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路上傾訴心意 二回門暢敘別情
(下)
由于心情愉悅，一路行來不知不覺地已經(jīng)到了雙陽。彩鳳聽說飛龍把翠玉帶回來啦，趿拉著鞋就跑出來迎接。一看見翠玉，立即上去把她摟住說：“好你個翠玉，都把我嚇死了，原來你還這么精神啊！”
翠玉說：“你還說呢，我一看你沒去都快把我急死了。幸虧師父把我治好了，若不然，你還上哪見翠玉去！
彩鳳拍拍自己的肚子說：“你看看這個，若依我，豁出不要這個孩子了也要跟他一起去，可是他說啥也不同意，我都急哭了。”
古飛龍說：“回到屋里去有多少話說不了，還在這兒啰嗦什么。”
彩鳳這才拉著翠玉的手回到自己房中。落坐后，彩鳳就問翠玉：“你到底得的啥病啊?”
翠玉說：“心病。”
彩鳳問：“什么心病，快說，別跟我打埋伏！
翠玉一邊笑一邊說：“不能告訴你，怕你生氣！
彩鳳說：“我有什么可生氣的，快告訴我，保證不生氣！
翠玉說：“真的，那我可就說啦，我這心病是想你的飛龍想的。”說完，捂著嘴嘻嘻笑。
彩鳳說：“死丫頭，看把你出息的，竟拿我尋開心。再也不搭理你啦。”
翠玉說：“看看，不是說好了保證不生氣嗎。怎么不識逗啦。”
彩鳳說：“人家關(guān)心你的病，你卻逗人家，太不夠意思啦！
翠玉說：“我只是想，不說不笑不熱鬧。剛見面就說那些傷心的事多不好。所以就想先活躍一下氣氛。因為我這個心病說來話長，三言兩語說不清。所以，欲知我的心病如何，且請師父給你分解！
彩鳳說：“我就知道你的嘴巧。那就讓他快點告訴我吧！
古飛龍看著她們倆逗嘴玩一直沒有插話。他也知道彩鳳特別關(guān)心翠玉的病，所以他也不推辭，便把翠玉怎樣被二少奶奶欺辱刁難，因內(nèi)心委屈而得病。以及他去了以后，求她小姑子靜賢幫助解決了這個難題等情況，詳細地向彩鳳介紹了一遍。說完，古飛龍就出去啦。
彩鳳聽完同情地說：“翠玉，難為你了。既然這樣，你就在這多住些日子，等那位二少奶奶多咱離京你再回去！
翠玉說：“這個自然，我也是這么打算的。這是我第二次回娘家。一定要多呆些日子和你親個夠！
彩鳳說：“你在的時候沒覺得怎么的，你走了以后才感到誰也沒有咱倆投緣。我總像身邊缺點什么似的。你若能在這長住該有多好！
翠玉說：“我若是在這長住，你就不怕我搶你的飛龍嗎?”
彩鳳說：“我的飛龍是久經(jīng)考驗的了，誰也搶不去！
這時，古飛龍走進來說：“我說你們倆嘮點什么不好，為什么老拿我當話題?”
翠玉說：“師父，對不起，你千萬別見怪，因為只有說你才能讓她動心！
彩鳳說：“別理他，不能讓他限制咱們的談話自由！
古飛龍說：“行了，你們就好好的自由吧。我沒有自由我走！闭f完又出去啦。
彩鳳說：“他愛走就走，咱們嘮咱們的。那你知道不知道二少奶奶為什么對你如此蠻橫刁難?”
翠玉說：“起初我不知道，這次師父去了以后把情況弄明白了才告訴我。原來這位二少奶奶早就看上我的那口子了。在我沒過門之前，她曾兩次托媒人向敬修求婚都被敬修拒絕啦。所以她把我看成是情敵！
彩鳳說：“這么說，你的敬修也是一個能令女人動心的男人。你應(yīng)該感到驕傲啊！
翠玉說：“你可拉倒吧，我若再這么驕傲兩回，還能活嗎。不過我現(xiàn)在還真有點感謝這位二少奶奶了！
彩鳳問：“你感謝她什么？”
翠玉說：“我感謝她給我這第二次回門的機會，能在這和你多呆一些日子！
這時彩鳳的新侍女小蘭進來說：“給二姑奶奶的接風宴準備好了，請二位入席！
翠玉說：“你看，光顧跟你嘮啦，我還沒拜見我干爹和你婆母呢，快領(lǐng)我去給兩位老人家請安去！
彩鳳說：“好，我這就領(lǐng)你去！
彩鳳領(lǐng)著翠玉給老東家請完安后，又來到古老夫人屋中，彩鳳說：“媽，這就是我常跟你老說的翠玉，她給你老請安來啦。”
翠玉急忙上前給古老夫人深深施了一禮，說：“大媽好！”
古老夫人說：“是嗎，來，讓我好好看看，彩鳳總在我面前夸你，我早就盼著能看看你啦！
翠玉說：“大媽，我聽到你老和我?guī)煾競z母子重逢的消息可高興啦。也早就想來看看你老。我這次來要多住些日子，你老若不嫌棄，我就和你老住在一起吧，讓我好好地孝敬孝敬你老！
老夫人高興地說：“好孩子，你若能和我作伴，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啦，我怎么會嫌棄你呢！
彩鳳說：“媽，今天給翠玉接風，走，咱們一起吃飯去！
老夫人說：“我雖然愿意清靜，可是今天翠玉來啦我說啥也得去在一起吃頓團圓飯。”
老夫人便由彩鳳和翠玉在兩邊攙扶，一起來到餐廳。不一會古飛龍也把老東家請來啦。彩鳳和翠玉立即站了起來。
老東家說：“都坐下吧，不要客氣！
眾人落坐后便開始上菜。兩位老人為了避免他們拘束，簡單的喝點酒吃點菜就退席了。
兩位老人一走彩鳳就說：“翠玉，飛龍一去就把你的難題給解決啦，你今天得好好報答一下！
翠玉說：“這個自然，你提要求吧，我一定滿足！
彩鳳說：“那好，我就要求你講一講你和敬修兩人的故事，你必須實話實說！
翠玉說：“我們倆有什么好說的，他這個人那樣都好，就是缺乏幽默感。那像你們倆！
彩鳳問：“我們倆怎么的了，他又和你說什么了?”說完瞥飛龍一眼。
翠玉說：“還用他說嗎，我也不是生人，什么我不知道？”
這時飛龍插嘴說：“你們倆沒有正經(jīng)的，就知道逗嘴。讓翠玉唱兩個歌聽聽多好。”
翠玉說：“行，你們倆誰點吧，唱什么曲子?”
彩鳳對飛龍說：“你來點！
飛龍說：“來一段李清照的《一剪梅》吧！
翠玉說：“行！北阆虿束P微笑點首。彩鳳操琴，奏完過門，只聽翠玉唱道：
紅藕香殘玉簞秋，
輕解羅裳，獨上蓮舟。
云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漂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一曲終了，彩鳳說：“再來一段李煜的《浪淘沙》吧。”
翠玉仍微笑點首。于是唱道：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羅衾不耐五更寒。
夢里不知身是客，
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關(guān)山。
別時容易見時難。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間。
這曲唱完，翠玉問：“你們倆誰來?”
彩鳳說：“我來一段元曲關(guān)漢卿的《大德歌》！
翠玉說：“行，我來彈琴。”
只聽彩鳳唱道：
子規(guī)啼，不如歸。
道是春歸人未歸。
幾日添憔悴，虛飄飄柳絮飛。
一春魚雁無消息，則見雙燕斗銜泥。
俏冤家，在天涯。
偏那里綠楊堪系馬。
困坐南窗下，數(shù)對清風想念他。
蛾眉淡了教誰畫，瘦巖巖羞帶石榴花。
風飄飄，雨瀟瀟。
便做陳摶睡不著。
懊惱傷懷抱，撲簌簌淚點拋。
秋蟬兒噪罷寒蛩兒叫，淅零零細雨打芭蕉。
雪紛華，舞梨華。
再不見煙村四五家。
密灑堪圖畫，看疏林噪晚鴉。
黃蘆掩映清江下，斜纜著釣魚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