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琴當時就這樣認真地對他張明說了:是的,張明同學,你講的話很對。因為我們還要不斷向著美好的生活目標前進。對于結了婚去又不幸福的小家庭來說,我們是不需要珍惜的。的確,你在哪一方面會做得比我差?我還真的不如你們哩。你的請求,我豈敢憑什么優(yōu)越條件可以隨便拒絕你!可是呀,從進校到今天,我卻未把私事跟你和你們這些好同學講過。就是在開始進中學時候起,我就將終身寄托給了一位親密的好朋友江波。我倆曾有不少次發(fā)過誓去:這輩子哪怕死也要死在一塊。為此,我這輩子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了,這話說起來,我真對不住你,謹望你高抬貴手,多多地諒解我好了,你就另找新的女朋友吧。
張明明白了,于是這樣對她海琴說:那好,既然你早就有了男朋友,那咱就結為普通朋友行了吧。不過,我希望你給做做媒人,有機會給我介紹像你這樣的好女生。有了酒喝,咱們還得同桌吃飯、干杯哩。我倒是學機械專業(yè)的,可在整個中國,咱們就不會碰上它幾回呀?
海琴此刻向上擺手說:小明,我沒有答應你,也請你不要過于內疚。
可張明總搖著頭說:幸福的皈依與寄托,豈敢隨便更改?
張明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好,那我們就從思想上,工作上來交流交流吧。咱們總不能只通過家庭這座橋梁連結起來哩。人們的生活原本就是這樣的。
海琴感激地說:那我真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哩。
張明再向上擺手:人生道上千萬條,各自選擇各自的路不可能完全相同。如果個個的人生道路都一樣,那這世上就根本不存在善與惡,美與丑了。
海琴也感慨著說:當然,每個人的人生路不可能相同,不過你的想法也同我的差不了多少。張明,他江波是挺熱愛生活的,但總的來說還是比不上你,這只能說人無完人,我倆雖不是一個學校的,但只有一年他也要畢業(yè)了。幾年來,我僅跟他通過信而不曾約會在一起。不過,幾天之后,他也可能要從省城回來看看我了。要是他沒來那咱倆就到他家去,我相信,放了暑假,他準要回家來的。
張明睜大了眼說:這還不好?我們就準備去見他吧。
海琴和張明邊談邊往學校大門口走來,那一路上閃到身后去的“春華秋草”,莫不讓她感到內心有著無比的喜悅。他們覺得:新生活即將開始了,自己咋不滿懷信心去迎接它呢?前途是光明的,理想是燦爛的,當然誰都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呀。自然,一個人總不能生活在原始老路里,總不能生活在過去幻想中,時刻掙扎在痛苦的深淵里,但又該如何面向未來,面向光輝燦爛的美好時代?他們正需要走的正是這條路。
第二十一章
七月中旬,所有的學校都統(tǒng)統(tǒng)放假了,他們這些當學生的自然都回到了自家來。而畢業(yè)后被分配在一個地方工作的大學生們和原先就是中學同學的都定于八月十三日到江波家來聚會了。他曾這樣下“詔書”說了:請文革時的高中同學匯聚一塊兒過來縱談理想的好夢,待祖國變成了現(xiàn)代化強國后,大家再過來一塊兒暢飲,一起來碰杯。
十二號這天,海琴帶著張明,還有冉小珊(是她剛進校時才結識的女同學)等等一齊來了。這時江波、杜秋、春燕、于小芳、李平等同學都集中到一起來啦。當晚,江波他們這屆數年前就高中畢業(yè)的老同學、老朋友聚到了一塊兒暢談著,歡樂著。他江波還特意組織了“聯(lián)歡晚會”。他們個個都帶著喜悅的心情,都帶著如火一般熾熱的生活熱情過來的,大家就為分別后各在各處作長途跋涉,許久許久了也難得相會而感慨人生道上的艱難。他江波的老爸江東非常喜歡這些年輕人。在歷經磨難的這一輩老人心目中:生活的寒酸與幸運,是由人生活著的環(huán)境所促成的。這伙經受“文革烈火”錘煉出來的年輕人,無論人生的甘與苦都嘗過夠了。這樣,當他們這伙才畢業(yè)或即將畢業(yè)的大學生恰一邁進自家的門檻時,便多么熱情地招呼大家坐下來,趕緊倒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遞到他們每個人的手里。老人還為大家煮了飯,炒了幾個菜,并出去買了兩、三瓶白酒回來招待大家,其實,他江東就把這些年輕人當成自家的貴客,當成自己的子女。真的,江波在未畢業(yè)的這一年從省城回家來,當爹的就要求兒子通知當年的高中同學過來玩玩兒,自己順便跟大家講講些話。他江波就照老爹說過的話去辦,給離自己不算遠的朋友各寄去了一封信,在近處請人帶個話去。這天,他們父子倆跟大伙兒一起喝了點酒,同桌吃了飯后,正式集中在一起召開“座談會”了。江東老人跟這群青年“演講”了,他說:在革命的洪流中,在生活的海洋里,一個人應該如何如何走,應該怎樣闊步前進才算是一員最佳的青年?江東老人還跟大家講講了些關于科技方面的理論知識,以及怎樣對待將來工作中可能會存在的各種問題。同時他還跟大家講析了一些文學知識。他還教育大家到了新的工作崗位后,要不斷深入到群眾中間,要始終同廣大民眾走一條道。為此,江東老人還著重分析說:青年人的工作最主要的還是要深入基層,要了解每一處人民群眾的心,更要了解廣大人民的生活處境。特別是必須時刻保持頭腦清醒,千萬不可隨隨便便麻痹大意。工作期間要盡量同人民群眾共商創(chuàng)業(yè)大計、共建幸福園。因此,自己也得要多向有經驗的人學習。他江東老人家還說了,一個才大學畢業(yè)走出去的人,別以為自己知識高就瞧不起人。特別是老工作員,以及那些老農,地方上還有些人才尚未發(fā)現(xiàn)哩。應該相信“臥龍”存在,并還有很多人。就像某些所謂的“地皮”,人家在本地算是比你了解自己的家鄉(xiāng)一清二楚的,也甭斜眼看著社會上沒份工作干的同齡朋友,我們相信他們當中也有聰明的人,甚至還有比大學生厲害得多哩。大家都一一點點頭了。江東老人還說了,一個人千萬不能抱手叉腰當少爺,擦脂抹粉當小姐,更不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甚至僅升了一員小官有謀得了個小職位就翻臉不認人——諸如挑糞的農民。要是大學生也這樣做,那連起碼的大學生所具有的道德品質都不具備呀。他江東老人家卻很相信地說:我想,你們不會這樣做的。不過有言在先要好些。要是在座的也會這樣做,你們就算脫離了人民群眾,迫使自己更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自己更應該努力要求自己,必須明白“嚴于律己,寬以待人”。大家從其語義中知道。從此后,每個人都不能天天除了上班之后就游山玩水,打腫臉充胖子,在這兒那兒都總打著“替天行道”的杏黃旗,到處充當“經紀人”。而主要的是先把這兒的舊貌都全給改造好了,使舊貌煥然一新,人民的日子好過了,才不至于辜負了黨和人民的培養(yǎng)和大地母親的哺養(yǎng),更沒有辜負于悉心教育自己的園丁,從而這才算得上對得起人民的信任和重托。眾青年都很敬重江東,很敬重這么一位對自己期望挺高的老前輩。每個人都直接從心底里深深受到了教益。
次日(十三號),大伙兒吃罷中飯后,就一起出發(fā)上公園游玩去了。
當天下午,他們一起去游覽了河濱公園后,又再上南河去走走、散散步。僅過沒好長時間,西斜的太陽更西斜了。但此時的金光也仍曬著地上熱烘烘的,那平靜的湖水中時不時泛起粼粼波光,似乎有無數條魚兒在向上跳躍;那從湖水中“挺身而出”的朵朵白蓮花,均在對對情侶泛來的輕舟嬉戲中紛紛“讓路”,處處都濺躍起耀眼的浪花;于是,在碧綠的荷葉上面,水珠子清新而又光亮,多么活像一顆顆閃亮的寶石、珍珠和瑪瑙;瞧那一片片橫飄在湖水上空的蓮蓬,更活像一條條從高空中垂飄下來的綠玉帶;而那一串串白蓮子,就猶如鋪放于平地上的白洋淀席。湖岸上綠草一株株聳立著,高高的柳條兒一直垂吊到湖水中,再穿往湖心去。此時此刻,那金燦燦的陽光也仍穿透著楊柳的濃蔭,從縫隙中滲透過來一縷又一縷淡煙般的光霧;每每微風徐徐浮面而來,又莫不見翻卷起一輪輪的波紋,使得平靜的湖面頓時如同一幅鮮明的水彩畫。這些“畫”中景,在晚來和風吹送中,就像小孩子打秋千,瞧那“姿態(tài)”多優(yōu)美。此時此刻,濃密的葉兒在陽光的穿透中“交相輝映”。再眺望那一片密林深處,綠蔭繁榆不見人,只聽到悠揚的歌聲不知從哪個遠方傳來:采蓮南唐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這是《西洲曲》里的詩句,它本是一支很古老的北朝樂府民歌,不過古詩里所表現(xiàn)的正是我國勞動人民熱愛生活,渴望自由,向往理想社會,追求甜美幸福生活的前烈愿望。這伙年輕人正從歌聲不斷傳來的時刻,從濃密的蔭榆下漫步穿來;他們揉眼見著人們這樣歡天喜地不無倍感幸福、愉快、自由------他們誰都感到:人民已真正享受到幸?鞓返娜兆印K麄兿耄嚎捎行┤硕既挝簧习嗔,但過不了幾天去,有的人就巴望著上級能把他調回來,你說有這種心思的人在此社會能為人類創(chuàng)造出多少價值來呢?自己出來工作,本就是為了讓廣大國民都跟著享受到滿意的日子,也更為了讓至今還貧困落后的社會主義國家逐步變成為一個強盛的東方大國。他們這些年輕人不禁感嘆著這里雖然貧困,但卻有著東部沿海沒有的迷人風光,并但愿這里的人民都能過上美滿的幸福日子。“江山如此多嬌”。張明為此感慨萬分:這兒太美極了,這兒景色實在宜人,要是處處都這樣美就太好啦。
但海琴滿懷信心地說:外面的景色倒是說比這兒還差得遠,但我們誰都知道,真理靠斗爭得來嘛,早晚處處都差不多一個樣,就是說,哪怕在荒無人煙的蠻荒之地,原本沒有什么路,可在當年經紅軍走過后也就變成了通天大道啦。
春燕作了總結:確實呀,小蘭說得很對,要是我們會想到自己首先不能僅僅為自己著想,而應該想到大家庭,想到應該做好本職工作才不至于辜負了前輩們的期望呀。
有位同學名叫于小芳的也說了:真的,大家都應該像阿燕所說的那樣做去才行呀,只有這樣做才對得起自己的阿爹阿媽呀。
冉小珊很愉快地跟大家說:祖國能變成為現(xiàn)代化強國了,廣大人民在生活上確確實實有好日子過了,這里那里都不再見到有愁眉苦臉的大人和小孩,祖國大江南北的景象都猶如春天般那樣美好,我們也自然而然也高興從一處游到一處去。只有到了這一天,咱們才有沒完沒了的話題哩。
江波此時看了看大家,都很深情地說:只要到了那時候,我們還常說工作做得差嗎?又哪還總覺得自己辜負了老前輩們的期望呢!
杜秋看了看大家的臉色,觸景生情地說:沒幾天去,我們這些人就各奔東西去了。祖國肥沃的土地,廣闊的原野在等待著我們去開墾。咱們有的要去大江南北,有的去大草原,有的去東北的大興安嶺,而我和江波明年一畢業(yè)后還要去更遠的祖國西北邊陲哩。我知道,我們去的地方已接近國界線了。但我深信,只有那個遙遠的地方,那種艱苦的勞動才能鍛煉得出一個人的堅強品格來,也只有那個廣闊的天地才是我們展翅翱翔的天空。我相信我們只需幾年光景就一定能在那里發(fā)掘出無數珍珠和寶藏,也很快會找得到一片令人滿意的樂園。
于是,春燕等幾個都仰著頭動情地說了:好吧,那從今兒起,咱就努力高飛吧,我們再也不是上山下鄉(xiāng)那個年代了,我們都是正式去工作的建設者,我們有了終身歸宿的家,有了一個穩(wěn)定的“鐵飯碗”,這是祖國人民給的,是國家的重視,是大地母親需要我們應該從艱苦壞境里必須得去接受鍛煉的工作。
這一天,他們就這樣離開了那兒游到別處去觀風賞景了。他們這些當年的高中同學一直游到傍晚七點鐘光景,大家才慢慢地返回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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