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夜色的掩護,云南游擊支隊的主力4個大隊,在一夜之間全部進入指定區(qū)域,隱伏在伏擊地點,守株待兔。
平時在家生產(chǎn),戰(zhàn)時緊急召集的預備隊,每100人組成一個中隊,組建成3個中隊,作為生力軍,作好戰(zhàn)斗準備,隨時聽從支隊的召喚和命令,加入到戰(zhàn)斗中去。
狄馬、應昌成、宣守如、路二桿子等幾支綠林武裝,在滇軍出動之后,輪流對滇軍駐地襲擊和騷擾破壞,加速滇軍的崩潰。策應云南游擊支隊的主戰(zhàn)場,以保證戰(zhàn)斗的勝利。
偵察大隊100人組成3個分隊,一分隊長由令狐遠兼任,二分隊長余家國,三分隊長龍紹書,輪番出動,完成誘敵任務。
入秋的季節(jié),氣候還殘留著暑天的余熱。偵察大隊的三個分隊,輪換著把滇軍麻團的兩個營,引入了一條山谷之中,偵察隊的戰(zhàn)士,很快地進入了自己的伏擊位置。云南游擊支隊的四個主力大隊,在貍子溝設下埋伏。蘭澄清的一大隊擺在北邊溝口上,蘭澄清讓副大隊長成正杰帶兩個中隊,守在溝口左側,自己帶一個中隊守在溝口右側,等滇軍完全進入山谷之后,即將谷口阻斷,斷了滇軍退路。韓禮泉的第三大隊擺在東邊山梁上,蕭少成的第四大隊隱伏在西邊的叢林中,這兩個大隊,在滇軍進入山谷之后,實施猛烈的攻擊,給滇軍以致命的殺傷。崔啟峰的第二大隊,扼守南面的山谷出口,令狐遠的偵察大隊完成誘敵任務之后,同崔啟峰的第二大隊一起行動,對往南逃竄的滇軍實施追擊。
滇軍進入貍子溝的時間是中午,秋陽高照,天氣火熱,山谷中的風也是熱的。云南游擊支隊的戰(zhàn)士是埋伏好的,守株待兔,心情愉快精力集中,感受不到天熱的難受。滇軍進入山谷的兩個營,是跟蹤行軍過來的,進入山谷之后又暴曬在秋陽之下,就感覺天氣火熱如煎似蒸口干舌燥熱悶難熬。一些士兵要想找地方坐下歇息,但是沒有營連長的命令又不敢,只好疲憊地繼續(xù)前進,一個個顯得吊二啷當垂頭喪氣。正在這時候,兩邊山坡上的云南游擊支隊的戰(zhàn)士,對滇軍發(fā)動了攻擊。機槍向谷里掃射,步槍向溝里射擊,手榴彈在滇軍的人群中爆炸,六零炮的炮彈在滇軍的人群中爆炸……滇軍的尸體在山谷中堆積,活著的滇軍士兵,有的尋找隱蔽的地形躲藏,有的或躲在石包后面,巖塄后面,土坎后面,大樹后面……借助有利地形胡亂放槍,溝谷中到處是混亂的滇軍士兵。
山谷兩邊山上,云南游擊支隊的戰(zhàn)士吼聲如雷,聲震山谷。
云南游擊支隊的戰(zhàn)士,繼續(xù)攻擊滇軍,槍彈炮彈,手榴彈在滇軍群中四處開花,到處爆響。滇軍營長組織力量,一個營向北邊來路上的谷口進攻,想返身出谷,被蘭澄清大隊的猛烈槍彈火力堵了回來。一個營想奪取山谷出口,從南邊突圍出谷,也被崔啟峰的第二大隊和令狐遠的偵察大隊的強烈槍彈火力逼了回來。
滇軍的兩個營,損失了一半,其余的呆在山谷中,失去了斗志。
滇軍的兩個營長,商量之后,決定分兵,同時向南邊出口和北邊出口冒死拼命突圍,在遭到云南游擊支隊的槍彈殺傷之后,南邊谷口和北邊谷口都有一部分滇軍士兵逃出谷去,其余的滯留在貍子溝中,繳械投降。
貍子溝伏擊戰(zhàn)約是進行了兩個小時。
令狐遠帶隊追擊逃出谷去的滇軍。滇軍四散逃跑,又有一部分繳械投降,被令狐遠帶回貍子溝,同打掃戰(zhàn)場的幾個大隊匯合。
云南游擊支隊的幾個大隊,帶著戰(zhàn)利品迅速撤離戰(zhàn)場,離開了貍子溝,分開行軍,向新的駐地去匯合和集中。
云南游擊支隊取得了反擊滇軍的大勝,在川滇黔地區(qū)威名大振。
麻團長帶著田武富的一個營守護巢穴,在狄馬、應昌成、宣守如、路二桿子幾支綠林武裝的輪番襲擊之后,也是損失不小。麻團長被綠林武裝的流彈擊中喪命。田武富為了保命,再不敢亂動。
隴存堯的鎮(zhèn)雄獨立營,受到貴州游擊支隊的牽制和打擊,自顧不暇,沒有來援救滇軍麻團長,還老實安份了好一段時期,不敢輕舉妄動。
7
又是一年的初夏的季節(jié),氣候景物宜人,秧苗插了,人們有了點空閑,葛家墳趕場的這一天,更是人多擁擠,云南游擊支隊要在鄉(xiāng)公所外面召開整治軍紀的公判大會,違紀犯罪人羊青云是支隊長殷陸才的舅舅,在一些當?shù)匕傩盏囊庾R里,好比是皇親國戚,大家都想來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因此,四鄉(xiāng)八里來趕場的人特別多。
在一個月之前,云南游擊支隊激戰(zhàn)突圍,分散隱蔽的時候,軍需組長羊青云貪生怕死,殺了同行的戰(zhàn)士小吳,奪槍逃跑,被殷陸才迎面碰上抓了回來。大家都為這事不好處理沉默不語;執(zhí)行紀律吧,牽扯殷支隊長,不好辦;開脫羊青云,那部隊的軍心和紀律還要不要了?殷陸才的母親聽說后,就極力為兄弟求情,要殷陸才看在母親的情面上,放羊青云一馬從輕發(fā)落。殷陸才不準。母親見勸不住兒子,又為將死的兄弟傷心,病倒在床上了。
土臺子上面,屋檐前拉了一幅大字橫標:整治軍紀公判大會。一張橫排的條桌后面,殷陸才和程華久坐在中間。殷陸才的右手邊是曾廣勝,程華久的左手邊是蘭澄清。后面一排,坐的是葛家墳一帶幾個有名望的老鄉(xiāng)親。開會之前,程華久問殷陸才要回避不,殷陸才說“不”。此刻,他表情嚴肅地坐在那里。
土臺子前面是來參加公判會的鄉(xiāng)親和一些士兵。
公判大會的四周設立了崗哨。成正杰帶領第一大隊的戰(zhàn)士,擔任會場的警戒和鄉(xiāng)場上的巡邏任務。支隊的其余三個大隊,布置在距葛家墳十里之內(nèi)的要道邊上,防止從四方八面來的敵人,對葛家墳進行襲擊和騷擾。偵察大隊已經(jīng)外出,去執(zhí)行一項重要任務。
大會由支隊政委程華久主持。
程華久說:“鄉(xiāng)親們,游擊隊員們,半個月之前,我們也召開了一個公判會,對違反軍紀和群眾紀律、強奸貧農(nóng)女兒的支隊戰(zhàn)士吳天祿進行了宣判和處決。目的在于整治軍紀加強紀律性,增強軍隊和人民之間的團結和友誼。今天,我們也要在這里,公開處理支隊的軍需組長羊青云殺害戰(zhàn)士,攜槍逃跑的一件重案,目的仍然是為加強紀律性!”
程華久陳述了羊青云犯罪的事實和經(jīng)過,宣布了支隊對羊青山的處理決定。殷陸才坐在旁邊,一言不發(fā),臉色凝重地面向大家。
宣判結束,將要行刑的時候,羊青云喊:“殷陸才,我是你母親的親弟弟,你的親舅舅呀,你難道真是鐵石心腸,一點也不能寬容嗎?”
殷陸才霍地站了起來:“幺舅,作為外甥,我在這里先向你賠禮謝罪了,但作為支隊長,我必須執(zhí)行軍紀。我不是鐵石心腸,但是鐵的紀律。軍紀對每一個人都是一樣嚴格嚴厲的。誰觸犯或違反了軍紀,誰就要受到軍紀的制裁。你是一名戰(zhàn)士,應該嚴格要求自己,自覺地遵守軍紀。你違反了軍紀,該受到懲處,我不懲處你,也就是不執(zhí)行軍紀,違反了軍紀,這一點你羊青云應該明白。正應為你是我幺舅,你違反了軍紀,大家都在看著我這個支隊長,看我對大家是不是一視同仁,有沒有因私廢公以徇私情。從這一點上來說,對你羊青云執(zhí)行軍法,更能使部隊軍紀嚴明,軍令統(tǒng)一,更能增強團結,增強部隊的戰(zhàn)斗力,自古殺人償命,早成定規(guī)!幺舅,你要體諒外甥的心情。你放心走好,今后,我殷陸才只要活在世上,逢年過節(jié),我都會去為你飄墳燒紙,設酒祭奠!”
羊青云低垂了頭。殷陸才一揮手:“執(zhí)行!”行刑的游擊隊員將羊青云拖了下去。一會兒,在場的群眾聽到了一聲沉悶的槍聲。
殷陸才背過身來,擦了一下眼睛,那里面,有淚珠子要滾出來,他不能讓大家看見。
整治軍紀大會之后,接著召開了歡迎新兵入伍的大會,十多名農(nóng)村青壯年,報名參加了云南游擊支隊,程華久致了歡迎詞。
暮色中,有女子的聲音,在水潭邊唱起了歌,唱的是很流行的《送郎當紅軍》。
送郎當紅軍,打倒土豪劣紳,窮人得翻身。
送郎當紅軍,紅軍最文明,公買公賣,大家都歡迎。
送郎當紅軍,堅決干革命,打倒豪紳,大家有田分。
深情、優(yōu)美的歌聲,在山谷間久久地回蕩……
(編輯: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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