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翠玉想出救人計  秋菊幫助解難題

(下)

古飛龍說：“那還用說嗎，即是賢妹你來了，有多大的困難我也得想法解決；同時，這也正是我為國家效力的好機會。再者說，我是商人，這也是個發(fā)財?shù)暮脵C會。實際上是你幫助我來了。”

靜賢說：“問題是你妹夫擔(dān)心時間緊，數(shù)量大，怕你完成有困難。”

古飛龍說：“我想沒有什么問題。我可以多動員一些人力，除了在雙陽收購?fù)�，還可以到附近的幾個臨縣去收購。賢妹，你在這多呆幾天，我馬上派人去給妹夫送信，告訴他，我保證完成這個任務(wù)，讓他放心。”

靜賢說：“不用你派人，我已經(jīng)帶人來了，他和車夫都住旅店呢。你把信寫好，我讓他馬上送回去。”

飛龍說：“何不把他們都請到府里來呢。”

靜賢說：“不必了，不光是兩個人，還有車馬，來了太麻煩。他們的一切花費都由軍費開銷。”

靜賢把古飛龍寫的信讓跟來的人送回去以后，在古府住了五日，雖然小縣城沒有什么名勝古跡，但仍由翠玉陪同瀏覽了市容，觀賞了遼河漲潮，還到臥虎山靜月庵去進了香。更令靜賢不能忘懷的是，這次她有機會和恩公飛龍兄長時間促膝談心。傾吐衷腸，舒發(fā)感懷，令她無比興奮和愉悅。

臨別時，靜賢握著翠玉的手，望著古飛龍，眼含熱淚說：“非常感謝兄嫂的盛情款待。此次相聚，使我終身難忘。望兄嫂多多保重，后會有期。”上車后，掀開窗簾，頻頻揮手，依依惜別。

古飛龍為了盡快完成收購軍糧的任務(wù)，也為了把這個發(fā)財?shù)臋C會讓大家分享，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同行，讓大家合力收購。結(jié)果，不到一個月就完成了收購兩千石軍糧的任務(wù)。他又立即派人去京城送信。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等了兩個多月，反擊蒙古軍的部隊一點消息也沒有。大家都等得很著急。飛龍剛要派人進京去打探消息，門上人拿著一封信說：“這是京城派人送來的信。”古飛龍接過信立即拆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飛龍兄臺鑒：

非常對不起，情況有變，因為西藏突然叛亂，必須立即平復(fù)。故朝廷決定反擊蒙古軍之事暫緩實行。因為需要等待多長時間無法確定，故請兄將所收購的糧食盡速處理，盡量減少損失。

靜賢妹夫婦愧稟

飛龍看完信心想：這下子可壞了，這么多糧食在當(dāng)?shù)匾粫r半會如何能銷售得了。何況又不是我一家的事，我怎么向大伙交待��！正在這時，翠玉走進來了。一看飛龍滿面愁容，便問：“怎么的了?”飛龍便把信遞給她說：“你看看這個。”

翠玉看完信知道這事真是麻煩了，但她還是勸慰飛龍說：“別著急，總會想出辦法的。”

飛龍說：“當(dāng)然，著急也沒用。若是咱們一家的事，賠點就賠點吧，可是此事牽連了同行各家，我怎么向大伙交待啊?”

翠玉說：“這你也不用憂慮，我想，這事是由咱們引起的，所以賠多少都要由咱們承擔(dān)。其他人的損失咱們都負責(zé)補償。付不起現(xiàn)銀的，寧可給打欠條，咱們一定要負責(zé)到底。”

飛龍一聽興奮地說：“好！不愧是我的夫人，非常佩服你能有如此胸襟，經(jīng)你這么一說我的心也敞亮了。明天我就召集同行們宣布這件事。”

次日，古飛龍把購糧的同行全部請到古府來，對大家說：“關(guān)于收購軍糧的事情況有變化。因西藏叛亂，朝廷應(yīng)急派兵去平復(fù)，所以暫時不能來反擊蒙古軍了。我昨天接到通知，讓咱們把已經(jīng)收購的糧食自己處理。……”

還沒等古飛龍把話說完，就有一位趙東家站起來說：“這不是坑人嗎。這么多糧食在當(dāng)?shù)卦趺刺幚�，賠了錢誰負責(zé)?”

古飛龍說：“請趙東家少安毋躁，聽我把話說完。這件事是由我引起的，當(dāng)然我要負責(zé)到底�，F(xiàn)在我就宣布：各家所收的糧食全算我的。按原來收購價加一分利我付給銀子。暫時付不了現(xiàn)銀的，我給打欠條。只是請大家?guī)椭蚁蛲怃N售，賣賠了賠多少都算我的。”

飛龍說完，立即引起全場一片贊揚聲。這個說：“古東家夠意思，真是好樣的！”那個說：“古東家，我代表大家先謝謝你了！”這時，萬盛興的鄭東家突然站起來說：“不行，天下沒有這個理。有發(fā)財?shù)臋C會古東家想著大家，讓大家共同分享；現(xiàn)在情況變了，賠錢時讓古東家一個人賠，這樣做咱們還是人嗎?”

古飛龍一聽急忙說：“話不能這么說，各家的情況不同，有些小商號禁不起賠，如果我不負責(zé)，不是把人家坑了嗎?這樣的話我于心何安?”

鄭東家說：“古東家既然這么說了，我的意見是，由自己賠還是由古東家給賠，各家自己選擇吧�？傊^不能全部由古東家一人負責(zé)賠。”

飛龍說：“這個問題不要爭論了。請諸位放心，我說話算數(shù)，一定負責(zé)到底。只求大家齊心合力往外推銷糧食，盡量把損失控制在最小限度。今天就說到這吧，散會。”

散會后十多天過去了，糧食銷售進度緩慢，看來問題越來越嚴(yán)重。翠玉眼看著飛龍的滿面陰云，心里異常難過。這些天，她也一直在苦思冥想解決這一難題的辦法。一天晚上翠玉躺在被窩里翻來覆去地想，怎樣才能解決目前處理糧食的難題呢?突然她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越想越感到是條路子，便禁不住把飛龍扒拉醒了。飛龍一看她滿臉含笑的樣子，便問：“什么事?”

翠玉說：“我方才躺在被窩里琢磨出一個道道來，想跟你說說，看行不行?”

飛龍說：“那你就說說吧。”

翠玉說：“我想，如果把一部分原糧加工為成品糧；再把一部分原糧加工成酒，分別向外銷售，是不是比較好銷售一些。”

飛龍說：“這到是一條路子，但，恐怕銷量也不會太大。”

翠玉說：“我聽說蒙古那邊成品糧和酒的銷量都很大，咱們這正臨蒙古的邊界，可以組成一個車隊，把成品糧和酒運到蒙古地區(qū)去，既可以賣錢，也可以換東西。這樣，不僅能擴大銷量，利潤也一定很可觀。”

飛龍說：“到蒙古賣酒可以，賣糧絕對不行。你忘了我說是怎么坐牢的了？”

翠玉說：“朝廷禁止把糧食賣給蒙古軍，難道零售給蒙古百姓還犯法嗎？”

飛龍說：“這確實是有點區(qū)別。明天我立即和任大掌柜他們商量一下，如果行，立即著手辦。”

次日，古飛龍將幾個有關(guān)的掌柜召集在一起，把翠玉的想法和大家一說，都認(rèn)為這個辦法很值得一試。于是便立即研究擴大米面加工數(shù)量，籌辦燒鍋和組成車隊的具體事宜。當(dāng)時對各項工作都做了明確分工，各負其責(zé)，加速進行。

半個月后，燒鍋就正式投產(chǎn)了。古飛龍決定先往回收其它商號的糧食。生產(chǎn)出米面和酒后立即由車隊運往蒙古地區(qū)銷售。結(jié)果令人驚喜地發(fā)現(xiàn)，米面和燒酒到蒙古地區(qū)特別暢銷，而且價格也異常高。特別是換東西比賣錢更合適。比賣原糧能多獲一兩倍的利潤。一個多月以后，就把外部商號的糧食處理了一半。

根據(jù)銷售形勢的需要，不斷擴大燒鍋的規(guī)模，并增加到五個車隊外運銷售。聚盛泰燒鍋生產(chǎn)的燒酒，以“雙陽原漿”為商標(biāo)，味道清醇可口，深受人們的歡迎，不久便暢銷各地。為聚盛泰商號增加了豐厚的利潤。

一天下午，門上人回稟說：“有一位從濟南來的客人求見。”

飛龍對翠玉說：“一定是濟南的表姐來了。”倆人急忙出去迎接。來到門外一看，在一輛小車旁站著的卻是秋菊。飛龍驚喜地說：“原來是秋菊妹妹駕到。”

秋菊指著翠玉問：“這位是？”

古飛龍說：“這是你的新嫂子。快，里邊請。”

把秋菊讓進客廳落座后，飛龍說：“秋菊妹妹，不遠千里而來，一路辛苦了。”

秋菊說：“我早就想來探望我的奶娘，只因我家老爺身體一直不好，，我離不開。前兩個月老爺?shù)牟〗K于沒能治好而去世了。處理完喪事我就來了。”

飛龍說：“我還想有機會再看望佟老爺去呢，可惜晚了。我非常敬佩佟老爺?shù)臑槿�。你彩鳳嫂子已經(jīng)去世六年了。”指著翠玉說：“你這位新嫂子叫石翠玉。”

秋菊立即站起來向翠玉深施一禮說：“拜見翠玉嫂子。”

翠玉說：“妹妹，不要客氣，快請坐。飛龍早就跟我介紹過，當(dāng)年飛龍母親跳崖后被你父親救回去的經(jīng)過。他說想找個機會領(lǐng)我去濟南探望你們。”

秋菊說：“謝謝你們的關(guān)心！我奶娘現(xiàn)在挺好嗎？”

古飛龍說：“挺好。走我現(xiàn)在就領(lǐng)你去看望我母親。”

一走進老夫人屋中飛龍就說：“媽，你老看看誰來了？”

老夫人抬頭一看，驚喜地說：“吆，這不是秋菊嗎！你怎么突然來雙陽了？”

秋菊說：“奶娘，我是特意來看望你老的。”

老夫人說：“難得你大老遠特意來看我。你們家都挺好嗎？”

秋菊說：“都挺好，只是我家老爺前兩個月去世了。”

老夫人說：“可惜了。佟老爺那可是難得的好人。”

秋菊說：“我家老爺年前特意給你老買一件狐貍皮大衣，我已經(jīng)帶來了。在車上呢，一會兒我給你老取來。”

老夫人說：“我一個老婆子，哪也不去，穿那么貴重的衣服干啥？”

秋菊說：“我家老爺說，非常感謝你老在我家效力多年，同時，也感謝飛龍哥治好了老爺?shù)难捞酆臀业难鄄�。知道你老什么也不缺，買件衣服只是表達一下我們的心意而已。我家老爺在彌留之際還囑咐我，一定要親自去看望古老夫人，把這件衣服給送去。另外，我在來之前，特意去連家問問他們有什么事沒有。正巧連家寶也在家。他20歲那年就考取了進士，現(xiàn)在已經(jīng)任煙臺知府。他聽說我要來雙陽看望你老，就說：’我應(yīng)該送老太太點禮物，現(xiàn)準(zhǔn)備來不及了。我給拿一千兩銀票，請秋菊姐給帶去，略表心意。’”

老夫人說：“這是咋說的，讓你們都如此破費。實在是感到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