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線 索

二三、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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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妹確實是懷孕了。白云取得了春妹的信任后，這是春妹親口對她說的。

白云背著村里人，悄悄把春妹帶到縣城里的博愛醫(yī)院，做了無痛人流手術。

從醫(yī)院出來后，春妹眼里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白云說，春妹我的好妹妹，別再流淚了，相信一切悲傷的往事都會過去的，天空中沒有不散的烏云，春妹只要你振作精神，生活一定還會美好起來的。

春妹說，白云姐，你是好人，我聽你的。

過了一會，春妹說白云姐，我想白雪她——她肯定不會是不小心掉到河里去的，我一直在想，一個活生生的人，咋會掉到小河里去呢？另外我一直想不通的是，欺負我倆的老男人都在城里，他們給了錢后，他們很心安理得，他們認為這事就算是擺平了，他們也不會來到村里來殺人滅口呀？那會是誰干的呢？

白云說春妹，你能夠想到這些事，說明你很聰明，這樣看來，欺負白雪的那個惡魔一定會被我抓到的，至于你說的這個我已經想到了，我只是想求一個證而已，白雪是不是與你一樣，已經懷孕了？

春妹說是的，我們是一同用驗孕紙驗的，從時間上算，她與我是同一個月之內懷的孕，白雪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后，她就常常跟我說沒臉見人了，不想活了，其實我的心里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沒想到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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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說，春妹，欺負你和白雪的男人有幾個？就是說與你和白雪做那事的男人都有哪些？后來那幾個流氓來找過你們沒有？

春妹說，就只有那兩個老男人，那幾位流氓還警告我們說，要我們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樣，對這兩個老板依順一點，聽說是這兩個老板分別把我與白雪指定包下了，要我與白雪每個周末時到縣城來一次，他們決不會讓別的男人碰我們的。

春妹歇息了一會又接著說，后來不知怎么搞的，兩個周末以后，四個流氓說我們解放了，那兩個老板不要我們了，再后來我們才知道，是城里在掃黃搞嚴打了，也就是在這之后不久，我與白雪才知道我們兩人都懷孕了，從此之后，那四個流氓就沒有來找過我們了。

白云哦了一聲說，你們兩人的驗孕紙還在嗎？春妹說在的，我們倆當時是在我的屋里悄悄進行的，怕被別人看到，我當時把兩張驗孕紙都藏到我的小書柜里，后來就忘記把它丟掉了，現在都還在那個小書柜里藏著。

白云說春妹，你回去后把它們都藏好，說不定以后會有用的。春妹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白云的肚子里咕嘟地叫了一聲，她感覺到有一些餓了，于是說春妹，時間不早了，到了該吃中午飯的時候了，我們找一個餐館吃飯去。本來白云想到那個姊妹酒樓去吃上一頓飯，目的是去好好看一看那里的環(huán)境，為她以后的偵察工作作一些鋪墊，但她同時又想到，那里是春妹與白雪受到屈辱的地方，如果帶著春妹去到那里吃飯，春妹一定會勾起一些傷心往事來，所以白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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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與春妹在縣城里逛蕩了一會，不久她倆便來到一個簡易的路邊小餐館里。兩人選擇了最角落處的一張空桌，白云向老板點了菜，繼續(xù)與春妹說著話。

白云說春妹，你知道那兩個老男人姓什么或者叫什么名字嗎？

春妹說不知道，我曾經也問過白雪，白雪也曾經問過我，我們都不知道他們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他們是否互相認識，我們只知道他們都是城里的大老板，也沒有機會交換著看到過對方的老男人。春妹頓了一會說不過——春妹說到這里時，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白云捕捉到了春妹的這一個小小的心理轉變，她立即問春妹不過什么？

春妹說，不過白雪對我說起這些事時，她很輕描淡寫的樣子，我覺得白雪好像對那個老男人很有好感似的，我追問她時，她又什么都不與我說，我覺得這太奇怪了，她怎么不像我一樣，我恨死那個老男人了，我做夢都在用鐮刀砍他，每次到姊妹酒樓里，他對我都又是親又是咬，真是像狗一樣惡心啊！

至于白雪對那個老男人會產生好感一事，白云并沒有對此多想，以她的閱歷就會知道，并不是每一個老男人都像春妹遇到的那個老男人一樣令人憎惡。這世上有很多這樣的老男人，他們對你干了壞事，同時他們也會用無限的溫柔、無限的體貼、無限的理由、無限的手段來博取對方的好感和信任。這對于像白雪這樣一位涉世未深的幼稚女孩子來說，對這樣的老男人產生一定的好感，這是一點都不奇怪的事。

不多一會，服務員把白云點的菜端了上來，兩個小炒，一個肉團煮白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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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與春妹很快就吃好了，白云到柜臺處付了錢。當她倆剛要從小餐館里走出來時，春妹突然看著餐館門前公路上一輛面包車“啊”地一聲驚呼，然后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白云說春妹怎么了？春妹用手指著說，面包車……那個戴墨鏡的，就是他……流氓，挾持我與白雪干壞事的那個臭流氓，就是他啊、白云姐！

白云順著春妹手指方向看去，小餐館門前不遠處，公路上停著一輛面包車。春妹說的那個墨鏡流氓不知是停下車來在那里辦什么事，好像是在等人或者什么的，東張西望了一會，就開著面包車走了。

白云說春妹，快跟著我！白云帶著春妹立馬跑到公路邊來招了一輛出租車。

白云說師傅，請你跟著前邊那輛面包車。出租車師傅說，已經走得太遠了，怕跟不上，我們只有試試運氣看吧。

白云說，只要跟上那輛面包車，我付給你兩倍的錢。師傅點了一下頭，“嗤”地一聲打響馬達，又“嗖”地一聲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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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遠遠地跟著面包車不放，漸漸地就追出了縣城，來到了城郊一處正在施工的現場。

一看就知道，這是某個房地產商在這里修建商品樓，而且是占地很寬很大的一個住宅小區(qū)。白云沒有想到，即使在這樣一個偏遠的小縣城里，地方政府也能夠把國家的唯一資源——土地財政，玩得如此大手筆，一同為全中國地方政府近二十萬億的銀行債務增光添彩。

眼看前面的面包車距白云與春妹乘坐的這輛出租車越來越近，出租車師傅激動地說，美女剛才說的話可要算數呀，看我馬上就可以追上那輛面包車了��！

白云立馬從包里摸出一張伍拾元鈔票放在出租車師傅的座位旁邊說，不用找零錢了，快！

出租車師傅說，再近一些，馬上就可以看清他的車牌號碼了。

誰知就在此時，前面工地上突然開出一輛大卡車來，橫橫地擋在了出租車前面的路上。橫擋在出租車前面的大卡車，正在笨拙地慢慢地調頭。等到這輛大卡車調好頭后，面包車已不知開到前面的什么地方去了……

二四、婆婆摔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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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谷雨的婆婆一個不小心，便從地埂上摔下去了。地埂并不算是太高，大約只有六七十公分高，但即使只有六七十公分高，也讓谷雨的婆婆受不了這樣的摔倒。

谷雨的婆婆是在屋背后菜園里采摘小白菜時，不小心摔下去的。村里人叫的小白菜，是冬季栽種的大白菜已經過時后，接著又栽種的一種度夏白菜。因為過了冬季栽種的白菜，不但蔸小葉瘦，而且不裹芯，疏疏散散的，在城里，人們叫它做熱白菜。

當時谷雨喂的三頭豬因為到進食的時候了，還不見主人來喂食，已經嘶叫著把前腳搭上豬圈的圍欄了。所以，谷雨就趕緊到村街上的磨面坊去磨包谷面來做豬飼料。此時谷雨正好從外面磨包谷面回到家里來，她剛把背在背簍里的包谷面放下，艾艾就從屋后菜園里跑來喊媽媽、媽媽，奶奶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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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趕緊來到屋后的菜園里，婆婆側身臥在地埂下，嘴里不住地哼哧著，臉上是難忍的痛苦表情，顯見摔得不輕。

谷雨趕緊彎下腰去攙扶，可是當谷雨用力攙扶時，婆婆更加喊疼得厲害。于是谷雨不再敢攙扶，她立馬打電話給滿妹，說婆婆摔到了，快來幫忙。

不多一會滿妹從她家里趕了過來，她倆認為一人抱住上身，一人抱住下身，這樣抬就不會疼痛了。誰知當她倆這樣抬時，婆婆仍然喊疼痛得受不了。谷雨于是沒了主義，滿妹說忙人無計，平常這樣聰明的谷雨，你想婆婆從地埂上摔下來，興許是把身上的哪一塊骨頭崴嚴重了，還是叫山椏口上的吉醫(yī)師來吧，他是老牌骨科，只要他到就安全了。

谷雨真是到了忙人無計的地步，她趕緊點點頭，又趕緊拿出手機打吉醫(yī)師的手機。電話打通了，吉醫(yī)師正好在不遠處的小河邊挖草藥。他向谷雨問明了情況后說，不要對受傷者亂動亂攙扶，以免對受傷者造成二次傷害，他說他一會就到。吉醫(yī)師再一次叮嚀她們千萬不要亂動受傷者后，“叭”一聲關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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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吉醫(yī)師的白色小面包車很快就到了谷雨家門前的院子里。

吉醫(yī)師打開車門后，從車里拿出一副簡易的折疊單架，來到地埂下把簡易單架張開。在他的指揮下，他們三人平平地把谷雨的婆婆抬上單架，再連同單架一起抬到谷雨家門前的院子里去。

吉醫(yī)師立馬為受傷者作初步診視，他先用兩手捧著受傷者的頭輕輕動動，同時問痛不痛？谷雨的婆婆說不痛。吉醫(yī)師又把受傷者的左右手作彎曲、拉直運動，再把受傷者的兩腿作彎曲、拉直運動，谷雨的婆婆都搖著頭說不痛。

于是吉醫(yī)師再接著檢測受傷者的左右腳踝、臏骨等部位，婆婆仍然說不痛。確定這些都沒有事之后，吉醫(yī)師就檢測受傷者的腰部，當他把手輕輕放在受傷者的腰上按壓時，谷雨的婆婆立馬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聲。

吉醫(yī)師立馬說，已經很明顯，這是腰部的骨頭受傷了，現在不知是否骨折，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把受傷者抬上我的車上，立馬到縣城的醫(yī)院去照片，先確定受傷的準確部位和是否骨折。

吉醫(yī)師的面包車內是經過特意改裝過的，前排的副駕駛座位靠背被放平，剛好與后排座位相連接，這樣就剛好把一個簡易單架平放在兩個座椅的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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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把谷雨的婆婆連同簡易單架一起抬上面包車安放好后，吉醫(yī)師說，谷雨你不要驚慌，帶上一些必備的東西，厚一點的外衣不可少，以防夜里寒冷。

谷雨聽從吉醫(yī)師的話，她趕快到屋里去收拾了一包東西出來塞到面包車上。做好一切去醫(yī)院的準備工作后，谷雨對滿妹說，這兩天我就把艾艾交給你了。滿妹說又不是外人，還客氣個啥？艾艾剛好可以和我們家平子做伴兒玩耍，你放心去吧，過兩天我們來醫(yī)院看望婆婆，但愿不是很嚴重就好了。

谷雨把家里必須要做的事——喂豬的飼料放在什么地方、傍晚時看那幾只雞歸圈沒有？房門鎖嚴實沒有等等一一對滿妹作了交待。

滿妹看著谷雨一臉焦急的樣子說，看開一點谷雨，不就是婆婆閃了一個腰嘛，不要把事情搞得像要生離死別一樣，放心去吧，這些事我都會為你打理好的。

谷雨剛要上車時，又回過頭來對女兒說——艾艾，你要聽滿娘娘的話啊，你要乖一點啊！艾艾親眼看到大人們忙了這一會后，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她聽話地點了點頭。

谷雨上到面包車里坐好后，看著表情很痛苦的婆婆。谷雨雖然平常與婆婆的關系不是那么融洽，但谷雨此時卻突然想到了婆婆平常對她的各種好處來，于是兩滴淚珠不由自主地慢慢溢出了眼眶。

吉醫(yī)師說別傷感了谷雨，你婆婆的傷勢不會有大事的。吉醫(yī)師說后，就把面包車發(fā)動起來，向縣城開去。

二五、相見老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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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一次在小餐館門前與墨鏡流氓打了一個照面后，白云就在縣城里各處行走，她希望再一次遇到那個流氓。可是接連在縣城里逛了許多天，白云仍然沒有看到一個與那個墨鏡流氓特征相似的人，她幾乎快要絕望了。

白云就這樣在縣城的街道上漫無邊際地行走著，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白云、白云！

因為白云的心思一直在尋找目標上，所以后面的喊聲重復了四五次她才聽到。白云立馬站定了身子，當她回過頭去時，人和聲音都已經到了眼前。

——白云！你好傲慢喲，我的大美女大才女，喊你四五聲都不答理人喲，這樣看不起人，下次誰還敢與你打招呼��？

喊白云的人，是白云在縣城讀高中時的同班男同學何道。白云驚呼著說啊呀，原來是何——道——？你怎么會在這里喲——我們班的大才子、大詩人、大作家、大——帥——哥！你怎么會虎落平陽，回到了小縣城里來了？

白云在縣城里讀高中時，何道是班上的明星，書法很好，寫的詩和散文還上了不少報刊。后來考上了復旦大學，為這個小縣城的中學爭了不少光，畢業(yè)后聽說是在南方一個有名的出版社工作，不知怎么又回到這個小縣城里來了？真是世事難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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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老同學相見，何道顯得特別興奮，眼睛都笑瞇起來了。他說白云你還問我，我還要問你哩，你為什么會在這個小縣城里行走？為什么回來了都不與我們說一聲？你是不是也回到小縣城里來工作來了？白云說還是先說你的情況吧，你先說了我就說我的情況。

何道說我的事情簡單得很，既不曲折也不復雜，說出來也沒滋沒味，都說人是三節(jié)草，不知哪節(jié)好，其實在哪里工作都是無所謂的，這都怪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我在家里是獨生子，老爸老媽非要我回來不可，我焉能不來？看看，這理由是不是真的簡單？

白云說，這個理由確實是太簡單了一點，你爸你媽真忍心啊，這不害了你的前途？

不過——何道說也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個小縣城的生活倒是很悠閑，空氣質量很好，這一點我是越來越喜歡上了，是在大城市里用錢都買不到的，這份悠閑真的太奢侈了。何道頓了下說白云，我在縣政府秘書科，這是鐵飯碗，一點不像在出版社那么競爭激烈，那么快節(jié)奏，那么整天令人的心懸著。

何道把工作的事說了一通后，“唉”了一聲接著說白云，我們有這么些年沒碰上了，今天是緣分，其他事等一會慢慢說，我先把現在縣城里的老同學們都召集來，一齊到小橋邊的野味餐館，大家聚在一起先開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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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說小橋邊遠了一點，不如就在城郊姊妹酒樓亂吃一點算了？

何道說白云，你都知道縣城里有這樣一個姊妹酒樓��？，那里還真是臭名遠揚呀！我告訴你，那里餐館是假，那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地下淫窩，前幾天剛被公安查封，那個老板在事前得知了消息，潛逃了�，F在公安正在四處布網，抓捕那個老板和他手下那一幫為虎作倀的小流氓們。

白云聽后哦了一聲轉著彎子說，其實我還沒去過那里哩何道，更不知道那里發(fā)生的這一檔子事，只是回到村里后聽村里人說過那里做得還算好吃，我離開多年，對縣城里現在的情況太陌生了，那就到小橋邊吧。

白云心里想，難怪那天遇到那個戴墨鏡的小流氓時，他會那么慌慌張張的逃跑，原來是遭到嚴打了啊，但是——白云又一想，這樣一來事情反而不好辦了，墨鏡流氓老是不敢露面，那怎么才能夠找得到他呢？本來按照白云的計劃，她是正在準備要到姊妹酒樓里去潛伏下來盯梢，找到一些證據，現在看來得另想辦法了。

何道隨手叫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后他的手機一直打個不停，把所有現在縣城里的同班同學都通知到了。

二六、小縣城喝貴州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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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縣城有小縣城的優(yōu)點，幾本上不會堵車，不到20分鐘，出租車就開到了小橋邊的野味餐館門前。

白云與何道走進野味餐館，要了一個包箱。

何道說，白云你先坐著，我去把菜點好。

白云說我來吧，怎么能讓你來破費？

何道說你剛回到縣城來，就是我們共同的客人，從今天起，我們要輪流請你的客，好好高興幾天。

何道說完后就不容分辯地去點菜了。

何道去點菜后，服務員已經麻利地泡好了一壺茶，手里拿著一疊一次性紙杯走進包箱來。服務員正要往一次性紙杯里倒茶水時，白云說小妹妹，不勞你了，讓它多泡一會，我們的人來齊之后再來倒吧。服務員很有禮貌地說一聲你坐好，然后離開了包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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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道點好菜后，剛返回到包箱里坐定不久，如今還在縣城里的七八個男女同學，已經前前后后到達了野味餐館門前，一幫人嘻嘻哈哈地擠進包箱里來。一時間，包箱里白云、白云大美人回來了的驚叫之聲不絕于耳！白云也一一叫出每個人的名字來作為回應。大家又各自介紹了自己在縣城的工作單位和近況。

白云沒有想到，這一幫同學當中，有在政府部門工作的，有在縣報、縣電視臺當記者的，有在中學教書的，有在工商局當市場管理員和稅務局當稅收員的，也有干城管員和個體戶的，幾乎是干哪一行的都有。

在座的每個人都介紹完自己的情況后，又都說一聲請多多關照之類的客套話，氣氛空前融洽，一股同學之情從每個人的心底油然而生。

人到齊后，服務員開始上菜，問要什么酒。何道說尊重女士，幾個女生就說，現代社會誰怕誰？來白的！于是何道說那就白的，要什么酒呢？白云說大家一定要喝酒？茅臺、五糧液都太奢侈了，并且還不一定貨真價實，那來實惠一點的，就來兩瓶本地土特產——品味貴州醇吧？價格適宜又品質上乘，我們在南方就經常喝這個酒。因為是白云提議，所以大家就都一致贊同，都說那就土特產品味貴州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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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酒菜全部上齊，兩位女服務員留在包箱里聽候吩咐。

何道叫服務員給每個人的杯子里斟滿酒后，他首先舉起杯子說，第一杯，為我們今天的相逢，干杯！大家立馬附合著說為我們今天的相逢干杯，于是大家就把杯里的酒干了。

接著何道又舉起杯說，第二杯，歡迎白云的到來，干杯！大家又附合著說，歡迎白云的到來干杯，又把杯里的酒干了！何道再一次舉起杯時，找不到了詞兒。白云舉起杯來接替他說，為了各自的理想和抱負干杯，大家又附合著說為了各自的理想和抱負干杯。大家就這樣接連干了三杯酒，嘴里還不住地說，真是爽、爽極了��！

白云的老同學中，有一個叫做凌林的男同學，在縣電視臺工作，沒想到他是一個懂酒的行家。喝了三杯貴州醇后，他說他過去只喝茅臺和五糧液，最差也要喝劍南春，今天他是第一次喝這個叫做品味貴州醇的家鄉(xiāng)酒，真沒想到這個貴州醇確實好，過去自己實在是從洋媚外了，現在喝了才頓然醒悟，其實這個酒的酒體是如此的厚重、豐滿，口感是如此爽凈，不愧是我們貴州酒鄉(xiāng)出產的名酒，明天我接著請大家的客，請在座的各位明天務必一定要賞光，我就用這個貴州醇招待大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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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過后，大家感覺到彼此之間更加親切了，聽了凌林的一席高論后，大家果然都喝出了貴州醇美酒上乘的品質來。于是對每個人的敬酒都不加以推遲，而且還互相勸起酒來。

酒確實是一杯忘情水，是一個好東西，喝了這一會后，大家說話也更加自如和沒有任何一點顧慮了，說的事也是天南海北，沒有任何一點羈絆，想到哪說到哪，越是引人高興的話題，越是逗人喜歡。

大家這樣說著說著，就不知不覺的竟然把話題說到這家野味餐館來了。大家都在爭論一件事，有人說野味餐館里的野雞、野兔、野豬等，其實都是圈里養(yǎng)的，這還能算是野味嗎？也有人說這雖然是圈養(yǎng)的，但是它們的基因是野性的，所以還是野味嘛。白云說，我們人類的祖先也是野人，那么我們的基因是不是也是野的呢？依這樣的推理，我們大家不也就變成了野人了？我們既都是野人了，那我們?yōu)槭裁炊即┲路澴幽兀?/span>

這時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一樣高了，都說白云說得對，說得妙，簡直是妙極了�。�

何道說，既然我們還是野人，那我們就都不要結婚吧，如果生理上有需要時，大家就去打野得了。何道剛說完，其中一個女同學尖著嗓音說，何道是不是想要像豬豬狗狗一樣，在大街上當著眾人的面打那個野啊？

這位女同學的一句話，讓大家笑得前仰后合，高興得不得了，整個包箱仿佛要被笑鬧聲爆炸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