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一聽喜出望外。立即發(fā)誓說:“在我窮困潦倒之際,幸蒙令尊仗義相救恩已過厚。要得妹妹不棄,成此良緣。更是恩上加恩。我若有負汝父女的深恩厚意,定然天地不容,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二人同時解帶寬衣成就了魚水之歡。兩個人都嘗到了歡愛的滋味,自然是無限歡欣。從此便難舍難分,時常幽會,兩人如膠似漆,恩愛異常。梁成遂愿以后確實信守承諾,他繼續(xù)發(fā)奮讀書。玉蓮對他更是百般依順,關(guān)懷備至。
眼看秋試將近,楊家父女為梁成赴省趕考積極準備。七月初旬已把行李盤費打點完畢。梁成告別楊家父女奔赴省城去參加鄉(xiāng)試。結(jié)果一舉得中,考取了第一名解元。梁成喜出望外。他想,選官尚有時日,何不及早回丈人家與他們共同歡慶一番。
已有人先來楊家報喜,楊家父女喜出望外,急忙準備迎接。不幾日梁成已經(jīng)來到,只聽鼓樂喧天,人聲吵雜,驚動了整個村坊。
梁成見了丈人納頭便拜。說道:“小婿能有今日全靠丈人提攜。此種深恩容當后報。”
楊員外急忙上前扶起道:“賢婿免禮,你能有今日皆賴自身高才。老夫能得你為婿甚感榮幸。”
其時,前來圍觀的人們擁擠不開;ハ嗉娂娮h論:
這個說;“楊員外好眼光,贅得如此佳婿。”
那個說:“楊員外仗義施德定然獲得好報,必定后福無窮。”
楊員外問梁成:“何時回省城選官?”
梁成說:“尚需半月以后。”
楊員外說:“三日后便是黃道吉日,我想把你和玉蓮的喜事辦了,你的意下如何?”
梁成說:“一切聽從你老安排。”
第三日便舉行了隆重的婚禮。前來祝賀的人們絡(luò)繹不絕。成婚后夫妻和諧,朝歡暮樂,恩愛異常。
轉(zhuǎn)眼選期將近。臨別時玉蓮對梁成說:“妾得君為夫非常榮幸,你我恩情非同一般,實在難舍分離。切望你選官后速速歸來,莫讓妾身望眼欲穿。”
梁成說:“我到省城定能選官,一有地方便急速回來迎你們父女同到任所,共享富貴。”
梁成離去后,楊家父女,抱著天大的希望,等待他選官回來隨其赴任,享受榮華富貴。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三個月過去了,半年過去了,梁成卻杳無音信。楊員外萬般無奈只好委托他的一位表侄去省城打探消息。他表侄回來說:“已經(jīng)打聽明白,梁成中舉返回省城就選任懷寧縣令。娶了省布政使嚴大人千金為妻。”
楊員外一聽當時就氣得昏了過去。蘇醒后,非要去找梁成和他見官理論。他表侄勸道:“你老年事已高,加上路途遙遠,實在是折騰不起。常言道:窮不與富斗,民不與官斗,F(xiàn)在人家翁婿氣焰熏天,你老到那去必然得不到什么好的結(jié)果。”
楊員外一想,表侄說的全是實話。便打消了前去的念頭,只好暗氣暗憋。結(jié)果氣得一病不起含恨而去。剩下玉蓮孤苦無依,成天以淚洗面。本想一死了之,又有點不甘心。她想,我不見上梁成一面,雖死也不能瞑目。要死,我就死在他的面前。玉蓮決心已定,便打點盤費和要攜帶的衣物,立即動身去找梁成。然而,她剛走出家門,正好遇上竇五爺坐車由此路過。竇五爺一看如此俏麗的孤身女人便動了邪念。他急忙下車攔在玉蓮的面前問:“小娘子,上哪去?”
玉蓮說:“你我素不相識,為何相問?”
竇五爺調(diào)戲說:“誰說不相識,我竇五爺是你前世的丈夫,你忘了嗎?”
玉蓮一聽他是竇五爺,知道他是阜陽城內(nèi)有名的惡棍。心想壞了,我落入他手還能有好嗎。為了不受辱,便想撞石墻自盡。她剛要向石墻撲去,竇五爺手疾眼快,一伸手便把她摟在懷里。
玉蓮厲聲問:“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調(diào)戲良家婦女,還有王法嗎?”
竇五爺說:“我的寶貝,我老實的告訴你,所有的王法對我竇五爺一律無效。乖乖的跟爺回家給爺做個小妾,豈不美哉。”
玉蓮說:“休想。我誓死不從,你若是敢對我用強,我早晚讓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竇五爺一聽,氣憤地說:“好一個不識抬舉的賤貨,既然你這么不知道好歹,現(xiàn)在你想從我還不要了呢。我把你賣到妓院去,我看你到那個地方還從不從。”說完就把玉蓮抱到車上,把車趕到阜陽城住進了迎賓客棧。
志成聽完了玉蓮的故事對她非常同情。便問:“你現(xiàn)在還想去找梁成嗎?”
玉蓮說:“不想去了?磥砦颐撊绱恕Hチ酥荒苁窃黾訜⿶,多受折磨,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不如一死了之。”
志成說:“你前一想法是對的;后一想法則不可取。梁成既然為了攀高枝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禽獸之舉,你就是找到他,他也絕對不能回心轉(zhuǎn)意。除了自尋苦惱以外還能有什么好的結(jié)果。所以,你不想再去找他這是對的。但是,你如果為他而死那就太不值得了。我認為,他越是對你這樣,你就越應(yīng)該好好的活下去。要親眼看到他將來所遭到的報應(yīng)。”
玉蓮說:“我現(xiàn)在孤苦無依,活著除了痛苦,還能有什么。”
志成說:“痛苦不痛苦就在你自己的一念之間。你越想他背叛了你,你就越痛苦。干脆不想這些,你就當他死了。不管他是好是壞,他死了你不還得照樣活下去嗎。你才二十多歲,正是人生的美好時光。只要你肯忘記過去開創(chuàng)未來,就可以獲得幸福的新生。”
玉蓮問:“我還能有未來嗎?”
志成說:“當然能有了。我給你講一個真人真事給故事:我在廬山的時候,附近有個二十五歲的寡婦,丈夫剛死的時候她也是感到孤苦無依,想懸梁自盡,被同院的人發(fā)覺給救下來了。經(jīng)過人們的勸解她終于想開了,后來嫁給一個三十歲的木匠;楹蠓蚱薅鲪,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二子一女,一家人和睦快樂,她感到很幸福。所以說,只要你自己想開了以后就好辦了。你若是實在沒處去,就跟我走吧;氐疥P(guān)外我的家鄉(xiāng),保證給你找一個如意郎君。”
玉蓮聽志成說完,便說:“謝謝妹妹對我關(guān)懷之情,經(jīng)過妹妹的開導(dǎo),我心中確實開朗了不少。為了不辜負妹妹對我的一片苦心,我決心要堅強的活下去。我現(xiàn)在想起了一個去處。我有一個姨表哥,就是幫助我父親去省城打聽梁成消息的那個人。他叫崔明禮,比我大一歲,還沒有成家,家中只有一個老母。這個人雖然是個莊稼人,人品卻很好,不僅忠厚老實也很精明強干。我想投奔他那去。”
志成說:“根據(jù)你方才說的情況,我認為這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呢?”
玉蓮說:“咱們不能在這多呆,明早天一亮就趕緊去吧。”
志成問:“離這多遠?”
玉蓮說:“離我們家二十多里,離這也就八十多里。”
志成說:“好吧,我明天把姐姐送到崔家,我得繼續(xù)趕路,就不進去了。”
玉蓮說:“那可不行。妹妹,你得救人救到底。我懇求你幫助我把事辦完了再走。”
志成說:“你們是親屬互相都認識,還需要我嗎?”
玉蓮說:“妹妹,你也不想想,這種事我自己怎么能好意思張口。你得從中給牽牽線啊。”
志成說:“既然姐姐用得著我,我自然是義不容辭?磥砦业煤韧杲憬愕南簿圃僮吡恕”
玉蓮聽她這么一說,臉就紅了。
次日,兩人起個大早,卯時初就離開客棧奔崔家而去。早晨大道上沒有行人,志成施展輕功帶著玉蓮飛速前進。玉蓮驚奇而興奮地說:“妹妹,你這路走得太神了。”
志成說:“這就是會武功的人用輕功走路的方法。”
巳時就趕到了崔家。她表哥正在院子里整理農(nóng)具。一看走進來兩位美少年,詫異地問:“請問兩位公子,你們找誰?”
玉蓮笑著說:“表哥,你不認識我了?”說完把帽子摘下來,露出了女人的長發(fā)。
崔明禮驚喜地說:“原來是玉蓮妹,快,屋里請。”
志成注意觀察一下玉蓮的表哥。的確是個好小伙子,濃眉大眼,鼻直口方,兩耳垂腮,身材魁梧,虎背熊腰。
還沒等進屋崔明禮就高喊:“嗎,你看誰來了。”
玉蓮進屋后給她大姨行個禮,說:“大姨好,還認識我嗎?”
她大姨端相了一會兒說:“這不是玉蓮嗎,你怎么這身打扮啊?”又指著志成問:“這位公子是誰啊?”
玉蓮說:“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女扮男裝。大姨,我的事一言難盡,呆會兒再和你老詳細說。我們兩是由阜陽城起早來的。趕了半天路還沒吃早飯呢。有現(xiàn)成的嗎?”
大姨說;“有小米粥和包米面餅子。我給你們攤幾個雞蛋,先將就吃點吧。”
玉蓮說:“有咸菜就行,不用攤雞蛋了。”
大姨說:“看你說的,你當光你個人呢,這不是有客人嗎。攤幾個雞蛋眨眼之時就好。”
吃完飯,玉蓮便把自己的情況向大姨做了詳細的介紹。梁成的事大姨早就知道了。她只介紹有關(guān)竇五爺如何逼她做妾和要把她賣到妓院的情況。重點介紹志成是怎樣把她救出來的。”
大姨聽完對志成肅然起敬。高興地說:“原來姑娘是一位仗義的女俠。實在是令人敬佩。”
志成說:“大姨過獎了。我和玉蓮姐既然相遇就是有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們練武人的本分。我既然趕上了,設(shè)法相救是理所當然的。”
這時,崔明禮在外說:“媽,我下地去。”
玉蓮立即站起來說:“大姨,我想跟表哥到地里去看看。”說完向志成遞個眼色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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