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面藏殺氣,冷若冰霜地審視著黃逸桃。
黃逸桃鼓起勇氣,為自己壯膽:“你是……你沒有死嗎?”
女子冷冷地說:“你以為我是誰,你這人真是無賴又無聊,一見面就咒別人死?為什么不說你自己該死?”
黃逸桃大著膽子說:“我以為你是池田安子,以為你死了。你不是池田安子,你又是誰?”
女子發(fā)出一串冷嗖嗖的笑聲,然后說:“我是池田安子的妹妹,池田芳子。我還以為,我姐姐跟你同床共枕幾個月,你已經(jīng)把她忘掉了呢。幸虧你還記得我姐姐,否則,你今天會死得很難看!知道嗎?“
黃逸桃說:“我這里也算得是守衛(wèi)森嚴,你是怎么進來的?”
女子又發(fā)出一陣冷嗖嗖的狂笑,然后說:“你認為你那些崗哨門衛(wèi),能阻擋得住我嗎?我想來就來,想去就去,來去自如!薄
4
在四川盆地同云貴高原的接壤地帶,有的地方地形地勢較為開闊平緩,有的地方地形地勢卻是懸危陡險。有的地方,小山丘一個連一個,在地表上蹲踞著,弧狀地起伏綿延。有的地方,丘壑鱗次櫛比,溪泉溝瀑點綴其間,雜以樹林竹林荊棘苔蘚,形成獨特的風景。有的地方,高山深澗懸崖斷谷流泉飛瀑泥淖池潭依偎摟抱,樹木竹海緊密相連,展示出雄渾壯觀或秀逸雅麗的景色,形成闊葉林和針葉林相交相混的壯美景象。置身其間,會令人產(chǎn)生神秘奇異的感覺,產(chǎn)生似是而非的迷失的感覺。
這里剛才發(fā)生了一場戰(zhàn)斗,戰(zhàn)斗已經(jīng)接近尾聲。
黃逸桃率領川軍和民團,要襲擊紅軍川南游擊支隊駐地,不料,卻在這川黔交界的地域上,中了紅軍川南游擊支隊設下的埋伏。川軍遭到致命打擊,民團被消滅殆盡。
土城青杠坡戰(zhàn)斗之后,中央紅軍在元厚、土城、渾溪口、淋灘等地一渡赤水河,向古藺、敘永、扎西方向進軍。1935年2月9日,紅軍部隊在扎西地區(qū)集結(jié)。黨中央在扎西召開了會議,稱為扎西會議。會議根據(jù)當時的形勢,決定要在川滇黔地區(qū)創(chuàng)設建立新的蘇區(qū)根據(jù)地,建立工農(nóng)兵蘇維埃政權(quán)。黨中央和中革軍委在紅軍主力部隊中,抽調(diào)干部戰(zhàn)士組建中共川南特委和紅軍川南游擊縱隊。1935年2月10日,中革軍委在扎西總部駐地,召開留下組建特委和紅軍游擊縱隊的100多名干部的會議,軍委副主席周恩來親自到會講話,向干部們講明了當時的形勢,明確了組建紅軍游擊縱隊的作用和意義,說明了特委和紅軍游擊縱隊要完成的任務。在這次會議上,宣布了對中共川南特委和紅軍川南游擊縱隊的領導人的任命名單。換句話說,在1935年2月10日這一天,在中革軍委主持下,同時成立了中共川南特委和紅軍川南游擊縱隊,并宣布了特委和紅軍游擊縱隊領導人的任命名單。
幾個月之后,紅軍川南游擊縱隊同紅軍黔北游擊隊在敘永朱家山會師。會師后,中共川南特委召集會議,宣布中共川南特委改名為“中共川滇黔邊區(qū)特委,”紅軍游擊縱隊改名為“中國工農(nóng)紅軍川滇黔邊區(qū)游擊縱隊”,受特委領導。特委為了適應形勢的需要,從1936年開始,先后建立了貴州游擊支隊、川南游擊支隊、云南游擊支隊。這三支地方游擊隊,每支部隊的人數(shù)都在千人以上。這三支地方游擊隊,是同一個母親孕育的兄弟姐妹,在平時都有聯(lián)系,遇有敵情時就互相幫助和協(xié)同作戰(zhàn)。這一次,紅軍川南游擊支隊受到黃逸桃和池田芳子的攻擊,三支紅軍游擊隊又協(xié)同作戰(zhàn),譜寫了一曲勝利的凱歌。
黃逸桃受池田芳子脅迫,率領川軍兩個營和地方民團,攻擊紅軍川南游擊支隊,要搶奪“川滇黔礦產(chǎn)分布圖”。這張“川滇黔礦產(chǎn)分布圖”,是中國的青年地質(zhì)學家尉遲允文的研究成果。日本女間諜池田安子在何家沱綠島上殺死了尉遲允文和何姝麗,搶走了“川滇黔礦產(chǎn)分布圖”。池田芳子對黃逸桃說:“‘川滇黔礦產(chǎn)分布圖’和那顆‘僰王金印’,沾滿了我姐姐池田安子的鮮血,我必須得到,你必須幫助我得到,否則,你必須完蛋,你會死得很難看。”黃逸桃和池田芳子都認為,這張“川滇黔礦產(chǎn)分布圖”已經(jīng)落在紅軍川南游擊支隊的手中,所以要攻擊川南游擊支隊,奪走“川滇黔礦產(chǎn)分布圖”。
紅軍川南游擊支隊預先得到情報,對敵人的企圖和動向了如指掌。紅軍川南游擊支隊聯(lián)系了紅軍云南游擊支隊。云南游擊支隊愿意在戰(zhàn)場的西南方向,為川南游擊支隊看守門戶,阻擊包括鎮(zhèn)雄獨立營在內(nèi)的滇軍和地方民團的抄襲和攻擊。紅軍川南游擊支隊聯(lián)系了紅軍貴州游擊支隊。貴州游擊支隊陳兵川黔邊境,為川南游擊支隊打擊黃逸桃和川軍民團,提供幫助和保障。
道路是順隨著山谷,呈現(xiàn)南北走向的態(tài)勢,蜿蜒地鋪展延伸。山谷的東邊是成系列的山丘和陡坡高地,樹林竹林荊棘苔蘚連綿一體,如同古代武士身上的鎧甲一樣,披掛在山坡山丘上。山谷的西邊,是懸崖峭壁斷巖疊嶂,峰巒橫呈云立,飛瀑流泉懸掛在其間,山勢陡峭連綿地起伏,荊棘叢生,灌木叢生,樹林竹林長勢茂盛,野藤老葛披掛在山崖林岫之上。樹林間苔蘚斑剝,山花野草在空隙間茂盛和蓬勃。紅軍川南游擊支隊的兩個大隊,擺在東邊綿長的高地和山丘山包上。一個大隊埋伏在西邊懸崖陡壁地帶,一個大隊隱藏在北端峽谷口的結(jié)合部。但見川軍的一個營,由南往北,魚貫而入進入山谷之內(nèi)。川軍的先頭連走過了山谷中部,后面是民團和后續(xù)的連隊。紅軍川南游擊支隊的莫金璇支隊長一聲停下,東西兩邊山上的紅軍川南游擊支隊的戰(zhàn)士們,一齊開火,槍彈居高臨下地向山谷中掃射,手榴彈呼嘯著飛向山谷中,在川軍和民團的人群中爆炸,打得川軍和民團鬼哭嚎叫,遍地打滾。川軍和民團無法還擊。前面的一個川軍連和部分民團,往前猛竄,又被埋伏在北端峽谷口的紅軍川南游擊支隊的一個大隊堵住。川軍士兵和少數(shù)民團團丁,冒著彈雨沖出山谷口,向外逃竄,四散奔逃,其余的陳尸于山谷之中,一片血肉模糊。跟在后面的兩個川軍連,在遭到峽谷兩邊山上的紅軍川南游擊支隊的三個大隊的槍彈掃射攻擊之后,開始慌亂地胡亂放槍對抗了一陣子。紅軍川南游擊支隊占據(jù)了山嶺山崗山巒高地,子彈手榴彈由山上往溝谷中掃射或投擲,川軍在溝谷中只能挨打,還不了手,只好蜂擁后退。這時候發(fā)生了一個小插曲。民團的戰(zhàn)斗力不強,也經(jīng)不起打,一聽槍響就心慌,聽見槍聲激烈看見子彈橫飛就腳桿軟,就想搶在川軍的前頭退出山谷保命。川軍和民團爭著潰退就造成了擁擠堵塞。一位川軍連長喝斥民團,要民團團丁閃開讓路。民團團丁不讓路,被川軍連長打死了兩個。民團頭目也不是省油的燈,端槍就向川軍連長射擊。川軍連長閃身躲過,隨手一槍將民團頭目撂倒,復一槍結(jié)果了牲命。失去頭目的民團團丁只好繳械,跪在地上哀告饒命。然后,川軍又一窩蜂地向南面山谷口退去,民團團丁跟在后面。兩邊山坡和高地上的紅軍川南游擊支隊的戰(zhàn)士,向潰退的川軍射擊。川軍兵無斗志,邊放槍邊躲閃邊退卻,狼狽地從來路逃出山谷。
紅軍川南游擊支隊的戰(zhàn)士們,殺下山谷追擊退卻的川軍,一邊打掃戰(zhàn)場,將繳獲的槍支彈藥和有用物資一齊帶走。
川軍的另一個營也中了紅軍貴州游擊支隊的埋伏,打了不到兩個鐘頭,被打得丟盔棄甲,就狼狽地逃離戰(zhàn)場,逃回駐地去了。
5
東方紅玉同何幺姑,攜帶葛文繡寫給覃茶花的一封關于日本女間諜池田芳子的信,到了紅軍川南游擊支隊,同支隊領導人莫金璇、覃茶花都是見過了面的。覃茶花同東方紅玉談得來,大家都認為有緣,都說相見恨晚,于是兩人成了朋友,姐妹相稱,覃茶花年長,稱東方紅玉為妹,東方紅玉喊覃茶花“姐姐”,
紅軍川南游擊支隊在靈泉谷伏擊川軍和民團的戰(zhàn)斗,東方紅玉和何幺姑都是參加了的。東方紅玉同何幺姑,從滇東北出發(fā),在川滇黔邊境地區(qū)追蹤抓捕日本女間諜池田芳子,殊不知會在靈泉谷這地方碰上了。池田芳子的目的,是要尋找紅軍川南游擊支隊的副支隊長覃茶花,為姐姐池田安子報仇,奪回姐姐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川滇黔礦產(chǎn)分布圖”。去年,池田安子殺死了中國青年地質(zhì)學家尉遲允文和女友何姝麗,搶走了“川滇黔礦產(chǎn)分布圖”,不料,池田安子卻在覃茶花手上丟了命,這張“川滇黔礦產(chǎn)分布圖”,也落入紅軍川南游擊支隊的手中。池田芳子要找覃茶花,卻是在這川黔邊境上的荒山野林里,碰上了要抓捕她的東方紅玉和何幺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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