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勝至監(jiān)數(shù)月,函一銅匕首以獻駢。用之接過,稽首拜駢曰:“此北帝所佩,若得之,可使百里之內,五兵不能犯。”駢大悅,受其劍,乃飾以珠玉,常置坐隅。
呂用之又刻青石為奇字云:“玉皇授白云先生高駢!泵芰钭笥抑玫涝合惆。駢得之,驚喜。用之曰:“玉皇大帝以明公焚修功顯著,故將補予明公仙官,想是鸞鶴即當降臨此際。用之等本仙人轉世,因謫限將滿,必得陪幢節(jié),同歸上清耳!”駢聞后飄飄然,禮跪于天,拜曰:“謝上帝垂青!”轉跪用之,叩曰:“謝呂大仙恩指!比缓笃鹕,于道院庭中刻木鶴,著羽衣而跨,旦暮齋醮,煉金燒丹,費以巨萬計。
用之乃自謂“磻溪真君”,謂守一乃“赤松子”,殷乃“葛將軍”,勝乃“秦穆公之婿”。實暗中卻奪人財貨,掠人妻女,驕奢淫逸,無惡不作。因慮人漏泄奸謀,乃勸駢曰:“明公若能屏除俗累,潛心學道,不期升天境矣!瘪壌笙,乃遣散姬妾,謝絕人事,賓客將吏,多不得見,故是用之得以獨攬大權,將吏多歸彼所署,平素出入,多至千人,侍妾百余,皆強奪而來。
卻說黃巢舊將畢師鐸有美妾,為呂用之所聞,嘗欲睹之,以釋淫心,偏為師鐸所拒。用之色心愈起,待師鐸不在家中,突入彼室,逼見鐸妾,淫之。及師鐸還家,聞知此事,怒斥侍妾,深怨用之,至出屯高郵,輒懷疑懼,諸將均勸師鐸還誅用之。師鐸因懼,拒之。有詩嘆曰:
奸佞無束逞淫威,自掘墳墓搗陰蕊。
興風作浪一時利,不知日后盡傷頹。
話分兩頭。卻說秦宗權自熾,累侵臨道,多有勝績,下數(shù)十州,唯宣武朱全忠、蔡州趙犨兩路,久攻不勝。然宗權野心益盛,乃集麾下文武,議稱帝之事。監(jiān)軍王茂曰:“公若稱帝,無異重蹈黃巢、李煴、劉漢宏之覆轍,望以鑒之。”宗權曰:“彼此不同,吾勢百十倍于彼等,何一以論之?”
王茂復阻,言中極勸。宗權甚怒,喝令刀斧手斬之,懸茂之首級于轅門,并喝眾人曰:“膽敢阻吾稱帝者,與此人同!北娊圆徽Z。宗權乃擴建宮殿,大封文武,稱帝于蔡州,國號為齊,意續(xù)黃巢大業(yè)。
逾數(shù)日,秦宗權集眾議事,曰:“朕今為帝,當引戰(zhàn)以懾諸鎮(zhèn)之威,以諸卿所見,先取何地?”秦宗言奏曰:“以臣弟愚見,陳州兵弱,常與宣武互依,不如先翦之,使朱全忠失此掎鄰。然后據陳州,與蔡州遙為呼應,兩處擊宣武。宣武既定,中原易圖矣!”宗權曰:“卿言極是!蹦擞H引兵二十萬,赴攻陳州。
陳州刺史知難至,奏報朝廷。朝廷乃以感化節(jié)度使時溥為招討使、陳州刺史趙犨為蔡州節(jié)度使,共伐宗權。然溥心懼,意不討賊。犨乃發(fā)書汴州,乞朱全忠救援。全忠得書,發(fā)兵助之,命大將胡真、王虔裕與陳兵輪番迎擊。蔡軍七斷八續(xù),首尾不連。
秦宗權大怒,騎馬奔至真前,拈弓搭箭欲射全忠,卻見龐師古掄動大鉞,殺散蔡軍,將趕至自己身前,乃大驚而走。汴將劉康乂、范居實乘間追殺一陣,斃賊許多。犨感全忠之援,與全忠結親,凡全忠所調發(fā),無不立至。
卻說秦宗權自敗,心中憂悶。馬殷曰:“朱全忠累勝于我,以我軍無謀,心無計患。今陛下可揚言發(fā)兵虛攻陳州,實暗遣兵侵汴,以聲東擊西也,或能克之!弊跈喾Q妙,乃引兵四十萬眾,陽作發(fā)兵陳州之狀,實欲速取汴州,略至八角。時全忠因陷聲東擊西計,駐兵陳州,方得知汴州岌岌可危,即引兵還。
兩軍會于八角,全忠叱曰:“汝嘗為唐將,今何不認祖歸宗,歸順大唐?若一意孤行,旦夕命則休矣!”宗權笑答曰:“汝初亦為齊將,今見新君至此,何不落葉歸根,屈膝跪拜,以順天意?”全忠聞之,以鞭指宗權,喝曰:“豎子安敢于我陣前饒舌?必使汝牙落遍處尋矣!”又回顧軍中曰:“陣中諸將誰可斬此逆賊?”
部將王檀對曰:“末將愿往!”乃挺槍而出。宗權即遣秦宗言搦之。兩槍并舉,斗二十余合,宗言撥馬而走。宗權見狀大呼,兵馬不整,競相遁走。全忠忙引兵追之,未及十里,遭伏兵殺出,圍之。宣武軍大敗,全忠因戰(zhàn)馬衰羸,難以突圍,幸有龐師古、張存敬奮力拼殺,方救全忠出圍。
朱全忠自敗歸營寨,宿于帳中,心中憂慮,喟然自嘆曰:“今吾馬老矣!不能沖陣,幾為賊軍困死!瘪R官曰:“今仆新得一黑馬,愿獻于明公。然其野性難馴,或能妨主,不知明公是否受之!比以:“既是君之美意,如何不受!瘪R官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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