咱為了生活，為了對祖國盡到一分光和熱的貢獻，對此，就不能任意浪費掉寶貴時間了。其實，我們的一切努力又何曾不是為了后代來享福呢？我們這輩子的努力不正是為了下一代生活得更幸福么？誠然，我們也不能只光替自己考慮呀，這主要是為了幾年、乃至十幾年后我們的骨肉能夠享受得到真正的幸福而不懈努力。親愛的，現(xiàn)就請您快些回家來吧，我在等著你哩，我永遠(yuǎn)等著你，一定等。

但是，直到此時此刻，我又不得不想講講幾句話。就正為了我倆的終身大事，說起來我真對不住各位朋友啦，特別是你和杜秋。當(dāng)然，對于我，你是早就知曉的，我的心和我的脾氣你也基本上了解得一清二楚啦。可杜秋她就未曾了解我呀，這就得要請你向她為我請罪了。我希望她別見怪，希望她能諒解我。我相信，日子長了誰也準(zhǔn)能了解得了誰去的。當(dāng)然，我知道，也多虧有她的幫助，我才至于化險為夷。要不是她，我再二連三地犯起“老毛病”又有誰會受了委屈后也仍在幫助我們呢？為此，我應(yīng)該感激她。應(yīng)該感激她對我的諒解和大力支持。至于別的事，我們暫且不管，而正需要管的確實是我們的現(xiàn)在和將來------

待你回到家來了咱們再談個夠吧！

筆禮！

                                     是你親愛的小蘭

                                     一九八五年七月十日

他江波“霍”地一下子掉了淚下來，不知道應(yīng)該高興或應(yīng)該悲傷。這都令他實在叫人懵懵懂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