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怪老朽無自知之明,還得請?zhí)得魇局更c!辈虧晒室庑,試探深淺,看呂不韋究竟作何說道。
“蔡丞相真是不知?不會吧。”呂不韋甚為詭譎一笑,暫且放過不說,然后,顧自又緊跟著問了一句,“那呂某再請問蔡丞相,您以為自己比大秦歷代丞相,張儀、商鞅、范睢高明如何呵?”
“喝——,太傅以為呢?”蔡澤還是以守為攻,有意揣著明白打啞謎,“老朽實在愚鈍,或許,旁觀者清,太傅一定比我看的更清楚,不吝賜教!笔治嫘乜,他謙恭地一彎身,意思很明確,就是要呂不韋來挑明,以便從中看出其究竟據(jù)以何理,能說服他蔡澤肯心甘情愿地讓相。
“既然蔡丞相想聽呂某的嘮叨,亦好,那呂某就不妨給您說說!眳尾豁f氣定若神,侃侃而談,“縱觀您不多年來的成效,雖說曾以‘國富之道’為大秦啟開國之富源,然而,于大秦之千秋霸業(yè),可是乏善可陳。您功建幾許?業(yè)成何處?恐都沒有,還真沒有?上Я,歲月荒廢,蔡丞相甚么功績亦沒有,甚么大事亦未干,就是一無建樹。但是,您至今卻一直拿著豐厚的俸祿,難道心不發(fā)顫嗎?想想吧,無功而受祿,結果會如何?朝野上下均是議論紛紜,又有幾人服您?您還能待得下去嗎?”連著的詰問,其實亦無須蔡澤來作答,他只是稍頓了頓,接著又是一番憤慨激詞,“至于掃蕩中原,雄霸天下,那根本就屬于無稽之談,難見結果。蔡丞相,您說,您可如何向大秦的列祖先王交代,又如何再與當今之大王開創(chuàng)?因而,呂某好心規(guī)勸您,還不如趁早把相讓于我,唯有如此,呂某還可看在您姿態(tài)主動份上,至今往后,必將好生厚待您,保您永享人間之榮華富貴,繼續(xù)封號做您的綱成君,世代相襲,后顧無憂。蔡丞相,您看如何呵?”
再不用呂不韋多說甚么了,蔡澤知道,自任丞相以來,自己確實做事不多,碌碌無為,功績微乎其微,整日上朝下朝,一事無成也?蛇@又能怪誰呢?怪只怪自己出相的不是時候,老秦王已經(jīng)垂垂暮也,昏聵不清,根本聽不了自己的片句謀略與肺腑諫言。新秦王如今繼位,更是顯得庸庸無為,初理朝政,乃處在懵懂不清之中,無有空暇,更不曾愿望聽聽自己的深謀遠慮,其又奈王如何?蔡澤心里清楚,今日呂不韋的確來者不善,是趁機威逼利誘,無非就是沖著自己的丞相之位而來。但想想這幾年,蔡澤亦已看到,呂不韋之擴張勢力可謂如火如荼,凡珠寶金子可以買的通的,呂不韋是不惜痛下血本,收買所有人心,尤其是收買了大量朝臣之心,就連那些原本與呂不韋勢不兩立的老士族老臣亦都被他收買差不多了。
蔡澤真的漸漸敏感自己陷入窮途末路,不答應呂不韋恐是絕對不行了,亦只有答應呂不韋,或許還可保他繼續(xù)榮華富貴,否則勢必人財兩空,甚至可能死無葬身之地。因此,蔡澤便只得往聰明里去想,對呂不韋的逼相,一切都好說,一切均答應:“多謝太傅英明指道,如此亦遂了蔡澤久之心愿也。”話雖說好,他卻是苦澀一笑,緩慢地微微欠身作了一個揖。
看來,坐等丞相之位恐無多大懸念,只須些許時日便成了。
然沒想到的是,好事居然連雙。
已是數(shù)次攜重金往返趙國斡旋的總管呂征滿心歡喜回來了,給呂不韋帶來了天大的絕好消息,比之做丞相都好上千百倍的好消息:趙姬母子從邯鄲歸來了。亦是因嬴異人已成為大秦太子,趙國為同未來之秦王媾和通好,加之諸多趙臣收受賄金而竭力諫言,趙孝成王便樂得做個順水人情,遂將趙姬與趙政一同送歸還秦了。
呂不韋自然喜不自禁,趕緊匆匆地,坐著玄色紫紋車輦趕往東門,迎接闊別很久的愛姬趙姬,尤其是他那自認為是兒子的——趙政。
(編輯:李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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