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幫的人見又來了軍隊攔阻,只好停了下來,已經出發(fā)的三匹馱馬,也被迫退了回來。馬幫的人又被新來的士兵拿槍逼著站成一排。
先前的那位排長模樣的人立即上前敬禮:“連長好,連長辛苦了!”
關卡上的士兵,也立刻畢恭畢敬的站隊迎接。
新來的連長說:“王排長,你們辛苦了,有什么動靜沒有?”
王排長說:“報告黃連長,就是這一支馬幫經過,其他沒得什么事。清靜得很,清淡得很,弟兄們連蒼蠅都沒有飛一只進嘴巴里呢!”
黃連長問:“檢查過了嗎?”
王排長說:“檢查了……幾馱”。隨即又遲遲疑疑地說,“沒,全部打開看過!
黃連長說:“為啥不認真檢查,全部打開看看?快,馬隊長,帶人,檢查馬幫的所有馱子,不能輕易放滑脫了,檢查歸一了才放行!”
新來的馬隊長,是巡邏隊的隊長,也是一位排長。馬隊長聽得連長下了命令,不敢怠慢,立即帶領士兵,開始檢查馬幫的貨物馱子。
王排長心里有鬼,懷著恐懼,強作鎮(zhèn)靜地等待自己的命運,是福是禍,都得認了。
馬幫的人,尤其是那穿青布長衫的瘦高個子,在思索如何應付惡劣情況的出現(xiàn)。
這時候,城里的石板街上響起了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一行人,十多個,清一色的便衣,槍支有長有短,步槍上膛,手槍張機,如風似火地穿出古巷道,跑過石板街,跑出城外,跑到關卡上來。
這一行人,顯然是訓練有素而久經戰(zhàn)陣的。他們一到了關卡上,就各自選了最佳的射擊和藏身位置,端槍站定,反面把關卡上的士兵包圍了控制了。
為首的一個寬皮大臉,蓄著絡腮胡的中年漢子,走到黃連長面前,抱拳說:”老兄請了,我們是來接手這支馬幫,拉手這批貨物的”。
黃連長看了絡腮胡一眼,說:“你們是哪里的,來接手哪樣子貨物?”
絡腮胡說:“我們是中央軍駐畢節(jié)暫編五旅二團特務隊的,鄙人就是隊長牛得柱,人稱牛胡子?磥,老兄是位連長,你我平級。老兄貴姓?我們是奉命前來辦這樁差事,望老兄成全,鄙人感激不盡!
黃連長說“免貴姓黃。牛隊長,我倒是愿意成全你,只是空口無憑,我怎么相信你是暫編五旅的,你莫不是在胡編瞎說,哄我呢?”
絡腮胡說:“黃連長,你可以看證件!闭f著,從上衣口袋里掏出證件遞過去。
黃連長接過證件,看一眼那上面的照片,又看一眼絡腮胡,說:“這相片上咋沒有胡子,你卻是一臉絡腮胡呢?這軍官證不是你的吧?”這位黃連長已經看出端倪,這支馬幫有貨。他想吃下這批貨。這鎮(zhèn)雄邊城一帶,是他們鎮(zhèn)雄獨立營的地盤。鎮(zhèn)雄獨立營的官兵,向來兇狠好斗,天不怕地不怕,因此,黃連長沒把絡腮胡放在眼里,只是思索著用什么理由來難住絡腮胡,趕走絡腮胡,吞下這批貨物。
絡腮胡說:“照像的時候,旅部不讓留胡子,我刮掉了胡子!彼匆谎埸S連長,心想,強龍不壓地頭蛇,于是,又強壓怒火,說:“黃連長,你要不信,可以打電話到暫編五旅,問我們雷團長呀!”
黃連長說:“那就等我們慢慢問吧!”一邊說,“馬隊長,繼續(xù)檢查!”
絡腮胡大怒,騰身躍起,瞬間到了黃連長身后,出手擒拿,控制了黃連長。絡腮胡左臂箍住黃連長的脖頸,右手槍口對準黃連長的腦門,大聲吼道:“我看誰敢動手,動手我就打死他!”鎮(zhèn)雄獨立營的士兵面對突發(fā)事故,面面相覷無比驚愕。絡腮胡對黃連長說:“命令你的人停止檢查,否則要了你的命!”黃連長顧命,只好說:“馬隊長,不檢查了,放他們走吧!”馬隊長停止了檢查,呆在一邊。那位王排長和士兵也楞在一邊。絡腮胡的槍口緊頂著黃連長的腦門,說:“命令你的手下,把我的馬幫的馱子拾掇端正!”黃連長又說:“馬隊長,幫他們把馬幫的馱子上好,拾掇端正!”馬隊長照命令辦好了。
馬幫還未動身,鎮(zhèn)雄獨立營的一個連開來了,繳了絡腮胡的人的械,將絡腮胡的士兵和馬幫一干人及貨物押走,帶到鎮(zhèn)雄獨立營營部……
隴存堯的人最終將絡腮胡的人和馬幫及貨物全部放行,甚至連捅壞的馱子都修補好了,但卻惹腦了暫編五旅,結下了梁子。隴存堯不知道,這批馬幫馱運的貨物主要是鴉片和珠寶,在暫編五旅是通了天的,不但連著二團團長雷大龍,還連著副旅長皮光澤,連著旅長柳際民。暫編五旅的人說:“好歹我們也是名正言順的中央軍,鎮(zhèn)雄獨立營算個求,民團,最多是滇軍的地方雜牌軍,敢攔截我們的貨物,給我們氣受,老子們有朝一日讓他們好看,吃不了兜著走!
隴存堯在鎮(zhèn)雄開有賭場,妓院、煙館,酒店。其中,賭場的生意最大。
一天,暫編五旅馮麻子的一個營路過,駐扎在鎮(zhèn)雄郊外。
這一天,馮麻子手下的一個排長,帶了20多個人,進了隴存堯開的酒店,吃酒吃肉吃飯。飯后,借口菜里有蟑螂,不愿付賬,爭執(zhí)了一陣,最后還是沒開錢,亂哄哄砸一陣,走了。
這一天,馮麻子手下的一個排長,帶人進入隴存堯的煙館,說是煙摻假,服務不周到,亂打亂砸一陣,走了。
這一天,一拔人到了隴存堯的賭場,借口老板出老千,大打出手。隴存堯派人帶兵抓了賭場肇事者,卻是暫編五旅的馮麻子手下的兵。
事情后來由暫編五旅和隴存堯協(xié)商解決,隴存堯賠了銀子了事。
這一次在蛇盤谷狹路相逢,暫五旅的士兵見了鎮(zhèn)雄獨立營,不問青紅皂白,開槍就打,到底是誤會,還是有意滋事進行報復。只有暫五旅的人自己知道。當時,還是隴存堯認出對方是暫五旅的士兵,通過喊話后才停止了火并。這一仗,隴存堯的鎮(zhèn)雄獨立營損失了三分之二,要恢復元氣,有待時目。
4
鎮(zhèn)雄獨立營在蛇盤谷西北面與國民黨中央軍暫編五旅火并的時候,阮俊臣抓住機會,率領紅軍抗日先遣隊第一支隊,從東南方向出口,從容地撤出了蛇盤谷,歐陽崇廷也帶領熊老卜、宋老跛兩支綠林武裝,從埋伏的山林中走出來,安全地撤出了蛇盤谷,緊隨著紅軍抗日先遣隊行動。
走出蛇盤谷約是五里地,歐陽崇廷正要帶領兩支綠林武裝與阮俊臣見面,商量下一步的軍事行動之時,忽然,從橫路上沖出來一支軍隊,蜂涌而來,擋住去路。見了阮俊臣的紅軍抗日先遣隊就開槍射擊。紅軍抗日先遣隊遭到突然襲擊,各大隊立即命令部隊還擊。各大隊的戰(zhàn)士就地臥倒,選擇有利地形,與敵人對抗,歐陽崇廷也立即率領兩支綠林武裝,選擇地形就地臥倒開槍還擊。
在蛇盤谷東南方向出現(xiàn)的敵人,是國民黨中央軍暫編五旅二團的一個營。暫編五旅二團的團長是雷大龍。雷大龍奉旅長柳際民之令,帶領自己的一個團,追蹤、襲擊、搜捕紅軍游擊縱隊和紅軍抗日先遣隊及紅軍傷病員。雷大龍率隊一路追蹤,來到蛇盤谷附近,聽到了槍聲,立即調遣部下加入戰(zhàn)斗。雷大龍讓部下的三個營分散行動。一個營同特務連隨自己行動,設伏打援。一個營從西北面沖入蛇盤谷,與鎮(zhèn)雄獨立營遭遇火并。一個營從東南面抄襲蛇盤谷。這個營的路程要繞遠一些,到達蛇盤谷的時間要遲一些,卻正好碰上了阮俊臣和歐陽崇廷率領的紅軍抗日先遣隊。
兩軍倉促遭遇,互相開火,各有傷亡。
歐陽崇廷身邊的兩支綠林武裝,加起來有百十個人。綠林好漢很多人都兇猛好斗,有的人還身懷絕技,但武器落后裝備差且紀律松散。這一次,由于是與紅軍抗日先遣隊協(xié)同作戰(zhàn),阮俊臣將繳獲的武器裝備,搭配了一些給熊老卜和宋老跛,提升了兩支綠林武裝的戰(zhàn)斗力。加上歐陽崇廷的說服訓導工作,兩支綠林武裝的組織紀律性有了提升。因此,熊才卜和宋老跛的這兩支綠林武裝,在紅軍抗日先遣隊的幫助之下,組織紀律性和戰(zhàn)斗力都提高了檔次。
歐陽崇廷根據(jù)戰(zhàn)場上的情況,決定自己留在綠林武裝這邊,掌控好這兩支隊伍,配合作戰(zhàn),制造機會好讓阮俊臣和紅軍抗日先遣隊突出重圍,安全地轉移到其他地方去。
歐陽崇廷帶領兩支綠林武裝,朝著與紅軍抗日先遣隊相反的方向,邊打邊走,來到一個山坡上,隱身于樹林中。
暫編五旅的一個連,跟蹤追來。
一陣小炮襲擊和機槍射擊之后,暫編五旅的士兵,在連長魯大貴的指揮下,由排長帶領,撲向熊老卜和宋老跛的陣地。
敵人陣地上的小炮和機槍,向綠林武裝陣地發(fā)射和掃射。炮彈炸后的煙霧和機槍的熾烈火光,在山谷中彌漫。槍彈到處,樹葉橫飛,樹枝折斷,大樹連根拔起,草莽荊棘在燃燒。
連續(xù)幾發(fā)炮彈,飛向熊老卜的陣地。炮彈呼嘯著,就要落在歐陽崇廷身邊,警衛(wèi)員小山子急忙喊:“政委,臥倒!”然后縱身躍起,跳躍到歐陽崇廷身邊,抱著政委,撲倒地上,用自己的身體壓在歐陽崇廷身上,護衛(wèi)著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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