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好聚來客棧里,玄真與客棧老板達成了共識后,付了錢,便忙著安排眾弟子各自的房間。由于大家急著趕路消耗了不少的精力和體力,他們就在掌門傅青的提議下齊聚大廳,準(zhǔn)備放開手腳大吃一頓,以慰勞這連日來長途的辛勞與忙碌的奔波。
然而,就在店小二把菜上齊,眾人準(zhǔn)備動筷子的瞬間,恒山派掌門靜逸師太卻帶著眾弟子走了進來。平日里,瑯琊派與恒山派素有一些來往,見到熟人來了,總得上前去打個招呼。于是,傅青見狀,便主動迎了上去,只聽他笑著說道:“靜逸師太,沒想到咱們竟在此見面!真是幸會幸會!”
靜逸師太聽了,也笑著講:“原來是瑯琊派的傅掌門,真是幸會幸會!”
話音剛落,只見傅青認(rèn)真地說道:“師太到此也是為了兩日之后的決戰(zhàn)吧,對了,這里樓上的房間已經(jīng)被我等包了下來,如果覺得方便的話,樓上還有幾間空房我可以讓與你們,要是實在不夠的話,還可以讓眾弟子打擠一下!”
靜逸師太聞罷,便笑著回了句:“咱們那么多人怎敢勞煩傅掌門費心,再說了如此厚禮我也承受不起,我看咱們還是到別處看看比較好!”說完,她便準(zhǔn)備轉(zhuǎn)身帶著眾弟子離去。卻不曾想,郝輝突然從人群里走出來大聲喊道:“靜逸師太請留步,晚輩有話與您細說!”
剛才的一番話,大家都聽得十分真切,也非常納悶兒,因為按理說郝輝與靜逸師太并沒有什么太多的交集,所以便在心底猜想著下面即將發(fā)生的事情。這時,只見靜逸師太停下腳步,笑著對郝輝說道:“不知少俠所謂何事,不妨說出來聽聽!”
郝輝見狀,于是從懷里拿出一張白手絹和一串佛珠給對方,并以鄭重的語氣講:“靜逸師太,這是慧能大師臨終前交予我的兩件信物,他讓我轉(zhuǎn)交給您之后,再由您轉(zhuǎn)交給嵩山少林的慧真大師!”
正說著,站于靜逸師太旁邊那個僧人打扮的人,突然有些激動地說道:“什么,這位少俠,你說慧能大師已逝,你可知道這種事情開不得半點兒玩笑!”
郝輝聽了,于是有些疑惑地問:“敢問這位大師如何稱呼?”
慧真大師聞罷,便隨口說道:“貧僧既是少俠口中剛才所說的慧真大師!”
話音剛落,只見郝輝躬身與對方行了個禮,之后,他就將前幾日在嵩山少林的所見,與孫老前輩和慧能大師在一起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對方。在講的過程中,由于大家都被郝輝說的每一字每一句所吸引,故此都湊在一起仔細聆聽。郝輝說完,心里一陣失落不已,在失落的同時眼角又禁不住擠出幾絲淚花。
這時,但凡在場的人內(nèi)心也是一陣酸楚,他們就這樣彼此保持沉默著,仿佛這無聲沉默的舉動是在為剛才郝輝嘴里所說逝去之人送行,也或者是在為郝輝這短短幾天時間里所經(jīng)歷的生離死別而感到震驚。
然而,壓抑的氣氛總會有人去試著打破,靜逸師太在穩(wěn)住自己的心神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隨即把自己手中拿著的那張白手帕和佛珠很鄭重地交給了一旁的慧真大師。此刻的慧真大師內(nèi)心一片茫然,因為慧賢大師和慧能大師的先后離去,讓他開始明白現(xiàn)實的殘酷已經(jīng)將自己推到了歲月的風(fēng)口浪尖之上。
不過,悲傷歸悲傷,失落歸失落,如今所有的事情都等著活著的人去做,去完成。為了調(diào)節(jié)這讓人幾乎無法呼吸的氣氛,傅青突然笑著說:“靜逸師太,不如這幾日你們便將就一下,咱們也好一同商量出個應(yīng)對的辦法,畢竟一場大戰(zhàn)在即!”
卻說此時的靜逸師太,她在聽了郝輝剛才的一番講述后,內(nèi)心已是極為震撼,再加上瑯琊派掌門傅青的極力挽留,故此她笑著講:“傅掌門說得極是,那我就代本派眾弟子謝過你們的盛情!”
傅青見狀,于是很認(rèn)真地說道:“靜逸師太不必拘禮,對了,我?guī)煹苄鄷䦟⒛銈円恍邪才藕玫模 ?/span>
這時,玄青也從人群里走到了靜逸師太身旁,只聽他笑著講:“靜逸師太請!”說話間,人群里便讓出了一條可以通往客棧樓上的道路,隨后就是一陣繁雜的腳步聲?紤]到兩個門派一同用飯有些擁擠,再者剛才又耽誤了一些時間,趁著飯菜還有些余溫的空當(dāng),傅青便回到自己剛才的位置,只見他拿起碗筷鄭重地說道:“咱們先吃吧,一會兒給靜逸師太一行讓讓位!”
夜再一次毫無征兆地降臨了,今晚的月色很美,當(dāng)一縷月光溫柔撒下的同時,它似在述說人間每一次的歡喜憂傷。這一夜,郝輝睡得很香,因為這是他下山經(jīng)歷了眾多生離死別后,與大家團聚的日子。
二十三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盡管奪目的陽光肆意照在每一個過往行人的臉上,但如今已是深秋時節(jié),它所帶來的溫度像是被某位神靈竊取了一樣,讓不斷流動的空氣中依稀還夾帶著絲絲涼意。
因為不再急著趕路,再者昨晚瑯琊派掌門傅青和恒山派掌門靜逸師太已經(jīng)放下話來:“由于近日的不斷勞累奔波,故此允許大家今日不必早起!”
朦朦朧朧中,郝輝像是聽到了什么,他睜開了有些惺忪的眼睛,于是起身便往門外走去。誰知,郝輝一開門就有人撞在了上面,慶幸的是聲音并不算太大,不然,他一定為無意吵醒大家而感到深深的自責(zé)。這時,出于好奇的緣故,郝輝將頭探了出來,只聽他笑著說:“駱斌師兄,你那么早就起床了,看你行色匆匆的這是準(zhǔn)備去往哪里?”
駱斌見狀,便認(rèn)真地講:“哦,昨晚掌門有所吩咐,讓我和其他幾個師兄弟分別去往臨安鎮(zhèn)的各個客棧前去查看,看看有沒有其他門派的人前來?”
郝輝聞罷,于是回了句:“師兄,你既然有要事在身,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駱斌聽了,就鄭重地說道:“既是如此,我只好先行一步!”
俗語講,熟能生巧,這對于一個平凡的人是非常重要的,更何況郝輝現(xiàn)在是一個集多種武功于一身的武學(xué)之人。對于心法來說,每個人只要熟記之后,便會在心中潛意識運用。而對于劍法來說,它的構(gòu)成則十分復(fù)雜,光是招式的運用就已千變?nèi)f化,更何況一套完整的劍法必須要達到運用自如的境界才叫劍法,如若不然,非但枉費了一番心思不說,甚至還會招來不必要的非議。
當(dāng)然,武功的高低以及每個人的悟性都有所不同,因此對于一些武藝精湛,且又有巨大上升空間的人來說,他們會把所學(xué)的每一種武功都視為與自己的生命一樣重要,毫無疑問,郝輝便是這樣的一個人。更可況,如今一場正魔之戰(zhàn)已然無可避免,而大戰(zhàn)之中生死更是在一念之間,故此郝輝必須多加練習(xí),哪怕只是為自己掙得一絲生還的希望,他也會變得義無反顧。
簡單地洗簌了一下,在好聚來客棧里吃了碗面條后,郝輝就徑直走出客棧,朝著一座不遠的山巒行去。他的這一舉動被傅青看見了,出于好奇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跟了上去。當(dāng)然,這并瞞不了郝輝,因為以他現(xiàn)在的武學(xué)修為,即使百米之外的動靜他也能知曉一二。郝輝在靠近山巒的時候,縱身一躍就到了一棵樹的樹梢之上,傅青當(dāng)然能有所感應(yīng),便也跟著飛了上去。隨即,只見兩人一前一后在眾多樹木之間輕盈地飛來飛去。然而,過了不久,傅青就有些力不從心,緊接著,郝輝竟然在他面前憑空消失。見到此景,傅青開始以為只是老眼昏花所致,就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可仍舊沒有看見對方的任何蹤影。正當(dāng)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知掌門跟來有何要事?”
傅青聞罷,先是一驚,隨后轉(zhuǎn)過身來笑著說:“輝兒,沒想到你武功一下精進了不少,如今我這把老骨頭怕是要退休了!”
對于輝兒這個叫法,郝輝并不陌生,因為這是他奪得瑯琊派首席大弟子殊榮后,掌門為了表示對自己的憐愛,在兩人單獨說話的時候,總是這樣親切地稱呼自己。雖然郝輝并不喜歡對方這樣下意識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但是也一時找不出想要拒絕的理由,再者,這中間還參雜了師父玄真,因此他在無形中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稱呼。這時,只聽郝輝笑著回了句:“掌門說哪里的話,之前我說過自己只是受了孫老前輩以及慧能大師傳授的功力才會有此造詣,如果沒有這等生離死別的遭遇,那我依然只是掌門的一個手下敗將而已!”
傅青聽了,于是鄭重地說道:“輝兒這是說哪里的話,即使你沒有遭遇不堪回首的那一幕,以你的天分和勤學(xué)苦練,終有一日也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話音剛落,郝輝便笑著講:“掌門咱們多日不見,可否見識一下我新學(xué)的一套劍法?”
傅青見狀,往地面飛去的同時,嘴里高興地喊道:“既是新學(xué)的劍法,有何不可!”
緊接著,郝輝也落到了地面,只見他迅速抽出手中寶劍,一會兒劍鋒朝左,一會兒劍鋒朝右,一會兒向前,一會兒向后,總之,他每使出一招劍法,或如長江之水,或如飛瀑之下,或如飛蛾撲火,或如蒼鷹降臨……
由于這是第一次見到此等詭異且高深莫測的劍法,讓一旁觀看的傅青見了,震驚之余,還忍不住張大了嘴巴。練完劍法后,郝輝便收起碧月寶劍,朝著傅青走了過來,到了近前,只見他從懷中拿出那本意外獲得的《天劍訣》遞到對方面前,并隨口說道:“掌門,這是我無意間得到的一本武功秘籍,您有興趣的話就拿去看吧!”講完,郝輝就徑直回了客棧。
卻說得到那本秘籍的傅青,他并未急著回到客棧,出于對至高武學(xué)的向往,他便翻開了那本叫《天劍訣》的秘籍。隨后,傅青就迫不及待地照著書上的方法練習(xí),可不知怎的他練了一會兒總覺得有股無法言明的氣息在自己身體里胡亂游走一通,而隨著這股氣息的壓力越來越大,他不得不中斷了練習(xí)下去的可能。不過,傅青還是有那么一點不甘心,他又接著重復(fù)練了幾遍,然而,得來的結(jié)果卻是沒有絲毫收獲。
由于這突來的一切令傅青有些大所失望,不過,他依然還是有些不甘心,于是他又練了起來,可不管他怎樣練習(xí),依然還是沒有絲毫收獲。這時,傅青開始懷疑這兩本書會不會是哪里出了問題,甚至他冒出了這樣的想法:“會不會郝輝把哪里故意改了,讓吾練習(xí)不成!”當(dāng)傅青有這個骯臟且低劣的想法時,他禁不住在心底大罵的同時,內(nèi)心還有幾分清醒的他,便拿著手中的書不停地翻動著,每一頁都不曾錯過。漸漸地,傅青開始為自己有了之前那個齷蹉的想法而感到自責(zé),因為他發(fā)現(xiàn)在這本快要發(fā)黃的書里,不但沒有任何改動的痕跡,就連每一頁紙的質(zhì)地和文字都沒有找出半點兒紕漏。
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傅青在得不到那兩本至高武學(xué)上的精髓后,內(nèi)心一陣迷茫的他突然有了這樣一個想法:“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于是,只見傅青將那本秘籍猛地朝著空中拋去,而后拿著手中寶劍以飛快的速度對其就是一陣狂舞,緊接著,那本書瞬間變成了滿天飄散的飛絮。這時,突然來了一陣風(fēng),那飛絮便跟著風(fēng)的尾跡飄向了誰也無法知曉的地方。
剛才的一切,其實郝輝全部都看在了眼里,他是在半路上折返回來的,他只是想看看那本書是否能夠蒙蔽一個人的心智而已。傅青的一舉一動讓郝輝感到一陣狂躁不安,他是很想上前去止住對方的行為,可轉(zhuǎn)念一想:“既然那本書遲早會給江湖帶來不必要的災(zāi)禍,倒不如讓掌門給焚毀了也不失為一件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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