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書》,秦左庶長商鞅著述也。
商鞅,衛(wèi)國國君后裔,姬姓,衛(wèi)氏,名鞅,曾做魏相公孫痤的家臣,于公元前361年入秦,得秦孝公重用,在秦執(zhí)朝政十九年有余,通過革新變法,使秦一躍成為富裕強大的國家。公元前341年,在與魏河西之戰(zhàn)中創(chuàng)立奇功,獲封商于十五邑,號為商君,故稱之為商鞅。公元前338年,秦孝公崩,其子惠文王繼位,秦公子虔為報夙怨,告商鞅謀反,派廷尉府吏逮捕他。商鞅打算逃入魏國,魏王因公子昂曾中其計而喪師,故拒不接納。商鞅不得已而歸秦,與其徒屬發(fā)邑兵攻鄭,兵敗被殺,帶回咸陽遭秦惠文王車裂其尸,滅其九族。
其時商鞅,創(chuàng)天下之先,為秦孝公明法令,禁奸本,尊爵必賞,有罪必罰,平權(quán)衡,正度量,調(diào)輕重,決裂阡陌,以靜生民之業(yè)而一其俗,勸民耕農(nóng)利土,一室無二事,力田稸積,習(xí)戰(zhàn)陳之事,是以兵動而地廣,兵休而國富,故秦?zé)o敵于天下,立威諸侯,成大秦偉業(yè)。然商鞅實施苛政變法,太過酷刑,曾在渭河邊一日處決囚犯七百人,河水因此變紅,號哭之聲驚天動地,招致普遍民怨吏恨。自當最終商鞅亦作法自斃,死無葬身之地,僅留下一卷《商君書》傳世霸王之術(shù)。
“圣人之為國也,壹賞,壹刑,壹教。壹賞,則兵無敵;壹刑,則令行;壹教,則下聽上。夫明賞不費,明刑不戮,明教不變,而民知于民務(wù),國無異俗。明賞之尤至于無賞也,明刑之尤至于無刑也,明教之尤至于無教也。”
所謂“壹”思想,就是令國家在政治,經(jīng)濟,思想文化上高度統(tǒng)一!渡叹龝返“壹教”,即為統(tǒng)一教育,統(tǒng)一思想,統(tǒng)一價值標準。“壹賞”、“壹刑”即是“壹教”的雙重保證,三位一體,便是一道,可謂君王霸道,實質(zhì)君王專制,可以愚民,讓臣民俯首帖耳聽從君王驅(qū)使,盡慮、盡忠、守職。“民不貴學(xué)問則愚,愚則無外交,無外交,則國安而不殆。民不賤農(nóng),則勉農(nóng)而不偷。國安而不殆,勉農(nóng)而不偷,則草必墾矣。”
“僇力本業(yè)耕織致粟帛多者,復(fù)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貧者,舉以為收拏。”《商君書》一意禁止糧食貿(mào)易,商賈和農(nóng)民都不得賣糧,甚至連為營商貿(mào)易和人口流動服務(wù)的客棧亦予以鏟除。臣民都被禁錮在自己的土地上,只能成為農(nóng)民。臣民不能離開半步,無法獲得更多見識,亦不需要,只需成為君王的生產(chǎn)工具即可。于是乎,毀商之后,就是弱民之道了。
這就是《商君書》治國之術(shù)的核心,一是毀商,二是弱民。
呂不韋讀著讀著,毛發(fā)驟然豎起,一個重拳狠命錘在書案幾上,跟著一個跳將起來,牙根痛痛地道:“原來如此,你鳥個商鞅,商瘋子,是你害了我等富民呵,甚么重農(nóng),分明毀商,刻薄寡恩的鳥人,是個瘋子……”
呂不韋自己已然似個無頭蒼蠅,滿書房瘋轉(zhuǎn),瘋轉(zhuǎn)了一會兒,他開始慢慢冷靜下來,站著,看著書案幾上的《商君書》,悶悶地凝思了起來。
呂征躊躇地走了進來,見呂不韋凝思,一時還不敢上前,然退又不是。
呂不韋眼亦不看,不甚樂意地,道:“又有何事呵?呂征,沒甚要緊事別來打擾我。”
呂征囁囁呶呶,輕聲道:“先生,是……是上次那個壯漢,叫……叫干渠的非急著要見您。”
呂不韋頗為不耐煩:“什么干渠濕渠的,不見!不告訴你了,沒甚要緊事不要來打擾我,行嘛。”
呂征遲遲緩緩,仍繼續(xù)道:“他說是……是要緊事,已經(jīng)在我那等了……等了一個時辰了,被我打發(fā)了多次,就是賴不走,非要見您。”
呂不韋嘆了口氣,沒好氣地:“行啦,你就給他幾個賞錢,打發(fā)他趕緊走,不就了了嘛。”
呂征搖搖頭,想解釋:“先生,不是……”
呂不韋不聽,亦不容解釋,顯得很不耐煩:“不是甚么,我心情不好,再是我還要把這些書簡讀完呢,今日實在無空,你……你請他改日來吧。”
呂征想今日可能確實不便打擾了,亦就不再想多糾纏,趕緊道:“嗯,那請先生定個時日,我對他亦好說。”
呂不韋隨便信口開河,頭一低,一舉手揮了揮:“那……那就三日后吧,三日后。”
“三日后?”呂征感覺有點不妥,想三日后是哪一天,沒有實日呀。他還想再問,然一看呂不韋無心多言,又陷入進自己的沉思之中,知道不能再叨擾了,便悻悻地退出了紫書房。
才走出書房兩步,呂征看見中年家仆引領(lǐng)著霍無疾向這里走來。
呂征連忙綻開笑臉,一聲招呼:“霍將軍來了,先生在里邊呢,請跟我來吧。”他亦不問甚么,一個回身,帶著滿臉緊張兮兮的霍無疾重回進了紫書房。
“怎么啦,又有何事呵?”呂不韋聽到腳步聲,仍然眼亦不抬,只是悻然責(zé)問。
呂征引領(lǐng)霍無疾走到近前停下,輕聲道:“先生,霍將軍來了。”
呂不韋一個抬頭,向前看去,果然是霍無疾到了。他趕忙下來,三兩步迎了上去,笑盈盈道:“噢,霍兄,霍兄,有失遠迎,不韋有失遠迎。你是何時從長平關(guān)回來的?是和廉大將軍一起回來的?”
霍無疾急急已是火上眉毛,不再客套,匆匆作了個揖,開門見山道:“先生,你闖禍了!”
呂不韋以為玩笑,仍笑盈盈調(diào)侃著:“霍兄莫嚇我,不韋可經(jīng)不起呵,我是剛出牢獄之門,晦氣還沒有散呢,如何殺氣又上來了。”
霍無疾異常嚴肅地:“先生莫笑,此非玩笑,真有殺身之禍!”
呂不韋驀地斂住笑意,詫異地:“何來……我沒惹著誰呵?哪來禍也?”
霍無疾亦不隱晦,單刀直入:“先生曾托我等尋探一位絕色佳人,是否?禍正由此惹起。”
呂不韋異常茫然:“那就無禍可言了,霍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你情我愿的事,神鬼都管不著,如何就成禍了?”
霍無疾很是著急:“唉,先生,但你求的這位美人,非一般之人哪。”
呂不韋更不懂了:“霍兄此言差矣,一般之人,不韋當真還真看不上呢。”
霍無疾見呂不韋仍執(zhí)迷不悟,不明危險,便追問道:“先生府邸落成之日,可有人獻美人畫帛予先生?”
呂不韋想了一下,點頭:“嗯,有。”
霍無疾再追一句:“畫上美人可是先生所尋之人?”
呂不韋不假思索:“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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